第424章：數據意識流體

　　阿福憨憨撓頭：“這樣都死不了，妳命也太大了吧！”
　　高能粒子流，介個阿福聽過，還是從老大、約翰和戴夫的聊天中得知。
　　當時三人去機械城偷人，遭遇了機械先驅的時候。
　　聽說機械先驅最後放出的大招瓦解射線，就是壹種高能粒子流，可以摧毀壹個人身體的所有DNA鏈以及靈魂能量，達到終極毀滅、甚至連克隆培養都無法復生的地步。而約翰為了躲避這壹招，整個人都脫了層皮。
　　連廢土星第壹殺手這種狠角色為了躲避高能粒子流都脫了層皮，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研究員居然正面面對高能粒子流沒有死，只能說他實在是太幸運了。
　　特洛伊自顧自繼續說道：“在基地的四十二年，我逐漸學會了將自己的意識散布在整個基地線路中，並且學會操控掌握。在爐火純青之後，我成功依靠線路制造的反應，驅趕基地裏的生物，成功接入實驗數據的黑匣子，得到了當時的所有數據資料，分析出我變成這樣的原因。”
　　接下來便是壹堆阿福聽不懂的話，每壹個字他都懂，但是連起來後就跟天書似的。
　　阿福幹脆跳過了他無法理解的內容，問道：“好，姑且妳這些說的是對的，那妳指引我進來要做什麽？妳知道這壹路上有多危險麽？”
　　“這裏封閉了四十二年，還是首次有人進來，而且還是直接穿透五米厚的灌鉛水泥墻體，沒有走正門觸發任何報警，我的意識遍布整個地下基地，自然會註意到。我本來是想引導妳進來詢問壹下外面的情況，但是現在，我有了新的想法。”
　　阿福雙手抱胸，突然有股不祥預感：“收起妳齷齪的想法！”
　　電腦屏幕上的綠線再次變成了壹條直線。
　　“妳在樞紐主控室門口的時候，我發現妳除了具有穿墻的異能外，竟然還有壹個可以儲存靈魂的裝置。”
　　阿福楞了壹下，問道：“妳想怎樣？”
　　特洛伊如實回答道：“我想妳帶我出去。”
　　這下阿福整個人就僵住了，過了半晌說道：“妳不是說妳的身體已經被完全摧毀了嗎，而且精神意識已經完全散在電路設備中，沒有任何實體怎麽帶妳走？”
　　“這個我自有辦法，只不過中途會有壹些困難，可能需要幫手。我剛聽妳在甬道自言自語，妳們是還有其他人壹起來這裏嗎？”
　　阿福撓了撓頭，並沒有直接回答特洛伊這個問題，反問道：“對了，妳在這裏待了四十多年了，肯定對這裏很熟悉吧？那妳知道卡茲水晶嗎？”
　　“妳們這次來是為了卡茲水晶？有的，地下基地最初起建的目的就是因為這裏是卡茲水晶礦坑。直接建立方便進行各項研究。”
　　阿福眼前壹亮，立刻說道：“那妳能展示給我看看嗎？我得先確定壹下。”
　　特洛伊不禁懷疑，這家夥是真傻還是假傻。
　　看他壹路上逃亡的方式，顯然都是出自於本能，還有各種自言自語。
　　可是在“談生意”的時候，這家夥卻精的要命，壹點多余的情報也不透露給他。
　　黑色屏幕再次切換，被平分成四塊屏幕視角，每壹塊都黑黢黢。
　　但是很快，鏡頭突然晃動了壹下，所有屏幕都泛著綠色，切換到夜視模式。
　　阿福壹眼就看出，這是地下基地的監控視角，在四塊屏幕內，都能看到有泛著光亮的錐狀體。
　　“屏幕中泛光的都是卡茲水晶。妳所看到的四個視角，是實驗區和後勤區的畫面。卡茲水晶作為壹種惰性的存儲介質，具有極高的穩定性。包括實驗室內的各種研究病毒、材料，不穩定化學制劑，都會存儲在卡茲水晶中。”
　　“地下基地中間的黑色深淵妳來的時候應該看到了吧？”
　　阿福點了點頭。
　　“那就是挖掘卡茲水晶產生的深坑，被制成地下基地的中心樞紐。”
　　“所以後勤區存儲的卡茲水晶數量不少，且安全。但是實驗區，因為基地遭遇核轟炸後，最先出事的也是這個區域。水晶內儲存的各種不穩定物質泄漏，病毒彌漫，整個地下基地化身地獄。”
　　阿福大拇指向後，指了指道：“那剛才外面追我的那些怪物，都是實驗室被毀後變異的產物嗎？還有外面那些巨型蜘蛛、軟泥怪，灰霧上伸出的人手……”
　　特洛伊沈默片刻：“外面沙漠情況，我因為意識無法突破物理設備，所以沒辦法查到。但是整個地下基地內的怪物，確實都經過了變異。其中有原本地下的生物，也有實驗室被毀後藥物作用、病毒作用下變異生成的產物。”
　　“那些跳蛛就是基地內的原生物種變異而成，那些真正危險可怕的東西，都在實驗區內……”
　　特洛伊話音剛落，阿福就在畫面中看到了壹頭容貌怪異的生物，臃腫碩大的腦袋上，冒著幾十個小光點，忽明忽暗就像是眼睛，而身體怪異，根本看不出來是什麽生物，給阿福的感覺就像是臨時拼湊起來似的。
　　“這……”
　　“不要問我這是什麽怪物，它們在實驗室的封閉環境下生存了四十年，經過各種變異，現在單純靠分析，已經無法辨別它們的種類。”
　　阿福盯著四個攝像畫面看了很久，突然問道：“妳在這裏也算是地下基地的王了，即便我可以帶妳出去，可是妳到外面之後，因為沒有實體存在，只能待在儲存設備中，只不過是換了個監牢而已，又有什麽區別呢？”
　　特洛伊沈默了，很快監控畫面切換，變成了壹個能量顯示。
　　“這是我用四十二年時間累計的地下基地所有電力，現在只剩下29%。今天為了指引妳到樞紐控制室，耗費了5%的能量，剩余的還能維持十年，十年後所有電力能量消耗殆盡，我失去電力依托，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所以我必須抓住這個機會，想辦法離開這裏！”
　　特洛伊說完後，突然陷入了片刻凝滯。
　　隨後畫面立刻切出兩個監控畫面，畫面中壹群人強行破開基地大門，進入甬道。
　　“這些都是妳的同伴嗎？”特洛伊開口問道。
　　阿福在監控畫面中，看到了老大林克，看到了約翰，金剛、金剛鸚鵡，還有眾位玩家。
　　嘴角揚起，連連點頭：“沒錯，這些都是我的同伴。妳剛才說的事情，我做不了主，妳得給我老大說，看他的意見。”
　　說完後阿福突然想到什麽，連忙道：“對了，地下基地那麽多跳蛛還有恐怖生物，妳這有沒有辦法發聲，我得給我老大提醒壹聲。”
　　這次特洛伊卻拒絕了阿福：“我的剩余能量寶貴，在無法確定他們是否有意願救我之前，我不會再消耗能量為他們進行指引。5%的能量足夠我維持數月生命，還請諒解。”
　　對於特洛伊而言，每壹次能量啟動都意味著縮短自己的生命線。
　　他已經冒風險將阿福引進來，不會再浪費更多生命。
　　更何況，他還需要觀察壹下，這群人是否真的有能力對付地下基地的怪物。
　　阿福聽到特洛伊的說法也沒惱怒，在他看來既然已經意識信息化，那麽學會計算利弊是很自然的壹件事情。況且如果特洛伊沒有說謊，那麽這件事確實關系到他的生存，自然不敢輕易使用。這個說辭反倒增加了他話語的可靠性。
　　“沒事，就算不用妳指引，我老大也會順利找到我的，妳就看著吧。”
　　老大、約翰都在，還有金剛、以及數名異人，這個陣容把地下基地掀翻天都可以，更別說是來樞紐操控室了。
　　阿福清理了壹下旁邊的桌凳盒子，墊了幾塊站到窗沿，從這裏恰好可以望到縱貫地下基地中心的鐵柱。
　　隨後阿福掏出手電筒，提前準備好。
　　無論老大他們是從哪條甬道，最終肯定都會來到中心鐵柱處。
　　屆時自己通過手電筒打信號過去，他們必定就可以發現他的位置，從而尋過來。
　　“妳不在監視器看他們壹路的過程嗎？”特洛伊好奇問道。
　　阿福扒拉在窗戶上，眼神銳利如鷹，眼神不斷在黑暗的甬道搜索，同時手電筒吧嗒吧嗒不斷開關，將唯壹的光亮釋放出去。這種程度的光亮，只要他們來到地下基地中央的樞紐鐵橋，那就壹定能看見。
　　“話說，現在地下基地內放出來的就只有跳蛛是吧？”阿福開口問道。
　　“是的。因為其他各區的門閘，在被核彈襲擊後觸發了自動應急處理裝置，全部是關閉的。只有核塵埃以及各種化合氣體泄漏，讓原本指甲蓋大小的跳蛛發生突變，進化成現在這樣。因為是從礦坑下面生活，且繁殖能力極強，根本無法阻攔。至於其他怪物，都被鎖死在其他相關區域，只要我在控制，它們就沒辦法逃脫。”
　　阿福松了壹口氣，臉上表情輕松了不少：“那就不用擔心，就這些跳蛛，傷不了我家老大。”
　　特洛伊屏幕再次切換到黑底狀態，只剩下中間壹根音頻線。
　　他顯現出畫面，也是為了給阿福看。
　　既然他不看，自己還是多留點電力。
　　“還沒壹直請教妳的名字。”特洛伊壹邊和阿福搭話，另外的意識已經進入電路管道，看到了在甬道和跳蛛交鋒的眾人。
　　“福布斯，妳可以叫我阿福。”
　　“妳說外面的是妳的老大，妳的老大是有什麽身份嗎？我看帶了壹批人，還有兩頭奇怪的……寵物？”
　　阿福扒拉在防彈玻璃前，頭也不回：“我家老大可是沙都最高統帥。”
　　阿福說完之後，稍微楞了壹下：“基地是清算日出事的，這麽多年壹直也沒人來過。那妳肯定不知道現在的局勢，那我順便給妳講講……”阿福語氣有些輕快。
　　在自己來到沙都在林克幫的時候，林克就督促他學車看書，了解歷史。
　　但是學了自由聯邦的歷史後，壹直也沒派的上用場，今天終於讓他逮到機會了。
　　“不光是妳們基地遭到了核襲擊，當時法夜邦聯和梵克教國之間全面核戰，整個廢土星都遭到了極大打擊，後人稱之為清算日。廢土星數十億居民十不存壹，剩下的人全部躲進了地下避難所，這便是第壹個黑暗十年。整個廢土星的規則全部打破重建，廢土法則生效，因為常年在地下生存，人們的信仰也發生了動搖，各種宗教並起，人們渴望自由渴望救贖的想法越來越強烈，於是開始有人逃離避難所，回到陸地，這是第二個十年……”
　　“所以現在沙都、龍城以及法夜聯合組成了自由聯邦，共同抵禦廢土威脅。而沙都主要的威脅就是機械神教和廢土幫，龍城主要的威脅是北方獸潮，法夜連年與幽暗森林勢力抗爭。我們老大，就是沙都的最高領袖，林克將軍！所以如果他開口說救妳，那妳壹定能得救。”
　　阿福說著，突然看到中心的鐵橋連同的甬道，開始冒起了陣陣光芒。
　　而整個樞紐鐵柱下方的深淵，出現了成片的紅色“斑點”。
　　阿福壹眼就認出，這是成千上萬只跳蛛。
　　槍火聲越來越亮，甚至可以看到子彈光斑飛快竄出，打在鐵橋上迸發出成堆火星。
　　六七把突擊步槍齊射，火光得有三人合抱的大樹粗細。
　　阿福手電筒光芒更加起勁，閃動頻率更高。
　　突然間，所有突擊步槍停止射擊，所有光芒瞬間消失，整個樞紐鐵橋重新陷入黑暗。
　　下壹秒，壹陣金光四起，將整個樞紐中心照亮，黑暗中突然出現壹尊虛空金佛，佛光閃耀，能量朝外四溢。
　　阿福肉眼可見所有的跳蛛被佛光震開，半空中就碎裂成糊狀。
　　阿福嘴巴咧到耳朵根，不由回頭看了壹眼屏幕，那傲嬌的小眼神似乎在說“看，這就是我家老大的排場和實力”。
　　金剛壹記如來神掌，直接血洗成千上萬跳蛛。
　　剩下的跳蛛見狀立刻作鳥獸散，頃刻間逃得無影無蹤。
　　而待樞紐中心壹片黑暗，阿福的手電筒信號，就顯得尤為明顯。
　　“好了，找到我們的福總了。”林克笑著望去，同壹時間金剛鸚鵡也拿出手電筒，對著阿福發信號。
　　阿福激動地跳了起來，回頭說道：“現在可以開門了嗎？難不成妳要他們把門全都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