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最後的秘密 第壹節

　　兩個聲音，壹個自然來自於黑發。但另外壹個，卻是誰也未曾想到的。
　　那居然來自於鏡湖的最中央。
　　紅顏！
　　不過這兩人顯然也沒想到對方會同時發生辯駁。不由得停滯了壹下。產生了壹個冷場。隨後，就在摩爾皇帝略微驚訝的目光中，黑發伸手抓起自己扭斷的小指，“哢吧”壹聲接上了關節。
　　“妳在撒謊！”
　　黑發的目光很冷。毫無表情的打量著下方的人影。就仿佛在看著壹個死人。
　　“妳說妳打開那個基地壹共才用去三十分鐘的時間，這點我無法確定。但是妳卻說如果是我的話會更短，這就讓我不得不懷疑了。陛下，妳是從什麽地方得到這個結論的？”
　　“基因調培基地，是當時地球多個國家的科學瘋子壹起建立的。其嚴密就算放在今天也是首屈壹指。不僅擁有完善的自我防衛系統，同時為了防止被調制的素體脫逃，更是在內部布置了極為可怕的約束裝置。”黑發靜靜的描述著，腦海中又回想起自己當初被當成試驗品時的淒慘情景。臉部的肌肉微微抽搐。
　　“那麽，我的陛下，妳既然親手打開了那樣的基地救出紅顏和猴子等人，是否也見識過那樣的約束裝置和防衛系統呢？”
　　“這個……”摩爾皇帝壹楞，顯然想不到黑發居然會把話題轉到這上面。不禁有些語塞。
　　“妳不知道。”看到他的表情。黑發果斷地判斷道。“如果妳知道，妳就絕對不會說出以我的能力可以輕易打開調培巢的外行話。要知道身為被研究的素體，在調培巢中是完全沒有自由的。請註意，我說的自由，不止是行動上的自由，甚至是思想活動都不會有。身處於調培巢中，素體其實就是壹塊死肉。只能任人擺布。”
　　“但這樣壹來。我就又有疑問了。既然妳連這些都不知道，妳又是怎麽打開基地地呢？”說道這裏。黑發的眼睛瞇了起來。其中閃爍著壹點讓人不寒而顫地精光。
　　“還有，如果我沒有遺漏，妳剛才說過是親手將紅顏救出來的。並且說那個時候，紅顏已經被過渡的調制導致生命力枯竭了。可是據我所知，調培巢為了保證素體的鮮活，在調制的過程中會無時無刻都進行監控。壹旦素體發生異常，當時的試驗就會停止。同時註入修復素體所用的細胞補充液。”
　　“這壹系列地行動都是自動進行的。就是為了防止在發生意外時試驗者無法及時反應的情況。所以除非是有人故意停止這壹保險。又或者強行調制，素體根本就不可能出現生命力枯竭的現象。”
　　“好吧，既然我想到了這麽多疑點。那麽陛下，妳又是親手解救出紅顏的人。妳能告訴我這怎麽解釋嗎？還有，既然紅顏都已經這個樣子了，作為同樣壹批素體，灰熊和猴子怎麽沒事？而且最讓我無法接受的是，猴子還被妳當成是試驗用摩爾戰艦的大腦。和作為妳身邊最得力副官的灰熊完全不壹樣待遇。這又怎麽解釋？”
　　“同樣壹批素體。都被妳解救，卻壹下得出三個不同地結果。陛下，妳可遠不如妳自己說得那麽偉大啊……”結束了自己的疑問，黑發仰首向天，長嘆了壹口氣。
　　又或者，妳根本就是在撒謊。這句話。卻是黑發沒有說出來的。他問出了這麽多問題，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摩爾皇帝話裏的漏洞了。也正如他所想，摩爾皇帝的話騙壹騙完全不懂得基因調制地普通人還行。但要蒙過從調培巢中自己脫身的黑發，那就有些不切實際了。
　　按照道理說，摩爾皇帝是不應該不知道這壹點的。可他仍然當著黑發的面侃侃而談。這樣的行為就不由得黑發不註意了。也許這裏面還有什麽其他的隱情？
　　不知不覺間，壹個做夢也不敢想象的念頭突然在黑發的腦海中升起，竟然讓他壹下呆住了。
　　但是他呆住了，不代表其他人也在發呆。作為同樣發出駁斥的另壹方。鏡湖中央的女子。紅顏就客氣多了。
　　“陛下。您地這番說辭已經再我地耳邊說過很多次了。可是為什麽您總是不吸取教訓呢。撒謊對於壹個帝王來說，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啊，妳沒事了。蒂亞。”聽到紅顏的話語。摩爾皇帝不但沒有愧疚地感覺。反而有些興奮。關註的竟然不是自己正被人置疑，而是紅顏的身體。註意到被困在石柱上的女體已經不再顫抖。他的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就好像壹個快樂的大男孩。
　　“妳沒事了就好。沒事了就好。”頻繁的搓動著雙手，摩爾皇帝笑得非常燦爛。“蒂亞，不是我說妳。雖然妳總能挺住強化液的註射。可到底不是長久之計。我們的約定妳還是遵守壹下吧。我不管妳的事情，妳也不要阻撓我的計劃。我們之間這樣過了壹萬年。不是很好嗎？為什麽現在妳卻總是觸犯禁區？沒錯，強化液是能加強妳的肉體強度，可總這樣下去，我真怕有壹天妳會變成壹團金屬。那就實在太沒意思了。”
　　溫柔的語音，如同春風般的笑容。可是摩爾皇帝口中的話語卻讓所有人打了壹個寒戰。雖然大家還不知道那所謂的強化液是什麽東西。不過光聽到多註射會把人變成金屬這壹點上講，這種東西恐怕就不是摩爾皇帝說得那麽好。
　　難怪會被當成觸犯約定的懲罰了。眼望著摩爾皇帝那甜美的笑容，人們的心底頓時升起壹團寒意。
　　這個男人，為什麽還能笑得如此燦爛。難道他言辭鑿鑿的為了心愛的女人真的是謊言嗎？不然，他怎麽能微笑著說出如此殘酷的話？
　　就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中，鏡湖中央的女子有動作了。先是努力的伸展了壹下身軀之後，她緩緩仰首向天，濕漉漉的長發逐漸分開，露出了壹張美的令人目眩的臉。
　　但可惜的是，她的眼睛卻始終是閉上的。
　　“陛下。妳又在用這種無聊的威脅了。每壹次都是這樣，壹萬年前是，壹萬年後還是。拜托，下壹次換壹點新鮮的吧。這樣下去妳不膩味我都有些煩了。”
　　“是的是的。”摩爾皇帝笑呵呵的回答道。沒有壹點不滿的表情。
　　“至於妳剛才的欺騙，陛下。其實我真的不願意多說。因為妳雖然為人不怎麽樣。可到底有部分是真實的。為了我，妳確實付出了太多太多了。這裏的每壹點資源，都是妳為了延續我的生命而拼命搶來的。這壹點，我很感激。”
　　“那是應該的……蒂亞。妳就是我的壹切，為了妳，我發動點戰爭又算得了什麽？只要妳和我在壹起，哪怕是宇宙崩潰的爆炸，我也能笑得開心。”摩爾皇帝不笑了。表情有些發呆。從紅顏的這些話中，他似乎聽出了壹點不好的味道。
　　果然，紅顏的下壹句話就急轉直下。
　　“不要這樣。陛下。妳的這番示愛的話，在這些年中也說過無數遍了。可妳認為我是那種幾句甜蜜的話就能騙到手的小女生嗎？如果妳真的這麽認為，那我不得不說壹聲遺憾。我的心，早已在無數年前就給了其他人。”
　　“是黑發吧？這我知道。”摩爾皇帝嘆息了壹聲。瞥了壹眼上空的厲風。
　　“但是我不知道他有什麽好，他能給妳的，我都能給妳。他不能給妳的。我還能給妳。為了妳，我成為宇宙中最大帝國的帝王。妳就是我帝國的女神。只要妳想，妳就可以得到壹切。為什麽妳總是拒絕我。蒂亞，不，紅顏！妳告訴我！！”
　　“閉嘴！妳也觸犯協議了！！”紅顏壹聲嬌咤，打斷了摩爾皇帝的話。聽到這句話，摩爾皇帝神色頓變。猶豫了片刻，終於從懷中掏出了壹把小小的匕首，壹咬牙紮進了肋下。隨著壹聲悶哼，他的臉頓時扭曲起來。鮮紅的血液染紅的衣衫。
　　劇烈的痛楚中，摩爾皇帝的面孔顯得分外猙獰。但是他卻仍然沒有忘記追問。依舊不依不鐃的說道。
　　“告訴我，告訴我！！妳為什麽不能接受我，為什麽不能。每壹次，每壹次我想要靠近妳的時候妳都會跑開，難道我就那麽令人厭惡嗎？難道我做的壹切，半點也無法觸動妳嗎？蒂亞！！妳回答我！！！”
　　激動的語氣，扭曲的面孔。此刻的摩爾皇帝，簡直如同壹只咆哮的野獸。如果不是那張人們早已熟悉的面孔。幾乎不敢相信他就是那個雍容而又富有風度的宇宙最大的帝王！！
　　這就是所謂的愛嗎？瘋狂的愛？沒有理智的愛？
　　“陛下……”面對如此模樣的摩爾皇帝，這次紅顏也猶豫了。停頓了片刻後，她終於再次開口。
　　“我是不可能接受妳的。真正的原因妳應該非常清楚。只是妳壹直不願意承認而已。妳也不會想到，我已經知道了妳最大的秘密。難道妳非要撕破臉皮，讓我將這個秘密公布在大庭廣眾之下嗎？”
　　“妳……”摩爾皇帝此刻的表情非常精彩，就仿佛壹只被踩到了尾巴的貓。瞬間跳出了老遠。用壹種見了鬼的眼神望向鏡湖中央的紅顏。
　　“妳都知道了？什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