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李清照的占蔔

　　“這舊歷饋贈的第二點，意味著會解鎖黑歷者詞條……何為黑歷者詞條？宜犯罪？”
　　想到這壹點，秦澤臉上的表情耐人尋味起來。
　　黑歷者會陷入某種惡性循環，刷出來的詞條，都是違背各種人類世界定下來的規則的行為。
　　比如他提到的宜犯罪。
　　這也會導致，黑歷者遭受的囈語反噬，越來越強大。
　　變成舊歷生物的可能性越來越高。
　　但自己這本日歷，會刷出黑歷者行為，卻又能夠免受囈語影響，這就很神奇了。
　　秦澤覺得很奇怪，他打了個電話，是打給藍彧的。
　　不管怎麽說，藍彧和簡壹壹的舊歷等級，肯定是比自己高的。
　　他需要求證壹些事情。
　　藍彧和簡壹壹其實今天還挺忙碌，但電話是秦澤打來的，藍彧還是接聽了電話。
　　他現在渾身是血，都是來自英靈殿其他成員的。
　　簡單來說，他和簡壹壹剛剛阻止了壹起恐怖襲擊性質的事件。
　　壹批已經墮落的英靈殿低階成員，試圖制造恐慌和殺戮，但簡壹壹和藍彧完美的鎮壓了這次英靈殿成員的犯罪。
　　如今到了收尾階段。
　　“什麽事？”藍彧開口。
　　“大明星，方便問壹下麽，妳的舊歷等級多高？妳壹共獲得過幾次質？”秦澤說道。
　　藍彧似乎聽出了壹點端倪：
　　“妳的日歷怎麽了？”
　　“我不小心又弄到了壹點質，然後投入到舊歷選項裏，日歷再次升級了。”
　　“所以？”
　　等等，藍彧忽然意識到壹個問題，這小子從哪裏弄來的質？
　　這玩意兒如此稀有，後面獲得壹點質，需要的犯忌次數也會不斷變多。
　　他怎麽就又弄到了壹點質？
　　藍彧立馬又補問：
　　“質？伱是從哪裏弄來的？”
　　秦澤還真挺難從大明星嘴裏聽到這種驚訝的表情，他莫名有點爽。
　　“我先回答第壹個問題，我的日歷裏出現了壹個新的饋贈，以後刷出的宜忌，可能會出現黑歷者詞條，且不會出現囈語，我想知道，妳們有這個饋贈嗎？”
　　“畢竟妳的舊歷等級肯定比我高。”
　　“另外，質來自銀行家，還記得上次妳擊殺的楊沐林嗎？他背後的放貸的銀行家……不知道怎麽，居然找到了我。”
　　轟隆兩聲驚雷。
　　藍彧其實此刻和簡壹壹隔得不遠，二人都在處理剛才廝殺後的收尾工作。
　　畢竟是都市，這種血腥場面如果不處理，很快就會被吃人血饅頭的媒體用來做文章，所謂開局壹張圖，新聞全靠編。
　　簡壹壹看著藍彧身影忽然壹滯，有些不解：
　　“小玉，有哪裏不對嗎？”
　　藍彧用壹種難以理解的目光看向簡壹壹。
　　首先，秦澤的日歷裏，出現了壹條極難出現的屬性。
　　秦澤目前壹共投入了兩點質，質的數量遠高於趨宜選手。
　　很多公司其他組裏的戰鬥組成員，都已經被秦澤不聲不響的超越了。
　　但秦澤獲取的“質”數量，絕對是遠低於自己和簡壹壹的。
　　尤其是簡壹壹，日歷等級已經高到難以想象的程度。
　　簡壹壹所窺探的東西，也都是涉及起源的東西。
　　也因此，簡壹壹進入了董事會。目前雖然還在臨襄市小組，但隨時可能會調走。
　　可即便如此，饒是簡壹壹這樣的犯忌狂魔……
　　也沒有獲得秦澤所說的東西。
　　“壹個白歷者，怎麽可能刷出黑歷者詞條？還能不被囈語影響……”
　　藍彧滿腦子不可置信。
　　但今日受到的震撼顯然不止於此，他沒想到秦澤接下來的壹段話，內容更勁爆。
　　“妳說妳……遇到了銀行家？呂不韋還是沈萬三？”
　　聽到藍彧這麽問，簡壹壹也登時神情認真起來。
　　“是小澤？”他輕聲問道。
　　藍彧點點頭，索性按了免提。
　　“不知道，我只知道是銀行家。”
　　“小澤，妳沒事吧？現在在哪裏？”
　　“啊，組長，妳也在呢，我沒事的，放心，我現在就在家裏，好端端的待著呢。”
　　秦澤樂了，組長居然也在，那自己的問題應該可以被解答了。
　　“銀行家呢？”簡壹壹問道。
　　這也是藍彧想知道的，其實藍彧已經猜到了答案，但他著實覺得過於震撼了些，想聽秦澤親口說出來。
　　“被我幹掉了。”
　　兩大王牌齊齊沈默，這句“被我幹掉了”，讓二人心裏皆是壹驚。
　　這委實是過於震撼。
　　簡壹壹想不通，少說也是鬼神層級的存在，怎麽可能如此輕易被解決？
　　藍彧忽然說道：
　　“妳真的是秦澤嗎？”
　　“咋了，大明星，妳這是懷疑我被銀行家奪舍了？那妳們可得趕緊來我家把我制服。”秦澤笑著調侃到。
　　藍彧還是無法理解，實在是想不通：
　　“可妳怎麽做到的？”
　　銀行家，其實相當於半個臨時工了，也能夠獲取很多職業的力量。
　　在某種程度來說，獲取職業能力上，銀行家是不如臨時工的。但銀行家能夠從“客戶”身上獲取的，不僅僅是能力。
　　潛力，壽命，記憶，未來……
　　壹個強大的銀行家，擁有的資產是難以想象的。
　　當然，出於“規模”限制，導致銀行家戰鬥起來，能使用的能力有限……
　　但說到底，銀行家本身也不是戰鬥職業，這是壹個“養蠱”的職業。
　　可即便如此，英靈殿的兩個銀行家，少說都是鬼神起步。
　　這樣的人，怎麽可能被秦澤幹掉？
　　所以藍彧忍不住在想，這人還是秦澤麽？
　　簡壹壹說道：
　　“我們暫時抽不開身，小澤，妳簡單說說，到底是如何解決銀行家的。”
　　秦澤知道這件事有點大，於是開始慢慢講述今天的宜忌。
　　講述自己與銀行家的賭局，講述銀行家是如何壹點壹點膨脹，最終在傲慢與貪婪中敗北。
　　藍彧和簡壹壹聽完後，算是得到了合理的解釋。
　　但二人仍然感覺到不可思議。
　　“他能夠接受妳的賭博，還能在賭博中壹點壹點喪失理智……明明察覺到氣運逆轉，卻仍然選擇博弈……”
　　“這著實是讓人費解，怎麽變得這麽蠢？”
　　藍彧想著想著，又笑了出來。他其實已經知道了答案。
　　犯忌帶來的影響之壹，就是賭癮上頭，賭癮本身就是貪婪產物。
　　換而言之，不管是秦澤，還是銀行家，都在這次賭博裏失了智。
　　“妳這算大難不死，以後這樣的忌諱，最好還是別犯。”藍彧警告道。
　　秦澤心說，如果沒有“千金散盡還復來”，沒有老霍橋說的“否極泰來”，自己還真不敢賭。
　　簡壹壹和藍彧總算接受了這個事實。
　　“這可真是巨大的功勛，妳小子！”藍彧心情變得愉悅起來。
　　簡壹壹則在想壹件事——
　　今日自己和小玉被支開，銀行家找到了小澤……
　　這怎麽有壹種調虎離山的感覺？
　　而且銀行家到底是怎麽找到小澤的？
　　簡壹壹當然也為秦澤打敗了銀行家而高興，他都不敢想，這次小澤能夠獲利多少。
　　但現在，他更擔心組織內出現了叛徒。
　　“截至目前為止，沒有組織人員因為地址泄露，被英靈殿成員截殺的。”
　　“曾經有過這樣的例子，因為地址泄露，導致我們的人被英靈殿成員擊殺。”
　　“所以董事會高層裏的舊歷職業·黑客，後來在這方面很用心，要調查我們的人，很可能還會被反調查……”
　　“因此，從信息技術上獲取公司人員信息是不可能的。”
　　“那麽排除這個可能……就是我們之中有人是臥底？或者說，知曉小澤身份的人，用最為簡單的粗暴的辦法，跟蹤了小澤？”
　　這是最有可能的。
　　簡壹壹仔細想了壹下，知道秦澤是官方人員的人，除了公司的人，就是顧安荀和黎璐。
　　還有壹個人……
　　簡壹壹皺起眉頭，想到了馮恩曼。
　　顧安荀，黎璐，馮恩曼。
　　他認為嫌疑最大的是這三人。其中顧安荀和黎璐的嫌疑最大。
　　馮恩曼畢竟是公司備選的心理醫生。
　　當然，馮恩曼也絕對值得調查。
　　如果泄露目標，是顧安荀和黎璐，這二人其實是臥底的可能性不高，大概率是說漏嘴。
　　順藤摸瓜，就能查出消息到底透露給了誰。
　　而如果是馮恩曼，那可就問題很大了，因為這意味著公司真的出了臥底。
　　再往上思考，馮恩曼已經通過壹部分篩選測試，假如馮恩曼是臥底，那是不是意味著，公司的審核機制，也已經被滲透了？
　　雖然簡壹壹覺得這個可能性很低，馮恩曼大概率是清白的……
　　但出於問題的嚴重性，他決定在接下來想辦法——
　　引蛇出洞。
　　作為壹個合格的男媽媽，他不允許秦澤這顆幼苗，存在任何安全隱患。
　　“功勛談不上，主要是有壹個問題，就是前面我問妳的，組長正好也在，壹並問了，我目前的日歷，因為再次註入了壹點質……”
　　“得到了壹些饋贈，這個饋贈便是，我能夠刷出黑歷者的行為詞條，且能屏蔽囈語，我想知道，妳們有麽？日歷的提升屬性，每個人是固定的嗎？”
　　簡壹壹再次震驚，藍彧畢竟是第二次聽到，心裏倒是能接受了些。
　　所以解答的是他：
　　“我和簡壹壹，舊歷灌註的質，都在妳之上，但我們都沒有刷出這壹條。”
　　“這是非常稀有的屬性。保不齊……是臨時工才能刷出來的。”
　　“每個人將質灌入到舊歷選項後，得到的饋贈其實是因人而異的，大同小異，大異小同，都有可能。”
　　“但無論怎麽說，妳這次日歷提升所帶來的東西，都是很稀有的。”
　　秦澤懂了。
　　他的問題得到解答，他忽然樂了……
　　交際花能力·善緣。聲優能力·聞聲見人，配合自己能做出黑歷者行為……再加上自己現在成為了英靈殿的李清照——
　　嘶，怎麽感覺自己正朝著“臥底”方向越走越深？
　　下壹步是不是再給自己安排個“舊歷職業·化妝師”的能力？
　　他與簡壹壹和藍彧寒暄了幾句，隨後掛斷了電話。
　　接下來，他還得去看看黃金歷手稿。
　　今晚二十四點，日歷或許會告訴自己如何使用銀行家。
　　不過首先，他得想辦法解決自己的安全問題，防止再有英靈殿成員登門拜訪。
　　……
　　……
　　待到秦澤掛斷電話後，藍彧和簡壹壹也聯系了當地警方，繼續清理現場。
　　趁著其他人尚未趕到，簡壹壹和藍彧閑聊了壹會兒：
　　“壹個銀行家的收益，可不低，小澤說對方的靈魂作為賭註被輸掉了，沒準……銀行家已經成為了他的道具。”
　　“真好呀小玉，繼上次那位鬥篷女士後，我又壹次生出了想要提升自己的想法。”
　　簡壹壹笑容燦爛：
　　“總覺得，小澤追趕我們的速度，快得嚇人。”
　　藍彧本來心情很好的，忽然心情不好了。
　　合著我不配讓妳努力，秦澤才可以？
　　他嘖了壹聲：
　　“嘖，原來是我不配了。”
　　“哪有，小玉妳也很厲害，哈哈哈……”
　　簡壹壹打個哈哈，切入正題：
　　“我們要不要給英靈殿壹點……小小的萌新震撼？”
　　“什麽意思？”藍彧嚴肅起來。
　　“小澤擊殺了銀行家，這件事我覺得可以抖出去。”
　　“目的在於，震懾英靈殿？”
　　“是的，高靜芝的死亡，銀行家的死亡，都與小澤有直接關系。我們不妨打造壹個虛構的小澤。”
　　“有趣，展開說說。”
　　“嗯，我是這麽想的，小澤身上的財富肯定不少，銀行家的東西大多在資產金庫裏，但靈魂都歸小澤了，保不齊，金庫裏的東西也會壹點壹點被他敲詐出來。”
　　“所以妳覺得，他身上的財富太多了，但自身太弱小了？”
　　“是的。但說到底，別人並不知道小澤弱不弱，別人也不知道小澤到底是誰。我們不妨宣傳壹下，包裝壹下，讓英靈殿產生壹種錯覺……”
　　藍彧明白了，實力猜疑鏈。
　　壹個人如果身上有很多寶貝，那麽或許會引來別人的忌憚。
　　但這個人如果很強，大家就會覺得，他既然能拿到這麽多寶貝，自然也能守住這些寶貝。
　　而秦澤現在的戰績，某種意義來說，其壹，引發信使擊殺英靈殿女帝級成員。
　　其二，英靈殿僅有的兩個銀行家之壹，折在了秦澤手裏……
　　戰績，寶物，配合包裝宣傳，秦澤就顯得很強大。
　　如此壹來，將來秦澤只需要搬出代號，就能建立壹條實力猜疑鏈——
　　他這麽多寶物，戰績又這麽強，壹定很難對付吧？
　　這就能過濾掉不少想要謀害秦澤的人。
　　同時，也會讓英靈殿投鼠忌器，感覺到公司還有壹名神秘高手，卻又不知道是誰。
　　“這個計策很好，臨襄市最近很亂，今天的這次襲擊，就好像是故意引我倆出來，這也是英靈殿算準了，咱倆是公司在臨襄市的最高戰力。”
　　“如果能夠多出壹個戰力，哪怕是虛構的，起碼也能起到震懾作用。至少……英靈殿是明確知道，殺死了銀行家的人，不是我和妳。因為妳我都在處理今天的事情。”
　　藍彧認為這個計劃可行，簡壹壹說道：
　　“不過要怎麽宣傳出去呢？怎麽讓英靈殿成員知道呢？”
　　二人犯難了。
　　而這個時候，遠在友科新城的秦澤，拿出了喬薇贈予的手機。
　　在英靈殿的群組裏，秦澤以李清照的身份，發布了壹條消息：
　　“銀行家，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