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驗？我看誰敢驗！

　　“妳就這個態度？”顧青鐵青著臉。
　　身為都察院禦史，走到哪誰不懼他三分？
　　如今他愛子早亡，自己前來興師問罪，結果徐客這壹番操作下來，搞得好像自己是犯人壹樣。
　　不免心中更怒。
　　“哦？顧大人想要我是什麽態度？”徐客眉頭壹挑，反問了壹聲。
　　他根本不慣著顧青。
　　哪怕妳是正三品大官，也不能沒有證據來這裏胡鬧。
　　再者他心裏清楚，自己這升靈丹，根本不可能致死，正是因為有這個底氣在，所以他根本不怕查。
　　見徐客如此囂張，顧青手壹揚。
　　下壹刻，壹眾穿著都察院官服的小吏蜂擁而入。
　　“現在本禦史懷疑妳靈丹閣銷售假藥，即刻查封！”
　　“若妳靈丹閣真的清白，到時候再解封！”
　　顧青直接動用手中權力。
　　聞言，徐客眼神壹冷，當即站起身，壹股強大的靈威瞬間朝著四周震去。
　　壹眾小吏瞬間被震懾當場，不敢再動。
　　顧青見狀，臉色壹變，怒喝道：“徐客！妳要做什麽！妳要違抗大隋律法嗎！”
　　“這頂高帽我可戴不住。”徐客冷笑壹聲，隨後道，“既然妳提到大隋律法，妳就應該清楚，都察院沒有確鑿證據，無權行使職權。”
　　“顧大人莫不是平日裏習慣了這種處理方式？真以為徐某是個好欺負的主？”
　　徐客根本不懼。
　　禦史再大，大不過律法，只要徐客行事在律法之內，誰也說不出個不字。
　　顧青聞言臉色更加難看，可徐客這個硬骨頭，他還真啃不動。
　　若徐客是個普通平頭老百姓也就罷了，他完全可以先斬後奏，事實上這也是他壹貫的行事作風。
　　可徐客油鹽不進，又有武力傍身，若真是逼急了，畢竟是自己違規在先，難免後者會狗急跳墻。
　　可看著壹旁愛子的屍體，心中悲痛無以復加，無論如何，他也要為自己的兒子討壹個公道啊！
　　想到這，他擺了擺手，壹眾小吏退去。
　　隨後，他盯著徐客，目光含煞道：“既然妳說要證據，那好！我就給妳證據！”
　　“我已經邀請了丹殿的劉福生副殿主前來，妳的升靈丹有沒有問題，他壹測便知！”
　　聽到這，徐客笑了笑，“那就等著看嘍。”
　　徐客坐回座位上，眼底漸漸泛過壹抹晦暗。
　　“丹殿的副殿主，可不是區區壹個都察院禦史能請得動的。”
　　“怪不得那日在丹殿劉福生與那徐無道眉來眼去，原來目的是在這。”
　　徐客想通這壹點，竟不覺得有些想笑。
　　這徐王府打擊自己什麽不好，非要追著升靈丹這個點不放。
　　他倒要看看，那劉福生壹會兒過來，要耍什麽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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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壹會兒，閣外人群自動讓開壹條道路，劉福生虎步生風，緩緩走來。
　　“劉殿主，麻煩妳了。”顧青見到來人，立馬迎了上去，也顧不得心中悲痛，抱拳道，“犬子服用了靈丹閣的升靈丹之後昨夜猝死，不得已才請您過來，您是煉丹宗師，還請您出手相助，將那丹藥檢查壹番。”
　　劉福生點了點頭，國字臉上泛過壹絲陰冷，他看向徐客，道：“既然顧禦史都這麽說了，徐客，妳就將那升靈丹拿出，我好看壹看。”
　　徐客見狀，擺了擺手，齊炎點頭，立刻前往後堂取了壹枚升靈丹。
　　劉福生將升靈丹放在掌心之中，先是端詳了片刻，心中不由得暗道：“果然是不同凡俗，這種品質的丹藥竟然不是出自丹殿。”
　　緊接著，他手掌壹震，那升靈丹頓時在其掌心中化為丹粉。
　　他用鼻子嗅了嗅，又以靈力將丹粉托起，看上去好像在分析這升靈丹的成分。
　　片刻後，他心頭壹凜：“沒有問題。”
　　“不枯草、蛇涎汁……其中最名貴的也不過二階靈藥龍王竹，怎麽就能擁有這等藥效呢？”
　　劉福生自問，自己浸淫丹道多年，如今已是煉丹宗師後期境界，再往前壹步便是煉丹大宗師，對丹藥的研究也算透徹。
　　可這升靈丹，他完全無法想象，壹枚二階丹藥竟能擁有比肩五階丹藥的藥效。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
　　他喃喃自語。
　　“劉殿主，怎麽樣？這升靈丹，必然有問題吧？”顧青有些急切地開口問道。
　　劉福生聞言，手掌壹翻，將那丹粉灑落在地，隨後掃了壹眼徐客，表情嚴肅地點了點頭。
　　見狀，顧青目光壹變，怒火瞬間升騰，再度揮手，都察院小吏再度進來將徐客團團圍住。
　　“徐客！妳還有什麽好說！”
　　這話壹出，柳百川與掌櫃肖明二人也是身體壹顫。
　　柳百川更是連忙上前將徐客護在身後，神色著急，他也沒想到，這升靈丹竟然真的有問題！
　　可不應該啊，徐客行事向來穩重，怎麽會出這樣的岔子。
　　“顧大人，這裏面，是否有什麽誤會？”柳百川忍不住問道。
　　“誤會？沒有誤會！劉殿主可是丹殿的煉丹宗師，難道妳還要懷疑劉殿主嗎！”顧青破口大罵。
　　得到劉福生的肯定後，顧青對徐客心中已然升起殺意。
　　就是這徐客，害得自己的愛子慘死！
　　他壹定要讓其血債血償！
　　徐客聞言，面色依舊不變，只是看向劉福生的眼神多了壹絲玩味。
　　“劉殿主，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妳既然說我這升靈丹有問題，那麽請問問題出在哪裏？”
　　“嗯？”聽著這般毫不客氣的語氣，劉福生眼神壹瞇，“妳是在懷疑我的判斷？”
　　“這位可是丹殿的副殿主啊，他怎麽可能判斷錯。”
　　“沒想到這升靈丹真的有問題，還好我是窮人，升靈丹果然不坑窮人啊！”
　　“這徐客還在狡辯！證據確鑿，還有什麽好狡辯的！”
　　“那些之前購買了升靈丹的，現在怕是已經哭死在廁所了。”
　　“……”
　　閣外圍觀的人將靈丹閣門口圍得水泄不通，壹個個墊著腳尖往裏瞅，聽到劉福生確認升靈丹確實有問題之後，紛紛出聲批駁。
　　而看著眾人指責與劉福生的註視，徐客緩緩從椅子上站起。
　　“劉殿主，妳說我這升靈丹有問題，妳要為妳的言行負責。”
　　“呵。”劉福生冷笑壹聲，“顧禦史，我的任務完成了，余下的，就交給妳了。”
　　說完，劉福生無視了徐客，直接擡腳向閣外走去。
　　他犯不著和徐客繼續辯駁。
　　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他說這升靈丹有問題，就已經是判了徐客死刑！
　　靈丹閣對面的茶樓上，壹道目光看了過來，劉福生擡頭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
　　可就在這時，劉福生突然停下腳步！
　　只見不遠處，正有幾道身影快步走來。
　　劉福生看著來人，心頭壹驚，連忙迎了上去：“殿主，您怎麽來了。”
　　鐘羽掃了壹眼劉福生，目光隱含壹絲震怒。
　　被這目光看了壹眼，劉福生眼中閃過壹抹慌亂，剛要解釋什麽，但鐘羽沒給他開口的機會。
　　走入靈丹閣，顧青滿臉怒容地與徐客對峙。
　　“丹殿殿主到！”
　　伴隨著鐘羽的出現，顧青眉頭壹皺。
　　他奇怪，這小小的靈丹閣，怎麽把丹殿殿主這種大人物都是引了過來？
　　自己只是聽從徐王府的建議找到了劉福生，可沒找鐘羽啊。
　　“殿主。”身為朝堂命官，雖然鐘羽位份超然，但他代表的是大隋朝廷，因此只是禮貌性地抱了抱拳。
　　鐘羽點了點頭，隨後轉換笑臉面向徐客：“徐兄，我是緊趕慢趕才趕了過來，我沒來遲吧？”
　　徐……徐兄？
　　顧青壹怔，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剛才丹殿殿主對徐客，好像是以“兄弟”相稱？
　　而緊接著，他看向鐘羽身後臉色慌亂的劉福生，深諳官場的他，終於是察覺出了問題。
　　“殿主來得正好，這位是都察院禦史顧青顧大人……”
　　徐客將事情說了壹遍，重點則是落在劉福生身上。
　　“劉殿主說我這丹藥有問題，殿主，不如勞您再給親手驗壹驗？”
　　徐客撫掌笑了笑。
　　顧青見狀，也是看向鐘羽。
　　這可是丹殿的殿主，比劉福生還要權威的人。
　　“徐客！妳當真是不死心！如果殿主也驗出了問題，我看妳還如何狡辯！”顧青怒斥道。
　　可這時，鐘羽淡淡地瞥了壹眼顧青，冷聲道：“驗？我看誰敢驗！”
　　“這升靈丹，要我說，根本沒問題！”
　　嘩！
　　話音落，閣外圍觀眾人壹陣嘩然。
　　顧青更是壹驚，連忙道：“殿主，那升靈丹……”
　　“怎麽？顧禦史是在懷疑本殿主的判斷？”
　　鐘羽不怒自威，語氣不善的同時，那股久居上位的威勢，讓顧青臉色瞬間壹白。
　　好家夥，劉福生的原話，倒是被鐘羽壹字不改地反懟了過去。
　　顧青臉色由白到青，心中卻是不甘。
　　“殿主！那升靈丹分明有問題！此事事關犬子生死，劉福生副殿主剛才已經查出這升靈丹的問題，妳怎麽能不經查驗就妄下結論！”
　　顧青怒視著鐘羽，哪怕站在他面前的是連大隋皇族都要禮讓有加的人，但身為壹個父親，如果因為這個原因而讓自己的兒子白白慘死，他過不了心裏的那關！
　　“哦？妄下結論？”
　　聽言，鐘羽不屑壹笑。
　　隨後，他轉頭看了壹眼劉福生。
　　劉福生被鐘羽這麽壹看，嘴唇都在發抖。
　　“顧禦史，要不妳現在再問壹問劉副殿主，我這升靈丹，到底有沒有問題？”
　　徐客此時面帶揶揄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