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從別後

　　深夜時分，萬籟寂靜，偌大的林府大院也只有幾間廂房裏亮著燈，那是值夜家丁休憩的地方。
　　府中最裏面的壹棟樓閣，壹面向西的窗戶忽然被從裏推開，壹個身著單衣的男子端著火燭站在窗前。
　　晚風吹開男人額前黑發，燭火映照下，更顯得男子膚色古銅，面容俊肅，兩道劍眉幾乎擰在壹起，似是心事重重。
　　臨窗西眺，林晚榮暗暗嘆息壹聲，自己穿越來到這個世界時，就發覺華夏文明與前壹世完全相反，沒曾想，連歐羅巴大陸也是徹底亂了套。
　　如今，正當大華上下團結壹心，行將遠征歐陸時，那位傳說中的太陽王路易十四竟然也粉墨登場。
　　更令林大人大吃壹驚的是，自己的大兒子，大華皇帝趙錚，竟然突發奇想要禦駕親征。
　　壹開始，林大人和肖小姐是極力反對的，上陣父子兵是很厲害，但錚兒身為君主，自當坐不垂堂。
　　可當小兒子林暄把哥哥的心裏話告知父母後，二人連夜入宮與趙錚深談，林晚榮尚有疑慮，但肖小姐反而從了愛子的心意。
　　如此壹來，遠征歐羅巴的計劃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這盤棋，越來越有意思，也越來越難落子了。
　　身後傳來輕緩的腳步聲，男子從沈思中回過神，還未轉過頭，身上已經被搭了壹件衣裳。
　　“更深露重，相公小心著涼。”
　　肖青璇溫婉動聽的聲音傳入林三耳中。
　　轉身之間，林大人已經換上乖張笑臉，大手輕輕環住肖小姐的纖腰，把她摟進衣服裏，體貼說道：“妳總想著我，自己才剛出月子不久，要小心身子。”
　　“已經兩月了，妳又不是不知道我隨師父習武，哪有那麽單薄。”
　　肖小姐嘴上說著，身子卻很自然地貼進林晚榮懷裏，享受著夫妻間難得的溫存。
　　林晚榮微微壹笑，打趣道：“該算第二胎還是第三胎呢？”
　　聽得夫君取笑，肖小姐羞惱地掐了下他腰間的肉，仍是緊緊貼著林晚榮的胸膛，實在是不舍得離開。
　　自打肖青璇懷了董青山的孩子，轉眼壹年已過，如今孩子順利降生，是個健康的大胖小子，董家終於有後了。
　　從肖青璇誕子之後，林晚榮也就放下手頭上的事，安安心心陪護在她身邊，夫妻倆總算過上了壹陣二人世界。
　　但春宵苦短，林大人帶兵出征的日子也到了。
　　察覺到懷中佳人的愁緒，林大人裝模作樣地盯著肖小姐的胸脯猛瞧，嘴上不著調地說道：“餵完孩子了？快讓我瞧瞧，我娘子有沒有被那小子吸癟了？”
　　雖然林府有乳娘，但幾位夫人並無其他富家娘子那種嬌貴氣，每每喜歡自己哺乳寶寶，故而總有林大人和自家孩子搶奶吃的鬧劇。
　　肖青璇撲哧壹聲笑了，又羞又氣地瞪了他壹眼，嬌嗔道：“知道心疼我了？是啊，妾身的奶水都被董家小子吸光了，看妳以後吃什麽。”
　　林大人對自家娘子向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此時笑嘻嘻地換上淫蕩表情：“那為夫只好親自上陣，讓青璇妳再來壹回因孕泌乳了。”
　　肖小姐嬌呼壹聲，她雖是生了三個孩子，到底還是女子臉薄，頓時臉蛋秀得比那燭火還紅，粉拳輕輕磕了下林大人胸膛，嗔怪道：“妳這狠心的壞人。”
　　話雖如此，肖小姐卻覺著下體有些濕潤，自己已經許久不曾與男子同房，特別是與夫君林三，更是到了發乎情止乎禮的境地。
　　若是今夜林郎真能……肖小姐心裏歡喜面上嬌羞，柔荑順著林大人的胸膛輕柔往下滑，堪堪撫摸到腰間，林三卻不落痕跡地往後躲了躲。
　　“青璇妳剛剛出月子，還是不要了。”
　　林晚榮溫情地揉著肖青璇，在她耳邊說道，“讓我抱抱妳，今晚過後不知多久才能再抱著妳。”
　　本來因為林大人的躲閃，肖青璇芳心壹沈，知曉夫君的難言之隱還未康復，但聽得林三後面的話，肖小姐的心思便整顆系在了他身上。
　　“莫要多想，無論多久，我們都等妳回來。統兵在外，妳千萬要照顧好自己。”
　　肖青璇仰起螓首，剪水雙瞳裏滿是柔情蜜意，深深註視著林晚榮，吐氣如蘭道，“遇到什麽事，就想想家裏的我們。”
　　“嗯。”
　　林晚榮重重點頭，然後深深吻住肖青璇的紅唇，唇舌相交，自有深情流露。
　　深夜過半，肖小姐深情凝視著身邊熟睡的男人，目光移向壹旁的小搖籃，看著裏面肥嘟嘟的嬰兒乖巧酣睡，她的臉上滿是慈母的愛憐。
　　女人家思緒繾續，壹想到這房間裏睡著自己的夫君和自己的孩子，偏生孩子卻是別人的，肖小姐的心裏就覺著壹陣好笑。
　　“怎生得亂呢？”女人呢喃自語，柔荑輕輕撫摸林晚榮的臉頰。
　　林大人似有所覺，翻個身子大手就摸上了肖小姐的玉腿，好巧不巧落在腿縫間，觸碰著女人的私密處。
　　肖青璇俏臉壹紅，輕啐了壹聲卻又有些情動。
　　須臾，肖青璇玉手忍不住撫摸著自己的嬌軀，蔥白玉指隔著絲綢睡袍拂過沒有內衣阻隔的玉乳和陰阜，雍容端莊的玉顏上浮現壹絲媚意。
　　目光轉向窗外，情動的太後娘娘貝齒輕咬著紅唇，她知道自己只消走出這間屋子，高平和小安子就會替自己消解欲火，但…… 星眸流轉，癡癡凝望著身邊的林三，肖青璇嚶嚀壹聲，臉上那抹動人心魄的嫵媚緩緩褪去。
　　佳人輕輕掀被躺下，體林郎撚好被角，摟著心愛男人的胳膊，夫妻倆貼身睡去。
　　翌日幾近晌午時分，艷陽高照，端的是個遠遊的好天氣。
　　和煦春風吹拂著院落裏的海棠樹，沙沙作響，府中幾位夫人早已忙活了壹上午，盡心盡意地為林晚榮收拾著行囊，不舍的氣氛壓抑在每個人的心頭。
　　肖青璇給寶寶餵完奶，將這個胖小子遞給姑姑董巧巧，輕移蓮步走到林大人身旁，與洛凝壹起服侍他戴好軟甲。
　　兩位夫人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壹番，細心替他把軟甲拉平伸直，這才幫他穿上外衫。
　　懷抱著憨憨的侄兒，董巧巧的目光卻壹直落在林大人的身上，見他穿戴整齊，連忙走上前說道：“大哥，換季的衣衫都備好了，我們又做了十幾件新的，都在裏面。”
　　說著，已是人母的董巧巧溫婉地朝桌上的七個大包裹努努嘴，細心叮囑道：“聽說西方那邊氣候多變，環境比塞外好不到那去，妳要及時增減衣裳，不要偷懶。”
　　“剩下的包裹裏都是洗漱之物，還有壹些外出露宿用得著的東西，那個黑色方包裏是十六雙新鞋，妳要勤換，行軍走路莫要磨了腳。要是還有缺的，記得送信回來，我們備好送過去。”
　　巧巧說著說著，眼圈微微發紅，盈盈淚珠在眼角打轉，卻不忍掉下，生怕驚了懷中的侄兒。
　　能想到的，能用上的，能帶上的，買的買，做的做，夫人們都準備好了，生怕有壹丁點疏漏，苦了自家夫君。
　　看著那些個鼓鼓囊囊的大包裹，再看看夫人們戀戀不舍的模樣，林晚榮心頭壹暖，當初自己前往塞外時，她們也是為自己準備了壹大堆東西，時過境遷，佳人的心卻依然如故。
　　“每回我去打戰，都搞得跟遊山玩水似的。”
　　林三心裏暗道，但他自不會拂了諸位夫人的心意，走過去揉了揉巧巧的臉蛋，替小妮子抹掉眼角淚珠，笑著安慰道：“妳們給我準備這麽多東西，肯定夠穿的。”
　　“歐羅巴怎麽說也是王國林立，哪會像當初的塞外那麽艱苦惡劣，妳們放心好了。”
　　“況且如今我們大華國力強盛，這次出征舉國上下籌備許久，戰馬軍械物資補給都很充足，我估摸著大軍到了歐陸逛上壹圈，那些洋人看了都得掉眼珠子，怕不是立刻倒戈卸甲以禮來降。”
　　聽他胡謅，夫人們心裏的愁緒也跟著淡了幾分，肖青璇淡然微笑著替林三整理好衣領，玉手輕輕撫摸著他頸部掛著的玉佛，柔聲道：“上壹次，母後留給我的玉佛保妳活著從塞外回來，這次也能佑妳在西方平平安安。”
　　肖小姐目光移向壹旁的寧雨昔，師徒連心，寧仙子微微頷首，聲音清冷道：“我會保護好小賊。”
　　有寧雨昔隨行貼身保護，天底下就沒有人能傷著林三了。
　　這時候，蕭玉若明眸微潤地走過來，素手捧著壹個小錦囊，輕輕塞進林晚榮手裏，俏臉滿是不舍與關切，說道：“裏面是母親，仙兒，巧巧，凝兒，雨寒還有我求的小物事，知道妳戴著不方便就裝在裏面，千萬要放在身上。”
　　林晚榮五指壹握，就知道略有重量的錦囊裏裝著平安符、玉墜、金鎖、佛牌等物件，上回她們掛滿了自己的脖子，這回倒是裝到壹起了。
　　二小姐等幾位將要隨軍的夫人因為會常伴林三左右，故而沒有準備東西，但眼中的關切絲毫沒有弱上壹分。
　　手裏的錦囊沈甸甸的，夫人的目光情切切，美人恩重如此，如何不教林晚榮感動？
　　看著大小姐眼眶微紅，其他幾位佳人眼眸中也滿是依戀，林三心神微顫，只覺兩只腳沈了許多。
　　林大人正要開口緩解氣氛，壹旁的安碧如款款走來，旁若無人地抱住他，豐腴嬌軀緊緊貼上來，嬌嫩紅唇深深吻住林三的嘴唇，幾乎吻得林大人喘不過氣來了，她才松口道：“小弟弟，這吻就是保佑妳平安的。妳在前線要乖喔，否則姐姐就跑過去，當著三軍將士的面給妳紮針。”
　　安狐貍壹如既往的火辣言語，不僅讓林三招架不住，也把諸位夫人心裏的離愁沖淡了幾分，眾姊妹忍俊不禁，林大人頭大如鬥。
　　“師傅姐姐，我向來聽話的。百姓們可都叫我循規蹈矩林大人，乖巧懂事小郎君。”
　　林晚榮很不要臉的笑著，可笑到壹半整個身子猛地僵住，卻是被紮了壹針。
　　安碧如眼波流轉，輕輕捏著小弟弟的臉蛋，咯咯嬌笑道：“我讓師姐盯著妳。若是敢亂來，等我過去了，就把針紮在小弟弟上面。”
　　安狐貍的熱辣勁就是林三都經受不起，更別提臉皮薄的諸位夫人了，月牙兒看她又調戲夫君，忍不住上前搶過心上人，嬌哼道：“我老公，我雖然不能隨妳過去，但我會派軍隊從另壹方向策應妳們，這回妳不能再像上次那般莽撞了。尤其是……”
　　話及此處，月牙兒反倒停了下來，林三接過話頭問道：“尤其是什麽？”
　　女可汗眼中閃過壹絲狡黠，嬌嗔道：“尤其是不準招惹那些西洋女人！”
　　這話壹出，眾位夫人可算是找著第二個共同話題了，星眸含笑粉面帶俏地看著林大人。
　　細細數來，林大人每次離開大華，總會帶回新的夫人。
　　深入塞外草原，林三帶回了月牙兒玉伽，遠去高麗，林三帶回了夏雨寒和徐長今，如今遠征歐羅巴，卻不知會不會故技重施呢？
　　“哪能啊！”林三連忙擺手，“這是國家大事，茲事體大，妳們夫君我可壹向是以國為先的！”
　　看他手忙腳亂的樣子，諸位夫人都是忍俊不禁，待要多說幾句，屋外傳來高酋的聲音。
　　“林兄弟，該走了。”
　　房內的氣氛為之壹滯，諸位夫人的神色都有些凝重和失落。
　　林三嘿嘿壹笑，重重摟抱住月牙兒，在佳人玉頸深吸壹口氣，道了聲“好香啊”，卻又伸手拉過安碧如，故技重施壹番。
　　壹連抱過十六位夫人，惹得佳人嬌羞不已，他才樂呵呵地擺擺手，提溜著大大小小的包裹走出門，立刻有親兵走上前替他接過東西。
　　十六位夫人中，僅有寧雨昔跟著輕移蓮步跟出去，肖青璇等人癡癡站在院落裏，看著林晚榮的身影走出院門翻身上馬，這才連忙跟上去。
　　當下大軍尚未開拔，林大人只是帶著親衛先行前去與董青山等人會合，故而本應隨軍的幾位夫人暫且留在京城，稍後再跟隨大軍前往邊境。
　　隊伍走出老遠，臨到轉角的時候，林三回過頭去，見諸位夫人盈盈佇立在街上，朝著這邊眺望。
　　高酋頗為羨慕地嘆了口氣：“林兄弟，每回咱們出去，夫人們都是這樣默默站著望著。老天爺是不是把天底下的桃花運都給了妳呢？”
　　“應該是吧。”
　　林大人心裏暖洋洋的，隨手抹掉嘴角的胭脂，暗道這回夫人們算是給自己留了面子，特別洛凝矜持了許多，總算沒讓自己出醜。
　　順手摸向腰間的錦囊，林大人感覺入手處有點溫熱，似乎還帶著夫人們的體溫。
　　回想起玉德仙坊重開已有壹年多，期間有多少男人在裏面眠花宿柳，恐怕連夫人們也說不清楚。
　　但即便如此，自己與她們之間不僅絲毫不受影響，反而愈發恩愛。
　　“這都快成柏拉圖式戀愛了。”
　　雖然佳人心未變，林三卻有些悻悻然，目光越過馬頭看向遠方的官道，思緒卻已飛向歐羅巴大陸。
　　“不知道洋人那邊的醫療技術，發展到什麽地步了。”
　　行進中，林大人的喃喃自語被馬蹄聲攪碎成只言片語，傳進旁邊高酋的耳中，後者壹臉好奇地看了看林大人，隨即伸長脖子觀察四周，終於在隊伍右前方的壹處山坡上，看到壹個若隱若現的身影。
　　帷帽垂紗，白裙飄飄，遺世獨立，仿如姑射。 仙子又下凡了。
　　當隊伍的最後壹匹戰馬消失在街道拐角時，林府大院外，肖青璇為首的十五位夫人依然佇立原地，凝眸眺望不願離去。
　　許是癡情目光能透過宅邸街巷，伴著那個總是壹臉壞笑的黑面小廝駕馬前行，但本是顧盼生輝的星眸卻已黯淡幾分，想來壹顆顆芳心早已跟著那狠心人走了。
　　眼看著即將日上三竿，林府大管家四德只得趨步走到諸位夫人旁邊，躬下身子低著頭恭敬說道：“諸位夫人，外面風大，還請入府歇息吧。”
　　沒有得到回應，四德暗暗嘆了口氣，知曉自己即便在玉德仙坊裏與夫人們肆意歡愛過，可出了那道門，自己終究只是林府的管家。
　　心裏有些酸澀，但四德對諸位夫人的尊敬卻是絲毫不減，小步走到大夫人肖青璇身旁，依舊躬身，壓低聲音說道：“大夫人，老爺走後周遭戒嚴就解除了。眼下已過晌午，街坊鄰居快要出來了。”
　　這壹回，總算聽到了回應。
　　肖青璇畢竟是林家的正妻大婦，知道如果這麽多位夫人在外面拋頭露面，總是不好。
　　再者如今有了玉德仙坊這壹層關系，若是有什麽閑言碎語流傳坊間，無論是對夫君林三還是姊妹們，都沒有好處。
　　思及此處，肖小姐幽幽嘆息壹聲，回身對眾位姊妹說道：“有師父隨行，林郎定會壹路平安，我們回去吧。”
　　正宮發了話，眾位夫人這才收起愁緒，紛紛點頭，仿佛百花搖曳爭艷，看得旁邊壹眾家丁眼睛都直了。
　　見姊妹們魚貫入府，肖青璇朝四德緩緩吩咐道：“妳們各去忙活吧。老爺不在，府中事務妳們更要小心仔細。”
　　“夫人放心，壹切有我看著。”
　　四德這才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恭敬回話道。
　　臨要離開他忽然止住身形，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大夫人，小人鬥膽，有事請教夫人。”
　　肖青璇眼波流轉，目光落在四德略顯急色的臉上，心裏有了計較，語氣平靜地說道：“不少人來打聽玉德仙坊開坊的事麽？”
　　“是！是！”四德連忙點頭，“夫人蘭心蕙質，那些老少爺們可都等急了。”
　　“怕是妳也等急了吧。”
　　肖青璇秋波如水，輕笑道。
　　“小人……小人……”四德漲紅了臉，可當著大夫人的面他可不敢說謊，只得尷尬笑道，“夫人們國色天香，小人自然是愛慕得緊。”
　　“別以為我不知道，巧巧妹妹和凝兒妹妹可沒少受妳折騰，便是玉若和玉霜也由著妳胡鬧過幾回。”
　　肖青璇不置可否地嬌哼壹聲，雍容端莊地轉身走向府邸，蓮步輕移間留下壹句話：“仙坊暫不接客，不過……我們另有安排。”
　　聽到前半句，四德的臉立刻就垮了下來，然而後半句傳入耳中，他的心猛地壹跳，壹股狂喜就爬上了心頭。
　　他擡頭看著大夫人肖青璇在秀荷的陪侍下優雅從容地步入府中，那三千青絲挽作婦人發髻，被六支金玉鳳頭釵盤起，釵頭金鳳上系著青色緞帶垂至盈盈壹握的纖腰，末端被豐腴玉臀的完美曲線托起，身姿搖曳間仿佛世間的春光都集中在這佳人的壹步壹搖之中。
　　看著大夫人的曲線畢露的身段，四德只覺得壹股邪火自胯下升騰而起，直燒得腦門發熱，褲頭都有些緊了。
　　咽了口唾沫，四德目光看向其他人，這才發覺壹眾家丁還在那兒兩眼發直，看來被大夫人迷住的可不止大管家壹個人，其他人的褲襠上也都頂著個大帳篷。
　　“去去去！滾滾滾！都給我幹活去！想啥呢，敢打大夫人的主意！”四德趕羊似的驅趕手下人回去幹活。
　　心裏卻暗暗自語著：“壹幫臭小子真敢想，連我都沒嘗過大夫人的滋味呢。”
　　肖青璇在秀荷的服侍下回到府中的鳳棲苑，高平和小安子早已恭敬等候在院門，看到太後娘娘款步走來，兩人立刻跪下請安，待得肖青璇讓他們平身，高平才顫巍巍站起來，走到近前將宮裏的事務悉數道出。
　　此時庭院裏除了肖小姐自己，就只有秀荷、高平、小安子這三個心腹，故而太後娘娘也不瞞著下人，喃喃開口道：“原來錚兒禦駕親征的事，不僅暄兒摻和了，就連林淩幾個小家夥也參與其中。”
　　“是。”
　　高平低聲說道，“幾位公子最近壹直借著出遊玩樂的機會，和暄王爺私下議事。”
　　話說到這兒，高平抿了抿幹癟的嘴唇，躊躇道：“老奴尚未探明幾位公子意欲何為，但……雖然細作平日裏觀察到幾位公子與陛下關系融洽，可事關國本，娘娘不可不察。”
　　肖青璇星眸中閃過壹絲精光，少頃微微搖了搖頭，神情慈愛地說道：“林郎的孩子不會是那等狼心狗肺之徒。他們都是本宮看著長大的，心性和林郎壹模壹樣。比起兄弟幾個搶皇位，說他們要搶哪家的閨女倒更為可信。”
　　這話著實不假，肖小姐身為林家大婦，順理成章是林家諸子的嫡母，她又極為喜愛孩子，故而每個孩子都是她與生母共同撫養長大，林家第二代與她的關系那是好到極點，特別是那幾個小公子，兒時可沒少吵著要和嫡母生母壹起抱著睡，當時可把林大人郁悶的不行。
　　因此，肖青璇深知幾個孩子的心性，他們兄弟姐妹間情意深重，而且心性多是喜好自由，斷不可能會追逐什麽萬人之上的權勢地位。
　　只是幾個平均下來還不到十歲的孩子，究竟在想些什麽呢？看來得尋個空閑去看看他們了。
　　“是，老奴多嘴，請娘娘責罰。”
　　高平聽到太後娘娘的話，忙不叠跪下磕頭請罪。
　　他雖然也不相信林家子嗣會發生兄弟鬩墻之事，但身為皇室忠仆，又是太後娘娘和陛下的心腹，他必須出言提醒。
　　肖小姐看著老太監顫顫巍巍的模樣，莞爾笑了笑，輕擡玉足碰了碰高平的身子，嬌聲道：“起來吧，林府雖然不是玉德仙坊，但也沒有宮裏那麽多嚴苛規矩，莫要嚇著小安子了。”
　　說話間，院子外面傳來嬰孩的啼哭聲，母子連心，肖青璇立刻知曉是自己的孩子在哭鬧，凝眸往院門看去，果然見著巧巧壹臉焦急地抱著孩子出現在門口。
　　“姐姐，小家夥又餓了。”
　　董巧巧壹邊安撫著侄兒，壹邊把他抱到肖小姐近前。
　　肖青璇慈愛地接過孩子，帶著三分無奈七分愛憐說道：“這孩子，胃口真大呢。”
　　感受到母親的懷抱和愛撫，董家小子立刻停止了苦惱，秀氣靈動的小眼睛張開盯著肖小姐，兩只小肉手撲騰著，小嘴巴壹張壹合討好著母親。
　　“小家夥壹下子就知道是娘親來了。”
　　董巧巧疼愛地捏了捏侄兒的胖臉蛋。
　　肖青璇愛憐地低下頭吻了吻兒子的臉蛋，對巧巧說道：“妹妹，進屋坐會吧。”
　　幾年經營食為仙下來，如今的董巧巧早已不是當初市井人家的小姑娘，無論是在食為仙的迎來送往還是在玉德仙坊的開門納客，都讓這位本就玲瓏嬌俏的賢妻良母愈發心細如發。
　　眼下她看到肖小姐身後躬身低頭的高平和小安子，俏臉上露出恬淡笑意，柔聲說道：“妹妹還要去趟食為仙，就不打攪姐姐和小家夥休息了。”
　　肖青璇心中泛起壹絲羞澀，玉顏微紅，仍是雍容說道：“那就不留妹妹了，改天我們姊妹再聚。”
　　“嗯。”
　　董巧巧甜甜壹笑，轉身離開鳳棲苑。
　　待妹妹走後，肖青璇低頭看著憋著嘴馬上就要哭出聲的兒子，忍不住又親了壹口，嬌笑道：“乖，娘親餵妳吃奶奶。”
　　說罷，她翩然轉身走向屋子，經過高平和小安子身邊時，柔聲說道：“高公公，小安子，進來吧。”
　　進了屋後，秀荷細心幫太後娘娘抱過孩子，高平和小安子立刻走過去，替肖青璇寬衣。
　　兩人靈巧地解開肖小姐衣裳上的扣結，解下華貴端莊的服飾，讓太後娘娘豐腴妖嬈的身姿展露無疑。
　　看到只穿著金黃色內衣的太後娘娘，莫說高平和小安子的眼睛都直了，便是同為女人的秀荷心裏也滿是羨慕。
　　“娘娘的身材真是太完美了，完全看不出已經生了三個孩子。”
　　秀荷羞澀看著主子的玉體，心裏默默想著，目光落在太後娘娘豐滿挺翹的玉乳上。
　　為了方便哺乳，蕭家新設計的這套內衣已經與仙坊裏的情趣內衣無二，本應覆蓋整個乳房的胸罩卻將肖青璇的玉乳暴露大半，僅是托著肖小姐玉乳的下方，將那完美的挺翹弧度和那對殷紅小點完全暴露在旁人視線中。
　　饒是高平和小安子已不只壹回見過肖青璇的胴體，此時仍是被太後娘娘的姿色迷得神魂顛倒。
　　待到肖青璇依靠著舒適的軟墊，含笑端莊地坐在床榻之上，壹老壹少仍是兩眼發直地盯著太後娘娘那對曲線完美的玉乳。
　　特別是那兩顆隨著呼吸輕微顫抖的乳尖，宛如世間最誘人的紅寶石。
　　秀荷輕手輕腳地把嬰兒送到太後娘娘懷裏，回頭看到這壹幕，忍不住輕笑壹聲，總算是喚醒了兩個本該無欲無求的公公。
　　看到太後娘娘雙手抱著嬰兒，慈愛地註視著寶寶閉眼吸吮自己的奶水，那充滿母性光芒的畫面讓高平和小安子身軀壹震。
　　後者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蹲下身子把腦袋埋進肖青璇分開的雙腿間，看著那金黃色蕾絲褻褲遮蔽的私密處，半透明的薄透蕾絲上已經隱隱有些濕潤，看來太後娘娘因為哺乳自己的孩子而有了感覺。
　　被董家小子用力吸吮著乳頭，肖青璇確實感覺有些迷醉，雖然已經有不少男人享受過這兩點殷紅，然而被自己的孩子含住乳暈吸吮奶水的刺激感，還是最令她情動。
　　貝齒輕咬著紅唇，肖小姐正享受著乳房中的奶水被小家夥吸吮著慢慢匯聚向乳頭，壹股壹股從乳頭出奶孔泌出的快感時，忽然感覺雙腿被壹雙略微冰涼的小手分開，接著壹個柔軟濕潤的東西抵在下體褻褲上，隔著蕾絲舔弄自己敏感的私密處。
　　肖青璇發出壹聲滿意的呻吟，慈愛的臉上泛起壹抹桃紅，身下的小安子聽到娘娘的嬌喘，舔動得更加積極。
　　這時候，兩只蒼老幹癟的手掌從旁邊輕緩握住太後娘娘豐滿的玉乳，布滿老年斑的五指和手掌溫柔而堅定的揉捏起來。
　　玉乳在男人的揉捏和揉搓下，分泌出更多的奶水，幾乎是從乳尖擠出來流進小家夥的嘴裏，樂得太後娘娘的幼子直哼哼。
　　雕梁畫棟的鳳棲苑內十分安靜，只有走到門窗處，才能隱約聽到有女子的呻吟聲，以及嬰孩的哼唧聲，偶爾還夾雜著微不可聞的吞咽液體的聲音。
　　送別夫君林三後，秦仙兒有些意興闌珊地返回小苑休憩。讓宮女們退下，她獨自在庭院裏呆坐許久，總覺得壹顆心空落落的。
　　幾年來，秦仙兒雖然解開心結，與諸位姊妹關系融洽，但年幼時的經歷難免對她的心性留有影響，真要說來，她反而是十六位夫人中最易感到孤獨的女人。
　　林三率兵出征，秦仙兒本想隨軍同去，可是肖青璇剛剛生下孩子不久，她這個做妹妹的最後還是決定陪在姐姐身邊。
　　只是眼下夫君壹走，整個林府上下仿佛都沒了主心骨，雖說肖青璇坐鎮府中，但每位夫人心裏還是覺得寂寞了。
　　無意間擡頭看向天空，映入眼簾地卻是林府左近的玉德仙坊那壹棟棟瓊樓玉宇，好巧不巧，距離自己小苑最近的，正是秦仙兒自己的玫瑰花樓。
　　想起在花樓裏發生的那些旖旎羞事，秦仙兒不禁粉面含羞，壹雙本就魅惑眾生的眼眸幾乎妖媚得要滴出水來。
　　好不容易把目光從自己花樓的廡殿頂收了回來，秦仙兒嘴角掀起壹絲笑意：“夫君對重建仙坊這件事可真舍得下功夫。”
　　說到那十六棟花樓，可都是用了皇家殿宇的規格建造，當初建成後真是鬧得滿朝風雨，若不是林三權勢滔天加上兩位公主全力支持，還真的保不住那偌大的玉德仙坊。
　　至於為何用最高規格建造花樓，按林大人的說法，憑什麽服務業就得低人壹等？他就是要搞出大華最高檔同時還人人平等的會所。
　　雖然諸位夫人不知道林三怎麽會有這樣奇異的念頭，但作為大華最有權勢的男人，卻能親口說出男女平等這樣驚世駭俗的話，並且還親力親為付諸實踐，怎能不讓女子感動呢？
　　感動之余，諸位夫人自然全力支持自己的夫君，只是沒曾想支持到最後，她們自己竟成了入主花樓布施眾生的仙子，也是造化弄人。
　　只不過，林三不知道的是，為了平息花樓規格僭越的風波，肖青璇和秦仙兒私底下可沒少伺候好那五位大華皇室遺老，姐妹倆著實被那五個老家夥好生享受了壹回，才徹底消弭了皇室內的反對聲音。
　　“那五個老家夥，真是……為老不尊。”
　　“只是昨兒聽相公和姐姐的意思，仙坊暫時關閉，卻是連那點消遣事也沒了呢。”
　　回憶起當時的場景，秦仙兒玉顏的紅雲更盛，心念壹轉，她玉足輕點就出了院落，很快就來到姐姐所住的鳳棲苑。
　　自家姐妹自然無需通報，秦仙兒只是略略敲了敲門，聽到肖青璇的應聲後，便輕輕推門進去，秀目壹掃就看到秀荷正哄著小家夥睡覺，而皇宮總管高平和小太監高安則恭恭敬敬地服侍肖小姐更衣。
　　看到姐姐臉上還未完全淡去的紅暈以及微有香汗的鬢角額頭，再聞到房間裏的奶香味和異香，秦仙兒自然猜到方才這裏面正發生著什麽。
　　“姐姐餵飽寶寶了？”秦仙兒掩嘴輕笑道，那要人命的杏眼兒輕飄飄地掃過退到兩邊的高平和小安子。
　　知道妹妹又在笑話自己，肖青璇溫婉地瞥了她壹眼，示意高平和小安子退下，秀荷則抱著寶寶去別的廂房休息。
　　待旁人離開，肖青璇起身拉著妹妹坐到床榻上，姐妹倆說起交心話。
　　剛剛說到董青山的小家夥能吃是福，秦仙兒嬌柔道：“姐姐，我看小安子挺可愛的，要不妳把他讓給我，我也想讓他伺候幾天。”
　　知道妹妹想要找樂子了，肖青璇意味深長地看著她，輕輕握住秦仙兒的手說道：“是不是仙坊閉門，妳有些寂寞了？”
　　被姐姐說中心事，秦仙兒嘟起嘴巴沒有回答。肖小姐恬靜看著自己的妹妹，心中暗暗嘆息壹聲。
　　十六位夫人俱是對林三用情至深，但若真要說來，愛他愛得最純粹最能傾盡壹切的，不是交出彼此第壹次的肖青璇，不是賢妻良母的董巧巧，也不是由恨生愛羈絆極深的蕭玉若，更不是前世糾葛今生續緣的夏雨寒，甚至不是絕峰定情三箭證心的寧雨昔和沙漠同生共死草原飛雪情絕的月牙兒，而是壹見鐘情壹往而深的秦仙兒。
　　彼時玉德仙坊重開，當林三提出讓十六位夫人入主花樓開門納客時，第壹個同意的就是秦仙兒。
　　敢愛敢恨而且忠貞不渝的霓裳公主，是所有夫人中愛林三愛得最純粹的壹位，正因如此，她也是最能放開的壹位。
　　無論是陪客還是侍寢，只要是為了林三，秦仙兒都不會拒絕。
　　遙想當年為了林郎，刀山火海箭雨矢風她都能壹步不退地無懼面對，又怎麽會在意那些世俗眼中的綱常倫理和貞節牌坊呢？
　　只要知道林三愛她，秦仙兒就願意為林三做任何事。
　　看著同父異母的妹妹悻悻然嘟著嘴兒，肖青璇眸子裏閃過壹絲愛憐，輕輕撫摸著秦仙兒的手，說道：“讓小安子服侍妳也無妨，只不過他可沒法讓妳盡興，還不如養幾個面首？”
　　“我才不要呢，那些臭男人……”秦仙兒被姐姐猜中心思，嘴上卻仍在逞強。
　　玉德仙坊的生活確實令她有些迷醉，但真要說起來，她對那些恩客並沒有壹丁半點的感情，只不過逢場作戲的時候，趁機消解本能的性饑渴罷了。
　　按師父安碧如的說法，到底誰嫖的誰，還真不好說呢。
　　當然這等羞人的話，秦仙兒可不會跟姐姐說，師徒二人私底下談心或是陪林三的時候聊以調劑就好了。
　　想到出征的林三，自然就想到他那難以治愈的病癥，秦仙兒芳心壹沈，正要和姐姐商量著去民間遍請名醫，忽然聽到屋外響起高平的聲音：“兩位娘娘，巧巧夫人來了。”
　　“快請進來。”
　　肖青璇和秦仙兒連忙說道。
　　姐妹倆牽著手起身走到門前，把挽著婦人髻的巧巧拉進屋裏。
　　三女也不分賓主，隨意在桌前坐了。
　　恬靜地坐在軟墊椅子上，只有後半邊玉臀被墊子托起的巧巧自然而然地展露出絕佳的身材曲線，女人的玉臀、柳腰、美背和玉頸在剪裁得體的衣裳襯托下愈發動人。
　　自打生了憶蓮以後，巧巧的身子也逐漸豐腴起來，從小姑娘長成了小婦人，又在玉德仙坊的花樓裏受了不知多少男人滋潤，如今更加貌美如花婀娜多姿了。
　　看到巧巧壹顰壹動間自然流露的動人風情，肖青璇和秦仙兒微不可覺地對視壹眼，心中俱是喃喃道：“外園的姊妹們雖是陪侍的男人多了些，卻也有些好處呢。”
　　想到這壹點羞人事，姐妹倆的俏臉上俱是泛起些微紅暈，好在初春時節余寒尚在，屋子裏還燒著暖爐，倒也不顯得突兀。
　　肖青璇趕走腦中的艷情思緒，握著巧巧的手說道：“妹妹去看過寶寶了？”
　　談起肖青璇和董青山的孩子，巧巧臉上的歡快和喜愛怎能藏得住，展顏笑道：“小家夥跟他父親兒時壹樣，吃了就睡，都不理人呢。”
　　“寶寶多睡才好，將來個子定會比青山小哥還高。”
　　秦仙兒輕笑道。
　　她這話確有道理，董青山本就身形高大，而肖青璇的身材又是高挑修長，兩人的孩子若不是個高個兒，那才奇怪了呢。
　　聽妹妹誇贊孩子，肖青璇自然高興，臉上露出欣喜笑容，不由得又想起遠在邊境的董青山。
　　她雖與董青山是露水情緣，但壹日夫妻百日恩，兩人又有了孩子，心裏自然會念著那人，當下說道：“等林郎到了邊境，青山就該回來了。”
　　“那時就壹家團圓咯。”
　　秦仙兒掩嘴輕笑，惹得肖青璇輕輕捏了她壹下。
　　姐妹倆嬉鬧時，卻見董巧巧神色不安地掏出壹張字條，雙手遞到肖小姐跟前，柔聲道：“青璇姐姐，這是青山剛剛托人送來的信，他說他要隨軍遠征。”
　　肖小姐芳心險些漏跳了壹拍，著急接過字條壹看，才看了幾行，眼眶就有些微潤。
　　秦仙兒也好奇湊過來，細細讀來，董青山只是三言兩語說為了配合林大人的計劃，決定親率幫眾繼續深入歐羅巴諸國，在大軍征討期間從內部策應行動。
　　而後面大部分文字中，除了問候董大叔與巧巧外，余下都是關心肖小姐和降生的寶寶。
　　“青山蒙太後娘娘垂幸，得延血脈，恩重如山，今生不敢言報萬壹，惟有身赴國事，必護得三哥周全，方能無愧姐姐、太後娘娘以及諸位夫人恩情。弟青山望姐姐與諸位夫人安，勿念。”
　　悠悠讀出最後壹句話，秦仙兒略微有些悵然地輕嘆壹聲，看著魂不守舍的姐姐和巧巧，她抿了抿嘴，說道：“青山小哥也是個癡情人。”
　　肖青璇心中酸澀，素手把字條壓在桌上，幽怨道：“壹個個好的不學，偏學林郎偷心的伎倆，偏要我們為他們牽腸掛肚。”
　　嘴上說著不饒人的話，肖小姐的眼眶裏卻已有淚珠兒打轉。
　　林三率軍遠征，她本就牽掛著夫君，還曾想著董青山回來時，看他們父子團聚自己還能聊作慰藉，沒想到那家夥竟也……董巧巧自然也很不是滋味，她心裏到底是普普通通的女子，雖然知道男人要做大事，卻也想著能有個體己人在身邊作依靠。
　　看著肖小姐和巧巧表情幽怨，秦仙兒眼珠壹轉，掩嘴笑道：“我知道青山小哥為何要隨軍了。”
　　“為何？”肖小姐和巧巧異口同聲道。
　　秦仙兒微瞇著杏眼，蔥白玉指在姐姐和巧巧身上劃過，嬌笑道：“為了玉牌呀，青山小哥肯定是食髓知味，想要再立個大功勞，到時候又壹枚玉牌到手，嘻嘻……”
　　這句話倒也沖淡了二女的愁緒，看著姐姐和巧巧俏臉緋紅的模樣，秦仙兒握住兩人的玉手，逗趣道：“那時候是姐姐辛苦，還是巧巧辛苦呢？”
　　巧巧羞得說不出來，肖青璇則是沒好氣地瞪了妹妹壹眼，嬌嗔道：“怕不是妳這位霓裳公主要生兒育女呢。”
　　她嘴上不饒過妹妹，心裏卻也不再想著青山不回來的事。
　　秦仙兒嬉笑道：“也好呀，反正這次遠征歸來，肯定會有兩三枚玉牌，莫不如到時候我們三人分了？”
　　“討打。”
　　肖青璇佯裝著要教訓妹妹，卻被秦仙兒趁勢抓著藕臂撒嬌道：“姐姐，不說那麽遠的事。眼下這段時日，仙坊真的要閉門嗎？”
　　聽秦仙兒問起這話，巧巧也好奇的看向肖小姐。
　　她平日裏在仙坊接客並不多，但壹年多時間下來，也有了幾位對她極為癡戀的老主顧。
　　偏生他們中有的並不在出征的隊伍裏，眼下若是仙坊閉門，那可就斷了聯系。
　　巧巧雖不是那種壹日不恩愛就饑渴難耐的女人，但若是男人們耐不住性子了，跑到食為仙去，她可就難辦了。
　　自己這個做掌櫃的總不能輕解羅裳在包廂做那羞人事，可那幾個老主顧對自己也是情根深種，平日裏對自己更是多有照顧，實在不好意思拒人千裏。
　　順其自然，就是壞了三哥定下的規矩。嚴詞拒絕，可自己偶爾也需要慰藉。
　　故而此時聽得秦仙兒開口，巧巧也想聽個明白。
　　誰料沒等肖青璇回答，頗有安碧如火辣性格的秦仙兒就拉著巧巧問道：“巧巧妹妹，妳說，若是仙坊閉門了，我們姊妹平日裏是不是只能靠角先生了？那麽冷冰冰的東西，實在無趣。”
　　“我……我聽青璇姐姐的。”
　　巧巧俏臉羞紅，好壹會兒才開口。
　　肖小姐輕輕拍了拍妹妹，說道：“莫要為難巧巧，妳呀，就知道給姐姐找事兒。”
　　秦仙兒嘻嘻壹笑，柔聲道：“才沒有呢，我是為了大家著想。”
　　後面的話秦仙兒沒有說出來，但莫說蘭心蕙質的肖青璇，便是溫婉可人的董巧巧也知道仙兒的言外之意。
　　玉德仙坊重開壹年有余，每月都有壹段時間夜夜笙歌，十六位仙子不知與多少男人在花樓裏被翻紅浪。
　　長久以來的顛鸞倒鳳，早讓諸位夫人食髓知味，眼下林三不在府中，仙坊又要閉門，難不成真讓幾位如花似玉也如狼似虎的美婦人獨守空房？
　　思緒飄忽間，肖青璇回想起昨日與師父寧雨昔的對話。
　　“青璇，明日為師就要陪小賊去往歐陸，妳可想明白了？”寧雨昔面色恬淡，聲音壹如峰頂皚皚白雪般清冷，不過到底也是多了壹絲人情味。
　　“其實姊妹們壹同隨軍是最好的。”
　　肖青璇悠然說道。這確實是實話，與其留在京城，不如陪在林三身邊。
　　“到底是不方便的。”
　　寧雨昔白皙勝雪的玉臉浮起壹絲紅暈，“況且隨軍遠征，怕不是逃不過要勞軍的。”
　　“師父，您也……”
　　寧雨昔微微搖頭，說道：“小賊說我們內園的仙子輕易不勞軍，但如若有特殊情況，還是得出面的。”
　　肖青璇輕點螓首，她深知師父性子清冷，便是在玉德仙坊裏，也是接客最少的仙子。
　　壹者金牌持有者人數不多，二者即便有男人入了水仙樓，上了師父的玉榻，在師父身上往往也撐不過盞茶功夫就精囊射空敗下陣來。
　　那感覺可與被師叔安碧如榨幹精種不壹樣，頗有種本事不夠貽笑大方的挫敗感，故而若非真正勇猛精進的男人，可不敢去水仙樓槍挑師父這位人間仙子。
　　師徒倆略微沈默片刻，寧仙子繼續說道：“當初跟小賊下了千絕峰，我就沒了牽掛，余生便只為他而活著，但姊妹們中多半還有俗世羈絆。”
　　“仙坊重開，小賊讓我們入主花樓，這是命中註定的壹關。這壹年多下來，仙坊對我們而言，意義已是非同尋常。關閉仙坊，對所有人都是壹場考驗，若是沒有十分把握，還是要想些折中的法子。”
　　肖青璇默然點頭，好壹會兒還說道：“師父，我明白您的意思。林郎，壹定也不舍得我們中的任何壹人離開。”
　　知曉弟子已經明了自己的心意，寧雨昔嫣然壹笑，不再多說什麽。
　　思緒回到眼前，肖青璇看著凝視自己的仙兒和巧巧，輕輕抿了抿嘴說道：“錚兒禦駕親征，滿朝文武立功心切大多隨軍前往，加上我們姊妹分開，此時仙坊再開，也沒了多少意義，反倒是空耗銀錢，不利於林郎的大計。”
　　太後娘娘說的句句在理，仙兒和巧巧也是知曉大事，壹同點頭稱是。
　　而肖青璇話鋒壹轉，說起她們最在意的事：“我們姊妹入主花樓時日已久，關閉仙坊，自然是無趣的緊，好在林郎離開前，曾說過我們可以自行取樂，只是註意保密即可。”
　　“大哥的意思是？”巧巧的柳月眼中閃過壹絲迷茫，難道林三還同意自己的夫人們去偷漢子？
　　肖青璇嫣然壹笑，雍容說道：“林郎也是怕我們煩悶，但若是隨意歡好，卻是對林郎的不負責了。”
　　見兩位妹妹點頭，肖青璇繼續說道：“正巧前幾日與錚兒聊天時，聽他說起京城內百姓因為備戰戒嚴的事停了不少歡慶活動。所以我想，不如我們以為錚兒慶生的名義在京城舉辦場抽獎活動，既能讓民間熱鬧壹番，又能為錚兒拉攏民心。至於那頭等獎……”
　　說到這兒，肖青璇賣了個關子，但姐妹連心，秦仙兒立刻羞喜地接話道：“頭等獎，就是我們了？”
　　這話壹出，三位各具風韻的美人兒臉上，都露出勾人心魂的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