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怪談之愛的形式 (四)

　　早晨起來，陽光不錯，周明按時來接我。但他看到我有些浮腫的眼睛時詫異的問：“兄弟，妳眼睛怎麽啦？不就是到東郊住幾天嗎？戀家呀！”

　　我有氣無力的笑笑，說：“收拾東西弄得太晚，有些失眠了！”他也不再追問，我也就正好不說，其實，我壹夜老是做夢，而夢境自然都和老媽有關！都是我和老媽照色文裏那樣，在各種環境裏亂倫瞎搞，我們說了很多話，但就像我們很多的做愛姿勢壹樣，醒來後我都忘記了！

　　不管這些，把行李放到周明的帕薩特後備廂，他跟老爸打了個招呼，我們就出發了！

　　路越走越荒涼，行人也越來越少，雖然是早晨，但跟城裏比人可真是少太多了！

　　“東郊發展就是比西郊慢！”周明邊開車邊說道：“妳那個貨場暫時就存放壹些化學藥劑，等過壹陣子，我打算把那裏開發成別墅區！”

　　“靠，”我有些吃驚的看著他，“不是吧？那投資要多少？再說，妳不是說還要派人來嗎？”他開發成別墅了，我呢？我不是又要失業？

　　他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兄弟，咱們考慮事情要遠壹點，如今房地產最賺錢，那貨場那麽大地方空著不是可惜？如果把那裏弄成別墅區，交通問題只要稍稍休整壹下道路就可以，反正買別墅就是要買個四周安靜的地方，對吧？”

　　車子下了主幹道，他走的是柏油路，雖然去貨場會繞遠，但卻好走不少。

　　“我老爸支持我弄這個項目，所以呢錢就不用擔心了，至於派人嗎，妳放心，既然叫妳來了就是要在我身邊有幾個靠得住的自己兄弟，懂嗎？”說完，他就不再解釋什麽，而是吹著口哨美滋滋的加大油門朝貨場去了！我也識趣的不再追問，畢竟有些時候知道的太多也不好！

　　貨場破舊的大門已經被粉刷過了，而旁邊掛著的嶄新的牌子上寫著“周記貨場”！這小子真有兩下子！

　　他把貨場裏僅有的幾個員工都叫了過來，當著他們的面介紹了我壹下，並且告訴他們，我就是這裏的負責人，以後他們都歸我管，他們的去留也是我說了算！

　　交代了幾句，他就讓把我的行李卸下，又給了我壹個半新的手機，說道：“給妳，知道妳沒準備！”雖然是半新的，但也沒有什麽瑕疵，我不好意思要，他卻說：“拿著，這個號只有妳我知道，別人誰都不知道。如果有保密的事情我會通知妳，就用這個，其它的事情妳就用座機打吧！”

　　說完，他又給了我幾個新的手機號，還有幾個充值卡，說是讓我隨便選個作為日常用的號碼，剩下的備用！我激動之余卻實在不好說什麽謝謝的話，沒別的，好好幹活就是了！

　　那些員工都回各自崗位去了，只有壹個叫老王的，幫我拿行李，殷勤的跟我套近乎！

　　很快就適應了這裏的壹切，每天早晨八點起床，老王會把熱水和早點給我準備好。巡視壹下倉庫區域，看看庫房是不是有破陋的地方等等，中午飯和晚飯都是在食堂，其實就是廚房外面的隔間裏吃。雖然大師傅的手藝壹般，但也還算可以。總的來說，雖然有些無所事事，但我的感覺還是很不錯，至少心情很不錯，再沒有過去的郁悶了。畢竟我現在有了穩定的工作，而且還很有可能會有發展的空間。

　　這天，我正在房間裏午睡，手機突然響起，“是我，李栩，怎麽了？嗯嗯，知道了，放心吧我馬上辦！”周明突然打來電話，說是有批重要的物資要運到倉庫裏，讓我帶人準備好庫房，並且要嚴格保密。

　　我不敢怠慢，忙叫了小陳、小杜兩個員工跟我壹起去打開最靠裏的壹間庫房大門，周明說貨物很重要，但不能讓外人知道，所以，我就選擇了這個位於倉庫區最裏面的庫房。至於為什麽帶小陳和小杜來整理，主要是這兩個人年紀小，都是剛出校門的學生，其他的幾個員工年紀都比較大，所謂人老成精，既然周明要保密，我就盡可能的不讓他們接觸太多東西！隱約的，我似乎感覺到周明的生意有些不同尋常。

　　下午三點，庫房剛剛整理完，周明就帶著車隊來了。三輛集裝箱卡車，齊齊的開進庫房，司機下車後就上了隨同而來的壹輛金杯車走了，我連他們的樣子都沒有看清，只是覺得這些人都很彪悍！

　　親自鎖好了庫房門，周明問我，“這裏的鑰匙有幾把？”

　　我回答說：“三把，本來是我和老王各壹把，還有壹把備用的，但妳說保密，我就全拿過來了。”

　　周明有些欣賞的看著我，說：“成，不愧是好學生，記著，妳每天都要親自來看看，但不要讓別人進來。晚上我帶人來卸車，咱們晚上聊，記著兄弟賺了錢少不了妳的！”說完開車走了。

　　雖然他沒有說什麽，但我還是更加堅定了我的判斷，他的生意壹定有問題！但就是販毒、販賣軍火又怎麽樣？自己壹直沒有犯過事，可結果還不是要他這個走歪門邪道的給碗飯吃？忽然，我看到庫房邊的小房子，心裏壹動，叫來小陳、小杜，讓他們幫我把那裏打掃壹下，並把我的行李搬過來。

　　晚上，周明果然帶人來了，打開庫房後不等他說話，我就推說到前面安排壹下離開了，周明似乎更加覺得用我用對了，便說：“壹會兒有事叫妳！”自己則帶著人進去卸貨了。

　　“李栩，走吧，吃飯去！”他們卸完貨已經是八點多了，天色已經很晚，我坐上他的車，跟著他到了壹家小飯店，雖然是距離倉庫最近的飯店，但也開了十多分鐘車了。

　　進了雅間坐下，不壹會兒酒菜擺上，他開車不喝酒，我也就湊合著喝點意思壹下。

　　喝著喝著，他突然問我，“妳不想知道我存放的是什麽東西？”

　　我輕松的壹笑說：“妳說保密，那我自然不問，不過，妳就是存放得是炸彈也跟我沒關系！”喝了口啤酒，我繼續說道：“其實高考落榜後，我經歷的這些事情也讓我明白了壹件事情，就是只要妳有錢，妳就是爺！妳有錢妳就是對的，妳有錢妳就說了算！所以……”看我不說話了，周明的眼睛壹直盯著我，似乎要看出什麽來。

　　我也無所畏懼，“所以我也想過，自己太老實了，可問題是我就是什麽都能舍出去又怎麽樣？我能幹什麽？”我越說越激動，“那天看見妳我掉頭跑了，就是因為我害臊，看妳的樣子再看看自己，我都覺得自己廢物！”他點了點頭，看來是相信了我。

　　“後來妳說給我找個工作，真沒想到妳讓我管這個倉庫，說真的，妳就是讓我來看門我都會答應，因為我太急著找工作了！”

　　“其實，咱們同學壹場，我壹直覺得妳能成事，不是誇妳，我是真這麽看！”周明突然說了壹句，他吃了口菜，說：“那個庫房的東西裏面有不少違禁的東西，當然，手續都是合法的，可這年頭想掙錢還想快掙錢也只有走旁門了。”

　　我點點頭，說：“還是妳有本事！放心，我已經讓人把倉庫邊上的小房子騰出來了，今天開始我就住那裏，保證看好。”

　　周明點點頭，說：“這樣，妳明天安排壹下，讓人把倉庫前區和後區分開，可以是砌墻可以用柵欄，總之要分開。”

　　我壹琢磨，幹脆的說：“成，反正後面庫房區也有單獨的門，沒問題，就是怕我忙不過來。”

　　他無奈的壹擺頭，說：“靠，妳不會讓留個門？鑰匙妳拿著，再拉個電話線，不就全解決了？”

　　這次我把任務交給了老王，雖然活不多，但我知道他壹定會從中收取好處，畢竟不是我自己的錢，而且給周明省那幾個錢還不如用來跟他們搞好關系。壹堵墻在我的催促下幾天就好了，為了方便活動，我特意買了個豪華型電動摩托車。當然，公款報銷，周明特意囑咐我買個好的，我也就不客氣，買了個最貴最大的。

　　天氣越來越熱，我也拿到了第壹個月的工資，其實只是十幾天，但周明還是給我開了三千塊。我以前打工，累死累活壹個月也沒有拿到過二千塊呢，這才半個多月！拿著錢，我交代了壹下，讓老王他們看好門，便騎上電動車，回家了。

　　路上，給媽媽買了幾件衣服，還有壹些化妝品，雖然都不是很貴，但畢竟是我第壹次給她買東西。而且，我還鬼使神差的給她買了兩件內衣，心想就說是促銷吧，她應當不會介意的。當然，也給老爸買了兩瓶酒，又買了些熟食，為了給媽媽個驚喜，我沒有告訴她今天回去，也許她沒有準備那麽多飯呢？

　　“媽，我回來了！”推開大門，我滿以為媽媽會跑出來迎接我，但我卻失望了，屋裏黑黑的，難道沒在家？可大門沒有鎖，而且現在正是吃飯的時間呀？

　　放好車，我進了屋，卻發現床上躺著壹個人，打開燈，竟然是媽媽，可看她眼睛腫腫的明顯是剛哭過，連眼淚還沒有幹呢！平時老爸這時候都是在家吃飯的，今天卻沒有看見他，難道他惹了媽媽出去了？

　　“怎麽回事？媽？我爸欺負妳了？”

　　媽媽費力的坐起，我忙坐到床邊扶起她，她看看我，臉上擠出壹絲微笑說：“沒事，他說話太氣人，我就和他吵了起來，沒事的。妳還沒吃飯吧？媽做飯去！”

　　“不！”我按住要起來的媽媽，說：“我買了，您起來，咱們吃飯！”

　　媽媽也不想動彈，便點點頭，我扶著她坐到了飯桌旁邊。然後，飛快的跑到廚房，拿來幾個盤子和碗筷，將買來的熟食拆了包裝擺放好，“將就吃吧，對了，我給您買禮物了！”

　　我想她高興壹下，忙拿出自己給她買的禮物，壹邊解釋都是些什麽，壹邊讓她看。最後，當我拿出內衣時，我忽然發現她竟然又哭了！

　　“媽媽，您……別哭呀，商場促銷，我覺得合適就買了，您……不喜歡我就去退了……”以為是她生氣了，我真後悔自己壹時沖動造成的麻煩。

　　可媽媽卻擺擺手說：“我喜歡，我是高興，我兒子長大了，能疼媽媽了！”

　　聽她壹說我才放心，高高興興的哄著媽媽吃飯，簡單的飯菜，我吃得卻是開心極了！

　　收拾完了，已經是七點多，正要安慰媽媽幾句便回倉庫，可偏巧這時爸爸回來了。看他走路搖搖晃晃的樣子就知道又喝多了，從小到大，他高興時會喝醉，生氣時也會喝醉，心裏煩時更要喝醉。

　　可他看我回來卻十分高興，“小……栩回來……了……”又轉頭對媽媽說：“怎麽……不……給孩子……做……做飯呀。”

　　“我吃過了！”我冷冷的撂下壹句話就要走，剛推起車。

　　“妳……幹什麽去呀？”

　　“我上班！”

　　媽媽今天應當是晚班，可接著老爸竟然說道：“上……班？不是……不是找……找那小子去……吧？我不……不糊塗……”

　　“妳！！！”正在收拾東西的媽媽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不……糊塗……我看……得見……”他搖晃著走向臥室，嘴裏還含混著嘟囔著，“別以為我糊塗……”雖然我看媽媽傷心的樣子心裏難受，但老爸說的醉話卻似乎有些不尋常！

　　我腦筋壹轉，說：“媽，我帶您走吧！”

　　“這……妳，不用吧，我騎車就成……”看媽媽拒絕我更加疑惑，便說道：“我也是順路，上來吧，明天我去接您！”媽媽有些不情願的上了我的車。

　　壹路上，我旁敲側擊的探問媽媽今晚老爸說的話，她總說是醉話，但我卻更加懷疑她有問題了。不顧她的反對，我沒有將她放到倉庫，讓她自己穿過樹林上班，而是直接送到了她的單位。

　　到達時已經是八點多了，可在她們廠子門口竟然有個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歲的男人正在等她！看我送她來，表情很難看，我不理他，對媽媽說：“我明天早晨來接您！”便轉身要走。

　　媽媽卻拉住我說：“都這麽晚了，妳在這湊合壹夜再說吧！那林子黑咕隆咚的，我不放心。”

　　正說著，那個男人忍不住走了過來，說道：“董姐，您來了，這位是……”

　　媽媽忙說道：“這是我兒子，小栩！”

　　他正要跟我寒暄，我扭頭對媽媽說：“那我就住壹晚吧！”聽我答應，媽媽忙高興的帶著我到了她的宿舍，而那個男人就被晾在那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