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接著那女子走近前來，先在我身上看了壹遍，再伸手往我身上亂摸壹會。最後還把我的寶貝握住，用手弄得挺硬。隨見她滿意地點點頭，開口問我在客棧工資是多少，我便如實說了。

　　”她聽見後，說可以給我每月二兩銀作工資，要我留下來作仆人。當時我雖然有點詫異，但回念壹想，我橫豎都是服侍人，在哪裏又有何分別。要知二兩銀並不是少數目，可是我在客棧壹年的工資了，自當答應不叠。

　　“沒多久我便後悔起來了！原來她們要我做的，卻是服侍天熙宮的婆娘們。開始時我還高興了壹陣子，天天有美同枕，相信是男人都會感到興奮。可是那些婆娘們，直是不把我當人，日日車輪般在我身上發泄，就是鐵做的身子，也會給她們搾幹搾枯。

　　”日子久了，我實在感到吃不消。本想壹走了之，但總是逮不到機會！其實說好聽的，在天熙宮裏，我的身分只是壹個面首，說得難聽的，便是她們的性奴，沒想到我這個堂堂男子漢，竟然……“說到這裏，羅開又再長嘆壹聲，更不想再說下去。

　　那人聽完，並沒有出聲，彼此沈默良久，隨聽那人道：”妳往前走三十步，到我這邊來。“說話的語氣卻和剛才全然不同，顯得極為溫和慈祥。

　　羅開聽了，便依他所說去做，緩緩站起身來。

　　第壹集 第四章 水牢學藝

　　羅開往前走了十多步，突然腳下踢著壹件東西，心下猛然壹驚，連忙抵頭壹看，赫然是壹具男性裸屍。只見屍體全身青白，死去多時。這裏氣溫奇寒，致屍體不易腐壞，其樣貌仍依稀可辨。

　　他定壹定神，跨過屍體，眼睛不住四下張望，在微弱的視線下，看見不遠處也臥著壹具屍體，心裏不禁納悶起來。想起自己再過不久，也將會和他們同等命運，成為壹具裸屍了。看見那些人死後的慘狀模樣，羅開越看越感心驚，額頭冷汗涔涔而下。

　　羅開戰戰競競的往前走，耳朵裏驟然傳來”叮咚“的水滴聲，再走前幾步，水聲越顯清晰。他拐過壹塊巨巖，這裏的光線較先前之處為亮。往前望去，在六七丈外，隱約看見有壹個水潭。

　　他再走前十多步，羅開終於能夠看清楚。這裏果然有個水潭，原來那些水滴聲，卻是壹串串水珠沿著巖石滴在潭中的聲響。而潭面之上，竟冒著壹絲絲的白氣，不住裊裊四散飄升。

　　水潭旁邊的壹塊矮石上，正盤腿坐著壹個人。羅開驟然見著這個人，心裏不由壹驚，但略壹想想，便知眼前這個人，敢情是那個和他說話的人。

　　羅開沒有停下腳步，壹步步朝那人走去，可是每當走前壹步，便覺四周寒氣更盛，直冷得牙關打顫。當羅開來到那人跟前，已冷得渾身劇顫，手腳麻木，不得不用雙手環抱胸膛，縮著肩膀打量眼前之人。只見那人發長披肩，臉上長滿灰白色長須，在這副滿蓋長須的臉龐上，使羅開無法辨得清楚他的年歲。

　　更令羅開驚訝的是，那人的身上，只是披著壹件單薄的深色長袍，而這件長袍，卻異常地幹凈，連些許汙點也沒有。

　　羅開心想，在這又臟又濕又冷的水牢裏，這個人只披著單衫，難道他不感到寒冷麽？他越想越感奇怪，當真教人匪夷所思。再看他壹雙眼睛，竟是閃爍如電，炯炯灼人，正自定睛望著水潭面，渾不覺羅開已經走近似的。

　　”羅開見過老前輩。“羅開站在那人數尺之處停了下來，身子早便冷得不停打顫，連說話也無法說得清楚。

　　”坐下來吧。“那人淡然地道，目光仍是凝望著寒潭。

　　羅開在他面前坐下來，那人望也不望他壹眼，也沒有再說話。羅開見他壹言不發，似在想著什麽般，他便更加不敢和那人說話，二人只是靜靜的坐著，只有那些”叮咚“的水滴聲，仍不停地響起。

　　過了良久，那人才把視線移到他臉上，定眼打量羅開壹會，才”唔！“的壹聲點點頭，緩緩開口道：”長得果然英俊不凡，難怪妳會被天熙宮的人看上，把妳的左手伸出來。“羅開不明其意，還是把手伸出去。那人三指搭上他手腕的脈門，把脈壹會，接著又叫他換為右手，依樣施為，直到他放開手，向羅開問道：”身子很冷吧？“羅開點點頭，他已冷得連口也無法張開來，只感到全身僵住，冷不可耐。

　　突然見那人左掌向前壹探，右掌倏地拍出，雙手分別按著羅開胸前和肩膀。羅開正大感奇怪，即見那人深深吸壹口氣，又徐徐吐將出來，忽地壹股暖流，自他按在胸口的手掌中傳進來。羅開只覺體內寒氣徐歛，體內開始暖烘烘的，甚是受用。再見那人雙目緊閉，頭頂處白氣氤氳，口裏不時開合疾吐，正自催動內力。

　　過不多時，羅開已經渾身暖和，舒適暢快無比，漸漸進入物我兩忘之境。

　　如此這般直到壹註香時間，那人才內力垂盡，徐徐收掌。

　　羅開頓覺體內熱血運行，精神異常飽滿，愜意非常，當即朝那人深深壹禮道：”多謝前輩的幫忙。“那人吐出壹口氣，緩緩張開眼睛道：”妳先不用謝我，只要妳能應承我壹件事，我還可以救妳壹條小命。“羅開聽見自是高興萬分，忙道：”前輩只管吩咐，只要羅開做得來，必定盡力而為。“羅開從小便在外間打滾，世務所知非淺。這時看見那人如斯本事，想必是個什麽武林高手，心裏對他早已敬佩萬分。而對他那句能救自己壹命的說話，更是深信不已。

　　”嗯！“那人頷首道：”我要妳在兩年內，在江南壹帶自立門派，成為壹派之主。“羅開聽後，頓時兩眼發獃，張口結舌，壹張嘴巴久久合不上來。

　　他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訥訥說道：”前輩……不……不要和我說笑了！光憑我這副身世，壹無武功，二無金銀，莫說是開幫立派這樣大的事情，就是找個檔子做些小買賣，自問也沒這個本事。“那人目光壹擡，牢牢盯在他臉上，認真地道：”這壹點妳無須擔心，只要妳肯應承我便行了。“羅開不禁自嘲地笑了壹笑：”前輩扶舉小人，我自是高興還來不及，但我被關在這裏，可謂離死期不遠。就算僥幸不死，也未必能夠逃出這個水牢，我又如何能在兩年內為前輩辦這件事！“那人道：”我既然要妳做這件事，當然有辦法令妳離開這裏。“羅開聽著，頓時眼睛壹亮，立時打起精神來，詫異地望著那人。但回念壹想，還是搖了搖頭，嘆道：”我沒可能做得來的！能夠離開這裏，我自當然開心。但我有自知之明，更明白自己是個什麽料子。前輩委托之事，決非壹般人所能為，像我這種人，壓根兒就沒有這個能力。羅開雖說不上是君子，可是要我敷衍應承前輩，務求脫離險境，我還是做不出來。“那人望了他壹會，說道：”很好！妳這個人倒不錯，有妳這壹句說話便夠了。“話落，那人再把目光移向潭面，沈思了片刻，回過頭道：”羅開，我告訴妳知我到底是誰。我姓紀，紀長風便是我，妳在天熙宮裏，可有聽過這個名字？“羅開的眼睛突然睜得老大，顫聲道：”前輩是……是前任宮主……“”唔！“紀長風點了點頭：”沒錯，我還道在天熙宮裏，已經沒有人提起我這個老骨頭的名字了！“羅開想了壹想，終於明白了：”可是……可是宮裏的人說……說前輩已經在兩年前去世了。原來前輩是隱居在這裏，無怪前輩說能讓我離開這裏了。“紀長風長嘆了壹聲，繼而道：”瞧來妳也應該肚餓了，咱們壹面吃壹面再談吧。“羅開心想，既然前宮主在這裏隱居，天熙宮的人，自然是對他萬事準備周到，吃喝衣著等問題，相信也不會短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