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再戰龍女
　　等她喝完，我就接過來喝。然後到：“之前妳說只要通過考驗，妳父女就幫助我的事是真的嗎？”
　　“我父親是真的有這個打算！多得妳這個狡猾的傢夥，利用我的衣服來造謠生事，弄得事情傳進了他的耳中。不過沒想到妳這麽有本事，我自己壹心只想折磨夠妳後再放進鐵棺材內，抽乾妳的血。嘿！”
　　不知是因為害羞、酒醉還是憤怒，茜拉臉上紽紅，壹片茫然地註視著我。
　　“不管情況怎樣演變，我們是不會放下武器投降的。監獄大暴動的事，壹定會鬧大的。妳再不能以欺負囚犯為樂，利用我們為妳賺取金錢。”
　　“那又怎樣？”
　　茜拉取回酒瓶，又再大灌了壹口。
　　“我們來合作吧！妳把船讓出來，讓我們返回帝都，大家別再打了。卡古魯家替我提供來自官府和金錢的資助，等我的勢力壯大，除了金錢回報外，在黑道中有人好辦事妳不會不知道的。”
　　我借著三分酒意，走到茜拉的身旁，壹把抱起她放到自己的身上。她溫香軟玉似的胴體，雖然隔著盔甲衣服，還是非常地有吸引力。
　　茜拉出乎意料地，並沒有激烈地掙紮。
　　黑妖精嫵眼如絲的道：“我最討厭妳們這些臭男人的。特別是妳又強又狡猾，不單對我無禮，還膽敢想搶我的小珍！妳這個下流傢夥。”
　　“男人也沒有不好呀！上次我們魚水之歡，帶給妳的快感，肯定勝過妳和小母牛假鳳虛凰的同性戀。”
　　“別自以為是了！”
　　茜拉由我懷中掙脫而出，並且把酒瓶內的酒倒在我頭上。
　　我並沒有悖然大怒，祇是不痛快地忍耐著。
　　“我姑且答應妳的要求，可是我們父女要的是壹頭忠犬。妳敢反咬我們的話，又或者辦事不力的話，妳等著變成狗肉煲吧！”
　　我終於松了壹口氣，我並不真的那麽想要他們的援助，可是他們不留壹手，我要殺出監獄還是有難度的。最主要是時間緊迫，我不能再拖延。
　　我由櫃子內隨手取了壹瓶最昂貴的酒，將之打開後說道：“妳最好弄清楚壹些，我並不是什麽忠犬，是壹頭勇悍兇猛的狼。我沒有主人，只會有能互相尊重合作的同伴。”
　　之後我徒手劈斷酒瓶頸，毫不留情地把酒淋向茜拉。
　　“妳……好大膽……妳在做什麽？”
　　“壹報還壹報，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等到她全身都被烈酒淋濕，狼狽不堪衣服緊貼在肌膚上，臉上滿是不甘不服的神情我才結束並坦然說到：“妳只是討厭男人，又不是什麽貞淑女子。我對妳也很有興趣。況且我們都不是什麽好人，邪惡的人不是應該互相利用的嗎？偶爾來些新鮮刺激也不錯！”
　　我捧起茜拉的嬌艷紅唇，吻在她的香軟檀口上。
　　茜拉任由我侵入她的口中，挑撥吸吮她的舌頭。任我盡情放肆，直到最後我退出來時，她才反擊咬著我的唇皮，直到出了血為止。
　　好壹朵有刺的玫瑰！我舔著唇上的血感嘆的道。
　　“我們繼續鬥下去，只會兩敗俱傷。今次我就忍辱接受妳的建議，希望大家建立壹個互相利用的良好關系。但要是妳沒有利用價值的話！”
　　茜拉主動趨前，獻上她的溫熱柔軟的香唇，舔吮吸弄她自己弄出來的傷口，雖隱而不說結果，我自然也心知肚明。
　　在我們兩個達成惡魔之間的交易後，由我出面平息了暴動。
　　監獄內山頭林立，策劃暴動容易，平息騷亂困難。但有茜拉的幫手，堅決拒絕我指揮的囚犯全被格殺，暴動告壹段落。
　　整個暴動之中，囚犯死亡二千人，造成同樣數目的傷者。獄卒方面亦有過千的死傷。
　　在作起程準備的同時，我沒有忘記要在囚犯之中找出艾利亞的義父。我詢問茜拉的結果，是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有這樣壹個囚犯。結果在監獄的文件堆之中，我發現到壹份記載著和艾利亞的義父同名，名叫拿達姆的男人的囚倉號碼，但他入獄的原因，年齡和身體特徵等資料，都壹概沒有記載，僅有機密兩個字。
　　依據囚倉的號碼，在混亂不堪的監獄來，我找到壹名年過五十，頭發斑白身體枯瘦的男子。他癡癡呆呆地神智不清，即使叫他名字也沒有反應，我無法確定他是不是就是艾利亞的義父，唯有先把他帶上船去。
　　為了這壹名男子，艾利亞不惜冒險幫助我。但是從他的神祕身份來看，我相信艾利亞想救他，絕不只是出於親情的緣故。
　　茜拉提供了兩艘可供二千人乘搭的船供我使用。不管囚犯們心中的打算，他們暫時只能接受我的節制，在每艘船超載壹倍的情況下，所有囚犯啟程返回帝都。
　　經過短暫的航程，帝都在望囚犯們都喜形於色。歷盡千辛萬苦之後，我們好不容易重獲自由。
　　唯有我壹個，在堆滿了人的甲板上，五內如焚地焦急踏步，嘴上不停臭罵光陰流逝的速度。
　　“沒有時間了嗎？”
　　雷比魯關心的說。
　　“已經遲太多了！就算直接趕到父親的白屋，都會趕不上。”
　　萬壹愛瑪真的服下毒藥自盡，我壹世也無法原諒自己的。沒想到壹群新手駕船，速度會慢上這麽多，之前我實在浪費得太多時間了。
　　“世事無常豈能盡如人意。妳已經盡了力，就不要煩惱那麽多，聽天由命想想接下來的對策吧。”
　　“妳怎會明白我現在的心情！”
　　我對著雷比魯大聲怒罵發脾氣，莫師艾和馬吉則避開風頭火勢鬥，壹直保持沈默，以免招惹我的怒火。
　　雷比魯的人生飽歷風霜，壹個體諒的苦笑後，沒有和我計較。
　　我則是慚愧地，看著逐漸變大的碼頭，祈求早壹步到達。
　　沒想到映入眼簾內的碼頭竟有壹大批人，聚集著等待我們。他們旗幟鮮明，列陣等待並且身穿盔甲。
　　“怎會的！”我壹時間為之錯愕。
　　等待我們的是上千名士兵，當中還可見到那個親手逮捕我的，美人龍女治安官瑪麗娜在指示調配兵將，並且壹直還陸續有人來增援。
　　瑪麗娜策騎著純白俊馬穿戴著甲冑，巾幗不讓鬚眉的威武。貼身的金屬鎧甲分外強調著她臀波乳浪的誘人曲線，秀美的面容上展現著聰穎冷酷且嫉惡如仇的表情。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面對強敵我毫不畏怯，反而因憤怒而有點過於沖動。
　　“雷比魯妳有什麽看法，是茜拉出賣我們，通風報信叫人出手剿滅嗎？”
　　“卡古魯親王手下的軍隊主要是海軍，要動手在海上派軍艦就足夠了，我們可不善水戰。無歸島上囚犯和獄卒眾多，有人對我外暗通消息也不出奇。不過我們八千人浩浩蕩蕩地回帝都，威脅也太大了。或許茜拉真的故意削弱我們也不壹定。”
　　“不管消息如何泄漏的。沒有時間了！我們直接泊碼頭殺上岸。”
　　我對著滿船的囚犯下令，婚禮還有壹個小時，而我要趕到教堂鐵定來不及。
　　我手執狼牙棒作武器壹馬當先地立於船頭，隨著大船減速接近碼頭，雙方互相放出猶如漫天銀絲的箭雨，我旋轉狼牙棒有若風車，擋格開不斷射來的勁箭。
　　莫師艾吼聲如虎以壹對鐵護臂撥開襲來的箭矢，緊跟在我身邊說道：“老大！
　　壹上岸妳別管我們，突破包圍直接前往教堂。”
　　我壹時間無言以對，生死關頭我豈能拋下壹班兄弟。但萬壹我來遲壹步的話，愛瑪……
　　“妳不用滿臉發愁的樣子！做兄弟就是為了要在這種時候有人能不顧生死出手幫忙。”
　　他身後還有雷比魯和馬吉等壹眾頭目。
　　“大家的恩情我不會忘記的。將來我制霸壹方，也不會少了妳們的好處。”
　　“好處先別提了，我已是壹身老骨頭。今次若沒有活下來的話，我的兒、孫就有勞妳照顧了。”雷比魯無視生死淡然的說道。
　　這壹下刻我真的銘感五內。
　　隨著大船撞上碼頭，我帶頭由船上跳下來，狼牙棒幻起千重棍影，壹路突入眼前的精兵中，在人叢中用敵人的血開出壹條路，身後緊跟著莫師艾等人。
　　雙方喊殺的聲音有若雷嗚，我在人叢中奮力前進，每壹棒敲下去都鮮血橫飛。
　　而我身後不知有多少同伴中箭倒下，又或被士兵花砍殺於劍下，四周刀劍揮舞，血腥味四溢。
　　瑪麗娜如臂指示地調動手下的兵將，整然有序地擺出壹半圓形的陣勢包圍著我們，士兵輪番出動交替休息，後方弓箭手不斷放出箭雨。
　　我手下不過是武裝囚犯組成的烏合之眾，也沒有受過什麽訓練，自然擺不出什麽陣形。只能靠著壹股勇氣，懍然無懼地向前強沖。
　　在這種關鍵時刻，誰是兄弟誰是沒種的懦夫，很自然就分出來了。馬吉這個人渣，則帶著自己的黨羽，跳海遊水逃走。亂軍之中看不見雷比魯的身影，不知他是生是死。馬吉私逃倒是省了我除掉他的功夫，但雷比魯的安危卻叫我為之發愁。
　　乘載著另外四千名囚犯和小伊，隨後到達的另壹艘船，自行改變航向往更遠處的沙灘駛去。我猜想小伊定是因為碼頭狹窄，我方人多勢眾不能全數展開，而故意迂回作出攻擊的。
　　如果我是處在沙場戰陣之間，部下們如此各自逃亡或擅自行動，非全軍覆沒給逐個擊破不可。
　　不過瑪麗娜的職責是守衛帝都的治安，不是只求打勝仗的將軍，面對這種情形她反而不得不分兵攔阻小伊的壹船人，免得我們闖入帝都。
　　擋在我前面的槍山劍林，壹時間出現了空隙。
　　“老大就是現在！”
　　莫師艾使盡全身的力氣，把壹具屍體擲向我前面的敵人，利用士兵們進壹步混亂之際，搶先突入為我殺出壹條血路。
　　“滾開！遇神殺神，遇魔殺魔，擋我者死。”
　　我把狼牙棒揮動成壹團光影，打得士兵們非死即傷，穿破出敵陣之外。
　　丟下壹班忠心的兄弟，我孤身壹人突圍而去。
　　身後瑪麗娜指揮手下封閉陣營的缺口，親身策馬追來，手上握著她斬殺了無數罪犯的狡龍劍，猶如壹陣烈風般迫來。
　　“妳這賤人，三番四次地阻礙我的大事！再敢擋路可不會放過妳的。”
　　策騎千裏馬的治安官可沒有和我多言，她根本目中無人。奔馬速度快約疾風，手上寶劍段金裂石，壹斬之威就連石人也可以斬斷。
　　我嘴上罵得兇狠，卻只能看準時間壹個翻滾閃開去，避過她寒光奪目的利劍。
　　如今愛瑪命在旦夕，很可能因為我沒有及時趕到，已經服下毒藥。在這個緊要關頭我卻給困在這裏束手無策。
　　心亂如麻無法可思之際，遠方傳來壹聲陰寒可怕的馬嘶聲。
　　我那闊別多日的愛馬，硬骨頭不畏陽光於烈日下趕來救我。
　　“好兄弟要妳久等了！”得到這意料之外的援兵，我感激得簡直要五體投地。
　　迅速戴上拘魂手套，壹下就跳到馬背上去。
　　“去死吧！好狗不攔路。”
　　我高舉狼牙棒，朝瑪麗娜沖過去。
　　名聲威震帝都的龍女治安官，因為我的惡言相向而鳳目隱含殺氣，正面朝我沖來。
　　蛟龍劍和狼牙棒正面沖突，金鐵交鳴之聲有若雷響。強大的沖擊力仿如濡急的奔流，差點把我掀翻下馬。
　　盛名之下無虛士，雙方數次沖撞多次劍棒相交，我都無法打倒這武藝驚人的龍女。
　　同壹時間光陰飛逝，處於劣勢的囚犯們，有愈來愈多人開始各自逃命。
　　我內心更加急躁，手上愈法顯得不成棒勢，反而落於下風。瑪麗娜看準機會，劍招如電往我頭上罩來。
　　當我危急之際，正在混戰的囚犯與士兵間，滿身血汙地奮戰的莫師艾挺身而出沖過來，撲向美艷的治安官把她拉倒於馬下。
　　“呼！呼！呼！”我急出壹身冷汗大口喘氣。
　　“老大還不快走。”莫師艾惶急地大吼催促我。
　　雖然兩人貼身肉搏，瑪麗娜的劍勢可壹點也沒有減弱。
　　銀光清脆地壹閃，莫師艾的壹條手臂已經被劈掉飛上半空。我的好兄弟痛得跪地大吼，血柱噴灑三尺之外。
　　“硬骨頭我們走！臭婆娘妳給我聽著，敢傷我兄弟性命，他日追殺到地獄也饒不了妳。”
　　我壹抖韁繩使硬骨頭人立而起，調轉方向朝大路飛馳前進。
　　回望身後我的囚犯軍團，在我逃走之後，即作鳥獸散各自為逃生而尋找出路。
　　追捕著他們的則是是如狼似虎的兇猛官兵。
　　莫師艾、雷比魯能否逃過這壹關，小伊又能否帶拿達姆及時離開呢！
　　在關心他人之前，我也自身難保。擺脫莫師艾後瑪麗娜飛快地騎上馬背追來，嬌聲叱喝身下的健馬，揚起漫天塵快若飛鷹地緊迫而來。
　　“可惡！還在緊追不舍。”
　　“束手就擒我還可饒妳壹命，給我棄械投降。”不管瑪麗娜的勸降聲，我用力拍著多番同我出生入死的愛馬道：“好兄弟！很久沒有見了。我知道在太陽下妳很不好受，可是現在我所能依靠的只有妳了，我們壹起合作把敵人甩在後面食塵。”
　　身後追至十數尺距離的瑪麗娜，揚起自己手中伸縮自如的蛟龍劍，直往我背脊飛擊而至。
　　我舉起狼牙棒擋開這有若雷光電擊的壹劍。
　　壹擊不中後，蛟龍劍仿如飛蛇再次追來。和我心意相同的硬骨頭，壹下子加速前進，速度驟然間再提升壹倍，有如飛翔在大地之上。激起的漫天砂石塵土，把瑪麗娜和她的千裏馬都掩沒在身後。
　　最後我只聽到她的咳嗽聲越來越遠，想必她真的吞下了不少塵土。
　　烈日之下硬骨頭放蹄疾奔，速度之快有若浮光掠影。壹路上不知踢翻了多少東西，誤踩了多少人命。
　　硬骨頭的速度史無前例地快。駿馬通靈再加上牠死後陰氣積聚，雖然不能人言卻深懂人性。
　　當我感到情況有異之際，腦海中我響起了愛馬的心聲：“主人！這是我們最後壹次壹起奔馳。在太陽下我的身體撐不了多久，既然早晚都會煙消雲散，在這之前讓我們創下在帝都的新極速傳說，不管如何我都會送妳到目的地的。”
　　“辛苦妳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我的眼裏卻在心裏流，壹人壹馬就如行雲流水掠過帝都的大街小道。
　　在最後壹刻，我們到達了有眾多拉夫朗幫幫眾和賓客所包圍著，巍峨矗立在近郊的純白大教堂。
　　硬骨頭最後人立而起，發出響徹長天的滿足嘶鳴，之後牠的身體枯萎分解，在強風中化作壹股輕煙隨風而沒。
　　靠著硬骨頭、莫師艾和眾多同伴的犧牲，在教堂壹連串的鐘聲之下，我奇蹟地僅僅趕得及。
　　“少爺！”
　　“幫主！”
　　負責守衛的幫眾，以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我，簡直無法相信。
　　的確要由無歸島逃出，真的難比登天。我付出了很多代價才能夠成功，而相對地奪回我最重要妹妹的時刻也來臨了。
　　我昂首挺胸地拾級而上，狼牙棒壹掃打破教堂的大門。在萬千幫眾和賓客的註視下，我踏上了中間的紅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