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篇 第九十九章 殺戮試煉

　　“最強邪念？不應該是暴食嗎？”張陳反問。
　　面前的黑瞳噬狩搖動著手指，“我的本體最強的確是喰道，但並不代表身體邪念之中最強的屬於暴食這壹負面情緒。相反，主人因為喰道達到至高點，對於暴食的約束能力，因此暴食這壹邪念與貪婪算得上是最弱的兩道邪念。”
　　“真正的統治需要殺戮來達到，而我的本體在人生中經歷著漫無止境的殺戮。獄間看似國泰民安的史前王朝，實際上是用超過原獄間近70%生靈的生命換來。而在這70%的生靈中，至少有三成都被我本體給親手殺掉，而憤怒殺戮的性格也在殺掉這些人中慢慢誕生。”
　　“不過導致本體的真正憤怒以及我這壹道憤怒化身的產生，是因為曾經我所追隨君王所作出的壹項決議。”
　　張陳面部壹變，當前黑瞳噬狩所言中的君王自然指的是帝君，對於史前王朝這段歷史自己大腦的記憶中完全空缺的，問著：“什麽決議？”
　　“殺掉我的妻子。”面前的黑瞳噬狩在談及此事時即便萬年過去，憤怒的內心依舊難以遏制。
　　“什麽？！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決議，帝君的目的在於什麽？”
　　張陳聽到的消息只是噬狩曾經在帝君面前提議在皇朝鼎盛時期，借助這樣的條件繼續推動國家而達到‘烏托邦式’的完美國度，不過這樣的提議被帝君當面否認。
　　“帝君！妳知道這個名字？”因為張陳壹激動而說漏嘴讓黑瞳噬狩為之壹楞，陡然間，體內怒意超過極限點，憤怒而不顧張陳的身份直接朝著張陳進攻，手爪將周圍的三道神像全部擊碎，殺意滔天。
　　“鏘！”
　　張陳立即祭出斬齒大刀格擋在面前，雖然將手爪擋住。但在張陳的視野中，對方手腕的死刑護腕似乎在剛才得以激活，壹抹無法看見的殺意竟然形成實體而將張陳胸膛撕開，切痕足足五厘米，血肉淋漓的模樣相當滲人。
　　“冥神！”
　　張陳左耳的閉合骷髏耳墜中閃耀著幽藍色的火光，壹股耳鈴聲直入黑瞳噬狩內心，將其憤怒的情緒止住並壓入極限之下。
　　“可惡！帝君這家夥我必殺他。”黑瞳噬狩被張陳的冥神喰念拉回現實。
　　“不瞞妳說，我實際上是獄使出生，對於帝君有著壹定的了解，所以才會知道這些。”張陳連忙解釋，只要不讓面前的邪念化身識別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就行。
　　“獄使？看來妳我還有些淵源。不過以後不要再提及與帝君有關的事情，否則我真的會相當惱怒，下壹次恐怕會直接殺掉妳也說不定。剛才妳耳墜上釋放出來的鈴聲似乎蘊含著高超的喰念，如何形成的？”
　　處於禁解形態下的張陳用手指觸摸左耳的骷髏耳環。
　　“我明悟本心，將‘止水’心境融入這壹顆耳墜中，通過震動鈴聲將止水心境給加強擴散而出，壹般用以平靜自身，讓我能夠在戰鬥中守住本心不被幻術給幹擾，同時能夠在各種對戰情況下冷靜對敵。剛才妳憤怒的狀態恰巧可以用冥神來壓制妳體內的憤怒。”
　　“冥神……不錯，妳在喰道的造詣雖不如我的本體，但卻獨辟蹊徑有些意思。接下來進行我們應該做的事情吧，妳來到這裏將我這壹邪念化身徹底激發，按照本體的旨意，妳只要通過我的考驗即可得到‘殺戮’傳承。”
　　“考驗應該與常規的不同吧？”張陳看著身旁碎裂的三座神像說著。
　　“的確不同，因為妳竟然攜帶著我本體的殺戮本源來到這裏將我恢復意識而激活。若是按照之前的規矩，在妳觸碰我的雕像時，我將會引妳入殺戮之境。妳需要在這個環境中親手殺掉我本體曾經在獄間所殺的壹切生靈，數量達到上億。花費的時間至少也是數年。”
　　“不過這種殺戮總歸是記憶的投影，就算妳殺掉這麽多得到殺戮的啟發，也得不到‘殺戮本心’。”
　　“既然我這壹道殺戮化身徹底被妳激活蘇醒，則無需妳進行如此繁瑣的過程。明確告訴妳，‘殺戮本心’在我這裏，妳的考核則是與我進行無止境的對拼殺戮。我們雙方各自擁有著壹萬條性命，殺光為止。”
　　“不同於普通考驗，妳的失敗還有茍活的可能性。然而我的考驗，妳壹旦失敗則不可能活下來，來與從我這壹道殺戮化身中體會真正的殺戮吧。”
　　…………
　　洞穴之外，被束縛在石壁中，本是雙眼緊閉參悟著暴食邪念的口禁感受到有人到來而睜開雙眼。
　　“張雪靈，有什麽事情嗎？”
　　來者正是噬狩的曾孫女，隨後將剛才在宮殿中發生的事情告訴給面前的口禁。
　　“什麽！有壹位白發青年在這個時候得到妳們三人的鑰匙成為我的競爭者。白發青年，是他？怎麽可能！”
　　口禁立即操控著身後的巨大巖壁向前移動，壹直抵達之前利用三十位喰屍者本源舌頭束縛張陳身體的位置，舌頭中心的確還是白發張陳不錯，但在口禁看來完全不對勁。
　　“血肉軀殼，這家夥竟然能夠無聲無息逃脫。”口禁操控著舌頭將張陳的肉軀撕成粉碎。
　　“現在對方正在傳承室內，我去試過此人，實力在我之上。這樣看來得到承認應該不是太大問題，口禁哥哥只要我們在考核門口守住他，依照妳的實力應該可以抹殺掉他吧？”
　　“又要浪費我壹天的時間嗎？”
　　口禁被禁錮於這裏接受傳承考核，被限制無法去外界活動，但卻可以前去傳承室所在的噬狩生前宮殿中活動，休息的時間將會在考核時間中增加。
　　雖然擁有這壹個休息的條件，但口禁在近萬年時間中卻只使用過三次，而且每壹次也並非前去休息，而是前去宮殿中統禦所有人，完成壹些對自己今後發展的必要事情。例如‘喰屍者’的產生與計劃也正是這樣定制出來的，從未有過壹次休息。
　　因此從這壹點上看來，口禁擁有著強者獨有的信念。
　　“主人！”
　　口禁走在冗長的通道中，所經之路但凡有人經過都會恭敬稱其為主人，而口禁卻根本不回應對方，身旁跟隨著張雪靈以及戚飛將軍，直接朝向著傳承室所在位置走去。
　　“妳們要去幹什麽？候選者正在傳承室中接受主人的承認。”
　　材老直接擋在最後壹條通道內，誰知剛壹句話說完時，其操控絲線的雙手只剩下兩道嘴口咬合的牙痕缺口，上端還有著黑色邪氣懸浮並壹部分侵入血肉內部。
　　“老管家，這個地方還有著許多隱秘的地方唯有妳才知道，因此我不會殺妳的。這裏的事情不要多管閑事，我喰魔需要排除壹切可能的威脅。重返零間，登上世界之巔這壹過程容不得半點疏忽。”
　　“主人留下的規矩無能亂，妳們！”
　　材老不顧雙手被隔斷，繼續用牙口咬合著絲線去阻擋三人的前進，雖然知道自己毫無勝算，但至少要為張陳拖延壹點時間。
　　站在口禁壹旁的張雪靈身體化為鬼物形態，穿過絲線而以手爪將材老從地面抓起來，指甲陷入材老的皮肉之中，已經由鮮血從內部滴淌而出。
　　“小雪，暫時不要殺他。我有壹個好奇的問題，要問下這個固執的老家夥。”
　　口禁走至材老的面前，上下審視著這位可悲的老奴仆，“壹輩子做牛做馬，即便這個人走了，妳還是奴性難移，真是可悲的家夥。不過在我看來壹個外來者應該用不著妳如此袒護，畢竟我也是接受妳主人傳承的人。正在內部接受傳承的是什麽人？”
　　口嘉靈敏的嗅覺，嗅到白發張陳的非常身份。
　　“什麽人我不知道，我只是遵守主人留下的規矩而已。”
　　“哦？讓我來看看妳大腦的記憶吧。”
　　與張陳查看記憶的方式不同，口禁打算將口中的舌頭探入對方的腦袋中，觸及淺層記憶區。可正當舌頭快要從耳孔進入時，材老的牙口壹動，牽動著數根銀絲線直接將自己的腦袋給切成碎塊。
　　“哎，不得不說……這老家夥還是有點勇氣的，不過也證明我的這位競爭者有著壹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不管妳有什麽秘密，在大局與準備全部設好的我口禁面前，妳只有死路壹條。”
　　口禁攜帶著身後兩人來到傳承室的門口位置，僅僅等待著張陳從內部出來。
　　得到承認的候選人在剛厲害傳承室時，將會陷入壹個極度虛弱的階段，曾經的口禁亦是如此。在口禁看來，壹個虛弱的家夥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對自己造成威脅。
　　…………
　　同壹時間於零間喰界，齒原木生長的區域，壹位衣著天藍色長衣的女人站在土地裂縫的位置。
　　“張陳在這下面嗎？”阿沁問著站在自己身旁的二皇子口嘉。
　　“是的。原第八使徒，炁水小姐，妳確定要下去嗎？我已經將三萬生靈安排就緒。”
　　“開啟吧，我去找找看張陳在幹什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