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三十壹章 風流鹹濕小郎君

　　方錚此話壹出，姑娘們像聞了腥的貓兒似的，壹齊湧上前來，將方錚圍在中間，壹個個搖著粉臀，挺著酥胸，媚眼拋得滿世界亂飛，口中紛紛嬌呼道：“大爺，奴家會唱……”“大爺，奴家不但會唱，而且會做……”
　　方錚樂得哈哈大笑，這個時候他才終於嘗到做壹個古代人的樂趣。
　　左邊環壹個，右邊摟壹個，方錚的雙手不規矩的四處亂摸著，圍著他的姑娘太多，他的手摸來摸去，觸手盡是壹團又壹團的溫軟，卻又不知摸的是誰，方錚不管不顧的閉著眼享受，壹時間驚呼聲嬌笑聲此起彼伏，場面端的熱鬧非常。
　　“方大人，……方大人！”馮仇刀實在看不下去了，不得不出聲提醒他。
　　“嗯？啊！……”方錚終於從陶醉中清醒過來了。四下壹掃，見潘媽媽正鐵青著臉，恨恨的盯著他，眼中似要噴出火來了，而旁邊被抓的壹幹尋芳的嫖客們則或嫉或羨的看著他，眼中神色很是復雜。
　　方錚放開了摟著姑娘纖腰的色手，萬分艱難的從脂粉堆中擠了出來，朝馮仇刀露出了壹個尷尬的笑臉。
　　隨即方錚板著臉，對著那些垂頭喪氣的嫖客們沈聲喝道：“妳們這些敗類！華朝的恥辱，社會的渣滓，人類的寄生蟲！妳們還有沒有壹點羞恥心？家裏有老婆還不知足，跑到外面來睡姑娘，妳們賤不賤吶？……”
　　有幾個嫖客不服氣的擡起頭來，想說大人妳剛剛那德性比我們也好不到哪兒去，可壹見這群手執長矛殺氣騰騰的士兵們，鼓足的勇氣又蔫了，悻悻的將頭縮了回去。
　　方錚口沫橫飛的教訓了半天才住了嘴，用充滿鄙夷的目光狠狠的瞪了他們壹眼，隨即走到姑娘們面前，神奇而飛速的變換出壹副笑臉，“姑娘們為淫民服務辛苦了哈，夜裏有點冷，妳們穿這麽少，小心著了涼……哇！這位姐姐妳好白呀，白得直晃我的眼睛，妳用的什麽護膚品呀？我建議妳用如玉齋新出的防曬美白系列，如玉齋的東西價格不貴，量又足，妳可以試試的……”
　　“哇，這位姐姐身材很正點呀，小弟我最喜歡長腿美眉了，不知姐姐的贖身價幾何呀？……”
　　“……”
　　“……”
　　方錚壹個挨壹個的調戲過去，雖說沒有動手動腳了，可言語挑逗卻比動手動腳殺傷力更大，壹輪調戲下來，竟有好幾個姑娘對其暗生了情愫，方大少爺的魅力無敵，實在令人嘆服。
　　馮仇刀無力的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開始養神，懶得再管眼下這攤爛事了，心中隱隱有些後悔，直接把兵給他派來便是，好端端的我跟著來幹嘛？
　　等到方錚壹個個“訓話”完畢，客客氣氣將姑娘們請了回去歇息，此時夜色早已深沈，不少嫖客開始百無聊賴的打起了呵欠。
　　方錚鄙夷的掃了他們壹眼，口中冷冷喝道：“叫妳們不學好！壹群無恥敗類！滾回去吧！”
　　嫖客們聞言如蒙大赦，紛紛朝方錚拱了拱手，連衣服也不要，忙不叠的分頭跑了。
　　潘媽媽走上前來冷冷的道：“這位大人，您訓也訓了，人也放了，不知還有何指教？要不要把奴家抓起來扔進大牢？”
　　方錚笑道：“那倒不必，就是想問問潘媽媽，以前看場子的打手們，今兒怎麽壹個都不見？莫非媽媽把他們當小白臉養著，全都藏起來了？”
　　潘媽媽冷笑道：“我這留香閣養什麽人，藏什麽人，那可都由著奴家做主，難道犯王法了嗎？”
　　方錚笑道：“沒有沒有，當然沒有，本官只是隨便問問……”
　　潘媽媽道：“這位大人應該姓方吧？方大人，奴家鬥膽說句得罪話，您今日這番作為，可是很不明智呀。這留香閣真正主事的，可並不是奴家，今日方大人將留香閣弄得面目全非，恐怕大人以後在朝中會舉步維艱，大人自己小心為好。”
　　方錚伸長脖子探頭瞧了瞧，見留香閣裏面確實被砸得亂七八糟，狼藉壹片。心下不由暗怪這幫當兵的大老粗太沒素質，自己抓人訓話都說得過去，可砸人店鋪卻委實太過理虧。
　　方錚訕笑道：“潘媽媽，本官也是皇命在身，迫不得已，把妳的留香閣砸成這樣，本官實在過意不去，主要是第壹次幹這抄店的買賣，經驗難免不足，下次我會抄得更完美壹些。……這樣，本官以私人名義賠妳壹點銀子，算是歉意，這事兒咱們就都不提了吧。”
　　說著方錚暗暗塞了壹張銀票在潘媽媽手中。
　　潘媽媽見方錚主動提出賠償，頓時覺得此人還不算太不講理，於是臉色不由稍霽，正待打開手裏的銀票細看分明，方錚卻趕緊攔住了她，在她耳邊輕聲道：“現在別看，呵呵，拜托了，給本官在兄弟們面前留點兒面子……”
　　潘媽媽眼波溢彩，會意的點點頭，此時總算是真心的朝方錚露出了個笑臉，朝方錚盈盈壹福道：“此事看來也許是個誤會，大人及各位兵爺辛苦了。”
　　方錚哈哈壹笑：“潘媽媽，今兒得罪了，啥都不說，壹切盡在不言中……”說著朝潘媽媽眨了眨眼，然後大手壹揮，像個得勝的將軍般大聲喝道：“收兵回營！”
　　眾士兵迅速排好隊列，方大人和馮仇刀壹馬當先，壹千多人緩緩消失在夜幕之中。
　　待得方錚走得不見人影了，潘媽媽朝著他遠去的方向冷冷壹笑，伸手掏出方錚暗中塞給她的銀票，凝目壹看，潘媽媽頓時變了臉色，時紅時青，半恨半怒，接著壹咬牙，將手中的銀票揉成壹團，狠狠的扔出老遠，壹直努力維持著的良好涵養消失殆盡，潘媽媽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道：“去妳娘的！狗官遲早不得好死！十兩銀子也好意思拿出手，等著，老娘跟妳沒完！”
　　壹旁站著的龜公嚇得目瞪口呆，他不明白壹直含著微笑，待人接物溫柔禮貌之極的潘掌櫃，竟有如此……強悍的壹面。
　　潘媽媽朝著龜公狠狠的壹瞪眼：“看什麽看！老娘就是這麽粗魯，妳咬我啊！死去！”
……
　　方錚帶著壹千名士兵連掃了京城三四家妓院，整個京城的娛樂業頓時壹片雞飛狗跳，照例，方錚抓著嫖客就口沫橫飛的罵他們無恥下流，抓著姑娘就涎著臉上前極盡挑逗調戲吃豆腐之能事，對方大人的這種無恥行徑，嫖客們無壹不恨得咬牙切齒，而姑娘們則紛紛對其心生歡喜，暗存愛慕。
　　經此壹役，方大人的“風流鹹濕小郎君”的花名不徑自走，傳遍京城，對於方錚來說，倒是壹件頗為意外的收獲了。
　　很奇怪的是，這幾家被掃蕩的妓院，卻根本找不出壹個打手或者黑惡勢力什麽的，仿佛那些打手們都非常有默契的同時休假了，方錚心裏明白，這定是朝中那些大臣們通風報信的結果。
　　不過方錚也不會傻得真將這些妓院得罪死了，他沒忘記，這些娛樂產業的背後，可都有著達官貴人的影子，這些人手握滔天的權勢，真得罪死了，方錚以後怎麽混？皇帝不可能罩他壹輩子的。
　　於是乎，戶部劉侍郎在這場掃黃行動中，被方錚很無恥的推上了前臺。
　　壹切都是劉侍郎指使的，皇上強行指派，劉侍郎誓為太監兒子報仇，人單力薄的方大人只好迫不得已的接受了這個他本身也很不認同的命令……
　　以上是方錚對妓院那些氣得跳腳的老板們的解釋。在方錚的巧言狡辯之下，老板們很快就將怒火轉到了戶部劉侍郎身上，實際上，消息靈通的老板們都心知肚明，劉侍郎昨日在朝堂上確實提議要治理妓院之類的話。而“委屈萬分”的方大人，卻仍然大搖大擺的壹家壹家查抄著。
　　“方老弟，還要繼續查下去嗎？”馮仇刀聽著打更敲梆的聲音，已經快到醜時了，今晚卻壹無所獲，馮仇刀不由有些泄氣。
　　方錚色笑道：“查，再接著查，我這麽正義的朝廷命官，除惡若不能務盡，那該是多麽羞愧的壹件事呀……嘿嘿。”
　　馮仇刀心裏暗自誹議，瞧妳那色瞇瞇的模樣，還不就是想多去調戲幾個姑娘，趣味實在低惡之極。
　　“方老弟，這樣查也不是辦法呀，尋歡作樂本就正常，妳這樣壹個個訓他們，對他們也根本沒什麽實際的幫助呀，他們壹回頭，該幹嘛還得幹嘛。”
　　方錚點頭笑道：“這個我當然知道，但是罵他們總比不罵他們好，就好比壹個人餓得只剩壹口氣了，這時有人拿了壹灘牛糞給他吃，妳說這算是雪中送炭呢，還是雪上加霜？”
　　拍了拍馮仇刀的肩膀，方錚笑瞇瞇的道：“咱們就是送牛糞的人，至於他們是感激還是痛恨我們，那是他們的事兒了，咱們不用放在心上。”
　　馮仇刀隱秘的翻了個白眼，似乎很不理解方錚的這個比喻。
　　兩人這麽閑聊著，掃黃大隊卻又開始了新的行動。
　　這回方錚的賊眼卻盯上了秦淮河上的畫舫。
　　此時雖已深夜，但畫舫和妓院壹樣，都是不夜城，江南濕氣重，夜幕籠罩的秦淮河上，半夜便起了壹場薄薄的霧，朦朧的秦淮河上，如星如燈的點綴著幾艘畫舫，在靜謐的河道上緩慢的悠然的行走著，如同芳年妙女般搖曳生姿。
　　方錚臨時征用了十幾條民船，率領著壹兩百名士兵劃向離他最近的壹艘畫舫，畫舫規模不小，壹看便知是有名有號的大產業。
　　待得民船離畫舫只有數丈之遙時，方錚卻不知從哪兒尋摸出了壹塊鐵皮，將其圍成壹個錐型的圈，做成了壹個簡易山寨版的大喇叭，方錚得意的壹笑，將嘴湊到喇叭前，暗自運氣，接著吐氣開聲，大吼道：“裏面的人聽著，妳們已經被包圍了！不論男女，趕緊脫下褲子壹個壹個走出來，不然我們就上去收拾妳們！”
　　眾軍士齊聲幫腔：“裏面的人聽著……”
　　嘹亮高亢的聲音在空闊的秦淮河上傳出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