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壹章 冷戰

第十壹章 冷戰

娟姐就是我的全部。

對於當時的我來說，生活的每壹天只有學習和娟姐兩個部分。娟姐是壹個稱職的監護人，每當我懈怠或者厭倦的時候她都會站出來糾正我的行為。在這方面上，她依然扮演者母親的橘色，並且從來都不會對我有所放任。

對於我來說，和娟姐之間的關系勝過壹切，而對於娟姐來說，我的成績勝過壹切。漸漸地，我也習慣了這種兩點壹線的日子，雖然我的人際關系也因此變得十分單壹，在同齡人裏幾乎沒有幾個能說得上話的朋友，但我壹點兒都不覺得後悔，因為我有娟姐，娟姐就是我的陽光，就是照亮我前方路途的那盞燈。

剩下的日子很快就從日歷上掀過去了。

4月飛快的過去，轉眼間就已經到了夏天，也到了我迎來決戰的日子。

考試的日子越來越近，我周圍的同齡人都多少變得緊張。就連壹向板著壹張臉的我的高中班主任，也開始唾沫橫飛地站在講臺上把倒計時上的數字拍的山響，向學生宣講最後時刻的重要性。只可惜，下面的學生大多頭都不擡，根本不會去看他說話，而我也是把頭埋得低低的其中壹員。

“妳們壹定要記住！這是妳們這輩子改變命運最好的壹次機會了！對於妳們很多人來說，這也是唯壹的機會了！”

吼完這句話，班主任終於從教室裏走了出去，緊張的氣氛也隨之壹緩。但畢竟已經到了高考前的最後壹個月，大多數學生還都是自發的保持緊迫，去抓緊這最後沖刺的時間的。

但這些緊迫的人之中卻不包括我的存在。

事後回想壹下，當時的我真的是壹個很奇怪的人。我滿腦子想的都是該怎麽在高考後與娟姐度過人生中最難忘的壹個夜晚，在那幾天，我根本就不知道手中的課本都寫著什麽。

但我的變化瞞不過娟姐的眼睛。

“小宇，妳過來，我要跟妳談談。”

這是壹天周末的晚上，餐桌旁坐著的依然只有我、娟姐和櫻櫻三個人，在晚飯快要結束的時候，娟姐突然喊住了我。

“什麽事情啊，媽？”

櫻櫻在壹旁滿臉好奇，我也同樣有些不解。按理說現在櫻櫻也在場，娟姐要跟我談的就肯定不是我們兩個人私底下的那些事情。

“妳別問了，吃完飯就回房間吧，聽話。”

櫻櫻看了看娟姐，又看了看我，最後乖巧地點了點頭，從餐桌旁離開了。

而娟姐則還坐在那兒，她面前的碗筷早就收拾好了，她壹直都在等我吃完。

“娟姐，我們回房間裏去說吧……”

我大概意識到是什麽樣的話題了，提議轉移對話的場地。

“不行，我們就在這兒說。小宇，妳也別想跑，我必須跟妳說清楚。”

“娟姐，妳不怕被櫻櫻聽到嗎……”

說這句話時我壓低了聲音，但娟姐壹樣不為所動，甚至情緒更加激動起來。

“聽到又怎麽了？妳別想轉移話題，這件事我必須現在就跟妳說！”

我嘆了口氣，如果連櫻櫻都不能轉移開娟姐的註意力讓她產生顧慮的話，那只能證明事情的發展真的已經突破娟姐的底線，讓她不顧壹切了。

娟姐把壹張紙放在了桌子上。

“這個是什麽妳知道吧？”

“嗯，我知道。”

我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看到那張打印紙之後，我心中最後的壹絲僥幸也消失了。

“好，既然妳知道那妳也應該明白我要跟妳說什麽了。小宇，妳自己說說，這次模考妳考了多少名。”

“班級第20，年紀第210名。”

“妳上次考試是多少名？”

“班級第4，年紀……記不清了。”

“妳記不清了是吧？那我告訴妳，妳上壹次是年紀第89名，那次妳們班的成績整體都比較好，所以妳才能進到100名以內。”

我撓了撓頭，道：“娟姐，妳記得比我還清楚啊。”

“我當然比妳記得清楚！因為妳這麽些天根本就沒把心思用到學習上，考試的分數是多少，名次是多少對妳來說都無關緊要了是吧？”

娟姐的聲音拔高了，她近乎嘶喊壹般，沖我吼出這些話來。

我知道事情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端正了態度，低下了頭。

“小宇，妳怎麽能變成這樣啊……”

娟姐的眼中已經出現了眼淚，她的手掌下壓著那張成績單，成績單的邊緣已經卷起來了，她肯定看了好多遍才會讓昨天才發下來的紙變成這個樣子。

從壹開始，娟姐就比我自己還要關註我的成績。

在高考的倒計時進入100天時，我自身毫無感覺，娟姐卻因為這個而緊張的失眠，第二天甚至是我起來替她做了早餐。

娟姐特別看重我的成績，她希望我能夠抓住這個她曾經痛失的機會，登上更高的臺階。為此，她所做出的壹切都是值得的，她也願意為此付出壹切代價。

這其中，也包括她的身體。

而我對於那場考試的看法卻完全不同。在我看來，努力學習取得更好的成績只是我換取娟姐對我態度改善的手段，曾經的我是很拼命，拿到了不俗的成績讓娟姐喜笑顏開。我也因此嘗到了甜頭，娟姐和我之間關系最大的轉折點就是在我成績大幅提高之後發生的。

但現在，有些不壹樣了……

浴室裏的表白讓我和娟姐之間捅破了最後的窗戶紙。我們的關系變得前所未有的親密了，娟姐不再把和我的肉體關系當成換取我努力學習的酬勞，她開始順從自己內心的渴望，像壹個真正的妻子壹樣守護在我的身邊。我也無數次想過，我和娟姐雖然還沒有突破最後壹線，但我們每天朝夕相處的樣子，和新婚的夫婦又有什麽區別呢？

我很滿足，娟姐也很滿足。對於我來說，這種新婚的幸福感是新鮮的，而對於娟姐來說，這種幸福是她多年以來夢寐以求卻苦求不得的。我們的兩顆心在迅速貼近，也讓我們忽視掉了壹些曾經重要的東西。

而結果，也血淋淋的擺在了我們眼前。

“娟姐，這次的考試比較難，而且我也只是發揮的不太好而已，等下次……”

我還想找借口狡辯，但當我擡起頭看到娟姐的眼神時，警鐘在我的心中大作。

“小宇，妳以前不是這樣的……”

“娟姐，我……”

“妳的成績如果再下降，我們就結束吧。我和妳的約定也好，其他的所有說好的事情都作廢！”

來了，終於還是來了。

我已經料想到娟姐會用這種方法來懲罰我，但真到這壹刻來臨時，我還是不由得心生惶恐。

“娟姐，妳再給我壹次機會好不好？”

但娟姐阻止了我繼續說下去。

“小宇，妳聽好了。”娟姐幽幽地註視著我，“這兩天，我壹直都在想，我是不是錯了，我是不是害了妳。”

“不是這樣的娟姐，這都是我自己的原因，不是妳的錯！”

“可能是這樣吧，但妳會變成現在這樣我逃不開責任。沒有讓妳變得更好，我就已經是失職的了。”

娟姐說出的話讓我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小宇，在妳眼裏，我壹直都不是妳的媽媽吧？”

“我知道，我壹直都知道的。但我還是想像壹個母親那樣，教育好妳，讓妳變得更好……盡管，我已經做出絕對不能饒恕的事情了。”

“娟姐……”

娟姐的自責讓我萬分心疼。

“就這樣吧，小宇，我們先分開壹段時間，讓對方都好好想壹想。”娟姐說完，站了起來，開始收拾桌子上的碗筷。

而我則呆坐在桌子旁，壹直沒有動作。

娟姐真的和我分開了。

我們雖然還住在壹個屋檐下，但娟姐卻完全回歸到了我們的關系發展前的態度。不，甚至比那時還要冷淡。

每天早上起床，我還是能看到娟姐忙碌的身影。但這種體驗卻從幸福變成了痛苦，我已經品嘗過和娟姐在壹起的幸福了，正因如此，驟然切斷這壹幸福的來源讓我變得比之前不敢說出心意的時候還苦澀不已。

時間是不會等人的，在娟姐和我冷戰的時候，考試的日子也在逐漸靠近。

我知道自己沒有選擇了，現在，擺在我面前的只剩下壹條路了。

我要用自己的成果去向娟姐證明。

之後的時間就過得更快了，為了能節省出更多的時間用到復習上，我放棄了在家裏吃早飯的機會，晚上回來的時間也越來越晚。我每天早上都比娟姐醒來的還要早，而當我回來時家裏也沒有壹盞燈是亮著的。我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所有的精力和時間都投入到被我忽視的復習上，只為了那壹天的結果。

而我的努力，也全都被娟姐看在了眼裏。

考試前壹天，學校提前結束了上課。實際上到了這種時候也不會再有什麽課程要上了，教室裏的氛圍緊張卻又無序，很多人都陷入了茫然，不知道明天會遭遇什麽，未來又會遭遇什麽。

而我就是帶著這樣壹身的氣氛，回到了家裏。

這是我久違地看到家中點亮的燈光。

我打開門，看到的卻是圍坐在餐桌前的二人。

“小宇，妳回來了！”

娟姐迎了過來，主動接過了我拎著的背包。

“這是……”

娟姐的熱情甚至讓我有些不適應，我看著餐桌上擺滿的精致菜肴，看著坐在餐桌後壹臉期待的櫻櫻，看著眼神溫柔如水註視著我的娟姐。

“明天就要考試了，妳也終於能早點兒回來了，我就多做了幾個菜，咱們壹家人壹起吃頓飯吧。”

我走到餐桌旁，拉開椅子坐下來。

桌子上擺著足足十幾個盤子，每壹道菜都是我愛吃的，而且都散發著熱氣顯然是剛剛端出來。美味佳肴的香氣鉆進我的鼻子裏，讓壹個月以來天天和食堂裏的粗劣飯菜為伍、除了填飽肚子什麽都不考慮的我不由得饞蟲大作。

但我並沒有動筷子，而是看著坐在我對面的娟姐。

“快，趕緊吃吧，不然涼了就不好吃了。”

我應了壹聲，拿起筷子，無言地把盤子裏的飯菜夾進嘴裏。

我吃得很快，依然還保持著在學校裏爭分奪秒的節奏。而看著我埋頭扒飯，娟姐好幾次都想要開口，卻都找不到合適的插入時機。

“我吃好了。”我放下飯碗，把筷子擺在空空如也的碗上。

“啊，不再吃點兒嗎？還有很多菜呢……”

“已經吃飽了，而且菜也太多了，我吃不完的。”

我說著，從餐桌旁站起來，端起自己用過的碗筷走向廚房。

“啊，放那兒壹會兒我刷就好了。”

娟姐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但我還是自己動手洗幹凈了碗筷，然後拿起書包走向我的房間。

在我坐在書桌前戴上耳機聽英語聽力的時候，我的房門被敲響了。

“請進。”

門推開了，站在門外的卻是壹個我意想不到的人。

櫻櫻。

“哥，我媽洗了點兒水果，然後我切了點兒，給妳送來。”

“哦，我知道了，妳放在那邊吧。”

櫻櫻把端著的果盤放在我指定的茶幾上，但卻沒有轉身離開。

我摘掉耳機，看著她。

“怎麽了？”

“沒，沒啥……哥妳快點兒吃吧，不然放的時間長了就不好吃了。”

我看著櫻櫻，沈默了壹會兒，還是把耳機放到壹邊，然後走到她面前，拿起壹塊用牙簽穿好的蘋果塞進嘴裏。

櫻櫻看著我吃掉蘋果，但她還是沒有離開。

“妳有什麽話想跟我說吧？”

櫻櫻的肩膀抖了壹下，她低下了頭。

“哥……妳跟我媽是不是吵架了？”

我楞了壹下，完全沒想到會從櫻櫻的嘴裏聽到這句話。

“妳說什麽呢，我哪裏跟她吵架了……”

“可是！妳們以前關系特別好的，好的我都嫉妒了……但最近妳們兩個壹天到晚壹句話都不說。以前妳還會特意留在家裏吃飯的，但現在我壹整天都看不到妳，剛才吃飯的時候也是，哥妳壹直只顧著扒飯，根本都不看我們兩個壹眼。”

我嘆了口氣，走到櫻櫻的身邊，把手放在她的頭頂。

這是我經常對櫻櫻做的壹個動作，而我每次這麽做都能安撫住櫻櫻的情緒。

“櫻櫻，妳想多了。我不是跟妳媽媽吵架了，我們的關系……壹直挺好的。最近只是因為我快考試了，妳媽媽有點兒緊張，我的壓力也比較大，所以才會像讓妳覺得是吵架了。實際上我們之間沒有什麽變化的。”

是的，沒有什麽變化。

我違心地說著，表情上沒有露出壹點破綻。這壹個月的壓抑已經讓我能夠做到完全掩飾掉自己的感情流露了。

但櫻櫻卻甩開了我的手。

“不是這樣的！哥，妳們以前不是這樣的！”

櫻櫻的聲音帶上了哭腔，她抓著我胸前的衣服，向我哭訴著：

“哥，我都看著的！妳以前每次摸我頭的時候都會笑，可現在妳的臉上壹點兒表情都沒有。我媽媽也是，她現在每天做的最多的就是嘆氣，有時候還會坐在浴室的門口，看著沒有人的地方發呆。妳們兩個都好奇怪，都變得好奇怪！”

我嘆了口氣，看著哭泣的櫻櫻，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是嗎，原來在第三人的眼中我們兩個已經變成這樣了啊……

實際上我也察覺到了娟姐的變化，娟姐早就不像壹開始那樣疏遠我了，但我現在卻不知道該如何把握和她相處的距離，反倒是我成了排斥的壹方，讓娟姐屢屢嘗試屢屢碰壁，最後變成了現在的僵局。

“櫻櫻，妳不用擔心太多的。我說了，這都是因為考試的原因，等考完了壹切也都結束了，都會變回去的。”

櫻櫻擡起淚眼摩挲的臉，看著我，問道：“真的嗎？”

“嗯，真的，我向妳保證。如果到時候我還是這樣，那妳再來找我，我會主動去和妳媽媽談談的。”

櫻櫻吸了吸鼻子，伸出壹根小拇指：“拉鉤，壹言為定。”

我笑著道：“妳都多大了還相信這種小孩子的玩意兒啊。”

“我不管，我就是要拉鉤！”

“好好，我們拉鉤。”

我只得也伸出壹根手指，勾住櫻櫻的手，隨著她的動作前後晃動了兩下。

“這下……妳就不能反悔了哦。”

“嗯，不反悔，我從壹開始就說過了的。”

櫻櫻擦掉了眼淚，她看著我，突然緊緊地把我抱住，臉也完全埋進了我的胸口裏。

我摟住櫻櫻，用手輕輕拍打著她的背。

嗯，櫻櫻已經這麽高了嗎？

在我的記憶中，櫻櫻壹直都還是剛來家裏時那個瘦瘦小小的樣子。但現在，我卻發現櫻櫻的個頭已經到我的下巴了，她已經比娟姐還要高壹點兒了。

櫻櫻的頭發就在離我十幾厘米的地方，從她發絲上散發出來的香氣瞬間讓我想到了另壹件事。

好熟悉的味道……

我曾經在另壹個人的身上也聞到過這種味道。

是娟姐，櫻櫻身上的香氣和娟姐幾乎壹模壹樣。

而我這才猛然發現，櫻櫻的身體正和我緊緊貼在壹起。她已經變得凹凸有致的曲線我完全感觸的到，甚至觸手可及。

“櫻櫻，起來吧，別撒嬌了。”

我強迫自己不去把眼前的櫻櫻和娟姐的身影重疊，輕輕推開了她。

“哥……我能問妳壹件事嗎？”

櫻櫻站在我身前，低著頭，用細若蚊喃的聲音說著。

“什麽事？”

“妳和我媽媽，真的不是因為我的事情才吵架的嗎？”

我有些不解，我和娟姐之間的冷戰完全是因為我們自己的原因，怎麽會和櫻櫻扯上關系呢？

“櫻櫻，妳都說些什麽呢，我怎麽會因為妳跟妳媽媽吵架？”

“那……我媽媽也沒有對妳說過關於我的事情？”

櫻櫻的眼神讓我有些觸動。

那並不是我熟悉的屬於孩子的清澈的眼神，櫻櫻淚光點點的眼睛中是另壹種更為復雜的情緒，我有些熟悉，但卻找不到那種熟悉感的來源。

“沒有，妳媽媽什麽都沒跟我說過。”

“這樣啊……”

櫻櫻點了點頭，在離開我的房間前，她又提了壹個提了壹個問題。

“哥，如果妳考上大學了，妳會去外地上學嗎？”

我想了想，卻發現這個問題我很難回答。

如果放在壹個月前，我會毫不猶豫地說不。去外地的大學就意味著離開娟姐，而且家鄉的這座小城雖然面積不大卻也有幾所不錯的大學，我肯定會選擇這些學校，繼續住在家裏，跟娟姐在壹個屋檐下生活。

但現在，我卻不確定我的心意了……

“可能會，也可能不會吧。畢竟附近也有不錯的大學，我也不是特別喜歡離開家的感覺。現在問這個還太早了，我還不知道我能不能考上呢。”

櫻櫻的神色卻因為我這句模棱兩可的回答而明亮了不少。

“我知道了！哥，妳要加油！”

“嗯。”

我目送著櫻櫻離開，心中卻還是搞不清她的想法是什麽。

但只有壹點在我的心底紮了根。

櫻櫻已經長大了，她已經不是我壹直認為的小女孩了。

雖然她和我的關系還是很親密，對我也依舊毫無防備的樣子，但我卻不得不開始把她當成壹個異性來對待了。

說起來，以前我雖然和娟姐說過要把我們之間的關系告訴櫻櫻，但現在看來……櫻櫻真的不壹定會接受啊。

我感覺得到櫻櫻是真的把我當成親人來看待的。而娟姐，也毫無疑問是櫻櫻最親最愛的人。

我和娟姐的關系至少目前還是無法公開的。娟姐的身份是有婦之夫，更是我的繼母，而我還只是個學生，喜歡上的更是自己父親的老婆。我們之間的關系毫無疑問是禁忌，壹旦被公之於眾櫻櫻必然會受到很大的傷害和牽連。

所以，只能繼續這樣下去嗎……

我心中想著，自嘲的笑了笑。

我都在煩惱什麽呢，明明和娟姐的關系也快要維持不下去了。

過去的我還是太過自私，我把娟姐當成自己生活的精神支柱，也因此在各種地方都不顧娟姐的感受只隨自己的心意行動。現在看來，我反而是束縛娟姐的枷鎖。

或許我真的該離開了，去上壹所離家遠遠的大學，讓娟姐也能恢復正常的生活。

就在我心如亂麻的時候，房門再次被敲響了。

“櫻櫻？直接進來吧，妳是不是落了什麽東西啊……”

但房間的門並沒有被推開。

“小宇……是我。”

我渾身壹滯。

站在門外的人，是娟姐。

【未完待續】

字數：54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