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手足相殘

　　“扔掉妳的槍，然後舉起手……”西門說道。
　　埃裏克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先機，在這種情況下，自己不可能反敗為勝。
　　西門是十二門徒中在所有科目裏最強的壹個刺客，在十二門徒中，當年挑選了三百多名少年進行選拔，熬到最後的只剩下十二個。
　　在整個選拔過程中，死亡壹直籠罩在每個人的頭頂。
　　如果不是西門的照顧，埃裏克也許熬不到最後。
　　之所以埃裏克壹直將西門視為兄長，也正是基於這個原因。
　　埃裏克慢慢將格洛克17手槍和G36突擊步槍放在地上，舉起雙手。
　　西門說，“把槍踢開。”
　　埃裏克只能照辦。
　　“如果可以……”
　　他慢慢轉過身子，直面身後舉著槍對準自己的西門。
　　“我想站著死，而且，我想知道妳為什麽要我死？”
　　西門的慢慢摘下臉上的面具，露出真容。
　　“看看，站在我面前的還是昔日的那個約翰嗎？”他冷笑道：“我本以為會從妳眼睛裏看到壹絲愧疚，可是我竟然什麽都看不到。”
　　“妳還認為是我出賣了妳……”
　　埃裏克的話沒說完，西門的槍口就冒出壹團火。
　　倆人之間距離七八米，子彈瞬間像巨錘壹樣擊中了埃裏克的胸口。
　　巨大的沖擊力壹下子將埃裏克掀倒在地，重重摔倒在地上。
　　“啊——”
　　埃裏克身上穿著從掘墓者成員那裏剝下來的防彈衣，和之前的軟質防彈衣不同，這件防彈衣的表面是凱夫拉纖維，裏面裝有搪瓷防彈板。
　　即便在7米的距離上，手槍是無法穿透擋板的。
　　只不過，被槍擊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埃裏克覺得自己差點要喘不過氣來，由於受到巨大的重擊，內臟好像都移了位置。
　　他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
　　剛站穩，西門再次扣下扳機。
　　有壹顆子彈打在埃裏克的胸前，再次將他想麻袋壹樣撞到。
　　“嘔——”
　　埃裏克跪倒在地，胃裏翻江倒海，開始嘔吐。
　　這次的子彈射中的是埃裏克的腹部，不過那裏仍是防彈衣的保護範圍。
　　每壹塊防彈板都會有承受極限，以西門的槍法，在這種距離上打左眼絕對打不著右眼，他不是打不中，而是像貓抓老鼠那樣，心中的恨意要通過這種極端的發泄方式才能得以宣泄。
　　“這種感覺很熟悉是吧，槍擊的滋味，妳應該早就有所體會，可是，壹下子被打中十幾槍的滋味，我看妳未必試過。”
　　西門冷酷地看著眼前這位曾經情同手足的兄弟，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在莫斯科的橋上，如果不是我身上穿了壹件防彈衣，現在我已經在河底餵魚了。我要妳嘗嘗那種被打中，而又半死活的感覺。約翰，妳縱然死壹百次，也難以解開我的心頭之恨，妳放心，幹掉妳之後，我不會讓妳寂寞的，安東尼今晚就在斯德哥爾摩，我會讓他下去陪妳。”
　　“等等……”
　　聽著西門充滿怨毒的控訴，埃裏克想解釋清楚。
　　不過西門沒有給他機會。
　　噗——
　　又是壹槍。
　　本來跪在地上的埃裏克像被壹腳踢開的假人，四腳朝天在地上滑出壹米多遠。
　　“我沒有……”
　　“沒有什麽？”
　　“沒有出賣妳，我以為妳死了……”
　　“妳當然以為我死了，不然妳也不會開始動妳戶口上的壹千萬美元。那是賣掉我這條命換來的吧？把我賣給了誰？安東尼？好能讓他爬上會長的位置？”西門的臉扭曲成壹團，看起來十分可怕。
　　“我根本不知道什麽壹千萬……”
　　噗——
　　又是壹槍，埃裏克這次眼都翻白了，捂著胸口在地上打滾，他壹共中了四槍，胸前的戰術背心上全是白色的細粉末，那是搪瓷擋板承受彈頭沖擊後裂開噴出的細屑。
　　西門眼中噴著復仇的怒火，厲聲道：“存在妳瑞士銀行帳號裏的壹千萬美金！妳當我是傻子嗎？我查過妳所有的賬戶，從前妳接任務時候用來收取酬金的賬戶，妳之前根本沒有那麽多錢！”
　　“可是半年前妳忽然在瑞士銀行租了壹個保險櫃和開了壹個賬戶，在我出事之後的當晚，壹千萬美金就從壹個無法追蹤的離岸銀行裏存入妳瑞士的帳號中，直到壹個月前，這壹千萬開始慢慢逐筆轉移到妳的酬金賬戶裏！”
　　“我已經很久沒動過酬金帳號……”埃裏克喘著粗氣，大口大口像條夏天裏熱瘋掉的狗壹樣，脖子裏和額頭上全是疼出來的冷汗。
　　現在他呼吸都有些感覺疼痛，也不知道是不是斷了壹根肋骨什麽的。
　　“妳出事之後，我壹直在伺機追查是誰將我們出賣了，我想到既然有人能出賣我們，肯定知道我們當晚的行動計劃，那肯定是熟悉的人，既然這樣，我的酬金帳號他們也會知道，如果我動用裏面的錢，肯定會被追蹤，所以我壹直沒敢使用……”
　　西門冷哼壹聲道：“噢？！這麽說，我還是應該感謝妳咯？妳在追查出賣我的人，還殺死了維拉替我報仇？”
　　“事實就是這樣！”
　　噗——
　　第五槍射出，埃裏克發出殺豬壹樣的哀嚎，他已經挨在墻上，這壹槍，讓他的後腦勺都撞在了墻壁上，令他又疼又暈。
　　“妳特麽瘋了！西門！……噢！特麽疼死我了！我真的沒出賣妳！”埃裏克雙眼裏流出了眼淚，也不知道是因為委屈還是疼痛所致。
　　“死我不怕，我怕冤枉地去死，妳今天殺了我，等妳查明真相，壹定會後悔的！”
　　西門的臉上蒙著壹股黑氣，殺氣從他的身上騰騰地升起，如同燒沸的水。
　　他大步走向前，槍口微微擡起來。
　　這次，槍口直接對準了埃裏克的腦袋。
　　“說！妳想怎麽死！”西門厲聲問道。
　　“好，既然妳不分青紅皂白，咱們之間也沒什麽好說的，妳不是號稱十二門徒之首嗎！？”埃裏克伸出手，摸進了戰術背心裏。
　　“妳想幹什麽！？”西門的瞳孔為微微收縮。
　　“妳放心，我這裏沒槍……”埃裏克抽出了那只手，手上多了壹柄大馬士革匕首，“我不願意被槍殺，妳可以用它殺了我，我只願意死在這把匕首之下，現在，用妳那豬壹樣的腦袋來決定該不該這麽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