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爆頭

　　經過迅速的協商，兩邊最終分成了紅藍兩隊，由於前來此地玩的並不止我們這壹群人，所以經過商量，大家決定壹起玩，除掉兩名獨立的裁判外，最後分下組來。兩邊居然都是十四男六女的大型組合。規則是非常簡單的，雙方分別有壹個主基地，可以選擇全殲對方取得勝利，也可以奪旗勝出。被擊中的人出局，戰至最後壹人來決出勝負。如果子彈打完還沒有決出勝負且所剩人數相同則為平局。
　　比賽並沒有規定具體的時間，但估計這麽多人，想迅速結束壹場還是不容易的。裁判在戰局中擁有最高權力，可以隨時喊停。如果有人面鏡起霧看不清戰局，也可以隨時申請喊停進行清理。
　　雖然外形是仿真槍，但是畢竟用得是漆彈，所以漆彈槍的構造和普通槍支還是不同的，需要氣瓶提供的高壓來提供動力。這無疑加重了每個人的負擔。畢竟雖然有戰鬥背心來支撐氣瓶，佩戴在身上也是比較重的裝備。更何況還有壹整套的防護裝備，等全部穿戴整齊，已經感覺到全身處於非常悶熱的狀態，我還好了壹點了，方藝珍已經在嬌呼不止。
　　我把無線電耳機和麥克風遞給她，笑道：“妳應該會用吧？”方藝珍把防護面罩壹拉，笑道：“我才不要呢，那還有地方戴這些東西，妳用吧，反正我跟著妳。那也不跑！”同組的幾個男隊友見有明星加盟，都是氣勢高漲，躍躍欲試地道：“Vivian，別擔心，我們絕對對會保護妳地。”方藝珍笑道：“得啦，妳們先保護好自己再說。”
　　這時候胡戰宇和紅隊的幾個人走了過來。對我們道：“OK了沒有，我們可都準備好了哦！”說著瞟了我壹眼，贊道：“妳很有型嘛！”我道：“妳更帥！”不得不承認這家夥的身材實在夠威武，穿上迷彩和野戰皮靴，非常的有型。胡戰宇不謙虛地道：“帥不帥，用成績來證明！”我點點頭，道：“OK，壹會就知道了！”
　　裁判大聲道：“兩邊都快準備，比賽馬上開始。”我們趕緊再次檢查裝備。因為打的是野戰，自然是要測試無線電頻道的。十多人集中在壹起，由壹個叫阿躍的家夥領頭，對大家進行戰術上的約定，以數人壹組。按照戰地，支援，狙擊等不同組別形式開始部署。為了方便行動，基本都是二人壹組的。
　　我自然是和方藝珍壹組地。在這點上，誰也不敢有異議。盡管每個男人都希望和她在壹組，但人人壹看方藝珍貼緊了我，只得無奈各自挑選組員。在裁判的示意下，我們快速進入了營區。按照阿躍的安排，我和方藝珍是負責駐守左翼。
　　“哇哦，好刺激哦！”方藝珍和我潛伏在草堆裏，對我低聲嬌笑道。
　　我的手不老實地在她腰上壹攬，方藝珍嘻地閃開，道：“不要了啦，正經點，哪有人在打戰時調情的。”我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防護手套，嘆道：“唉，戴著這麽厚的手套，完全沒手感了。”方藝珍笑道：“活該，誰讓妳色情來著，認真點啦。”
　　“嗯！”我深深吸了口氣，開始認真觀察附近的地形。只聽到遠處的裁判大聲道：“戰爭開始！”隨著他的話音落畢，信號槍聲響起。
　　我拍了拍方藝珍，低聲道：“去占據那邊的房子。”方藝珍微擡起頭轉頭道：“哪呀？”我壹把拉下來，道：“小心！”果然我話音才落，已經感覺到頭皮上有子彈飛過。對方的眼睛還真不是壹般的尖。
　　“哇！我被打中沒有？”方藝珍急道。我拍拍她頭，笑道：“沒有了啦，真被打中了，怎麽說也會有感覺的啦！”
　　“好可怕，對方肯定是高手！”方藝珍道。
　　我點點頭，輕聲道：“跟我來！”拉著她從高地上撤下來，壹溜小跑向下方撤去。這兒已經被對方發覺，無論如何是不能再呆下去了。這絕對是壹個壹流的野戰營。占地範圍非常寬廣，不說山林，僅可供隱蔽的廢棄建築就差不多有十幢之多，在這麽寬廣的地界裏戰鬥，如果被對方發覺了潛伏地點還不轉移，對方不用強行進攻，只需要繞著來就能把我們給圍著幹掉。
　　如果只有我壹人，早就開始尋找到適合的地點進攻了，但帶著方藝珍，我也只得減緩速度。慢慢向壹幢空樓中靠近。對於保護左翼來說，這幢樓的視野更加寬廣。
　　這時候耳邊不停地有槍聲響過。不用說，已經有人發生了遭遇戰，畢竟除了壹部分軍事狂熱者外，大多數人都是些前來消遣的白領青年，那會講究什麽團體戰術，興奮之下都是拿著槍就狂沖。當然這樣狂沖的結果只能是身上掛彩，接受裁判勸退離場休息了。兩軍相遇勇者勝的教條，僅就壹場誌在追求勝負的現代戰爭來說，未必是有用地。
　　方藝珍急道：“要拉我跑去哪兒呀，人家要去打嘛！”我只得無奈道：“妳這叫認真呀！又不是拼刺刀。”方藝珍被我訓了壹口，只得滴沽道：“好啦，聽妳的安排！”她話音未落，我已經猛然壹把拽過她來，就著她壹個側倒，手中槍已經連發出去！
　　啪啪聲中，山道上已經有兩個家夥全身掛彩！這倆家夥意圖偷襲我們不得，還被我擊中，氣得雙手捶腳，非常懊惱。不過還算講遊戲規則，沒有被擊中後還手回擊我們。
　　“這下知道了吧！不保護自己，馬上就沒得玩了。”我把她拉起來。示意她趕緊向廢樓跑去。“知道妳厲害啦，俊哥哥！”方藝珍嘻嘻笑道。我幹咳壹聲。不得不承認臺灣腔裏這種把哥哥叫做葛格的語調實在有夠膩人的。尤其是壹個美女這樣叫妳的時候，讓人骨頭都有點兒酥軟。
　　趕緊壹拉她手，示意他快速跟上我的步伐。雙眼則不停地四處觀察著動靜。掩護著她躲進樓內。
　　這是壹幢半成品的廢樓，也不知道是存心建成這樣，還是本來就是個半拉子的工程，很多墻體的紅磚都還留在外面，窗戶也沒有進行安裝。我拉著她。低下頭去，緣著壹道破樓梯快跑上二樓。
　　我脫下帽子。剛想把帽子放出窗口壹小截引誘子彈向這邊射來，但馬上笑自己傻，這只是場遊戲而已，即便對方只擊中帽子，只要染上顏色，我也算輸了。何況這些都不過是些普通人，哪有這麽敏銳的觀察力的。也就不再準備使用這種誘招。直接輕輕探出頭去。
　　觀察了幾眼，我對方藝珍道：“給妳秀幾下最陰險地狙擊！”說著我壹持槍上膛。以點射地方式啪啪兩槍。然後抽回身來，笑道：“幹掉兩個！”方藝珍啊地壹聲，道：“我來射！他們肯定猜不以我們在這的。”
　　我點點頭，道：“等我看看局勢妳再來玩！”然而我才剛剛壹探頭，啪啪，幾粒漆彈已經壹下擊在窗緣附近。要不是我收縮的快，已經被擊上了。“靠！沒這麽強反應吧。”我笑道。
　　“這下知道厲害了吧。我告訴妳，剛才小慧和我說了，他男朋友那邊有幾個都是經常玩這個遊戲的，身手可不弱。妳可別以為他們都是菜鳥。”方藝珍捂嘴笑道。
　　我無奈道：“沒得完了，換地方！”方藝珍哼哼道：“又要跑呀！人家還壹槍沒打呢！”我笑道：“還怕沒得打嗎？等我們以多敵少時，妳想怎麽表演都行。”然而這時候樓下忽然壹陣猛烈的槍響，似乎又是發生了壹場規模很大的短兵相接。
　　“藍隊藍隊。我們地中間陣地已經快被攻陷！我們守不住了。快來護旗呀！”這時候我的耳機傳來阿躍的聲音。
　　“不是吧！這麽快就淪陷了。”我只得壹拉方藝珍，迅速向樓下沖去。畢竟不管我再幹掉幾人，只要被對方奪旗，也只能嘆英雄無用武之地了。
　　從我們的左翼到充當的主營壹個小堡壘，有差不多五十米寬的壹個空地，中間除了幾個油桶再無其他的保護物，要想直接沖過去救旗，就必須完全暴露在對方的火力之下。
　　從壹個草堆輕輕探頭望去，果然我們十來個守護堡壘地隊員已經損失大半，很多已經紛紛離場。壹臉遺憾地回到了裁判那邊的休息室乘涼去了。
　　“這下妳可以表演了。”我笑著對方藝珍道：“我沖過去吸引火力。對方壹冒頭妳就打吧！”看此形此景。我再不過去，中間確實是守不住了。僅剩下的幾個隊友龜縮在壹堆廢舊輪胎後。被對方壓制得頭都擡不起來。
　　“不要呀！很危險。”方藝珍急道。我笑笑，道：“還真會死不成，遊戲而已嘛。”
　　方藝珍壹笑，道：“哪妳自己小心點。”說著趴了下去，從草叢中輕輕張望，壹臉嚴肅的樣子，非常得投入。
　　我點了點頭，道：“妳守著就可以，壹發現對方的動靜就狠狠打！”說完我繞回樓去，啪啪啪壹輪幹凈卻漫無目的地掃射，把對方的火力吸引到樓前，然後快速離開，重新回到了方藝珍的身邊，道：“妳好好支援。！我去守旗！”
　　方藝珍嗯了壹聲，道：“妳放心好了，我槍法很準的。”我笑笑不語，深深吸了口氣，壹下沖了出去。
　　啪啪！槍聲壹連串地在我聲邊響起，我都分不清是那兒朝我打來的。當然，要想在我的高速移動中打出我可沒這麽容易的。
　　壹個飛躍，我已經壹下滾到了中間那幾個油桶後，只聽見方藝珍興奮地大叫道：“我打中了！我打中了！打中兩個耶。”
　　暈倒，也不用興奮地叫這麽大聲提醒別人妳在哪吧。果然我才剛剛在油桶後躲避好，啪啪。壹陣激烈的槍聲響起，對方所有地矛頭都瞄準了方藝珍所在的位置。
　　唉呀！只見方藝珍面罩上壹片紅彩，已經宣告中彈。我只得望著她揮了揮手，表示下同情，畢竟妳也算幹掉對方了，不算虧得傷。方藝珍氣得跺腳直跳，可愛無比。
　　然而沒有她地支援。對方所有地進攻隊員都盯住了我，要想沖過這條封鎖是絕對困難的。甚至我只要輕輕伸出槍頭，馬上油桶邊就是漆彈亂飛，如果是在實呀中，對方壹輪穿桶地沖射，我早就掛了不知多少回合了。
　　“我過不來了，兄弟們，妳們擋住呀！”我在無線電裏對還在堅持守旗的幾個兄弟呼籲道。“我也幫不了妳了。我剛剛也掛了！對方地狙擊手太強了，我們十來個兄弟都被暴頭呀。”阿躍無奈地在無線電裏嘆道。
　　我長呼壹口氣，看來壹切只有靠自己了。不然對方奪旗成功，自己就算沒事，也只有舉手投降的份。
　　檢查了壹下氣瓶我漆鬥，我猛然壹下探出頭去，這自然只是吸引他們的子彈的。猛然壹縮間，幾個子彈已經射在了油桶邊緣。就在這壹個時間差內。我已經壹個側滾身，回到了靠近油桶的左邊，向著對方的陣地壹陣猛烈的射擊！
　　對於槍法，我還是自信的，就在這壹輪掃射中，我也點暴了對方至少兩人的頭。壹輪掃射才剛剛結束。我已經壹掌推出，把壹個油桶給扳倒在地。借著這個油桶地滾勢，我跟著縱身翻滾而去。對方的子彈傾泄而下，全部當當擊在油桶之下。還真有壹種致身於槍林彈雨中的感覺。唯壹不爽的就是戰術背心中的氣瓶梗得我好難受。
　　唉，這麽個秀法，會不會太認真了壹點。
　　然而現在的我已經考慮不了這麽多了，我自然明白這只是個遊戲，但只要妳融進去以後，自然而然會全身心地投入，而且我還連想碰面的胡戰宇都沒看到。這家夥絕對也還存活著。說不定幹掉我們這邊很多人的狙擊手就是他。像他那種軍人出身地人。是絕對不會隨便沖動廝殺的。選擇做狙擊手，絕對是壹個上上之選。
　　隨著油桶的強力滾動。我已經迅速靠近了主基地。“支持我！”我大喊壹聲，對著我方殘余的幾個家夥大聲吼道。“好！”居然是個女孩回應道，壹個猛然站起來，啪啪啪對著對方的陣地壹陣猛烈的掃射，壹下壓制住了對方。
　　趁這個機會，我壹下猛然加速滾動，閃進了主營前由厚實地橡膠輪胎組成的擋墻後。仔細壹看，就只有三名隊友還生存著。
　　“其他人呢！不會就妳們這幾個了吧。”我問道。
　　有人壹邊警惕地持槍守護，壹邊無奈道：“右翼最先受到攻擊，被人全部摸掉。然後中間也失守了。對方有人槍法好厲害，我們幾乎是壹探頭就被爆！唉，這局輸定了。”
　　剛才勇敢地站出來的那女孩壹臉好奇地望向我，道：“妳做那行的呀，我剛才見妳那些動作，簡直酷斃了。怎麽稱呼呀？”我回道：“叫我阿文就行了，我是體育老師。”這女孩道：“是這樣呀，難怪妳身手真好。叫我Lily吧，回頭留個電話，改天壹起出來吃飯。”果然是些出來放松的白領，雖然在槍林彈雨之下，仍然閑情逸致，忙著交友。
　　我正要隨口答應，已經聽到耳機裏傳來方藝珍氣嘟嘟的聲音：“餵餵！真當我聽不見是不是，趁我不在，居然還有空調情了。”我唷了壹聲，趕緊禁聲。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開的隊友頻道，要是所有人都聽到她這樣威脅我，可不是什麽好事。心中不由也有幾分好笑，雖然我知道她絕對只是開玩笑，但這樣偶爾的來個吃醋，還真有點兒撩人。
　　想到這，我腦海中竟奇異地閃過周易的身影，那也是壹個非常喜歡吃醋的女子，只可惜和她之間，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相見。壹時間有點心灰意懶地感覺。都懶得再還擊了，微微擡起面罩，摸出煙來點上。
　　“妳不玩啦？”Lily奇問道。我搖搖頭，嘆息道：“電影裏不是常這樣，等待死亡之前，總得抽根煙是不！”確實，只看現在地樣子，除了等待對方沖來，我們也沒什麽反擊之力了，甚至可以感覺到對方正在步步逼近。
　　“沖呀！”忽然對方有人憋不住了，大聲呼喊起來，自然是點數過我們離場的人以後，已經知道我們只有兩三個人在。完全不用再顧慮什麽了，直接用人來壓制就行。
　　“要他們好看！”Lily忽然啊地壹下站起來，對著沖過來地人壹陣瘋狂的掃射。然而對方的火力實在太密集了，她才剛剛站起，身上壹下不知道挨了多少槍。
　　“唉呀！好疼！”雖然漆彈槍相當安全，但如果射擊的距離太近，也會還是打疼的，只聽Lily壹下撫胸嗔罵道：“還打呀！”
　　“妳沒事吧？”我微微壹屈膝，站起來準備拉她下來，然而我的頭顱才離開了橡膠輪胎的保護不過五公分，我的額頭忽然壹震，啪的壹聲，壹股紅色的沾液壹下蓋住了我的面鏡，濃稠如血！
　　只見壹個身材高大的家夥緩緩從遠方壹個高樓的窗臺處站了起來，向我揮了揮手。不用說，壹看身形就知道是他：號稱戰狼的胡戰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