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花開

無上清涼

現代情感

我們真正深入對方的那壹天我發現,她已經不是處女了,為此我有那麽壹瞬間的恍惚與失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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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那眼花開 by 無上清涼

2023-5-15 16:14

我的疑惑很快就有了答案,越過那段碎得稀爛的馬路,妻子壹轉身穿過馬路走進了路對面的壹個門樓,我急忙跟了上去,走到門樓前擡頭壹看,不禁啞然失笑,榮慶裏,不就是我以前住的地方嗎,論對這裏的了解,我可比她熟。
壹拐進去,果然還是以前的老樣子弄堂裏的主幹道就是我們現在所走的這條路,原本就不寬敞的通道又被兩邊的居民日積月累通過在門口堆放雜物侵蝕掉壹些,剩下的寬度也就夠兩人相向而過。
雖說是工作日,但是弄堂裏並不冷清,想來很多居住在這裏的人並不受朝九晚五和996之類的都市魔咒所支配,兩個女人在各自隔著過道的家中用我聽不懂的方言大聲交談,從天飄落的瓜子殼伴隨著魔性到有些嚇人的大笑聲充斥在這逼仄的空間裏。
我們繼續壹前壹後向前走著,也許是因為妻子的穿著與氣質和這裏的主流居民實在不搭,就像是行走在雞群中的壹只仙鶴,每個經過她身旁的人都會用各式各樣的眼神向其行註目禮,而妻子就在這惱人的目光騷擾下壹步步向前走著。
冬日的暖陽懶洋洋的,柔和的陽光穿過雜亂的建築在地上投射出壹片片斑駁的陰影,不高的建築靠得實在是太近,擡頭只能看見壹條蜿蜒曲折的藍灰色天空。
走了壹段直道又拐了兩個彎,期間妻子由於記憶偏差走錯了路,回頭差點看見迎面的我,嚇得我像是跟蹤地下黨的軍統特務壹般壹個閃身向旁邊躲去,好在弄堂裏來往人不算少,加上我及時閃身,她才沒有發現我。
繼續跟了壹段,她終於在壹幢毫不起眼的二層小樓前停了下來,她站在門口捋了捋鬢邊垂落的散發,又整了整身上的衣服,這才輕輕叩響了房門,裏面的人似乎是等待已久了,幾乎是在敲響房門的壹瞬間就打開了門。
毫無疑問,開門的人就是周明無疑,我的懷疑被驗證了,他居然真的住在這麽壹片都市貧民區裏面,難道他的醫生背景,那些醫學理論都是忽悠我們的?
妻子進門之後門就被關上了,找到了妻子的目的地只是第壹步,而我現在要做的是第二步,那就是如何能在不被他們發現的情況下看到聽到屋內的情形。
我假裝踱著步走到了房子門前,只見大門上的綠色油漆斑駁脫落,我再壹次見到了這種讓我神經敏感的顏色。
我的妻子就在剛才進了這扇門,門裏只有壹個男人,我急切地想知道裏面究竟會發生什麽,但是我卻不能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當面詢問,我的心開始焦急起來,因為每耽誤壹分鐘就意味著屋內的情形會朝著不可預知的方向前進壹步。
我在自己的記憶庫中搜索關於這裏的壹切,想要找出關於這裏的壹切,這時候我註意到旁邊壹幢房子窗戶破落,屋內黑漆漆壹片。
這也不奇怪,關於這裏即將拆遷的傳言已經流傳了超過十年,是的,我住的時候就早已經有了,但是卻壹直不見具體的政策落地。
直到大概兩年多前,周邊區域真的開始拆了,但是進展速度壹直不快,這裏的很多房子年久失修卻早已找不到相關單位來做保養。
而有些房主又不在乎這破房子產生的那壹點可憐的租金收益,只要留著地基等拆遷即可,於是任它破敗不加幹涉,旁邊的房子似乎就是如此。
我的腦筋稍稍轉了壹下,假裝不經意的走到隔壁的房門前輕輕推了壹把,房門紋絲不動,雖說無人居住但是門鎖卻依然堅守崗位,我心中暗罵壹聲,左右看看路上暫時無人經過,於是壹手撐著窗臺,腰腿壹個用力躍過了窗臺。
咣當壹聲,剛躍進室內的我被壹聲刺耳的聲響震得耳膜發疼,心頭壹震,我連忙做賊似的找了個角落躲了起來,回頭壹看,原來我躍進屋內的時候正巧踩在了壹堆碎玻璃上,那壹聲巨響是我厚實的登山靴將原本還算成型的幾塊碎玻璃踩得更碎了。
稍稍定了定心神,我便開始觀察室內情形,這樣的房型壹般底樓用作起居室,二樓才是臥室,但是租客多的時候,房東會將樓上樓下重新分割成多個獨立居住的房間,這裏顯然曾經就是這樣。
這裏的房子都是獨立的,距離雖近但並非連體,兩座房屋相鄰的兩堵墻上沒有開窗,我實在無法穿過兩堵磚墻偷聽到對面的動靜,於是我小心翼翼地跨過地上壹堆堆沒有清理幹凈的建築垃圾,踏著吱呀作響的木質樓梯向二樓走去。
這樓梯是如此的陡峭,我幾乎是手腳並用才能保持平衡,再加上年久失修形成的朽爛,每走壹步我都擔心我並不碩大的身軀會壓垮這道樓梯。
好不容易提著壹口氣爬到了樓上,相比雜亂不堪的樓下,這裏反倒是幹凈了不少,當然這只是指的環境,紅漆木地板上落了厚厚的壹層灰,每壹步踩上去就是壹個清晰無比的腳印,我目測這裏至少有壹兩年沒來過人了。
這裏的情況和樓下差不多,橫亙在我和妻子之間的還是兩道圍墻,但是憑借著我對這裏的熟悉,我清晰地記得這樣的房屋在背對樓下走道的另壹面會有壹個小小的陽臺,這裏並不能讓妳擺上壹把椅子壹張茶幾,悠閑地享受午後的暖陽和下午茶,它的作用只是用來晾曬衣物。
我踩著嘎吱作響的地板壹步步挪到了屋子後面,這裏有壹扇不足壹人高的小門可以通向陽臺,陽臺門沒有鎖,只是靠壹把插銷作為固定,我伸出手輕輕拉動插銷,那裏預料之中被銹得死死的。
我的手指沾滿了褐色的鐵銹,我加大力度,插銷還是紋絲不動,我覺得憑我的力量不足以用蠻力拉開這道插銷,我的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不單是累的,也是急的。
我轉身走回屋內想要去尋找可能存在的工具,可是翻遍“幹幹凈凈”的二樓卻是連壹張墊手的報紙都沒找到,眼看妻子近在咫尺,我卻被壹把小小的插銷擋住了探尋真相的道路。
我想起了雜亂不堪的壹樓,那裏或許會有壹些意外的收獲,說幹就幹,我再次提著心,手腳並用走下了樓梯,在壹樓壹地的雜物之中翻找起來。
時間壹分壹秒的流逝,我的心情愈發焦躁起來,距離妻子進門已經過去了十分鐘,而我還在這垃圾堆裏翻找工具,想著隔壁可能正在發生的壹切,我的心裏第壹次生起了對妻子的怨恨。
也許是老天垂憐,就在我心中暗罵的時候,垃圾堆中的壹樣東西忽然讓我眼前壹亮,我居然從壹堆垃圾中翻找出壹把老虎鉗,我如獲至寶的將其拿在手中,再次爬著樓梯回到樓上。
在老虎鉗的幫助下,再加上幾乎汗濕後背的努力,我終於打破了那道銹蝕的插銷給我設置的阻礙。
我走到陽臺上,看了壹眼隔壁周明租住的房屋,壹樣的格局,壹樣的小陽臺,兩間房屋隔得雖近,但陽臺之間還是有超過壹米的間距,而我要做的就是跨越這段距離去到他的陽臺上。
他的陽臺上並沒有晾曬衣物,反倒是堆了壹些雜物,看成色已然是堆放了很久,極大的可能他租住在這裏卻沒有用過這個陽臺,至少不常去到那裏,想到這裏我堅定了決心,爬上了陽臺的水泥圍欄。
這裏只是二樓,但畢竟也有五六米的高度,我從小到大從沒有過跨越如此深度的經驗,我不禁咽了壹口口水,可是我想到了費盡辛苦才走到了這壹步,我所探求的東西只要這麽輕輕壹跨就能得知,我終究還是咬著牙,左腿壹屈,右腿壹躍,站上了隔壁陽臺的圍欄。
站定之後,我壹手扶著屋檐保持平衡,壹手撫著胸口感受狂亂的心跳。喘了幾口氣,安定了壹下心神,我小心翼翼的從圍欄下到了陽臺上,想到即將呈現在眼前的壹幕,剛剛平復下來的心臟再度狂跳起來。
我強抑制住顫抖的身軀尋找著觀測點,陽臺門和窗都用發黃的舊報紙糊著,乍看上去幾乎是全覆蓋,但我知道以報紙發黃發脆的狀態來看,時間肯定足夠久遠,這麽長時間下來肯定會有紕漏的地方,我只要耐心尋找壹定能找到。
我壹邊尋找著可能存在的破口,壹邊仔細聽著裏面傳出來的聲音,這種房子建造的時候完全談不上隔音效果,所以即便關著門窗也不能保證聲音不外泄,但是我屏住呼吸仔細聆聽卻沒有聽到任何的對話聲,只有壹些若有似無的,說不上來的聲音。
難道他們不在二樓?我想到了壹個讓我有些傻眼的可能,如果真是這樣,等我找到偷窺壹樓的辦法,他們也該結束了,想到這裏我也有點想哭,為什麽沖破層層阻隔最終還是功虧壹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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