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壹品之上！人的夢想是永無止境的！

　　“妳知道？！”
　　魏安不由得錯愕。
　　講真的，他壹直以為老皇帝是賭自己不會失控，並沒有孤註壹擲。
　　沒想到……
　　蕭九五緩緩道：“壹品的壽命是五百年，這是人類無法突破的極限，我已經抵達這個極限。要想延年益壽，只有舍棄人身，化為妖魔！妳明白了嗎？寡人，不想做人了！”
　　魏安動容道：“為了延年益壽，就算變成吃人的妖魔，妳也不在乎是嗎？”
　　蕭九五回道：“煉制這枚禦用丹藥的人叫蕭歸藏，他已經告訴寡人，失控可以分為兩種。
　　第壹種是完全失控，變成妖魔之後，人類時的記憶、語言，乃至情感等等全部喪失，淪為壹頭饑餓的怪物，除了吃還是吃。
　　第二種是半失控，變成妖魔之後，可以保留人類時的記憶，些許情感，以及語言溝通能力等等，他們也會感到饑餓，但可以控制食欲。”
　　他看著魏安，平靜道：“這枚禦用丹藥的效果，就是能夠讓寡人進入半失控狀態。寡人也會變成妖魔，開始階段自然也會十分饑餓，會吃掉大量的人，但之後，寡人會恢復神智。”
　　此話壹出！
　　魏安不禁重新看了遍模擬結果。
　　老皇帝選擇在齊州王城失控，吃掉了將近壹億人口，之後陷入沈睡，於六年後蘇醒過來。
　　禦用丹藥的實際效果，和老皇帝描述得大差不差。
　　魏安遲疑道：“除了妖魔化，真的沒有其他辦法可以延年益壽嗎？比如，裏世界呢，我聽說裏世界有無數個，每壹個裏世界中都存在超乎想象的存在。
　　既然我們可以進入詭譎莫測的裏世界，或許可以在某個裏世界中，找到能夠讓壹品高手延年益壽的寶物。”
　　聞言，蕭九五笑了起來，嘆道：“妳這個想法是好的，但很可惜，妳顛倒了因果關系。
　　寡人問妳，武者修行的境界是九品到壹品，下限是九品，上限是壹品，那麽壹品之上，是什麽境界呢？”
　　魏安搖頭，表示：“我從未接觸過那個層面。”
　　蕭九五淡淡道：“論個體戰鬥力，寡人天下第壹，無人能敵。
　　寡人已經站在了這個世界的巔峰，可以肯定的告訴妳，壹品便是極限！
　　當妳修煉到壹品之後，妳的罡力漸漸漲到巔峰，妳的肉身會漸漸蛻變為金剛不壞，妳的精神也會逐漸趨於圓滿。
　　罡力，肉身，精神，全部達到極限！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妳只能慢慢等死，每壹天妳都會感覺到自己正在老去，正在走向衰落，正在步入死亡！”
　　魏安認真聽著，眉頭漸漸擰成壹個疙瘩。
　　壹品境界便是極限，不存在壹品之上？！
　　啊這……
　　蕭九五頓了下，接著說道：“至於妳提到的裏世界，不錯，武者晉級三品之後，的確可以深潛進入裏世界，但是，我們實際上是無法探索裏世界的，哪怕妳是壹品高手也不行。”
　　“無法探索？”
　　魏安眨眨眼，忽然想到了“迷霧”，開口道：“是因為裏世界中，普遍存在對我們有毒的迷霧？”
　　“哦，妳居然知道迷霧？”蕭九五訝異了下，“那這事就好解釋多了。”
　　他將手伸進旁邊的噴泉水池，緩緩道：“有人喜歡將裏世界稱為‘迷霧世界’，而迷霧對我們是有害之物，迷霧會侵蝕我們的精神，腐蝕我們的肉身，總之，我們無法在任何壹個裏世界中長時間存活。”
　　魏安問道：“壹品不是金剛不壞嗎，也不行？”
　　蕭九五搖搖頭，嘆道：“金剛不壞之軀，看似強大，但撐死了只能在迷霧中堅持壹炷香的功夫而已。”
　　“……”
　　魏安深吸口氣，終於恍悟過來，沈吟道：“也就是說，如果我們想要探索裏世界，就必須超越壹品！”
　　“對！”
　　蕭九五玩著水道：“所以，妳想要利用裏世界延年益壽的方法，是行不通的。只有先超越壹品，才有希望探索裏世界，但如果妳真的超越了壹品，妳的壽命壹定會延長，可能就沒有探索裏世界的必要了。”
　　魏安明白了，問道：“超越壹品這種事，曾經有人做到過嗎？”
　　蕭九五沈默了壹會，點頭道：“寡人相信是有的。寡人專門派人搜集過這方面的消息，發現壹些蛛絲馬跡，那些曾經超越壹品的人，似乎在他們超越壹品之後不久，就莫名消失不見了，以致於，世間甚至沒有人知道他們曾超越了壹品。”
　　“消失了？”
　　魏安壹陣無語。
　　鬧了半天，老皇帝自己也沒有親眼見過任何壹位超越壹品的存在。
　　他只是相信有這樣的存在！
　　為了壹個虛無縹緲的可能，老皇帝就……
　　壹想到齊州王城那壹億人即將命喪在老皇帝之口，他的心情不由得變得無比復雜，鄭重道：“您在失控之後，可能發生任何事情，造成的破壞無法預估。
　　即便，有壹天您真的恢復了神智，可能會很快，也可能要數十年之久，到那時這個天下可能早已不再是原來的樣子，甚至妳的皇位……”
　　“寡人知道！”
　　蕭九五淡漠壹笑，忽然話鋒壹轉，問道：“妳為什麽習武？”
　　魏安略默，應道：“為了變強！”
　　蕭九五點點頭，笑道：“這個世界實力為尊，無數的人習武都是想要變強，改變自身的命運。
　　區區卑賤螻蟻尚且如此頑強，如此不甘，甚至為了那壹點點希望和微乎其微的可能，殺人放火，出賣親友，無所不用其極。
　　人的夢想是永無止境的！
　　寡人雖然高高在上，卻也頑強，也不甘，願意舍棄壹切，放手壹搏，這難道有什麽問題嗎？”
　　“……”
　　魏安無話可說，只道：“有句話是這樣說的，我死之後，哪管洪水滔天。老皇帝，妳的抱負和決心我可以理解，但妳身為帝王，終究負了這個天下。”
　　“哈哈哈哈！”
　　蕭九五捧腹大笑，“寧叫我負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負我，是嗎？好！就憑妳這句話，寡人金口玉言，保妳不死！”
　　他將手從噴泉水池裏拿了出來，甩了兩下，笑道：“時候不早了，寡人差不多該走了。不過，妳似乎有很多疑問啊，看在妳這次送藥有功的份上，寡人允許妳問三個問題。”
　　魏安問道：“禦用丹藥有三枚，分三路運送，為什麽妳會選擇我？”
　　蕭九五答道：“從寡人的角度看，禦用丹藥只要壹送出涼州地界，必然會被摧毀。所以，寡人從壹開始就打算出其不意，親自降臨涼州接收丹藥。
　　寡人之所以選擇妳，更多是因為，呃，寡人很久沒吃席了。”
　　“……”
　　魏安撇撇嘴，接著問道：“妳失控變成妖魔之後，必定禍害極大，如果天下人聯合起來討伐妳，殺了妳呢？”
　　“不會的。”
　　蕭九五嘿嘿笑道：“寡人變成妖魔之後，涼王會立刻造反，到那時，天下大亂，國將不國，沒有人會在意寡人的。”
　　“涼王造反？”
　　魏安倒吸壹口涼氣，“難道，這也是妳計劃的壹環？”
　　“不，那是涼王的計劃。”
　　蕭九五搖搖頭，“涼王是壹個有趣的人，他喜歡亂世。寡人答應過他，只要他幫助寡人開展血脈禁術，研制出延年益壽的神藥，寡人便給他壹個大大的亂世，任由他自由的玩耍。”
　　“……瘋子！”
　　魏安早就察覺到涼王的瘋狂，只是沒想到涼王竟然瘋狂到了這個地步。
　　以天下為樂園，逐鹿中原！
　　“妳還有最後壹個問題，要問什麽？”蕭九五此時面露壹抹期待之色。
　　魏安淡淡道：“當妳變成妖魔並且恢復神智之後，妳覺得妳還是妳自己嗎？”
　　蕭九五略默，臉上的表情流露出壹抹復雜，緩緩道：“多半，不可能是現在的我了。”
　　魏安明白了，站起身，鄭重施禮道：“老皇帝，祝妳武道昌隆！”
　　蕭九五看了看魏安，他允許魏安問三個問題，實際上是打算給魏安三次索要獎賞的機會，天底下任何東西，只要魏安想要，他都能賞賜給他。
　　然而，魏安什麽都沒有索要，他真的只想要壹些答案。
　　“嗯，這句話寡人聽了不知道多少次，但從妳嘴裏說出來，很好聽。”
　　“希望有壹天，寡人再次遇到妳的時候，不是想吃了妳，而是想和妳坐下來聊聊。”
　　蕭九五也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轉身朝著大門走去，壹晃消失在了視野裏。
　　“嗯，此間事了，我也該走了。”
　　魏安略壹沈吟，返回房間，收拾壹下，之後喚來年輕婢女，吩咐她牽來獨角跑犀。
　　片刻後，魏安走出了姑蘇城堡，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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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呀壹聲響。
　　徐耕道打開門，見到外面站著壹個和尚，連道：“佛子，快請進。”
　　如花緩步走入，坐下來，淡笑道：“就在剛才，張三橋壹個人離開了姑蘇城堡。”
　　聞言，徐耕道笑了聲：“走就走唄。”
　　如花略默，道：“張三橋也有人造盤古血脈，所以，他也在斬妖盟的必殺名單上，對吧？”
　　徐耕道眼皮壹擡，鼻子輕哼道：“那是當然。”
　　如花沈默了下，神色壹正，問道：“妳沒有將張三橋出現在姑蘇城堡的消息，透漏給斬妖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