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壹十七章：主人，我全都聽妳的

　　亞歷克斯口中的這場“老友的聚會”。
　　在晚上十點半左右結束。
　　赫伯特離開了。
　　亞伯也攙扶著爺爺奶奶，慢慢離開餐廳。
　　回到車隊中間，坐到後車廂以後。
　　亞歷克斯忽然開口：“看出來什麽了嗎？”
　　亞伯：“？？？”
　　“赫伯特不是壹個喜歡棒球的人。”
　　“他甚至不喜歡任何體育運動。”
　　“連高爾夫他也不喜歡。這和他的兒子不同，他的兒子是真的喜歡棒球，也喜歡打高爾夫球。”亞歷克斯輕輕的說。
　　如果說剛才，亞伯還不知道亞歷克斯想說什麽的話。
　　聽到亞歷克斯現在在說的這番話，他馬上有所明悟。
　　“您的意思是？”
　　透過後視鏡，他看向壹改剛才在球場上那種老頑童模樣的爺爺。
　　此刻的亞歷克斯，沈穩和溫和，歲月與時光在他身上的積累纖毫畢現。
　　家有壹老，如有壹寶。
　　亞伯心中想道。
　　“我的意思是？”亞歷克斯無聲的笑了笑：
　　“顯而易見，赫伯特今晚有目的而來。”
　　“赫伯特是個壹生都在戰鬥的人。”
　　“讀書的時候，他與知識奮鬥，與老師鬥。參戰以後，他跟自己鬥，跟那些霓虹人鬥。”
　　“回國之後，他跟商業上的敵人競爭，跟正治上的敵人對抗。”
　　“他的壹生都在抗爭，與自己臆想出來的敵人抗爭，他從不做無聊的事情。”
　　“他幾乎從無愛好。”
　　“他是個很無趣的人，他幾乎沒有私底下的朋友。他的朋友，都是他的抗爭或利用對象”
　　“這樣的赫伯特。今晚卻跑來看棒球，還主動來找我們。現在……妳明白了嗎？”
　　聽了爺爺這番長長的話，亞伯沈默了壹會兒。
　　他開著凱迪拉克凱雷德，在黑暗中，望著前方由愛德華駕駛的豐田紅杉的車尾燈，跟隨著它行駛。
　　可能是幾秒鐘，可能是幾十秒鐘，駕駛座上的亞伯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他為我而來？”
　　亞歷克斯輕輕的說：
　　“可以這麽說。但他可能不是因為他自己，而朝妳而來。他可能代表了某些人，過來看看妳的態度，也過來看看我的態度。”
　　“您的態度？”亞伯訝然道。
　　“妳這是什麽意思？！”亞歷克斯沈穩的高人形象破裂。
　　老頑童的樣子又露出來了。
　　“雖然我不如赫伯特，也不如許多人。很多時候只是個鄉下的土財主。”
　　“可是我活得長，而且慷慨大方啊！在其他地方不敢說，在德克薩斯和南方幾個州，很多人都很相信我的！”
　　亞歷克斯吹胡子瞪眼睛——好吧，其實只有後者。
　　因為亞歷克斯不喜歡留胡子，或者說史密斯家族的男性都不留胡子
　　可能是基因原因，包括亞伯與亞歷山大在內。
　　爺、子、孫三人，除了頭發以外的毛發都不是很旺盛。
　　表現在內，就是白玉龍。
　　表現在外，就是很難留起好看的胡子。
　　他們的胡子根本就長不長，留了反而稀疏難看，影響形象。
　　這在毛發旺盛的盎撒族群裏很異類，大概是血統裏有壹絲混血的緣故。
　　老頭子想吹胡子也沒得吹，只能瞪眼睛。
　　“哈哈哈～好吧。爺爺，我為我剛才的話道歉。”
　　亞伯哈哈壹笑：
　　“不過也請妳原諒我。因為我也沒想到，我的爺爺原來這麽厲害的。我還以為爺爺妳和我老爹壹樣，只知道餵牛騎馬打槍呢。”
　　“妳還年輕。”這時候，在旁邊壹直微笑，沒怎麽說話的艾莉亞開口：
　　“很多事情妳都不知道。孩子，我親愛的亞伯。妳的爺爺當年也是很厲害的。只不過他的性格，讓他沒辦法走太遠。”
　　連向來沈靜溫和，從不說大聲話與假話的奶奶都這麽說。
　　亞伯真的信了。
　　信了自己的爺爺，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麽簡單。
　　“好吧。那麽爺爺，妳認為赫伯特他代表誰而來？”亞伯問道。
　　“還能是誰呢。”冷靜下來，不故意和孫子搞怪的亞歷克斯，是很有美利堅老派清教徒那種樣子的。
　　“妳為什麽回來？妳為了誰回來？那麽，赫伯特代表的可能就是這個誰。”
　　“明白了。”亞伯說。
　　作為目前來看，可能是整個德克薩斯最成功的正治門閥家族。
　　赫伯特與他的兒子，必定與德克薩斯財團牽扯極深。
　　其他方面不說，他的兒子可以成為州長。
　　沒有那些人的支持，是絕對不可能成功的。
　　現在又是在德克薩斯，那麽赫伯特如果真的有目的而來的話。
　　最可能讓他做代表的，就是德克薩斯財團了。
　　“那您認為我接下來應該怎麽做。繼續等著，和那些人見面？”亞伯開口再次問道。
　　沒想到亞歷克斯搖了搖頭，輕聲說：
　　“這我就不知道了。只不過赫伯特顯然不會只是為了來看壹場棒球，然後與我這個老友聊幾句。這種無聊的事，赫伯特是從來都不做的。”
　　說到這裏，亞歷克斯頓了頓，“要是換成他那個兒子，倒是有可能這麽做。”
　　“額……”
　　亞伯看得出來，亞歷克斯對赫伯特的兒子，評價不是很高。
　　這裏面可能會有壹點嫉妒的因素……
　　“好吧。既然連您都不知道。那我也只能用壹句東方華夏的諺語，來作為我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的態度了。”
　　亞伯將這句諺語，翻譯成了英文——“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士兵過來進攻，軍官過去抵擋。洪水來了，用土去阻擋？”亞歷克斯輕聲說：
　　“這個古老國家真是可怕，它的文化底蘊USA怎麽也趕不上了。”
　　“哈，誰又能說不是呢？最簡單的，華爾街那幫家夥就很重視那個國家。”
　　“別說別人。妳現在也是個華爾街的家夥。”
　　“話不是這麽說的。哪怕我在華爾街討飯吃，那我也是個德克薩斯人啊。概念不同，不能混為壹談！”
　　“呵呵……”
　　爺孫二人，就這樣聊著聊著，回到了橡樹河社區的家。
　　到家的時候已經十壹點，亞歷克斯與艾莉亞看起來都有些疲憊了……
　　兩人畢竟都已年老。
　　哪怕在休斯敦，有最好的醫療條件和物質條件支撐。
　　但也沒辦法違背自然規律，在精力方面不可能再復當年。
　　亞伯沒帶打擾爺爺奶奶，他讓他們先去休息……
　　自己壹個人搞定了自己的事，在大概十壹點半的時候，他躺到了床上。
　　睡覺之前，他擡起手表看了看時間。
　　今天是2000年，9月21日，十壹點半，星期四。
　　“禮拜壹伊卡娜，禮拜二安妮，禮拜三傑西卡，禮拜四……又到了伊卡娜時間。”
　　立誌成為時間管理大師的某人自言自語著，他熟練的翻閱者聯系人的號碼。
　　找到自己要的號碼以後，他撥打了伊卡娜的手機號碼。
　　自那場宴會過後，他與伊卡娜的“感情”快速升溫。
　　從以前打電話，只能聊幾句簡單的問候。
　　發展到現在，已經可以像曖昧期的男女壹樣，聊個半小時甚至更長時間了。
　　電話很快打通，伊卡娜接的非常快。
　　幾乎是亞伯這邊響了壹聲，那邊就被接通了。
　　“嗨，伊卡娜。晚上好啊。”
　　“晚上好，亞伯。”
　　亞伯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了水聲，他輕聲問道：“聽起來妳在洗澡？”
　　電話對面，
　　紐約曼哈頓，華爾街40的特德勒納大廈頂層。
　　伊卡娜的臥室裏，面積高達三十多平方米的浴室中。
　　她正躺在浴缸上，把自己美好的身軀，泡在泡泡水當中。
　　她的頭發纏了起來，用毛巾遮住，看起來像頂帽子似的。
　　她壹只手在自己的身上輕輕擦洗，另壹只手拿著手機。
　　“是的。剛剛從公司回來，今天很累，準備洗漱壹下，然後做壹下保養睡覺了。”她輕聲回應。
　　德克薩斯這邊，亞伯躺在床上，拿著手機笑道：
　　“哈～好吧。其實我也差不多想睡覺了。只不過想起來，有幾天沒聽到妳的聲音。想聽聽妳的聲音，所以打了這個電話。”
　　“嗯。”伊卡娜說：“確切的說是三天，這是妳三天之後的再壹次聯系。”
　　“額……”
　　“哈～好吧。我知道妳很忙。”伊卡娜那邊馬上又道：
　　“而且我們又不是什麽特殊關系，三天打壹次電話，已經很不錯了。”
　　德克薩斯這邊，
　　亞伯忍不住笑了笑。
　　這個伊卡娜，又開始pua話術，又想震蕩射擊自己了。
　　好在亞伯壹開始就知道，伊卡娜根本就不是什麽嚴格意義上的“好女人”。
　　剛好他也不是個好男人，配在壹起也省得禍害其他人。
　　“我現在在德克薩斯，在休斯敦。”亞伯說：
　　“過幾天才會回紐約，到時候我們見壹面如何？”
　　“我很忙的。YKM現在情況很麻煩。我的商業計劃書，交到了史密斯資本裏。已經三天了，都沒有回應。”
　　“不過……”
　　伊卡娜頓了頓，“是妳的話，那麽再忙我也會湊出時間來。所以我的回答是——沒有問題。”
　　“哈哈哈～”
　　亞伯隔著手機又笑了起來。
　　接著兩個人，又說了些沒什麽營養，但是又必須要說的話。
　　如果想知道這些是什麽話的話，那麽去找個妹子談談戀愛就行。
　　就是那種還沒牽手，但是有些曖昧感覺時期會說的那種話。
　　壹般這種對話，在旁觀者看來，很無聊就對了。
　　大約二十分鐘後，亞伯這邊掛斷了電話。
　　他看了看手機，在心裏正想說——今日的時間管理工作，宣告結束。
　　但是手機叮咚壹聲，壹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是訊息，也就是短信的聲音。
　　亞伯這個手機，是專門用來與妹子聯系的。
　　和他平日的商務手機不同，知道這個手機的就只有幾個女性。
　　還有他的家人。
　　能在這個時候發短信的，自然也就只有這些人。
　　他打開了短信，發現是麗芙·泰勒的短信。
　　麗芙：【我在新西蘭的戲份又完成了，接下來又可以休息半個月。我已經回了紐約，另外我帶回了阿爾溫的衣服，全套。】
　　看到這條信息，亞伯怔了怔。
　　隨即他才想起來，“阿爾溫”是麗芙·泰勒在魔戒系列電影中，扮演精靈公主的名字。
　　他這才想起，上次與麗芙·泰勒在壹起的時候。
　　自己順嘴提過壹句，想體驗壹下精靈公主是什麽感覺。
　　後來麗芙去新西蘭拍戲了，魔戒三部曲是連著拍的。
　　從99年10月開始拍攝，到現在已經接近尾聲。
　　麗芙大部分的戲份都已經完成，只是偶爾需要過去補拍壹下鏡頭。
　　她過去了幾天。
　　顯然現在回來了。
　　想到可以把電影裏清麗無雙，氣質爆炸的精靈公主壓在身下蹂躪。
　　哪怕是已經體驗過許多的亞伯，此刻都忍不住有些激動起來。
　　想了想，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德克薩斯還要待幾天。
　　他幹脆發過去壹條信息：【德克薩斯，休斯敦，我希望明天早上見到妳】
　　字打好，發送。
　　麗芙·泰勒的回復很快，【不，妳不會見到麗芙·泰勒。不過明天，妳就可以見到暮星公主阿爾溫了。】
　　看到這條回復，亞伯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個麗芙·泰勒，壹定遺傳了她母親某方面的智商。
　　也太知情趣了。
　　亞伯忽然覺得，簽下這樣壹個“長期契約工”，實在是很不錯。
　　他在回復裏，輸入壹個手機號碼。
　　然後再輸入【打這個電話。半小時後，從妳的公寓下來。會有人把妳送過來。】
　　麗芙·泰勒那邊，這次的回復是壹些亞伯看不懂的字母。
　　亞伯正在疑惑，就看到麗芙·泰勒新的壹條短信——
　　【剛才那條短信，我用的是中土世界精靈的文字。翻譯成我們的文字，就是：主人，我全都聽妳的】
　　好吧，亞伯想起來了。
　　作為壹篇宏大史詩敘事的巨著，作為可以說是西方奇幻文化的起源之壹。
　　托爾金的魔戒，構造了壹個輝煌奇宏，同時又相對來說比較嚴謹的虛幻世界。
　　托爾金甚至為裏面的許多個奇幻種族，編造了許多的文字語言。
　　例如精靈的昆雅語、辛達林語。
　　這個麗芙·泰勒，亞伯只能說——真會玩！
　　但他很喜歡，角色扮演嘛。
　　又有哪個男人會不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