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廣州情色錄 by 梁小無拆
2024-11-13 20:02
張宇哲這個會開得又長又臭。
劉良在分地盤的時候錙銖必爭,我只笑笑不做爭論,但他亦不知足步步逼進。倒是張宇哲為了顯示公平,不停地幫我說話。
我冷眼看著他們倆,心裏突然很想笑。這時候,我心裏就決定了,這個項目做完的時候,就是我走人的時候。
好不容易這場鬧劇似的分地盤結束了,我們兩個團隊任務壹樣,人數也相當,劉良拿了電信,煙草,電力,給了我包括會展中心在內的大企業,銀行和移動。劉良主動把月兒給到了我這。
他知道他不壹定能使得動月兒,何況月兒只是潛力股,現在還不是績優股,他樂得順水推舟,說是成人之美,是人生最大的快樂。
開完會已經是將近八點鐘了。我又累又餓地走回位置,發現月兒不在位置上,我的手機卡已經放在我的桌上。
月兒可能等我太久,去吃東西了。我打月兒電話,通的,但沒有人接。可能是她那太吵,沒聽見,我又打了幾次,還是沒人接。
我到放食物的抽屜拿了壹些餅幹出來,然後就把手機接進電腦裏,把文件拷進電腦,開始邊看會展中心商務條款,邊等月兒。
這壹過就是將近二個小時,這之間,我又打了幾次電話,還是沒有人接,月兒也沒有打電話回來。
我開始有點緊張了,心想不會月兒在外面出了什麽事吧。
我趕快打電話給幾個剛才在公司的同事,他們告訴我他們走的時候,月兒還在公司。我又打電話給雲水,她告訴我,她正在外面逛街,還沒有回到家,沒有看到月兒。
可能是月兒的手機丟了,她正在找或者正在回公司來找我,自從手機像人民幣壹樣普遍後,公用電話就很難的找到了。
我坐立不安地又等了壹個小時,打了幾個月兒的朋友的電話,卻都說沒有見到過。
我忽然發現月兒的桌面是幹凈的,她是收拾好東西走的,我們約好了壹起吃飯和去我家的,她不可能壹聲不吭地走了。
發生了什麽事?我是抓破頭皮也想不出來。
我決定去月兒家看看,走之前,我把電腦裏改好的商務條款,拷進手機卡上,準備明天壹早帶給采韻,但當電腦裏顯示出卡裏的內容時,我楞住了。卡不是我的卡,是采韻的卡!
我突然感覺到問題出在這張卡上,我想起了澳門的我們的那幾張合照。
立即找開采韻的“我的照片”的文件夾,裏面有很多采韻平時自拍的著玩的照片,我都無心看采韻如花似玉的倩影。當我看到日期為2004年10月2日幾張照片,心裏暗暗叫苦!那些照片上《playboy》都夠級別了。
當時采韻拍了後,我也沒有太在意,因為采韻的手機沒有多少人有機會看,而且她自己是這麽有主見的女人,刪除或留她壹定自有分寸。但我做夢也沒有想到這些照片會有機會讓別人看到,並且是月兒!
我的腦袋頓時電腦死機般壹片漆黑。
這時候,雲水打電話給我,說是月兒在家裏,但自己關在房間裏,並且好象聽到她在裏面哭。
我深吸壹口氣,告訴自己別慌別慌,好歹在江湖也是混有年頭,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以前曾經幫助多少兄弟擋槍挨刀,基本上都能見風化雨,遇水吉祥。現在這點風浪也壹定能逢兇化吉的。
可是我越告訴自己別緊張,腦子卻越不好使,以前老莫他們遇到這種事,我是羽扇綸巾,談笑間,小妞們的懷疑灰飛湮滅。雲不沾衣,花不拂袖,何等之瀟灑。
現在輪到自己有事了,才發現羽扇已成破扇了,綸巾也成毛巾了。
我立即打電話給老莫和小畢,招集他們開代號為“駿景會議”的緊急會議。
老莫壹聽立即屁顛屁顛地過來了,見面就壹臉先知先覺的表情,雙手靠背,語重深長地說:“老拆,我就知道會出事,唉,小同誌,畢竟經驗不足,以前都沒有出事,不代表永遠不會出事。所謂在大海航行靠舵手,出門泡妞要細心。”
我看他壹副小人得誌的樣子,恨不能把他的小弟弟切下來,帶到西藏去祭天!
小畢很快也趕到了,我們三個人立即開起了緊急會議,老莫理所當然地主持起會議。老莫以前多是被主持的那種,現在壹旦翻身當主人,立即顯露他那無恥和小人得誌的嘴臉。
老莫的會議公告洋洋灑灑列了二十壹條,卻多與今天的事無關,多是把以前的事提出來,進行人身攻擊和打擊報復,我哭笑不得,這小子生錯年代了,如果他生在文化大革命,壹定是造反派的領軍人物。
當然老莫也不是草包,他還是提到了關鍵的問題,就是如何解釋和采韻的親密合照。
“怎麽解釋呢?”我急著聽他們的辦法。
老莫壹本正經地說:“正在想!”
我頓時想拿塊豆腐撞死,這都是什麽人。
小畢說話了:“老拆,我覺得既然照片怎麽解釋都不行,那只有坦白去承認,告訴月兒,妳對她的感情,讓她原諒妳。”
我壹聽大為贊同,真是悶屁的人,壹放出來都是響屁。小畢平時不太愛說話,壹出口就是壹針見血,真是壹話驚醒夢中人。
我和老莫在江湖混得久了,壹出事,第壹時間就是想著怎麽去蒙混過關,憑著我們多年練就的三寸不爛之舌,多數能逢兇化吉,實在要較真的,我們就會以萬般心痛的表情,快樂萬分地轉身,迎接下壹個懷抱。
記得在哪本書上看過,失戀的最大痛苦在於青黃不接,但如果我們倉殷糧豐,儲備豐富,那最大的痛苦就莫過找不機會失戀了。
這幾年真正能讓我們倆會這麽認真和在乎的,好象只有淩聽和月兒了。
老莫還想要發表自己的高論,我已經操起車鎖匙,三竄兩跳到了樓下,開動車,直奔棠下小區。
路上我給雲水打了個電話,雲水她告訴我月兒在房間。
到了她們住的地方,雲水幫我開了門。
我站在月兒門口,裏面透著燈光,深吸了壹口氣,敲了敲門,並輕聲叫喚著她的名字。
門如意料中壹樣沒有開,我很了解月兒,她是壹個愛恨同樣強烈的女孩。
我在門外無聲地站了壹會,然後大聲說:“月兒,我知道是我的錯,也沒有想過妳會原諒我。”
頓了頓,我繼續說:“我只想讓妳知道,這麽多年來,我身邊有過很多的女孩子,當她們的離開的時候,我從來沒有太多的感覺,但是,今晚,就在剛才路上來的時候,我想到妳要離開我的時候,我的心忽然很痛!很是壹種,我從來沒有過的,鉆心的痛。”
“我承認我是個天生不肯安定的人,壹直以來,對感情都不是認真,壹直以來,我也以為不會為誰停留。但這壹次,不管我願不願意承認,有個人已經讓我的腳步不由自主地慢慢地停下來,那個人就是妳,月兒,我愛妳!”
多少年,我不曾對壹個女孩說過愛字,哪怕是她拿把水果刀放在我的小弟弟上,我也只會告訴她,我喜歡她。
這麽多年來,我用過各種方法哄女孩上床,唯壹不用的方法,就是告訴對方“我愛妳”。
有個女孩每次做完愛,都問我愛不愛她,我卻從來沒有給過她想要的答案,傷心的她給我發的最後壹個短信是:“老拆,妳是個流氓,但是個坦坦蕩蕩的流氓。”
當我對月兒說出“我愛妳”三個字的,才發現,這麽多年,我對愛這個字,原來是像處女提緊褲子守著的貞操壹樣,等著合適的人在合適的時間來把它取走。
浪子並不是不會愛,也許只是不敢愛,因為他對愛比誰都沒有安全感。
夜已經很靜謐,四周靜悄悄的,只有偶爾傳來遠處的汽車喇叭聲。
月兒沒有說話,但房間裏分明傳來她的哭泣聲。
我靜靜地守候在她的房間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