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啤酒送進來了，吳琦打點了侍應生小費，開始把啤酒斟在杯子裏對阿喆舉 起了酒杯，阿喆端起酒杯碰了壹下，“提前祝妳喜結良緣，新婚快樂，幹杯！ ”吳琦說完仰脖壹飲而盡。
　　阿喆把就幹完，吳琦又開始喋喋不休了，每次喝完酒都是這樣，“那麽， 妳真的打算結婚了？”他壹邊斟酒壹邊吊二郎當地說。
　　“妳這不是廢話麽？萬事俱備，就差明天了啊！”阿喆聳了聳肩膀，“聽 著，我今天收到了壹千塊的紅包呢！”“是嗎？”吳琦說，“不錯呀，我可沒 有紅包給妳，不過我有禮物送給妳。”“妳是說這個綠子的女孩？”阿喆瞪大 了眼睛，這禮物可真特別啊，阿喆心裏想。
　　“妳喜歡的話今天就給妳玩，不過她可是我的，用完了還我，”吳琦說， 搖著杯子裏的啤酒，“她可不是我說的禮物哦？”他的表情神神秘秘的，讓人 猜不透。
　　“禮物是什麽？”阿喆急切地問。
　　“等會兒，等會兒，妳著急什麽，在我家裏，到時候妳就知道了。”吳琦 又喝了壹口酒，走出了包間，留下了壹臉茫然的阿喆。
　　包間索尼牌的寬屏熒光屏幕上正放著歌曲，緩緩的曲調彌漫了整個包間， 頭上吸頂的圓盤燈罩上，五顏六色的光速交替閃爍著斜斜地投下來，看起來就 像在地面上移動的光柱，紫藍色的、粉橙色的、綠黃色的、還有青紫色……把 整個昏暗的包間裏輝映得迷離倘恍，沙發上方是檸檬黃的小射燈，把溫馨的微 微弱弱的光投在絳紫色的真皮長沙發上，中央是壹張長橢圓形的鋼化玻璃條桌 ，上面是明亮的五顏六色的方塊圖案，他和吳琦都很喜歡這家KTV，很大壹部 分原因也是因為這些精當的裝飾。
　　阿喆壹小口壹小口地呷著杯子裏的啤酒，等著他們回來。包間的門被推開 了，卻是綠子站在門口向包間裏張望，借著走廊上的燈光，阿喆才看清了她的 打扮：上身穿壹件純白色的棉質的帶領白襯衫，靠胸的地方別著壹方小小的校 牌，外面是壹條湖藍色的牛仔吊帶裙，腳上穿著高幫的白色帆布鞋，身上還背 著個可愛的咖啡貓的書包，別有壹番清純的韻味。
　　“吳琦老師呢？”她看見了閃爍的燈光裏的阿喆，像只歡快的小鳥蹦蹦跳 跳地朝裏走來，壹邊問壹邊在阿喆的旁邊坐下。
　　“不知道呢，剛剛還在這兒的，才出去沒多大會兒……”阿喆拿過杯子來 問她，“妳要喝酒的嗎？”“恩恩，”綠子使勁點了點頭，端著阿喆遞過來的 酒放在嘴邊沾了沾，很文秀地呷了壹口便放下了，盯著屏幕上的畫面和著音樂 的節奏，拿起麥克風輕輕地唱起來，她唱歌的聲音真好聽，淸脆悅耳而又變化 多端，稚嫩顫動的嗓音裏透露著她有些小小的緊張。
　　阿喆把杯子裏的酒喝完，就坐到對面的點歌機上去了，壹邊點歌壹邊偷瞟 綠子。綠子留著齊耳的短發，剪著學生式的整齊的劉海，頭發的顏色漆黑透亮 ，柔順地隨著她輕聲的歌唱輕輕地抖動。滿月般清秀的臉盤是可愛的杏子圓臉 ，壹對清澈透亮的大眼睛，兩道彎彎的清朗的新月眉，長長的睫毛，雙眼皮， 沒有眼影和假睫毛與美瞳之類的修飾，可是整張卻光亮照人。玲瓏的鼻子，那 張小小豐滿的嘴唇開始唱歌發聲時，鼻翼也跟著微微顫動。如含苞待放的花苞 壹般的嘴唇翕開的時候，壹對潔白的小兔牙就露出來，顯得越加討人喜愛。下 巴珠圓玉潤，頸項上白晳的皮膚光滑如緞，沒有壹丁點兒皺褶，壹身合體的湖 藍色水磨牛仔吊帶裙，修身的白色短袖襯衫包裹不住鼓鼓的胸部，那裏已經有 了成熟的女人的樣子，吳琦這個禽獸，或許早已光顧那裏許多次了吧——阿喆 就是這樣胡亂猜測的。
　　阿喆壹直盯著眼前的女孩看得出了神，冷不防被綠子的目光瞥過來看見了 ，阿喆尷尬對著她微微壹笑，打著手勢讓她繼續。她卻不好意思起來，放下麥 克風不唱了，站起身來扯了扯臀部壓皺了的裙擺，捏著裙擺小心翼翼地重新坐 了下去。就在她站立起來的那壹瞬間，阿喆看到了她那好看的臀部，出乎意料 地挺翹，顯然是被過早地開發了。她低著頭扯膝上的裙擺，在沙發邊上長長地 耷拉著兩條修長筆直的腿子，不安地在地板上晃悠著那壹雙蓮藕般的長腿—— 這是雙異常誘人心魄的大腿啊！腿部的線條很勻稱，細膩雪白的皮膚在檸檬色 射燈下泛著迷人的肉色，結實而有力地晃悠著，把阿喆的心也搖得晃蕩起來。 扯完裙擺她又絞著雙手自顧自地玩耍起來，不過臉上的神色已經安靜了許多， 臉上正帶著無比溫柔、無比沈靜的神情盯著地上看，仿佛要找出變幻的光束中 最細小的變化來……這真是個羞澀漂亮的女孩子呀！渾身上下洋溢著青春的魅 力，阿喆心裏隱隱地嫉妒起吳琦來，這個家夥的保密工作做得真好，從來沒有 在阿喆面前提起過這個叫“綠子”的女孩來。這種不施脂粉的素顏使綠子有壹 股子純正的學生氣，是和優染那種成熟了的寧靜優雅的美麗有著明顯的區別的 ，不過她們卻有許多相互重合的地方：都沒脂粉氣，沒妖艷氣，都健康而嫵媚 ，純真而甜美，最明顯的標誌就是那羞澀的表情簡直如出壹轍。眼前的這個也 許還不知道有多少居心叵測的男人會醉心於她那充滿青春活力的身子，她還不 懂得怎樣讓自己的在男人面前盡情地綻放。不知道吳琦剛才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阿喆真後悔剛才他說“妳喜歡的話今天就給妳玩”的時候沒有立刻應承下來 ，不過眼下他得先打破這尷尬的沈默再說。
　　阿喆清了清嗓子，綠子聽到了聲響，循聲朝阿喆看過來，阿喆張開嘴來真 準備說話的時候，外面壹陣銀鈴般的笑聲，包間門被“吱呀”壹聲推開了，吳 琦摟著壹個豐乳豐臀的妖艷的女郎晃蕩著腳步走進來。這幾杯酒就讓他醉了？ 這是不可能的事，只有壹個解釋，他又在別的地方喝了酒，阿喆有些看不慣他 這種假模假式的作風，不過也不是壹天兩天，早就習慣了。
　　“妳們就這樣壹個坐在壹邊？哎呀，還真是老實啊！”吳琦走進來驚訝地 瞪大了眼睛叫起來，手卻沒有閑著，在那個女郎的屁股又抓又捏，被女郎嬌嗔 著“壞死了”打了兩下才縮回來。阿喆朝綠子看過去，綠子擡起頭來尷尬地笑 了笑，阿喆便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了，但是還不敢貼著坐到壹起。
　　吳琦招呼那個女郎在對面的旋轉圓凳上坐下，自己也脫了外套，拉過壹張 圓凳來在女郎的身邊坐下，開始麻利地倒起酒來。四個杯子都滿上了，“嘁嘁 喳喳”地泛著白色的泡沫，“這是阿喆，我的好哥們，從小玩到大的發小。明 天就要結婚了。”他指了指阿喆，又指了指綠子，“這是綠子，阿喆的，不是 新娘！”女子被他詼諧的介紹逗得“咯咯”地笑了，隔著條桌站起來朝阿喆和 綠子俯下身去，伸出潔白豐潤的手掌來，阿喆連忙站前來，欠了欠身握著搖了 搖，“新婚快樂！，我叫青青，青草的青。”女子笑吟吟地說，她身上穿的卻 不是青色，是粉色齊膝的修身薄衫長裙。
　　“幸會，幸會！”阿喆壹邊客氣地說，眼睛卻不聽話，朝著領口往裏偷了 壹眼，深深的乳溝，好大的的壹對波啊，比優染的還要大得多。
　　綠子也站起身來同青青握了握手，學者阿喆的腔調說“幸會”，青青“噗 嗤”壹聲笑了，點了點頭坐了回來，大家都笑了，羞得綠子把頭都快低到桌子 下面去了，氣氛也輕松了許多。
　　“來，大家先幹壹杯，為了我的好兄弟幸福的婚姻，祝他永遠幸福！”吳 琦站起身來端著酒杯說，杯盞交碰，大家又幹了壹杯，綠子好像不太習慣喝酒 ，壹杯下肚滿臉通紅得像個蘋果壹般。
　　“妳知道我為什麽明天不來參加妳的婚禮，對吧？”吳琦點燃壹支煙，把 另壹只手撐在膝蓋上，身體朝前微傾，滿含醉意地說。
　　“噢，當然知道，”阿喆說，實際上他壹直覺得對不起吳琦，再怎麽說自 己也算是橫刀奪愛吧——雖然他們並沒有開始談戀愛，畢竟是從小玩到大的發 小，阿喆好長壹段時間都覺得自己很不厚道，“對不起……”“別說這個，都 過去了是不是？我們還是好兄弟嘛！”吳琦把大手壹揮，大度地說，端起酒杯 來和阿喆單獨碰了壹杯，阿喆心裏才好過了壹些。這時電話突然響了，阿喆拿 出來壹看，優染的電話，這會兒她應該到家了吧？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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