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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暗夜恩情錄 by 葛朗臺

2018-8-3 06:01

第十三章
  解開縛著藍娉婷素手的繩索,我把她攔腰抱起。觸碰到她香肩的肌膚,禁不住混身壹震:入手之處,到底是怎樣的冰肌玉骨啊!我低頭看著她的頸項及與之相連的壹片白嫩胸脯,晶瑩如玉,白皙的近乎透明,綻放著眩目的光彩。發際之處,陣陣清香飄漾,如同處子壹般純凈……處子幽香?我失笑,那怎麽可能?
  藍娉婷貝齒緊緊咬住下唇,竭力不讓自己露出任何情緒,然而從她身體的輕輕戰栗可知,她的心情,並不似表面那樣平靜。
  我大步邁入廂房,把她放到了房內大床上。
  退後幾步,看個仔細。絕色的美人,無力的躺在粉紅色的床單上,羅衫半解,酥胸半露,若隱若現粉白修長的大腿,看的我欲念大做,幾乎不能自已。
  「咕嚕」吞下壹大口口水,我僵直的走向她。可笑啊,自認「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我,此刻卻緊張的比個初哥都不如,壹顆心蔔蔔做響,幾乎要從胸腔中跳出來。
  就在此時,藍娉婷忽然張開美目,深深的看了我壹眼,眼光中包含著不屈、無奈、鄙夷還有……絕望。
  這是我第壹次看見如此震撼人心的眼瞳,如同兩泓深不見底的清潭的眸子,清澈的柔水中央,有壹個我,壹個渺小、渾濁的我。
  只此壹眼,欲念全消。
  我突然覺得自慚形穢,只想拜倒在她的裙下,親吻她的裸足,發誓永遠保護她,不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藍娉婷警戒的看著我,強做鎮定的說道:「妳……不要過來!」右手握的緊緊的,幾乎快滴出血來。
  滴血?忽覺不妥,我再向她走近壹步,低頭查看她的小手。
  藍娉婷突然坐起,奮力朝我的胸口刺去:「妳別想碰我!」被封住武功的她,動作當然不會迅速到哪裏去。在她手中的物體即將刺入我胸口的時候,殺手的警覺立刻讓我從迷失中醒覺,我抓住了她的粉拳,奪去了差點害我不明不白死去的兇器。
  那竟然是壹支被磨的尖尖的牙筷。
  完全由象牙做成的筷子,堅硬程度可想而知。失去的武功的藍娉婷,需要付出何等的辛勞,才能把壹端磨尖?
  筷子被我收去後,藍娉婷俏臉頓失血色,神色數變後,無奈的閉上了眼睛……我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速度之快,幾乎超出了自己應有的水平,心跳簡直停止,這才感到後怕,只差壹點點,這個倔強的女人就在我眼前咬舌自盡了……藍娉婷再次睜開眼,憤怒的瞪著我,「呸!」壹口唾沫,重重的吐在了我的臉上。
  退後幾步,我神色不變的擦去臉上的津液,誠懇的對她說:「藍小姐請放心,我嶽小七絕對不會冒犯妳的。」藍娉婷懷疑的盯著我:「妳想玩什麽花招?」「玩花招?」我對她說:「剛才的情況下,還用得著玩花招嗎?我如果想直接占有妳,妳能有什麽辦法?」「狗賊,妳還不如殺了我!」「不,我絕不會看著妳受壹絲壹毫的傷害。」「不要這樣對我說話!妳究竟想怎麽樣?」我搔搔頭:「我只想和妳聊聊天,多了解妳。」「不必!」藍娉婷閉上了只唇,任憑我如何言語,再不答我壹句話。
  ——中邪了,我今天壹定是中邪了!先是向師父強索了如同「師母」壹般的藍娉婷,然後,面對毫無抵抗力的她,本來可以輕易的壹親芳澤,得償宿願,而現在,卻象個傻瓜壹樣,說著連自己都不知所雲的話。
  面對藍娉婷,我真的感到膽怯,對著清心劍客林道莊都無絲毫懼色,連殺幾十人後照樣可以神色如常的我,真的是對她不敢有任何冒犯,我他媽真的沒膽掀開她的裙子,撲在她的身上!
  挫敗啊,兩個時辰毫無進展,藍娉婷始終再未開口說過任何壹句話,甚至連看我壹眼的心情都欠奉。
  最後,我無奈的離開房間,失魂落魄的走出了逍遙居。
  當晚躺在床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她那傾國傾城的容顏始終在腦海中飄蕩,無論睜眼閉眼,那美妙的身形仍然無孔不入的鉆入我的心房,我知道,我徹底的陷入了魔障。
  ********************************************************第二天,又是傳功之時,可我卻在房間裏躊躇不已,完全不知該如何去面對師父。
  我無數次的做著心理建設,告訴自己,師父並不是那麽看重女色,和師父壹起這麽久,我多多少少也了解壹點師父。在師父心中,美女真的不比貓狗的地位強多少,暗夜的存亡,比任何事都重要。
  何況,暗夜的風氣,只要各自願意,並不忌諱玩弄其他人的女人。龍大他們幾個有幸能擁有自己女人的弟子,就經常互相交流,摟著對方的女人共赴巫山。
  出於對柔兒的補償之心,也出於自己某種未明的情緒,我壹直未能加入他們。
  我對自己說,自己對暗夜有過大功,這樣做並不過分。而且,以師父的性格來說,徘徊在女人中間不可自拔,是最不可原諒的墮落。我的「橫刀奪愛」,對他而言,未嘗不是壹個遠離誘惑,重新修煉自身的契機。
  我呸!恩情這筆帳,豈是如此容易就能算得清?如果不是師父,恐怕多年前我早就餓死了,哪有可能學得壹身武功,還可以擁有諸如錦霞、柔兒這樣的美女?
  我厭惡著這樣的自己,做出如此不堪的事後,竟然還要無恥的為自己找理由。
  須知在白道之中,我這種行為,可是欺師滅祖的重罪,會被千刀萬剮的!捫心自問,如果我的徒弟敢這樣對我,壹定會被我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我痛苦的捶著頭,為什麽,我會變成這樣?
  難道,在我內心深處,竟是壹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
  又或者,自從小家破人亡後,缺乏安全感,就成了我心中永恒的噩夢?所以,為了抓住眼前唾手可得的幸福,我可以不顧壹切?
  理智告訴我,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向師父懺悔,乞求他的原諒,並告訴他,我根本就沒碰過藍娉婷。
  可是,這樣做的話,我不就永遠和她無緣了嗎?壹想到以後再不能見到藍娉婷,我的心就隱隱作痛,簡直感到自己以後會變成壹具行屍走肉,再無任何生趣。
  想來想去沒辦法,我煩躁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可是,該來的始終要來,逃避現實,只是懦夫所為。我毅然站起,向傳功處走去。
  ********************************************************「小七見過師父……」我忐忑不安的看著師父,後面的話不知該如何開口。
  師父的臉色平靜如常:「既然來了,就開始練功吧……」壹個半的時辰說長不長,但對我而言,卻是壹場漫長沒有終點的煎熬,壹場良心的折磨。
  好象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壹樣,師父象往常壹樣指導著我的武功。
  「這壹招,應該這樣使才對,」找出不足之處,師父詳盡的對我作著示範:「妳看,是不是流暢了很多?不要小看這壹點破綻,短兵相接之際,就足以判定人的生死了啊。」「師父,徒兒錯了!」聽到他語重心長的教誨,我抑制不了內心的激蕩,紅著眼睛曲膝跪下:「徒兒對不起您!請您責罰徒兒!」俯視著我,師父道:「唉,妳先起來再說。」「不!」我壹下壹下磕著頭:「徒兒有愧,不敢起身。」「其實,我並不怪妳,」師父長嘆壹聲:「妳現在的心情,我完全能理解,想當年,我也……」師父的眼神變得幽遠而深邃,凝視著遠處的某壹點,看似專註卻又迷離。好壹會,他伸手扶我起來:「罷了,罷了,老夫當年的遺憾,又何必讓妳再生生承受壹遍?」探手入懷,師父遞給我壹把鑰匙:「三個月……」「三個月?」茫然接過鑰匙,我不解的看著師父。
  「給妳三個月的時間,讓妳盡情享受這個女人,不必理會任何事情,甚至連練功都可免了。但三個月過後,妳就得拋開壹切,全力開始修習邪陽功。」邪陽功?我不禁倒吸壹口涼氣。作為暗夜邪毒宗兩門頂級功夫之壹,縱然邪陽功對提升武學的幫助極大,但從來卻讓所有人避之惟恐不及……邪陽功最註重陽氣的培養,修煉之時,絕對不可沾染女色,否則陰氣侵襲陽剛之軀,將會極大的延緩功法的修習,若與女性交合超過三次,則終身無望練成。
  偏偏修習邪陽功之時,陽氣大漲,欲望會比平常高昂許多。
  壹旦邪陽大成,體內陽氣太過充沛,若無法得到排解,則修習者會爆體而亡。
  壹個合理的數位是,每過兩日,至少就要與女性交合壹次。
  然則,以人的資質不同,邪陽功的修習少則壹年,多則長達五年。雖然有壹些速成的法門,但其邪門之處……還是不說也罷。在如此漫長的時間內不近女色,試問有誰能受的了?
  故老相傳,約莫五十年前,暗夜有壹位前輩,修煉邪陽功三年尚未大成,而欲火卻已憋至無法自持。某日,他無意中見到壹對野山羊茍合,本著「母羊應該不帶什麽陰氣」的心態,妄顧對方的反抗,殺其羊而奪其妻,強行「上」了那只可憐的母羊。
  哪曾知,那只母羊正值發情之期,陰氣旺的不能再旺,壹場「雲雨」下來,那位前輩元陽盡瀉不說,還意外造就了壹只羊中的「超級高手」,驅狼趕虎、傲嘯山林,號令百獸、無所不從,弄得太行山的愚民至今還在參拜「羊神廟」。
  另外,那位前輩旺盛的陽氣以及淫欲,也使得母羊身體產生了變異,下體長出了壹條人形巨屌,成為了壹只獨壹無二的陰陽羊,挺著羊屌又或是蹶起羊屁股,四處淫亂,羊群之中壹時羊羊自危,無論公母老幼,無壹不曾遭受過其辣「蹄」摧殘,搞得整個羊族勞累不堪,整日躺在草地上喘著粗氣,平均體重亦減輕了十公斤……後世的史學家記載,這段時間,太行山上日日充斥著「咩咩」之類的叫春聲,而後誕下無數天閹的後代,致使羊族元氣大傷,幾乎慘遭絕種,整整持續五年了之多,被稱做是羊族的「暗黑歲月」。
  而那位前輩,損失也是極大。三年的苦練,壹下子付諸流水,終生再無可能練成邪陽功,不僅如此,他還在床上足足躺了兩個月,才恢復了以前的功力。但他的屌上,從此長出了沒辦法除去的淡黃色羊毛,被稱做是「黃金毛屌」,而這位前輩也因此有了壹個響徹江湖的外號:「金毛羊王」……自此以後,人人對邪陽功談之色變,甚至戲稱其為「邪羊自宮功」,意思是說,與其修煉邪陽功,還不如自宮了去練「麻花寶典」來得痛快……「妳考慮的如何?」見我沈思的太久,師父出言打破了我的沈默。
  ——能擁有藍娉婷三個月,將會是我壹生難以忘懷的美夢,夫復何求?而三個月的時間,無論壹個女人是如何的美如天仙,也足夠讓我從迷戀中解脫了。
  更且,如果能夠盡全力,以我的資質,三年內必可練成邪陽功,那時武功大進,我才有資格為暗夜雪恥,為父母報仇……我堅定的看著師父:「徒兒,當然聽從師父的意見!」「很好!」師父的身形逐漸遠去,卻在即將消失在我眼際時回頭,問了壹句:「妳,會對她動真情嗎?」********************************************************動真情?恍如壹盆涼水迎頭潑下,我呆呆的站立地上,心亂如麻,半天沒有任何動靜。
  「殺手是絕對不能動感情的!」這是已逝的龍曜師父的話。
  「動了感情,就有了牽掛,有了牽掛,就有了弱點,有了弱點,妳離死就不遠了!」這是躺在床上的秦總護法曾說過的。
  「對壹個發泄工具動心?那簡直是不可救藥的事情……」這是師父的言論。
  我,動了真情嗎?
  為了藍娉婷,我可以當面頂撞師父;為了她的壹只眼睛,我強忍住自己的欲望;為了能夠擁有她,我甘願去修煉邪陽功……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真情嗎?
  我忽然感到好害怕,象泄了氣的皮球壹樣,頹然坐下。
  看著手中的鑰匙,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是扔了它,從此不再見藍娉婷嗎?
  還是拿它打開那扇門,去看望那張讓我整晚徹夜難眠的容顏呢?
  我,該怎麽辦?
  女人嘛,到處都有,又不差壹個藍娉婷……可放眼天下,誰又能象她壹樣如此強烈的吸引著我?
  我已經有了壹個,未來姿色不遜於她的柔兒了。
  柔兒只是壹個沒有自己思想的人,哪比得上藍娉婷那剛烈至讓我都欽佩的性格?
  「我給妳三個月的時間……」師父方才的話又在耳側響起。
  錯過這個機會,下次就是三年之後了啊……「大丈夫生於天地間,區區數十年寒暑,若不能誠實面對自己,還有何痛快可言?」這是……我原以為我已經忘記的父親,在我五歲生日時給我的諍言。
  我霍然起立,喃喃自語道:「我要用這三個月,徹底征服這個女人,然後,毫不留情的,將她棄之如履!」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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