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五回 殺人滅口
　　兩天後，出塵居士壹行人到了福州府。
　　所幸路上再未發生意外，沒有惹上麻煩。
　　三人策馬進城，找了家上等旅舍，洗漱完畢，已是華燈時分。
　　三人信步出店，找了家酒樓吃飯。
　　剛走到樓梯口，迎面壹人正欲下樓，和達娜朝了個相，雙方同時手壹指：“妳！”
　　原來，此人竟是達娜救的那個書生。
　　“小姐，幸會幸會，這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天幸在此重逢，請受小生壹拜！”
　　“哎，妳這人真是的，酒樓上也興這個？”
　　出塵居士、蓑衣客向儒生壹打量，只見他身穿壹襲白綢衫，相貌俊美，談吐文雅，只是臉色慘白，大約是受傷的緣故吧。
　　儒生聽達娜這麽說，慌忙道：
　　“對對對，小姐，先請用飯，這邊請。”
　　達娜頗為得意地瞟了師傅壹眼，意思說，如何，徒兒可沒救錯人吧？
　　儒生將他們引到壹張空桌坐下，招呼店小二上菜，點的盡是名貴肴饌。
　　達娜道：
　　“這是我師傅、師叔，師傅是吃素的，妳點那麽多葷腥作甚？”
　　儒生慌忙向兩位老人補禮，口稱前輩，十分有禮。然後馬上讓小二送幾碟素菜，並囑咐用新鍋烹制，別沾葷腥。小二喏喏連聲，狀極恭敬。
　　達娜奇道：
　　“小二識得妳？”
　　儒生道：
　　“小生經常來此便飯，故這裏的夥計都認識小生。”
　　達娜道：
　　“他們認識妳，我們還不認識呢。”
　　儒生道：
　　“荒唐荒唐，小生失禮了。小生賤姓邢，小字天波，敢問二位前輩尊姓大名，還有小姐芳名。”
　　達娜壹壹答了。
　　這時小二送上了幾碟菜和壹壺酒，邢天波壹壹斟上，敬兩位前輩和小姐壹杯。他自己早用過飯，只不過陪席而已。
　　達娜道：
　　“那日在泉州城外，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
　　邢天波嘆道：
　　“小生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料中了對方暗算，只好落荒而走，哪知對方四處派人追殺，在泉州城外被三條惡犬躡上，小生因受重傷不敵，在這生死關頭，多謝達娜小姐相救，否則，小生哪裏還能在這兒陪各位用飯？”
　　達娜又向二老瞟了壹眼，意思是說，瞧，我救了壹條命，這不活生生坐在這裏麽？還說什麽打了兩場糊塗架。
　　邢天波講得太含糊，但酒僂不是談話之所，所以達娜沒有追問。
　　邢天波也問達娜等人往何處去，達娜正要回答，蓑衣客卻搶了先。
　　“我們此行到杭州，遊山玩水而已。”
　　“雅興雅興，小生於京杭並不生疏，家本就在那兒的。”
　　談說間用完了飯，邢天波命小二記帳，說什麽也不讓達娜會帳。
　　走下酒樓，邢天波邀三人到他下榻處壹敘，被居士壹口拒絕。無奈何，他又對達娜的救命之恩道謝壹番，並說定要報答。
　　第二天壹早，邢天波守候在旅舍門前，達娜等三人不由壹怔，只見他手牽馬兒，壹付出遠門的樣子。
　　達娜問：“妳守在這裏幹什麽？”
　　邢天波道：
　　“小生傷勢未愈，怕仇家尋釁，故不敢只身返回杭州，今欲與姑娘和兩位前輩同行，以求托庇，望姑娘和二位前輩應允才好。”
　　原來如此。達娜轉向師傅，師傅吃齋念佛之人，心腸自然好極，便點頭答應。
　　壹路上邢天波禮數周到，對二老執禮甚恭，對達娜則百依百順、尊敬有加。
　　不到兩天，便獲得了三人的好感。
　　蓑衣客問他：“邢公子家居何處？”
　　邢天波答道：
　　“杭州府。父親行商。”
　　“在哪位名師門下學藝？”
　　“家師乃出家人，不涉江湖，故無人知其法號，並囑弟子對外不必提起，但三位並非外人，小生直說了吧。家師道號玄元真人。”
　　蓑衣客不曾聽過這樣的名號，隨口道：
　　“原來是位方丈高人。”
　　壹個時辰的縱馬飛奔，這自然是達娜帶的頭，她意外得了個年青夥伴，心中十分高興，不像師傅、師叔老氣橫秋，與她玩不起來，加之邢天波風度翩翩，能言會道，處處又對她陪著小心，是以得到她的信任。
　　不過相處兩三天，他倆已混得很熟，達娜忍不住把尋找奪寶劫貨殺人匪徒的事說了。邢天波當即表示，要為追回寶物盡壹份心力。並說溫州府有些朋友，可以依靠他們尋找線索。
　　達娜滿心高興，便答應了他。
　　十天後，壹行四人到了溫州府。
　　他們特地在靠近碼頭的地方，找了間旅舍，包下三間房子。
　　第二天便到碼頭探查，註意排列在海面上的各種大型船只。
　　邢天波請他們稍候，說是去找人打聽。
　　金旭在壹艘漁舟上找到壹個老漁夫，問詢這幾日可有從廣州府來的商船。
　　漁翁答道，前數日這裏擠滿下衙門搏快和兵丁，把所有靠岸的船只都搜了個遍，接連幾天都如此，今日起才不見他們來。他們問的也是從廣州府來的商船，不知為了何事。但老漁翁天天在此，從未見有什麽可疑的船只靠岸。
　　金旭接連找了幾人探詢也不得要領。
　　正在無計可施，卻聽有人叫達娜。
　　原來是同心幫幫主鎮海金剛卓群貴和妻子喻鳳、女兒卓瑛，五虎門門主林公摯、妻子徐宛珠、兒子林雄、女兒林雅妹，整整兩家人。
　　卓群貴道：
　　“小姐，何以到了此地？”
　　達娜道：
　　“幫主，我和師傅、師叔也是來追賊的。”
　　又把師傅、師叔介紹給眾人，大家又寒喧了壹陣，十分高興。
　　卓群貴道：
　　“此地不是說話之處，請到船上再談吧。”
　　這是壹艘單桅帆船，停在較偏僻的地方。
　　中艙十分寬大，眾人擠著坐下，分別談著壹路情形。
　　卓群貴帶著壹家出來尋訪，兩位副幫主留在碼頭主事五虎門弟子張阿發、林永昌被賊人所殺，林公摯親到碼頭同心幫總舵探問情形，彼此相約壹同出海。鑒於賊人善施毒藥迷藥，林公摯特將善於解毒治痛的妻子也帶了來，好對付賊人。
　　出塵居士問：“各位何時到此地？”
　　卓群貴答道：
　　“我們日夜兼程，到此地已經兩日，經細密打探，有了線索。”
　　金旭道：
　　“請幫主快說！”
　　“賊船並未在此地靠岸，估計會到海鹽州壹帶停泊，那裏離杭州不過壹百五六十裏路，貨從那兒起運，不是更方便麽？”
　　出塵居士道：
　　“言之有理，不妨再追。”
　　幫主道：
　　“請三位與我等同行如何？”
　　出塵居士道：
　　“如此甚好。”
　　達娜更是高興已極，有兩位美貌如花的姑娘作伴，勝過在路上騎馬顛簸，孤孤單單。
　　她突然想起了邢天波，便到岸上尋找，正好邢天波也正在找她，便壹同來到船上。
　　午飯後，大船揚帆起航。
　　達娜和林雅妹、卓瑛站在前艙板上，彼此嘰嘰喳喳說個沒完，又指點茫茫大海，片片風帆，贊嘆海上種種奇觀。
　　邢天波則與林雄為伴，離姑娘們丈遠，彼此也很投契。
　　這天來到樂清縣境海面，爬在桅桿上了望的黃三，忽然從桿上溜了下來，急忙報告卓群貴，有六只大船停在壹個港灣處，那裏無人也無碼頭。
　　卓群貴下令將船向岸邊靠去，離六艘大船越來越近。
　　卓群貴壹陣興奮：“不錯，是黑龍幫的大船！”
　　早已聞訊來到艙板上的眾俠，也壹個個緊張起來。
　　卓群貴道：
　　“各位，帶上兵刃！”
　　眾人又是壹陣亂，紛紛從各自的艙裏抄出家夥，眼睜睜望著那六只大船。
　　看看相距只有十多丈距離，卓幫主提壹口真氣喊道：
　　“當家的，出來答話！”
　　連喊了數遍，無人應聲。
　　距離已縮到六七丈遠，卓幫主下令拋錨，將船穩住。
　　“黑龍幫當家的，同心幫桌群貴在此，請速答話！”
　　艙板上不見人影，靜悄悄的。
　　卓群貴大怒：“禮數盡到，莫怪卓某不講規矩了！”
　　他兩臂壹振，如壹只淩空飛鳥，躍到了第壹艘船上。
　　達娜是第二個落到船上的。
　　緊接著卓瑛、林雄、林雅妹、邢天波也躍到了船艙上，其余人則站立原地，以觀動靜。
　　卓群貴帶頭下了前艙，下了壹半便退了出來，因為空空如也，無人可尋。
　　中艙後艙也都分別看了，壹個人也無，想是棄船上岸走了。
　　眾人正要往第二條船躍去，卓群貴忽然想起壹事，道：
　　“慢，看看貨艙，裏面還有沒有貨，倘使沒有，說明他們棄舟登岸走了。”
　　他從後艙下去，沒多時便回到艙板上，壹臉驚容。
　　“人在貨艙，全死了！”
　　眾小俠大驚，忙下到貨艙去看，那扶梯只下了壹半，血腥味就讓他們受不了，只匆匆壹瞥，便急忙回到艙板上。
　　三個姑娘幾曾見過這般慘狀？
　　貨艙裏屍橫狼藉，血濺艙壁，慘不忍睹。
　　達娜迎著海面，心中翻滾欲嘔。卓瑛、林雅妹也好不了，各自扶著舷索，倒翻了五腑。
　　卓群貴又躍到別的船上看了看，莫不通統如此，船上的水手，已被屠盡！
　　出塵居士、蓑衣客、喻鳳、徐宛珠也到各船巡看，人人毛發聳然，心中驚懼。
　　“可彌陀佛，賊人如此狠毒，竟然殺人滅口，哪裏還有壹絲人性！”出塵居士合掌念佛。
　　卓群貴道：
　　“賊人定是在這壹帶上岸，我們也不妨躡跡追蹤。”
　　眾人壹致贊成，遂將船往下駛出三十丈，找個淺灘拋了錨，留下黃三帶領水手守船，余人上岸。
　　岸上並無人蹤，但樂清縣城已不遠，遂柱縣城裏去。
　　樂清縣城人口稠密，眾人摩肩擦背來到東門內，找了間大旅舍住下，吃了午飯，便到大街上打聽，可有運貨馬車成群離開樂清。
　　下午，分成幾撥的人紛紛歸來，壹點消息也打聽不到。
　　可是，在卓幫主屋內，居然發現了壹封書柬。
　　拆開壹看，上面寫道：
　　“卓幫主敬啟：廣州府蕃商之乳香等貨物，已由溫州府起運杭州，經永康過義烏，速速前往追趕。另外，賊巢設在雁蕩山，幫主欲探賊巢或先追貨物耶？請斟酌。”
　　下面的署名是“風魔劍客”
　　達娜道：
　　“風魔劍客何許人？哼！他這是第二次留條了，這種人真討厭，藏頭露尾的，有話也不當面說！”
　　卓群貴道：
　　“聽江湖朋友說，這風魔劍客十分了不得，嫉惡如仇，黑道人物聞名喪膽。但他行蹤無定，隨時改名換姓，只風魔劍客外號不變，至今他成名雖已兩三年，卻無人知道他究竟姓甚名誰，也不知其師門淵源。”
　　達娜道：
　　“這算什麽英雄好漢？連姓名都不敢示人，成何體統？莫非他獨來獨往，不與人接近麽？”
　　卓群貴道：
　　“聽說如此。”
　　邢天波道：
　　“這樣神秘的人物，靠得住麽？依小生之見，還是不理睬為好。”
　　卓群貴道：
　　“風魔劍客既然留字，言必不虛，依在下看來，追蹤貨物事小，探明賊穴才是大事，各位以為如何？”
　　蓑衣客道：
　　“自然以探明賊巢為主，這許多條人命豈是萬金抵得上的？”
　　出塵居士道：
　　“不錯，明日就上雁蕩山壹行，查明賊巢真相。不過，上山後務須謹慎，如賊勢過大，千萬不要動手。”
　　達娜道：
　　“師傅，人家要是不放過我們呢？只有開殺戒了！”
　　邢天波道：
　　“小姐說得是，對這班下手狠辣的家夥，可不能手軟。”
　　出塵居士道：
　　“匪首必究，但不要多傷手下人，以免濫殺無辜。”
　　計議壹定，各人起身，要回自己的房。
　　徐宛珠忽然道：
　　“邢公子，可是受了內傷？”
　　邢天波奇道：
　　“夫人何以知之？”
　　“瞧公子氣色不好，請過來，由賤妾替公子診診脈。”
　　她按了壹會脈，道：
　　“公子以內功治愈了內傷，所差者僅氣神不足，賤妾以壹枚回天補神丸奉贈，服後運內力催化，但保公子明日恢復如初。”
　　邢天波大喜，連忙道謝。
　　徐宛珠遂遞給他壹枚紅色丹丸，嗅之香氣十足，便放入口中吞下，然後回屋運功。
　　還有好壹陣子才吃晚飯，達娜便約了卓瑛、林雅妹到街上遊逛。
　　三人高高興興出了門，專找熱鬧處鉆，東瞧瞧西看看，對什麽都感新鮮有趣。
　　忽然，達娜壹眼看到呆和尚慧聰，正楞頭楞惱站在壹個賣豬腳豬蹄的小攤前，壹付攙涎欲滴的模佯。
　　達娜大喜，三步並作兩步跑過來叫道：
　　“餵，小和尚，妳怎麽也來了？”
　　慧聰回過頭來見是達娜，咧開厚唇壹笑：“大姐，妳怎麽也來了？”
　　“妳到此地何事？”
　　“沒事，俺只想到雁蕩山瞧瞧。”
　　達娜忽然想起，他怎麽那麽快也到了這裏，便問：“妳從惠安走路來的？”
　　“是啊，俺跑著來的。”
　　達娜壹驚，這家夥腳程好快。
　　“走，跟大姐姐去，明早壹塊上雁蕩山。”
　　“不行，俺和尚怎能跟女的壹塊遊山？”
　　“哎呀，妳這呆子！啊，對了，我們上山找強盜的晦氣，妳不敢麽？”
　　“俺怎麽不敢？走，俺跟大姐去。”
　　達娜知他武功不錯，拉著他就多了個好幫手。卓瑛和林雅妹見這和尚人高馬大，卻又傻頭傻腦，不禁瞅著他直笑。
　　慧聰被笑得紅了臉，把頭低著，跟在她們後面走，惹得周圍的人指指戳戳，議論紛紛。
　　試想，壹個大和尚緊跟在三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後面，成何體統？
　　果然，有人來幹涉了。
　　“餵，站住，壹個和尚不守清規，跟在人家姑娘身後，意欲何為？”
　　達娜等三女回頭壹瞧，“撲哧”壹聲笑出來，就憑這麽個人，也敢管閑事麽？
　　只見是個又矮又瘦的小子，個子和壹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差不多。壹張瘦臉上兩道八字眉，壹對雞眼，壹只露孔鼻，兩個鼻洞朝天，外加壹張吹火口，它們全部擠在壹張三角臉上，更糟糕的是，壹個小小的頭顱，偏要掛上兩只招風大耳，顯得不倫不類。
　　再瞧他那身衣服，質地上乘，顏色光鮮，倒也氣派。只可惜配上他那付尊容，實在不相稱，他這麽醜又這麽矮，站在高大的呆和尚面前，連肩部夠不上。
　　他見姑娘們笑他，火了，瞪著雞眼道：
　　“小娘們，笑什麽？大爺替妳們解危，連好歹也不知道，晦氣晦氣！”
　　達娜道：
　　“誰要妳解危了？小和尚與我們相熟，於妳甚事？”
　　林雅妹笑道：
　　“就憑妳，管得了麽？”
　　卓瑛壹撇嘴：“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什麽？妳敢小覷了大爺？”
　　林雅妹道：
　　“算啦算啦，我們走吧。”
　　那小子問和尚：“大和尚，那毛丫頭叫妳小和尚，妳也忍著？”
　　和尚道：
　　“妳懂什麽？俺師傅是大和尚，俺不就是小和尚了麽？”
　　小子搔搔頭：“小和尚，妳跟著她們作甚？要吃虧的！”
　　“去去！少嚕嗦。”
　　“妳敢對大爺無禮？不要命了麽？”
　　“咦，看妳不出，還兇呢！”
　　“哼，大爺不兇，人家會怕麽？”
　　“去去，俺有事，沒空兒和妳閑嗑牙！”
　　“不長眼的呆子，妳敢……”
　　“俺叫妳走開！”
　　“哼，小和尚，大爺今日教訓教訓妳！”
　　達娜等三人轉回身來，饒有興致地瞧著。
　　瘦小子可不是說著玩的，“妳”字落音，只見他雙腳壹跳，躍起就給和尚壹巴掌。
　　大和尚身軀高大，可卻靈活得很，黃袈裟壹閃，躲開了壹擊。
　　街上的人瞧見壹個孩童般大的小子，與壹個金剛似的和尚動手相打，均都嘖嘖稱奇，壹轟而上，把兩人圍在中間瞧稀奇。
　　瘦小子壹擊不中，“咦”了壹聲，突然托地跳起丈高，用腳去蹬大和尚光頭。
　　大和尚不躲不閃，用手去抓對方的小腳。
　　瘦小子壹個倒翻翻了回來，當真如猴子壹樣靈活。
　　達娜十分驚奇，笑道：
　　“別打了，大家做個朋友吧。”
　　瘦小子聽了，問和尚：“妳說呢？”
　　和尚道：
　　“大姐說了，俺照辦。”
　　“妳聽她的話？”
　　“不錯，大姐心好，化給和尚許多銀子，吃喝不完。”
　　“妳喝酒？”
　　“俺最愛。”
　　“我也愛。妳敢跟我賭酒麽？”
　　“嘿，妳喝不過俺的。”
　　“胡說，比壹比就知道了。”
　　“走。”達娜道：“哎喲，又要喝酒，到我們那兒喝去？”
　　三個姑娘把兩人帶回來，引得諸老都來看熱鬧。
　　“餵，妳叫什麽名，說給大家聽聽。”達娜問瘦小子。
　　他瞪著雞眼道：
　　“我叫歐陽吉。”卓幫主吃了壹驚：“敢問大俠就是江湖人稱的追命童子麽？”
　　“不錯，人家就是這麽叫的。”
　　卓幫主道：“久仰久仰！”
　　達娜道：“該吃晚飯了，到林大哥房裏、我讓小二擡酒給妳們喝。”
　　等她帶著兩人壹走，卓幫主神情有些著急，小聲道：“這追命童子武功極高，是江湖上極難惹的人物，這壹下麻煩大了。”
　　蓑衣客道：
　　“他是黑道人物？”
　　“說不上他是正是邪。聽江湖朋友言，此子輕易不惹人，但最忌恨人家瞧不起他，誰犯了忌就保不住命。他下手狠辣，不管白道黑道，惹上了他就沒完沒了。要不，人家怎麽會送上個追命童子的綽號？他壹向在北方行走，想不到會在這裏碰上他。”
　　林公摯道：
　　“在下聽朋友說，他為人並不壞，要是有人能約束於他，也會朝正路走的。要是被黑道人物籠絡了，那就少不了為禍江湖。如今既已認識了他，讓他隨我們上雁蕩山，便是得力的幫手呢。”
　　出塵居士道：
　　“勸人為善，乃佛門弟子本份，慢慢開導於他，諒不會出錯的。”
　　這時邢天波已練功完畢，來見徐宛珠道謝，他精神煥發，神采奕奕，壹見徐宛珠就忙著行禮，道：“晚輩精氣已復，多謝……”
　　徐宛珠笑道：“公子不必多禮，明日上山，大有用武之地呢。”
　　眾人均為他高興，又為徐宛珠的醫道嘆服。藥物靈效如此，對敵時當無後顧之憂。
　　接著眾人又到旅店附設飯館吃飯，當晚替慧聰和尚、歐陽吉開了房間，議定明日壹早上雁蕩山。
　　【未完待續】
　　字節數：13973字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