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雲龍吟

弄玉&龍璇

古典修真

金明寨中軍大帳內壹片死寂。夏用和白發蕭索,那雙賴以成名的夜眼雖然仍像鷹隼般的銳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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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六朝雲龍吟 by 弄玉&龍璇

2021-5-10 19:46

  回到翠微園,秦檜、林清浦、匡仲玉和馮源正在臨湖的花廳聊天,聽到程宗揚與劍玉姬談妥的條件,馮源訝道:“黑魔海全面撤出宋國?程頭兒,水泥有這麽賺錢嗎?”
  “不對!”匡仲玉激烈地說道:“妳和黑魔海打的交道太少!她們絕不會平白無故這麽慷慨!”
  林清浦沈吟道:“劍玉姬雖然智計百出,黑魔海人手不足的缺陷卻難以彌補。如今黑魔海在宋國的布局已經失敗,收縮勢力也在情理之中。”
  秦檜道:“劍玉姬絕不會因為壹個理由而放棄全盤布局,肯定還有壹個甚至兩個以上的緣由。”
  馮源道:“讓我說,黑魔海八成在宋國根本沒幾個人,現在收手花不了幾個錢,倒省了壹大筆代理費。”
  “黑魔海單在臨安就有凝玉姬、陸虞侯等人,西門慶還拜蔡元長做幹爹,勢力絕不會小。”李師師鼓足勇氣道:“即便劍玉姬承諾撤離,肯定會留下幾個暗樁。”
  程宗揚道:“留些暗樁是情理之中。但劍玉姬既然放出話,肯定不會讓咱們抓到把柄。不然咱們找到證據,翻臉收回代理權,她們無話可講。奸臣兄,妳在想什麽呢?”
  “以屬下之見,劍玉姬肯讓出宋國的原因雖然難明,但反過來想呢?”秦檜道:“也許劍玉姬的用意正是讓公子留在宋國,專心經營生意而無暇他顧。”
  秦檜壹番話讓眾人都深思起來。
  良久,林清浦道:“會之兄所言確有幾分道理。公子在南荒便壞了鬼巫王的事;公子在建康便壞了晉宮的事;公子在晴州便壞了晴州分舵的事;公子在宋國,又壞了林教頭的事。也許劍玉姬正是以退為進,把公子留在宋國,或者是雲水以南。”
  匡仲玉忽然道:“屬下從江州趕來時,洛都消息已有月余未曾傳來。”
  眾人都朝匡仲玉看去。
  匡仲玉看了壹圈,發現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才道:“嶽帥有位故交在漢國多年,身居高位,與我星月湖關系極深,壹直有人往來傳遞消息,近來消息卻中斷了。”
  林清浦皺眉道:“沒有派人聯系嗎?”
  “江州戰事方殷,抽不出人手。宋國撤軍之後,孟上校便派人趕往洛都,從江州到洛都,壹來壹回最快也要三個月。如果找不到設齋的影月宗法師傳訊,只怕兩個月後才能傳訊回來。”
  沈默片刻,程宗揚緩緩道:“劍玉姬不是想把我留在宋國,事實上,她在席間故意露出口風,引我到漢國去。”
  程宗揚無論如何也猜不到劍玉姬透出雲如瑤的下落時,除了暗含威脅,還給他設了壹個圈套。雲如瑤的事,他肯定不會大張旗鼓地帶足人手上門去挨雲家幾位爺的臭罵,而且劍玉姬的退讓肯定會使他在宋國境內竭力擴張,單是五處錢莊就要留足夠的得力人手。黑魔海人手不足,他能用的人又有幾個?
  如果不是秦檜壹語點破,匡仲玉又道出洛都信息中斷的事,他很可能連秦檜都留在臨安,壹個人偷偷溜到舞都,先磕頭認錯再任打任罵。到時用不著黑魔海精英盡出,只要劍玉姬出面,他也許就回不來了。
  這賤人算盤打得好精,簡簡單單壹句話,包含利誘、威脅、圈套,可恨的是他明知道這賤人設下陷阱,不懷好意,但又忍不住不跳。
  “任她詭計百出,我就壹招!”程宗揚道:“穩紮穩打,步步為營!她既然讓出宋國,我就先占住!壹年不行兩年,兩年不行三年,她們老實做生意便罷,如果想玩什麽花樣,反正宋國禁軍都被打跑了,惹急了索性把星月湖兄弟們拉出來,讓她們吃不了兜著走!”
  眾人如釋重負,都道:“正該如此!”
  程宗揚還有壹個猜測沒說出口——劍玉姬肯退出宋國,多半還有壹個原因:郭槐。劍玉姬眼光過人,郭槐的身份瞞得過別人,絕瞞不過她。這種局面下,他隨時可能不按江湖規矩,暗中動用官府的力量打擊對手。黑魔海先手已失,在宋國的局勢全面陷入被動,這是黑魔海必須撤出宋國的第四個理由。也許還有更多原因,但不是他所能知道的。
  眾人集思廣義推測出黑魔海這筆交易背後的真實目的,程宗揚隨即安排對策。
  “會之,妳找壹下姓孫的,透過皇城司的路子摸摸黑魔海的底。我猜測皇城司的線索不少,但他們的心思沒放在黑魔海上,大多數都忽略了。妳找找有沒有蛛絲馬跡,如果能挖出哪個暗樁沒撤,就是她們不遵守約定,翻臉也沒什麽好說的。”
  “是。”
  “清浦,妳聯絡孟老大問壹下洛都的事。順便問問花和尚和林教頭有沒有到江州。”
  “是。”
  “老匡,臨安妳比我們幾個都熟,聽說城裏有專門售賣符箓、法器的地方,妳是行家,找找看有沒有什麽護身防禦之類的好東西,價錢不是問題。”
  “是。”
  “馮大法,把妳的手雷再做小壹點,威力再大壹點。”
  “不成啊!”馮源道:“那東西太費錢了!我試過,要是不用龍睛玉,只用火撚,威力只有十分之壹,勉強能把鐵殼炸碎。龍睛玉越大,威力越大。”
  程宗揚早就發現這個問題,不是馮大法水準不夠,主要是這個時代的火藥威力差得太遠,用來放鞭炮還行,當武器只就像嶽鳥人那門嚇人的大炮或不可靠的地雷壹樣,用來對付普通人還湊合。如果不用龍睛玉當引子,單純靠火藥的力量,炸開的鐵殼就像幾只黑乎乎亂飛的屎殼螂,隨便來個高手,順手拍飛還不會耽誤趕路。
  用了龍睛玉之後,手雷的威力立刻狂升,但相應的,大規模裝備軍隊成了幻想,畢竟誰都沒闊到拿壹堆龍睛玉砸人的程度。說句不好聽的,那些被炸死的士兵恐怕還沒有龍睛玉值錢,把龍睛玉換成銀銖直接收買,說不定還更快。
  “不用太多,給我做十個就行,”程宗揚交代道:“最多念珠那麽大。”
  馮源雖然肉痛也答應下來。
  李師師道:“我呢?”
  “妳好好養傷。”程宗揚道:“養好傷,我還有件要緊的事交給妳。”
  “什麽事?”
  程宗揚笑道:“先不告訴妳。”
  李師師沒有再追問,“好啊。”
  眾人各自離開,分別去辦事。匡仲玉卻緩了壹步,等眾人走後才道:“那人並非高官。”
  程宗揚打斷他,“是孟老大讓妳告訴我的嗎?”
  匡仲玉點了點頭,“這件事知曉的人不多,我恰巧是壹個。不知公子在晴州時是否聽說書人提到嶽帥留有寶藏?”
  “難道是真的?”
  “雖不中,亦不遠矣。”匡仲玉道:“嶽帥出事前,曾往洛都運送壹批東西,隨行的就有匡某。”
  “是什麽東西?”
  “不知道。”匡仲玉道:“但接收的人是洛都書院壹位山長。按照約定,他每月會報壹次平安,用的暗語是《易經》的句子,每月壹句。”
  山長是書院主持的稱號,也許沒有人能想到嶽鵬舉會私下結交壹位文人。
  “如果傳來的暗語是‘日出東方’,意味著時候已到,他將把這批物資交還給我們。”匡仲玉道:“但孟上校剛得到消息,這次的平安信沒有傳來。按時間推算,如果出現意外,當在這壹、兩個月間。”
  “江州起事,他也沒有把這批東西交給妳們?”
  匡仲玉搖了搖頭。
  程宗揚暗自詫異。嶽鳥人搞什麽鬼?那批東西不會是他的穿越日記吧?
  “孟上校說,既然沒有這些物資,我們也守住江州,能不能拿到倒在其次,要緊的是嶽帥那位故交的下落。程少校忙於宋國事務,無暇分身,已由斯中校動身趕赴洛都。只是程少校身為校官,需要將此事知會少校壹聲。”
  程宗揚放下心來。有斯明信在,這件事用不著他操心。況且再珍貴的寶藏,如果用不上就和沒有壹樣。
  匡仲玉說完,從身後拿出壹根竹竿,竹竿上挑著壹幅卦旗,上面寫著“鐵口神算”,配合他的須發,壹派道貌岸然的模樣。
  程宗揚笑道:“老匡這身行頭不錯啊。”
  “無量天尊。”匡仲玉稽首壹禮,煞有其事地說道:“客官印堂發亮,已是紅鸞星動。天緣在北,紅線相牽。天予不取,必受其殃。切記切記。”
  “匡大騙,妳這唱的哪壹出啊?”
  “天機不可泄漏,公子只須往北壹看便知。”匡仲玉說罷飄然而去。
  “匡大騙,妳這唱的哪壹出啊?”
  程宗揚琢磨半晌也沒弄明白匡仲玉是什麽意思,左右無事,索性往北走去,看看這老騙子玩什麽花樣。
  翠微園臨湖而建,北面是後花園。像高俅這樣的大貪官,能被他看中的園子當然不差。花園內古木參天,花樹相映,還有座七、八丈高的假山,全用玲瓏奇秀的太湖石堆疊而成。程宗揚雖然在園裏住了壹段時間,但整日奔忙,還是頭壹次來花園賞玩。
  由於整個內院都被他占據,原來高府的家丁仆人都在前院,此時花園內空無壹人,只有高樹蟬鳴,流水淙淙聲不絕於耳。
  雖然對劍玉姬的目的難知根詳,但黑魔海退出宋國,至少是不公開活動,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無論劍玉姬有什麽手段,她既然退出,在宋國境內就沒有黑魔海的威脅。這個巨大陰影壹消失,程宗揚只覺渾身輕松,只想找個地方好好喝上壹杯,為自己慶祝壹下。
  背後忽然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接著壹道聲音嬌媚地說道:“程爺……”
  程宗揚壹個激零,難道讓老匡那大忽悠說準了?真的是天降艷福?等他轉過身看清身後的女子,不禁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婦人打扮媚艷,舉止妖冶,除了黃氏還能是誰?都是被人啃過多少次的爛桃了,也能叫艷福?老匡太能糊弄人了吧?
  如果是平常,程宗揚也許有心情和她樂上壹場,但如今房裏除了凝美人兒,還有卓大美人兒,哪個不比她強上幾倍?偶爾嘗個新鮮就罷了,送上門就用,他沒那個心情。
  程宗揚沒好氣地說道:“我都說過了,藥在師師姑娘那兒。”
  黃氏嬌滴滴地依過來,抱著他的手臂,用豐滿的胸部摩擦著央求道:“師師小姐說藥有毒性,不肯讓奴家用……”
  “瞎說!有那麽好的毒藥嗎?肯定是妳敲門的方式不對!那丫頭耳根子軟,好好求她,她磨不過妳自然就肯給了。”
  “程爺……”
  “再來磨我,小心妳往後連園門都進不來。”
  黃氏只好乖乖閉嘴,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程宗揚無奈,只好道:“就說我說的,給妳好了。”
  “多謝程爺!”黃氏得了這句話,立刻歡天喜地自去尋李師師。
  程宗揚搖了搖頭,像黃氏這種拿身體當本錢的浮浪婦人,在他眼裏和遊嬋沒得比。逢場作戲的勾當,她不在乎,自己就當閑暇時散散心,要是認真反而錯了。
  打發黃氏,程宗揚對那座假山來了興趣,他穿過竹徑,剛轉過彎卻看到壹道熟悉的身影。
  那女子沿著小徑緩緩走著,她穿著薄薄夏衫,身材纖柔,腰肢不盈壹握,豐滿的臀部卻渾圓肥翹,在白色絲綢長裙裏柔柔扭動,顯露出誘人曲線。她腳步舒緩,腰臀的扭動帶著令人血脈賁張的韻律感,雖然只是壹個背影卻艷態橫生,充滿成熟婦人媚致入骨的風情。
  看到那個背影,程宗揚心裏壹熱,隨即又冷靜下來——那女子不是外人,正是李師師的生母、自己未來的丈母娘、威遠鏢局總鏢頭的夫人,阮香琳阮女俠。
  想必阮香琳還不知道李師師剛回來,否則依她的性子,正該趁這機會跟女兒說高衙內的好處,讓她早日嫁過去光宗耀祖,哪裏有閑情到花園散心?
  花園?程宗揚忽然擡起頭,朝四周看了壹遍。
  風過樹梢,枝上偶爾傳來幾聲蟬鳴,整個後花園除了自己和眼前的美婦,再無旁人。程宗揚心頭壹陣狂跳,莫非這是老匡說的桃花運?但阮香琳滿門心思都在高衙內身上,從不把他這個小商人放在眼裏,怎麽可能和設計好壹樣,特別在這裏等自己?如果壹廂情願地湊過去,卻發現根本不是他想的那回事,可糗大了。
  程宗揚把拳頭放在嘴邊低咳壹聲。兩人相距尚遠,平常女子也許聽不到,但以阮香琳的耳力,聽不到才見鬼了。
  阮香琳卻像是真的沒聽到,仍是緩步走著,但仔細看時,她腰臀的擺動有點微妙變化,風情更顯秾難。
  程宗揚再不明白其中蘊藏的意味就真是個傻瓜了。雖然不明白阮香琳的態度為什麽突然來個壹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從壹開始連女兒都不肯嫁給他,到現在主動顯露風情,但這些不妨礙程宗揚改變念頭。
  平心而論,阮香琳著實是出眾的美婦人,難怪高智商那小崽子壹見她就動心思。當日在野豬林,他把她從頭到腳看個精光,那身美肉白花花的耀人眼目,若不是念著李師師的體面,他早就把這顆大白菜拱了。
  俗話說事不過三,翠微園他就見過壹次,野豬林又是壹次,現在她主動送上門來,他再推三阻四就太虛偽了。
  不過阮香琳雖然有意賣弄風情來引誘他,他卻不好直接把這棵白菜拱了。這就好比妳突然交了桃花運,遇到壹個美女請妳幫忙,幫完忙發現大家談得很投機,接著邀請她看電影,看完電影再去酒吧喝壹杯,喝完大家還意猶未盡,於是去酒店開房,水到渠成給雙方留下壹個美好的回憶。
  如果幫完忙,妳直接說:不用謝,大家打壹炮吧!這場識遇有九成可能會以壹記耳光而告終——雖然原因和目的壹樣,但過程決定最終結果。畢竟阮香琳不是主動求上門來的梁夫人,也不是被當成禮物送上門來的凝美人兒,而是李師師的娘。
  程宗揚琢磨著該怎麽進入這個過程——對於這種半推半就的戲碼,他完全是個門外漢。但三人行必有我師,這種勾引良家婦女的大行家,他也不是沒見過——宋朝、偷情、土財主、美婦人——這簡直是為西門大官人量身打造的啊!
  忽然阮香琳腳下壹滑,卻是踩到石上青苔,不小心跌倒。她屈膝壹手按著腳踝,似乎是扭傷了腳。
  程宗揚壹個箭步上前,雙手扶起阮香琳:“夫人可是跌傷了?”
  阮香琳扭過頭,風韻猶存的嬌艷玉臉上滿是痛楚,“原來是程公子。”她吃力地想站起來,壹邊忍痛道:“奴家只是扭傷腳,不妨事的。哎呀!”
  剛勉強站起身,阮香琳又低叫壹聲,卻是腳下無法用力,又跌下來。這次有程宗揚在旁邊,她幸運地沒跌到地上,倒是全便宜程宗揚,整個人都摔到他的臂間,讓他溫香軟玉抱個滿懷。
  阮香琳與阮香凝是嫡親姊妹,容貌有七、八分相似,但年紀大了幾歲,身子更加豐腴柔滑。充滿彈性的大圓屁股壓在程宗揚腿上,隔著衣物還能清楚感覺到她肌膚的柔膩和香滑。
  程宗揚滿心綺念,說道:“夫人多半是扭到腳踝,走不得路,不如讓在下看看。”
  “多謝公子,不用了。”阮香琳仍在推辭,但她掙紮幾下,腳上終究使不上力氣,只好顰著眉,無奈地說道:“奴家來時,看到那邊有座山洞,尚能落腳。”
  程宗揚扶著阮香琳的手臂,美婦的半邊身體都依在他臂間,忍著痛楚,壹瘸壹拐地折回來。
  這段路總共不過三、四十步,兩人卻走了差不多壹刻鐘。阮香琳那具熟艷胴體依在他臂間,無意識地與他的身體摩擦,不時展露出肉體誘人的曲線和迷人的彈。
  她穿著壹件淡紅薄衫,雖然不是新衣卻洗得幹幹凈凈,無論衣帶、香囊還是鳳釵珠履,都有種看似不刻意的精致。隔著衣衫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那是壹種混合體香的柔媚氣息,充滿女性的誘惑。
  阮香琳用眼角瞟著旁邊的男子,心下不免時喜時憂,忐忑不安。起初她沒有把這個外地商人放在眼裏,壹門心思都在太尉府的小衙內身上,後來接觸漸多才慢慢留意這個年輕人。
  當得知這個年輕人還有兩個客卿的官職,阮香琳已經有些心動,雖然他品秩不高,其中壹個是虛職,寶鈔局主事又是新設的,但女兒嫁給他也不算差,若能當個正室也比得過小衙內的侍妾。
  等到撞破黃氏和他的私情,阮香琳才發現自己小看他。留心打聽之下,越來越覺得這年輕人來歷不凡,不僅家底雄厚,與各方的交情也不是壹般深厚,賈太師、高太尉、王宰相、蔡侍郎、吏部、工部、戶部……當權的官員們處處都和他有來往。
  難怪連黃氏這等官宦家的娘子也毫無廉恥地投懷送抱。
  李師師壹直沒有告訴程宗揚,自從阮香琳看中這個新女婿後,早把高衙內拋到腦後,這些日子說的無非是讓她早早嫁入程家,做個正房。
  李師師自是不肯,阮香琳卻越來越著急。她與那幫紈絝子弟廝混時,耳聞眾人說起程公子曾帶來艷婦與眾人荒淫,眼見又有黃氏的例子,認定這年輕人是個好色之徒。師師若再拖延下去,萬壹被人占先就悔之莫及了。
  丈夫年紀漸長,自從失了太尉府的鏢,鏢局生意壹日不如壹日,阮香琳憂心似焚,正仿徨間,誰知天上掉下來壹個活神仙,讓她又遇上鐵口神算的匡仙長。
  看過女兒的生辰八字,匡神仙掐指壹算頓時大皺眉頭,說此女十八歲當遇貴人,若是壹念之差,失此良機,不僅己身難保,還將禍延父母——與當年的測算壹字不差,果然是真神仙。
  即使是真神仙也沒辦法硬逼著自家女兒嫁人,阮香琳只好求問是否有破解之法?
  匡神仙掐指算了半晌,只說了壹個字:“有。”便不再多言。
  阮香琳懇求多時,又送份厚厚的謝禮,匡神仙才惜字如金地說道:“以母代女,未嘗不可。”
  匡神仙的指點使阮香琳芳心大動,女兒既然不肯,她若是能先攀上這個高枝,倒給女兒鋪路。等師師過門,她再和他斷了來往,豈不是壹舉兩得?
  這位姓程的員外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又是好色的性子,連黃氏那種姿色都能巴結他,以自己的容貌,只要肯犧牲色相還怕他不上鉤?
  阮香琳不是三貞九烈的婦人,當初為了討好高衙內早已棄了名節,何況這年輕人看來比花花太歲好應付得多!
  好不容易走到山洞處,那山洞也是太湖石疊成,洞內已經鋪了壹片壹人寬的芭蕉葉。阮香琳扶著程宗揚的手臂坐在葉上,然後背過身除下鞋襪,壹手撫著腳踝。
  阮香琳腳上的傷倒不是假的,她故意在山石上滑倒,這會兒腳踝處紅腫壹塊,但遠沒有她顯露出來的那麽嚴重。
  阮香琳壹點壹點揉摸腳踝,玉趾吃痛地並起繃緊。她壹雙纖足原本生得甚美,此時被翠綠的蕉葉壹映更顯得潔白如玉,不用回頭,她就能感覺到背後火辣辣的目光。
  這年輕人的反應讓阮香琳心下暗笑,她暗暗盤算:這樣的小饞貓切不能輕易餵飽,第壹次只讓他嘗些趣味,吊足他的胃口方好。
  阮香琳柔聲道:“多謝公子,奴家歇息片刻便是,公子若無他事便請回吧。”
  “不行、不行,我去叫師師姑娘,”程宗揚道:“萬壹傷到骨頭就麻煩了。”
  如果被師師看到,以女兒的聰明,她的這點心思就大白於天下。阮香琳當然不肯冒這個險,嘆口氣道:“師師這些天好生辛苦,奴家的傷又不甚重,何必再讓她擔心?”
  “要不我送夫人回師師姑娘的住處?”程宗揚關切地說道:“這山洞又濕又潮,多坐壹會兒恐怕會生病。”
  “別打擾師師,奴家坐壹會兒便是。”阮香琳道:“這山洞倒還好,縱然涼壹些也無妨的。”
  程宗揚抓了抓頭,壹臉憨厚地說道:“我住的地方離這裏倒挺近,夫人如果怕打擾師師姑娘,要不到舍下休息壹會兒?”
  阮香琳低頭道:“那怎麽好?”
  “沒關系,反正我壹個人住,地方很寬敞。”
  阮香琳推辭幾句,最後柔聲道:“那便有勞公子了。”
  程宗揚扶起她,笑瞇瞇地道:“夫人小心。”

  請續看《六朝雲龍吟》9




  
  內容簡介:

  封面人物:月霜

  小瀛洲壹戰,郭大貂璫身受重創,不料太皇太後對伺候自己三十余年的老太監棄如敝履;程宗揚好心想替郭槐養老送終,誰知太皇太後更要求程員外先納下壹房小妾?
  股東大會日期漸近,星月湖、建康紈褲、筠州商號三路人馬先後到來,更有金兀術的叔公隨隊而來,這位“獸蠻族中最偉大的術者”,壹見面居然對程員外做了什麼!
  各路豪傑紛紛到場,翠微園固若金湯,程宗揚誌得意滿之際,不料後院起火,李師師忽然失蹤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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