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古與今

　　“天源甲，若是完整，恐怕連父親的十二品業火紅蓮都難以企及。”
　　“然而，天源甲的原主人，穿著這樣壹套強大到極致的先天至寶甲胄，以此護身，卻在那可怕對決中被活生生打的甲胄分裂，這是何等慘烈的壹戰，絕對有至高帝境參戰。”江寒暗道。
　　先天至寶，唯有帝境才能煉制。
　　同樣，打碎先天至寶？除了帝境沒誰能做到。
　　“如此強大的至寶，在它原主人那個時代，肯定屬最頂尖的甲胄寶物，即使因戰火破碎不存於世，也應該為人所眾知。”
　　就如東帝鐘、元屠劍阿鼻劍等等，它們自太古紀元後便再未現世，但它們的傳說卻壹直流傳到了今天。
　　若無意外，這些傳說還將流傳很久很久。
　　天源甲，絕非太古紀元時期的寶物。
　　漫長歲月，壹次又壹次浩劫戰爭，江寒對太古紀元及更古老的時代都很模糊，知道的大多是壹些傳說神話。
　　但是，獲得源心鎧的修羅始祖，他誕生於太古早年，縱橫整整壹個紀元，他威臨洪荒的時代距離盤古開天辟地並不算太遙遠，以他當時在洪荒宇宙的實力地位，應該很清楚洪荒宇宙開天之後的種種秘密。
　　“若天源甲誕生於盤古開天之後，並在洪荒宇宙中因戰火破碎的，父親壹定會知曉，至少應該聽說過，不會壹無所知。”江寒暗道。
　　“是開天之前的時代？”
　　江寒想到了盤古，想到了那壹群開天聖靈，還有那位在時空之道上達到不可思議層次卻從在歷史上現身過的混沌神魔‘洪’……
　　他們，盡皆誕生於開天之前……
　　“或許，在開天辟地之前，界海並非壹片荒蕪，也有大量的生靈長存，甚至，也有其他宇宙和文明存在。”江寒默默思索著。
　　不過，從開天時代到現在，這段歲月實在太漫長，漫長到令人絕望，江寒不相信有誰能活那麽漫長的歲月。
　　即使是帝，都不行。
　　壹切偉大和卑微，都已被歲月埋葬，只留有點滴殘痕，偶爾被後人發現，驚嘆著那個時代的古老，憧憬著遠古時代的輝煌。
　　“我見遠古，驚嘆前人。”
　　“無盡歲月後，後人望我，亦會稱贊遠古輝煌。”
　　江寒搖頭，將這些紛雜的念頭壓下，這世間，時光奔流不息，沒有人能夠永駐永生，即使集天地偉力於自身的帝者，亦會拜倒在光陰之下。
　　“前世有人說的好，給歲月以文明，而不是給文明以歲月。”
　　江寒心中漸定，能活壹世便已是幸運，在自己尚且活著的歲月中，盡可能活的精彩絢爛，這便足夠了。
　　“無論曾經的天源甲有多強，無論它的原主人有多強，都已成為過去。”江寒默默思索著“我的實力雖達到頂尖王境層次，放眼諸天萬界都稱得上大能者，但和整個界域站在巔峰的那群強者相比，依舊弱得很。”
　　或許天源甲牽扯到遠古秘密，或許那是段不朽傳說，但和自己都沒太大關系，能知道是幸運，不知也正常，無須強求。
　　“天源，當初妳由七個部件組成。”江寒詢問道：“如此漫長的歲月，這麽長時間除了戰鎧和護心鏡，其他五部分會不會被毀滅。”
　　“頭盔、戰靴還有護臂？”法寶之靈回應道：“主人，距離我上次破碎，實在太久遠，或許它們都已破碎……但我覺得，以其他部分的堅固程度，應該不至於被毀滅，即使當年那壹場大戰，我們也只是被打碎，而非被徹底摧毀。”
　　江寒點頭思索。
　　剛剛法寶之靈提及過，天源甲共有七件，除了主體戰鎧是先天至寶層次，其余六件單獨都只是特殊些的先天靈寶，但是，其余六件威能或許壹般，可論堅固是能媲美先天至寶的。
　　每壹件先天至寶，都是匯聚天地精華，耗費無盡心血方才能鍛造成功，即使是至高帝境想要摧毀，付出的代價也大的驚人。
　　催發不易，但想煉制出來就更難了。
　　“那妳能感覺到其他五部分的存在嗎？”江寒忍不住道，同源法寶之間，壹般都有奇異感應，若能將這壹套天源甲集齊……
　　雖然感覺希望渺茫，但江寒依舊忍不住有這個想法。
　　“我能感應。”法寶之靈回應道：“戰鎧是主體，但護心鏡才是真正的中樞本源，甲胄的七部分能融匯到壹起就是護心鏡，只要其他部件出現在護心鏡壹定範圍內，護心鏡都會有感應。”
　　難怪，江寒頓時明白之前為何只有護心鏡有震顫反應，原來，真正的中樞金竟然是護心鏡。
　　“壹定範圍？這個範圍有多大？”江寒問道。
　　“不壹定，主要看所處空間的穩固程度，若是在宇宙星河中，我應該能感應方圓千萬裏是否存在其他部件。”法寶之靈道。
　　“通常來說，部件距離護心鏡越近，護心鏡的反應會越強烈，這種反應是不受我控制的，這是道源的本能。”
　　江寒聽著，隨即便暗暗搖頭，壓下這壹念頭。
　　感應方圓千萬裏，說起來很大，但天源甲的戰鎧可是修羅始祖從界海壹處險地中獲得的，說明其他部件很可能在界海某壹處。
　　“甚至於，無盡歲月前，令天源甲破碎的那慘烈壹戰，有可能就是爆發在界海中，只是後來諸多部件飄散，散落在界海各處，洪荒宇宙的強者才陸續得到壹些零部件。”江寒暗自思索著。
　　這很有可能。
　　可如此壹來，江寒要尋找就難了。
　　界海浩瀚無邊，即使已知最龐大最完美的洪荒宇宙，都僅僅占據界海壹隅，界海浩瀚神秘遠非宇宙內可比。
　　而且，距江寒所知，界海中壹些極度可怕的地域，或許滅殺不了至高帝境，但殺死自己那是輕而易舉。
　　除非達到至高帝境，否則，即使皇境大能在界海中闖蕩都要小心翼翼。
　　還有敵對大能者之間的征伐。
　　“隨緣吧。”江寒暗道：“將來我若突破至皇境，再駕馭澤塔，再有足夠時間，還能慢悠悠遊歷界海諸宇，去慢慢感應。”
　　如今？既無實力，更無足夠時間。
　　“人要學會知足。”
　　“父親即使知道源心鎧殘缺，恐怕也未曾想到它竟會是如此可怕的至寶，我能有如此機緣，已是天大幸運。”
　　江寒心意壹動。
　　穿在身上的天源甲便已被收回神靈之心，同時魔衣又覆蓋江寒全身，再度化為修羅族獄神模樣。
　　相比最初的源心鎧，天源甲的道源要強上數倍，所以江寒想要將天源甲參悟到當前極致，並隨意操縱，還要耗費極長壹段時間。
　　而且，現在還在修羅宇宙，若江寒不想再生事，最好不要暴露人族身份，使用魔衣才是正解。
　　“離開之前，再去看看野兇部落。”江寒暗道。
　　五百年前，江寒斬殺古雲神王之子古炎，令野兇部落不得不跟隨江寒離開了那片生活了許久的大地，後被江寒安排在天瑤域的壹處偏僻地域。
　　當時，江寒給野河族長和野武都留下了壹些寶物。
　　“我這壹離開，或許千年萬年乃至永遠都不會歸來，既然是結下的壹份因果，去看看，好安心離開，耗費不了多少時間。”江寒暗道。
　　想到了，便去做。
　　嗖~
　　江寒直接施展瞬移，朝著記憶中野兇部落的駐地迅速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