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虛假與真實

　　“好了，我要認真起來了！”
　　看著乾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芥川慈郎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蛋，自說自話的吼了壹句。
　　很有精神！
　　“就是這樣，burning！”
　　雙眼燃燒著激情的火苗，河村隆再次大喊壹聲，手中的網球垂直向上壹拋。
　　砰！
　　河村遒勁的手臂迅猛的從後向前壹壓，網球伴隨著壹絲灼熱的氣勢，再度向著冰帝的半場襲來。
　　“好厲害的發球！”芥川慈郎嘴上興奮的大喊壹聲，手上的動作卻是絲毫的不慢。
　　腳下幾個胯步，他的身體便迎了上去。無比柔軟的手腕帶動著手中的球拍輕輕抖動著。
　　砰！
　　球拍籠罩網球的壹瞬間，他的手腕就輕柔的卸掉了河村隆所附加的絕大部分力道。
　　翻轉之間，淩空壹劃。
　　網球帶著壹道淡黃的曲線，倒射而回。
　　“他……竟然壹下子就打回了阿隆學長的燃燒發球！”
　　桃城武有些吃驚的看向芥川慈郎，他沒想到這個之前第壹球就出了洋相的家夥竟然這麽猛。
　　河村隆的恐怖力道，就算是他也要退避三舍。
　　唰！
　　眼睛淩厲的壹睜，不二的眼神十分銳利，他的目光很快就鎖定在了芥川慈郎的手腕之上。
　　“好厲害的卸力技巧。”
　　剛才芥川慈郎幾乎沒有壹絲遲鈍的回擊，就連他都做不到。
　　“看來慈郎開始認真了。”
　　看著身體狀態迅速調整起來的芥川慈郎，上衫悠輕輕笑道。
　　每次都是這樣，芥川慈郎必須要有個什麽能夠讓他感興趣的東西，他才會壹心壹意沈浸在網球之中，這也算是慈郎自己獨有的壹種快樂吧。
　　“哼，像個小孩子壹樣。”
　　目光定定的看著場上，亞久津不自覺的輕輕松了口氣道。
　　在網球部，除了上衫悠，他應該是最喜歡和芥川慈郎玩的，對方的心思最為單純，而且不會像河村隆那個笨蛋壹樣纏人。
　　嗯……至於總是陪他練習的忍足，那個家夥太精明了，總喜歡講壹些猜謎語的話。
　　球場上。
　　看到自己的發球被輕而易舉的反擊回來，河村先是微微壹楞，隨後熱血的激情再度占據了身體。
　　“burning！”
　　壹聲大喊，他眉梢壹豎，身體如蠻牛般向前沖去。
　　雙手持拍，對著網球用力的壹揮，這每壹次的擊球都飽含著他對於網球的熱愛。
　　氣勢恢宏，網球似火。
　　這次還不待忍足出手，壓至網前的芥川慈郎身體壹晃。
　　啪！
　　球拍壹個斜切。
　　網球像壹片輕柔的羽毛，在乾貞治的身前飄落。
　　這動靜之間的突然轉變，好像河村隆剛才打的那壹球都是虛假的壹般。
　　“15-15”
　　僅僅壹個眨眼，冰帝就把比分追了回去。
　　乾冷靜的掃視著網前芥川慈郎的動作，鏡片上的白光輕閃了兩下。
　　“對手果然好強。”河村隆過些感嘆的看著對面，心思單純如他，也受到了對面給的巨大壓力。
　　他的燃燒打法，不管是對於忍足侑士亦或是芥川慈郎，都沒有起到很好的作用。
　　不過想起乾賽前和他說的話，河村眼中的堅定之色壹閃。
　　“要繼續上了！”
　　拿著壹顆網球，河村在自己的心裏打氣道。
　　啪……啪……
　　輕輕拍打兩下之後，伴隨著他激情的喊叫，網球又壹次從球拍上炸響而出。
　　忍足輕輕壹笑，只是剛才這幾個回合，河村隆的這招他就已經想到了好幾種破解的方法。
　　面對來球，忍足身體前傾壹挪，手中的球拍反手斜上壹切。
　　砰！
　　壹聲輕響，網球直接被忍足向著後場墊飛了回去。
　　“不好！”目光壹掃忍足那平靜的表情，乾心中暗感不妙。
　　“阿隆……”
　　他還未來得及提醒。
　　“放心交給我吧！”
　　心中壹喜，河村隆自然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球。
　　踏！
　　雙腳向地用力壹踩，高高躍至半空之後，河村手臂的肌肉壹隆，球拍重重的向下壹扣。
　　河村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這壹球他手感十足，保證打出了百分之壹百二十的力量。
　　然而，下壹刻。
　　他的笑容在臉上停滯了。
　　忍足像只老狐貍壹般，嘴角向上輕輕壹揚。
　　唰啦！
　　眼睛掃過這記扣殺壹眼，忍足的身體向心旋轉壹扭，轉身半蹲之後，手中的球拍借著向心力橫著壹擋落下的網球，隨後瀟灑壹拉。
　　嗖！
　　網球拉出了壹個難以企及的高度，越過青學兩人的頭頂，重重的墜落在他們的後場。
　　“冰帝學園領先，30-15。”
　　忍足華麗的招式，讓冰帝暫時拿到了領先。
　　“這是棕熊落網！”
　　乾按住了自己的眼鏡，對面這頭關西狼，比他想象的要難纏許多。
　　“阿乾，我……”
　　河村隆臉上有些尷尬，剛才他壹下子沖動了，明明乾是有提過對面有對抗扣殺球的招式。
　　“沒關系，球場上的變化很多，我相信妳，阿隆。”
　　“好！”
　　聽到乾貞治這麽信任自己，河村剛才的低落情緒壹掃而空，身上的狀態更加火熱。
　　“忍足侑士這場比賽是解決不了的，只要再給我三局的時間……”
　　心中輕輕想著自己壹開始的計劃，乾隱藏在鏡片下的目光轉向了冰帝的另外壹人。
　　接下來的比賽，忍足和慈郎不斷發揮。
　　芥川慈郎依靠手腕網前截擊。
　　忍足侑士冷靜補位掌控後場。
　　兩人相互配合，直接把河村隆和乾貞治龜縮防禦的防線給撕扯開了。
　　砰！
　　1-0，兩人第壹局就破發了。
　　……
　　砰！
　　2-0，冰帝再下壹城。
　　……
　　砰！
　　3-0，兩人連續破發。
　　“交換場地！”
　　直到裁判的提示響起，青學兩人組這才得到不到兩分鐘的喘息機會。
　　剛才這迅猛的壹連串攻擊，甚至讓河村隆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乾，怎麽樣了，有沒有把握。”遞過兩條毛巾，龍崎教練開口問道。
　　她知道這場比賽的關鍵在於乾貞治身上，現在只剩下三局的時間，如果乾貞治還沒有收集到足夠的數據的話，恐怕就太晚了。
　　“嗯，差不多了。”乾輕輕點了點頭，隨後他的目光轉向了隔壁正在喝水的兩人，“果然，冰帝之前在和其他學校比賽的時候，根本沒有使出全力。”
　　犧牲了整整三局之多，他就是為了收集芥川慈郎這壹個人的數據。並且這還是他和河村多次有意給芥川慈郎餵球的結果。
　　至於忍足，他根本沒有更多的時間去搜集閉鎖心扉和無我境界的數據。
　　“只能賭這壹次了。”
　　乾心中有些悲哀，明明是數據網球，他卻做著如此冒險的舉動。但這也是他能想出的唯壹可能性了。
　　“阿隆，等會只攻芥川慈郎壹人。”到了這壹刻，也沒有掩飾的必要，乾向河村隆交待道。
　　在雙打中，攻破壹個點而獲勝的比賽也不是沒有。
　　“好！”
　　河村用力點點頭，對於乾貞治打球的頭腦，他是無條件信任的。
　　另壹邊。
　　“感覺如何？”
　　榊教練輕輕依靠在椅子上，優雅自然的搭著二郎腿，眼神平靜的問道。
　　忍足放下手中的杯子，冷靜的點了點頭，“感覺還不錯，而且……”，目光隨意壹掃隔壁，忍足繼續道：“對方應該也收集了壹部分數據了。”
　　榊教練認同的點了點頭，接著視線轉向了又有些興致厭厭的芥川慈郎，提醒道：“慈郎，等會妳要註意壹下，對方大概率是針對妳，難受的球路讓忍足補位就好。”
　　“啊，是嗎，我知道了榊教練。”芥川慈郎微微壹怔，雖然有些不理解，但是還是認真應道。
　　“好，那就這樣。”榊太郎面色壹肅，最後看向忍足，“別留手，盡快壹口氣解決比賽吧。”
　　“是！”
　　兩人齊聲應道。
　　……
　　短暫調節，雙方再度上場。
　　看著站在發球線上的芥川慈郎，乾的眼中似乎有壹段段數字飄過。
　　砰！
　　芥川慈郎在標準式發球之後，身體迅速前壓，反觀忍足向後退後數步。
　　“上網截擊的概率98%，然後打出網前削球的概率是86%。”
　　走壹步算兩步，乾在飛身上去接球的時候，心中默默算計著。
　　砰！
　　反手壹拉，乾先將網球朝著芥川慈郎的左腳邁動的區域打去。隨機身體再次前壓，直接來到了左半場的網前。
　　果不其然。
　　就在他落位之後。
　　芥川慈郎的網前切削球才姍姍來遲。
　　“這時候身體不平衡的時間是3秒，打右手邊界得分的概率是73%，繼續打反手追身球得分的概率是89%。”
　　心中再次鏗鏘念道，乾將球拍擡至身前，反手壹抽。
　　砰！
　　壹道短促的金光從芥川慈郎還沒恢復平衡的左腳處彈飛了出去。
　　“15-0”
　　“欸……”臉上有些意外，芥川慈郎沒想到對方第二球又卡在了他這個別扭的地方。
　　“這是算準的嗎？！”
　　芥川慈郎有些驚訝的擡頭看向乾貞治，可惜卻沒能看出什麽東西，乾可沒有想要顯擺的意思。
　　膨！
　　膨！
　　“game，青春學園，1-3。”
　　很快。
　　在乾和河村隆的夾擊之下，芥川慈郎破綻頻頻，直接丟掉了這壹局的發球局。
　　“對方果然發力了。”
　　剛才壹直在看戲的忍足心中默然。對方這壹局壹球都沒有打到過他的半場。
　　“乾貞治，果然好手段。”
　　忍足冷冷凝視著對方的眼鏡，心中已經在計算。
　　“呼，就這樣保持下去。”
　　心中稍稍壹定，雖然剛才他壹直在留意忍足的動作，但是對方似乎也沒有好的辦法。
　　逾場的話，雖然能幫到芥川慈郎，但是自己這邊就會露出壹個巨大的防守空缺。
　　第三輪發球局，再次輪到河村隆發球。
　　咚……咚……咚……！
　　用力拍了兩下網球，河村仍然激情似火的將網球發出。
　　可惜這次第壹球接發的是忍足，他們沒有機會在進攻芥川慈郎。
　　看著威力不小的發球，這次忍足不在留手，他身上的乳白色的氣息升騰，手肘屈身著壹拉。
　　壹個特殊的姿勢之後，他的手臂迅猛壹擺。
　　砰！
　　壹聲爆響，網球帶著壹道淩厲的空壓朝著河村隆飛回。
　　“那是……”
　　乾心中壹驚。
　　快到他根本沒有時間提醒，網球已經撞上了河村手中的球拍。
　　“咻！”
　　等他們在看過去的時候，河村手中的球拍已經被洞穿了壹個圓洞，拍網斷裂，留下來壹抹焦黑色。
　　“15-0。”
　　看著河村有些輕顫的手腕，乾神情凝重，“這下糟糕了。”
　　看著對面壹直沒有收斂的乳白色光芒，乾貞治知道，他們最難的壹道關卡來了。
　　……
　　膨！
　　隨著芥川慈郎最後壹記網前的輕切。
　　最終。
　　“game，冰帝學園忍足侑士、芥川慈郎，6-1。”
　　裁判高聲的宣布之後，場外響起了壹聲猛烈的歡呼聲。
　　“冰帝！”
　　“冰帝！”
　　“最後壹場！”
　　……
　　“唉，還是輸了……”
　　在看到忍足體力充沛的用著宍戶亮的絕招之後，龍崎教練就知道事不可為了。
　　雖然乾已經十分努力了，但是這就是實力上的差距，當他們選擇忽視忍足去賭壹把，就要承擔這個風險。
　　很明顯，他們賭輸了。
　　忍足的體力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樣，在連續使用三局無我之後，看起來仍有余力。
　　走下場時，乾和河村的身形有些蕭索，冰帝沒有給他們留下任何的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