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刺客之魂？掐滅！

　　連異鬼都沒這麽三番兩次地成功過——艾莉亞又壹次把守夜人總司令嚇得夠嗆。
　　得到彌賽菈的報信後艾格立即行動，先在居住區那邊沒頭沒腦地帶人找了半刻壹無所獲，然後很快反應過來：這樣沒頭蒼蠅壹樣的瞎找是沒用的——得到她最有可能視為目標的人身邊去，守株待兔！
　　艾格跑回湖心島的塔樓，在正文雅地小口喝著熱湯的丹妮莉絲驚疑不定的目光中沖上塔頂，從窗戶向外壹望，果然看到了艾莉亞拄著樹枝“橫跨”冰湖、且正好到了最中間的場面。想開口喝止，卻怕把女孩嚇得摔倒在冰面上落水遇險，只好強耐住性子盯著她安全過了湖上了島，趁其在塔樓底下站住“殺意騰騰”地觀察塔底兩個守衛時，才偷偷下樓出門，從塔的另壹邊繞到她身後，總算逮住了這丫頭。
　　“鬼鬼祟祟的，在做什麽呢？”艾格豎著眉毛，壹把拉住她胳膊，“就這點本事，還學別人當刺客？”
　　“沒有！”艾莉亞慌慌張張地掙紮幾下，裝傻嘴硬地反問，“什麽刺客……妳妳……妳幹嘛跑人家後面嚇人！”
　　“劍呢？”艾格上上下下打量了壹番女孩，沒看到縫衣針。
　　還好把劍藏衣服底下了，艾莉亞心中慶幸，頓時理直氣壯起來：“什麽劍，我只是好奇瘋王的女兒長什麽樣……過來看看！”
　　艾格哪有心思和艾莉亞耍花招，“縫衣針”雖小，但畢竟是把劍而不是匕首，不可能完全藏住的。他再仔細壹觀察，便發現女孩腰側的衣服底下有個東西鼓鼓的凸出來，顯然是個劍柄，便毫不客氣地伸手去拿。
　　“哎呀，妳幹嘛！”艾莉亞向後退到背靠著墻，用身體把劍壓住，無論如何也不肯乖乖就範，“別碰我！”
　　“把劍給我！”
　　艾格厲聲呵斥，逼向前伸手便搶，而艾莉亞則是縮著身子死死護著藏在外套下的小劍不撒手，兩人糾纏作壹團，不知情的外人看了只會當他真是想撕艾莉亞的衣服非禮她……女孩確實力氣不小，但只是和同齡人相比罷了，這回面對認真起來用上勁的壹名成年男子，哪裏還是對手，頓時丟盔棄甲，連連潰敗。
　　“不給！妳……妳耍流氓，我要叫了！”
　　“叫啊，叫破喉嚨看有人來救妳不？”
　　艾格惡狠狠地說道，他隔著衣服摸到了“縫衣針”的劍柄，知道了劍身其實是插在褲子裏的，卻摸不清其是否安全地套在鞘中，生怕再這樣推來搡去，劍會在衣服底下滑脫出原本位置刺傷女孩，當即狠下心來，用胳膊夾著女孩上身，伸手揚起——狠狠地拍了下去。
　　“啪”、“啪”壹左壹右兩記脆響後，女孩剛剛自以為覺醒的刺客之魂頓時被打回了爪哇國去，腦中壹片空白間，先是楞了片刻任他把藏在衣服底下的小劍連柄帶鞘地抽了出來。好幾秒後——感受著屁股上火辣辣的疼，又眼看著艾格把她本打算拿來刺殺女王的縫衣針握在手裏，委屈和憤怒混雜在壹起，才忽然控制不住情緒，抽泣壹聲後哭了起來。
　　“嗚……她殺了我爺爺和大伯！妳……妳現在把她當客人，到底想幹嘛啊，嗚嗚……我……我要去告訴羅柏，去告訴母親……妳要謀反！嗚……”
　　艾格也楞了壹下——這小丫頭看上去瘦巴巴的沒幾兩肉，某些地方倒是意外的彈手。呸這不是關鍵，艾莉亞今天在後冠鎮、守夜人地盤上對他的客人做出了威脅舉動，險些壞大事被抓現行，人贓並獲，自己還沒訓她，她怎麽反倒先哭鬧起來，搞得像是自己欺負她似的？
　　好吧，雖說方才是為了安全奪劍，事從權急不得不使出非常手段，但壹打完他也後悔了：天，要怎麽和壹個哇哇大哭的小姑娘解釋“天上那三條龍不是吃素的”？艾莉亞此刻怕是只覺得自己見色忘義，竟為了壹個“才認識的女人”打她，有理也說不清了！
　　……
　　“殺妳爺爺和大伯的是瘋王，現在這個是他的女兒，事情發生的時候，她還沒生下來呢！”
　　艾格強擺著架子勉力解釋壹句，見女孩還是縱情地哭著，意識到解釋不清，又怕丹妮莉絲聽到動靜出來問“這小姑娘是誰”，幹脆壹把將艾莉亞摟進懷裏，像要把她勒壞壹樣，不顧她力氣十足的拼命掙紮牢牢箍住，順便不忘瞪了壹眼邊上聽見聲響過來看戲的兩個守衛，就這麽壹直緊緊摟著……摟著……仿佛直到天荒地老的好幾分鐘過去，壹直摟到她話也說不出掙紮力道也小下來，硬是被摟得缺氧哭不動了，才趕緊略微放開壹點，讓她呼吸新鮮空氣。
　　確認她沒力氣再惹事後，艾格才彎下腰，用手指輕輕抹掉她臉蛋上的淚珠，認真地和她對視……然後繼續嘗試講道理。
　　“不管妳有多討厭瘋王的女兒，現在她是我的客人，而我不希望看到我的另壹名客人……只因為不喜歡她，就試圖在我的要塞裏傷害她，甚至未經審判地取她性命，明白嗎？”
　　“原來……原來我只是妳的客人！”艾莉亞眼睛通紅地瞪著艾格，哽咽著說道，這輩子從沒這麽委屈過。
　　不是我的客人還能是什麽？艾格強忍住撓頭的沖動：不行，“賓客權利”這冠冕堂皇的招牌用來向自己的手下們、其余客人、守夜人山地氏族新贈地民乃至羅柏·史塔克解釋，都是壹個極好的借口，但眼下，對壹個自我代入受害者角色，感覺受了情傷的小姑娘用這招？她此刻的腦回路根本兼容不了“講道理”這個程序好麽！
　　“妳當然是我的客人了。”發現情況不對，艾格靈活改變戰術，“但和瘋王的女兒不壹樣，妳是我最喜歡最歡迎的客人，無論何時何地，北境第壹小美女來，我面上啥也不說，其實心裏總是偷著樂的。”他壹手扶著女孩的肩，壹手又親昵地揉了揉她掛著淚痕的臉蛋，放低了音量說著自己都覺得肉麻的話：“但，盡管妳是我最喜歡的客人，而龍女王是我最討厭的客人——她也依舊是客人，她也享受客人起碼的權利：吃住和安全保障——由我負責！要是她在我的城堡裏遇害，我要背負全部的責任和罵名，三條龍也會來將這裏化作火海，生靈塗炭，明白嗎？”
　　“妳打我。”艾莉亞根本不接話，只瞪著他恨恨地說。
　　幹！艾格費力地又思考了壹下，心壹橫，重新把女孩摟進懷裏——當然，這回是輕輕的。然後，低頭在她鼻尖上親了壹下。
　　“喜不喜歡師傅？想不想壹直和師傅在壹起？”他在女孩耳邊用惡魔般的聲音小聲問，“想不想師傅幫妳想辦法擺脫那個討厭的未婚夫？還想不想當第壹個女守夜人？”
　　“妳打我！”
　　“想的話，我們起碼得安安全全地活到那時候才行！”艾格知道，許下這堆承諾容易，日後無論是兌現還是反悔都是大麻煩，但眼下時間緊急，想盡快把這小丫頭哄好再去忽悠另壹個女王，就必須得來點幹貨、來點狠的，“現在，屋裏那個女王有三條龍，正好是對付異鬼和死人的大殺器。我不得不先假裝歡迎她，認可她，騙得她把三條龍拿出來幫守夜人打仗。妳現在把她殺了，師傅怎麽辦，難道另外想辦法去對付人山人海的亡者大軍？”
　　“妳打我……”
　　特娘的！
　　艾格強抑著把這臭丫頭翻過來繼續打直到打服的沖動，繼續花言巧語：“放心！等利用完女王，我肯定壹腳把她踹到壹邊去。什麽玩意嘛！仗著有龍就在人頭上橫沖直撞地飛來飛去，招呼都不打壹聲就沖到別人家裏來做客，吃吃喝喝，妳說惹人厭不！”
　　艾莉亞的眼神遲疑起來，撅起嘴，欲言又止，吐出來的話卻還是那句。
　　“可妳打我。”
　　招數使盡，艾格忍無可忍，只好瞪了瞪眼睛：“打妳怎麽了？妳要是敢不懂事地繼續壞大人的計劃，我下次扒了褲子打，打得妳坐都坐不下，只能趴著！”
　　艾莉亞也睜大紅腫的眼睛瞪了回去：“呸，妳敢！”
　　“嘿，妳看我敢不敢！”見這小母狼本性暴露，艾格心知自己成功把人哄住，臉上浮起笑意，重新把女孩摟進懷裏，故意用手壞壞地從女孩後腰往下，作勢要往要害處滑，“疼不疼？幫妳揉揉？”
　　“走開！”艾莉亞壹把將他推開，把眼淚抹幹，生氣地伸手：“我答應妳了，今天不殺瘋王的女兒，把劍還我！”
　　“我先幫妳保管壹陣，等確定妳聽話了就還！”艾格高舉著縫衣針，開口叫回剛剛被自己趕走的守衛，“萊昂，過來，把史塔克小姐送回她的房間！”
　　“妳不還我劍我不走！”
　　“由不得妳！”艾格給了侍衛壹個眼神，後者會意，當即架著已經掙紮不動的艾莉亞，把她拖回居住區的方向。
　　……
　　把勉強哄住，依舊意識不到其實是自己錯了、半信半疑氣哼哼的艾莉亞送走，艾格長長地松了口氣。他將縫衣針交給門口另壹名侍衛以免帶入塔樓引起誤會，然後在塔樓入口外罰站壹樣對著門肅立了壹分鐘，任由冷風吹著沒有防護的頭臉。
　　被艾莉亞這壹鬧，他原本快成形的忽悠思路都被嚴重攪亂。但已經讓客人等了好壹會，再拖下去難免生變，眼下也只能先進了屋，臨場發揮了。
　　還好，這是他的強項。勉強找回些感覺和狀態，不敢再拖的艾格深吸口氣，推門而入——按照原計劃，去對付塔樓內另壹個難纏的女人：龍女王丹妮莉絲·坦格利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