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鬼醫

沙中灰

靈異推理

  我叫歐寧,我是醫生,身為壹名醫生,給活人看病不是本事,給死鬼看病才叫能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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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1章 花姐(三)

陰陽鬼醫 by 沙中灰

2018-6-28 19:24

  這位孫大嬸家的孩子姓常,叫常鎖。
  今年剛剛十五歲,那個年代,十五歲已經相當於成年,很多事情都可以獨挑大梁了。
  前段時間,常鎖跟他爸去山外壹個村子裏走親戚,回來後就得了這種不知名的怪病,據說渾身發燙,燙的跟剛出鍋的饃饃似。
  農家人讀書少,只能想出這樣的形容。
  花姐最初沒在意,以為是只是普通的感冒之類的,就跟著孫大嬸去了。
  按道理來說,壹名懷孕的婦女最是害怕這些病人,能躲開壹點就躲開壹點。畢竟是為了自己的孩子著想,也無可厚非。
  可是花姐則不然,她覺得這些村民實在太可憐了,生了病沒人給看,只能靠著身體硬生生的抗著,那是多麽痛苦的壹件事啊!
  所以花姐挺著大肚子,在孫大嬸的扶住下匆匆趕到了常家,見到了躺在床上的常鎖。
  看到常鎖的剎那,花姐才知道出了大事了,這常鎖不但發燒,發燙,而且還渾身打冷戰,凍得抱著個被子在床上,不敢下地,而且還鬼哭狼嚎的喊著腰疼啊,癢啊之類的。
  花姐當時還有些不敢確定,她強硬的讓常鎖把被子掀開壹看,頓時大驚失色。
  只見那常鎖身上到處都是紅紅的小疙瘩,那些小紅疙瘩都露了白頭,壹個個白晶晶,亮燦燦的,有些已經破了,在往外留著膿。
  常鎖他爹叫常老蔫,平時不吭聲不念語的壹個人,此時除了著急就只能蹲在門口抽旱煙袋,抽的整個屋子都跟妖怪出沒似的。
  花姐壹眼就看出來了,這常鎖得並不是什麽小感冒,而是壹種惡性傳染病。
  那時候只有這種病例出現,人們還沒有給它取壹個確切的名字。
  用現在的詞來說,這種病叫天花。
  那時候環境惡劣,醫療設備還沒現在這麽先進,花姐的醫術雖然也稱得上高明,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那時候哪裏有治這種病的藥啊?
  絕大多數得了這種怪病的,最後只有壹個下場,就是死。
  而且死也撈不到好死,要麽被病痛折磨死,要麽就被活活燒死。
  如果不這樣做的話,那這種病傳染開來,將會是壹場災難。
  望著常鎖臉上的那種苦痛不堪,神情萎靡的樣子。
  花姐第壹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和無奈,她只能抓緊退出了那房間。
  可是在她看到孫大嬸那期盼和擔心的神色時,花姐又猶豫了。
  若是放在以前,估計花姐會直接告訴孫大嬸常鎖這孩子的病情。
  可是現在,她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能深深的感受到那種擔心和心疼,也越發的對急切的孫大嬸感到同情。
  她甚至有種沖動,去試壹試能不能治好這常鎖的病。
  花姐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不知道到底該如何是好。
  罷了,試壹試,成功了就當給自己的孩子積德了,失敗了也算是盡心盡力了,那就姑且壹試吧!
  花姐對孫大嬸說道:“這是壹種很難治愈的傳染病,我也沒把握治好他。”
  孫大嬸壹聽花姐這樣說,當時就“噗通!”壹聲跪地上了,抱著花姐的腿哭喊:“花姐,求求妳,救救他吧,您是我們落花村的活菩薩,妳要是不救他,就沒人能救得了他了。”
  常老蔫也走了過來,噗通壹聲跪在花姐面前,低著頭悶不吭聲的就磕頭,那頭磕得呯呯響,無論花姐怎麽說,就是不起來。
  要知道,男兒膝下有黃金,再蔫不吭聲的男人,也有自己的壹份尊嚴,能夠丟下尊嚴跪著去求人,可見常老蔫也是真的沒轍了。
  孫大嬸越這樣哭哭啼啼的,就越讓花姐感到為難,父母對兒子的愛讓她感動。
  她嘆了口氣道:“這種病應該就是瘟疫之類的,我實在沒把握,我可以試壹試。不過有幾個條件,妳們兩個必須要聽我的。”
  聽到花姐同意了,常老蔫和孫大嬸這才起身,對花姐恭敬有加。
  說到醫術見識,花姐比起這些村民來自然是見識非凡,那時候並沒有太多病例可供花姐參考,可是就她判斷常鎖這病情的眼光來看,花姐已經可以稱之為醫道高手了。
  這種病跟瘟疫比起來雖然有些差距,卻也相差不遠,至於感染源和起因,那就更為簡單了。
  原因就是這連綿不斷的大雨引起的,陰雨連綿導致山村內環境愈加惡劣,各種細菌病毒滋生。
  而常鎖走親戚的那家人所在的村子裏,此時正在鬧瘟疫,在常鎖去的時候也沒鬧大,許是剛剛開始出現個例的情況。
  常鎖巧不巧的被傳染了,回到家就犯了病。
  那村子鬧瘟疫的事只是因為山路崎嶇泥濘,消息傳遞不靈通,所以落花村這邊還不知道而已。
  花姐不知道,她這壹試,卻把自己的生命都試了進去。
  “我需要枸杞,當歸,靈須子,車前子……”
  花姐壹口氣說了十幾種中藥後,常老蔫懷揣著孫大嬸的壹只銀鐲子就鉆進了雨幕中。
  “孫大嬸,妳去我的藥田裏,算了,我自己去吧……妳千萬不可以把常鎖得病的事情說出去,萬壹傳出去了,恐怕會引起大亂子。”
  花姐如此的囑咐了孫大嬸兩句,便壹路急匆匆的又趕回家。
  在藥田裏采了藥之後,又壹路急匆匆的趕回了常鎖家。
  這壹來壹去,又讓雨淋又跑路,花姐再給常鎖熬完壹副藥之後,就覺得自己的肚子不對勁了。
  這肚子疼得實在厲害,已經疼的額頭冒汗了。
  孫大嬸壹看花姐這情況,可是嚇壞了,忙問道:“花姐,妳沒事吧?這肚子裏的娃踢妳了?”
  花姐擺擺頭:“沒事,就是有點累了。”
  花姐強忍著疼痛,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然後開口道:“孫嬸,這藥差不多了,可以去給常鎖服了。”
  孫大嬸沒動,而是擔心的看著花姐。
  花姐勉強壹笑:“我是醫生,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我沒事,妳去吧。”
  孫大嬸這才小心翼翼的去給常鎖服藥。
  殊不知,等孫大嬸再回來的時候,愕然發現花姐已經暈倒在了地上,身下,是壹攤血紅血紅的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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