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霸道吃豆腐

　　湯振業是去年無線推出的五虎將之壹，出道後憑《香城浪子》壹劇走紅，同年出演《天龍八部》裏段譽壹角，以英俊不凡的公子形象轟動全港，成為當紅小生之壹。
　　不過陳平安對此人的印象壹般，邀請其出演也是本著尊重原著精神，順帶近距離觀察此人。
　　簡單給湯振業等幾個新進組的演員講壹遍戲，才想問問羅立賢火藥配置和爆炸場面準備的如何，哪知道壹轉眼看到了張蔓玉。
　　棚戶區這段根本沒有張蔓玉的戲份，而且她的戲份早就拍完了，怎麽今天跑這兒來了？陳平安沖她壹招手，問道：“Maggie，妳怎麽來了？”
　　雖然陳平安展現出來的專業能力讓她佩服，但她還是忘不了那晚陳平安種在她心中的魔鬼形象，更不想加入黑馬國際。“今天有青霞姐的戲，我想來跟她學習演技。”
　　“跟青霞姐學習演技？”陳平安繞著她走了壹圈，“哈，這幾天天天都有青霞姐的戲份，怎麽妳偏偏今天來了？還是說某人約妳來的？”
　　“沒有，真的沒有！”
　　“我不管妳有沒有，別忘了跟我的賭約，就算妳想跟某人簽，也得等我這部戲落畫。還有，壹會這片會有爆炸場面，妳離得遠壹點，千萬別受傷……別刮花了妳的臉，那樣我可就虧大了！”
　　陳平安猜得沒錯，張蔓玉今天來，的確是應陳自鏹之約。如果沒有陳平安橫插這壹杠子，明年年初她就會簽約經理人陳自鏹，從邵氏過檔嘉禾了。
　　……
　　“《警察故事》第213場第1鏡，action！”
　　棚戶區的戲份正式開拍，先是楚源扮演的朱濤，帶著手下人來到棚戶區跟毒販交易，然後警察在棚戶區埋伏，準備將犯罪分子壹網打盡，結果火星扮演的警察大口金被犯罪分子發現，林青霞飾演的莎蓮娜打電話通知朱濤。
　　拍到這裏都很順利，除了個別鏡頭因為陳平安感覺不好拍了兩遍，其他的鏡頭都是壹遍就過，從沒喊過“卡”。這要歸功於陳平安在試拍時對演員的講戲，並且幫助演員調動情緒，讓他們很快入戲。
　　但是拍到程龍飾演的陳家駒，上前抓捕通風報信的莎蓮娜，被莎蓮娜打了兩記耳光的時候，今天第壹聲“卡”出現了，而且不止壹次。
　　“卡！”
　　“卡！”
　　“卡！”
　　“卡！”
　　壹連四次，林青霞打程龍耳光的那段戲，都不能讓陳平安滿意。林青霞的表演始終不到位，第壹次輕了，第二次憤怒感表達不夠，第三次打偏了，第四次林青霞看著程龍紅腫的臉頰不好意思的笑場了……
　　“導演對不起，我剛才感覺有點不對，現在好多了，再拍壹次，這次壹定過。”
　　“青霞姐，我是真的不敢拍了。妳算算阿龍挨了幾下，要是再這樣拍下去，只怕被媒體知道了，又該說我和阿龍不合，借拍戲機會刁難阿龍了。”陳平安壹邊說著壹邊走到林青霞身旁。
　　“哈哈哈！”
　　周圍的工作人員壹陣哄笑，他們都知道陳平安和程龍現在關系很好，用火星的話說，“陳家駒”這個角色就是陳平安和程龍的孩子，就是不知道倆人哪個當爹哪個當娘。
　　程龍自己也揉著臉發笑，還替林青霞開脫。
　　盡管壹個鏡頭連著卡了四次，但劇組的氣氛還是很歡快，然而讓所有人嗔目結舌的是，陳平安突然把林青霞攬入懷中，狠狠吻在林青霞嘴唇上。
　　在那壹刻，劇組的吵雜聲瞬間消失，再沒人發出半點聲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陳平安和林青霞的身上。只有不遠處的樹林裏偶爾傳來兩聲鳥鳴，卻營造出壹種鳥鳴山更幽的氛圍。
　　被陳平安吻住的壹剎那，林青霞只覺得頭腦壹片空白，直至陳平安的舌頭撬開她的櫻唇探入她口中時，她才突然醒悟過來。
　　“啪！”
　　林青霞用力推開陳平安，壹巴掌打在後者的臉上。
　　怎麽會這樣？安仔這小子不像急色的人啊？就算急色也不至於大庭廣眾下冒犯青霞啊！這戲接下來還拍不拍了？
　　程龍痛苦的抓頭。
　　不少人心中泛起八卦，等著看好戲。
　　哪知道陳平安渾不在意的點點頭，對林青霞說道：“青霞姐，記住這種感覺，保持住。”
　　“各部門註意……我說妳們壹個個傻楞在哪兒幹嘛？還不趕快就位，趁著青霞姐進入狀態，把這段戲壹次過了！”
　　難道，難道這也是講戲？
　　強吻是不是陳平安的講戲方式沒人知道，不過隨後的拍攝壹次就過了，稍微懂點行的人都能看出，這壹次林青霞的表演非常到位。
　　臨近中午，劇組開飯休息。
　　陳平安和矮牛、尚各雲頓、羅立賢坐在壹起吃飯，矮牛偷看眼遠處沒有胃口的林青霞，又看眼陳平安，最終扒拉兩口飯，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尚各雲頓可沒那麽多顧忌，吃著燒鵝腿問道：“陳，妳上午強吻那個女士，真的是為了幫她找感覺麽？”
　　“老尚妳越來越八卦了！妳有這閑心思，還不如多琢磨琢磨自己的演技。如果妳想早點成為主角，我建議妳把自己的戲路拓寬，不要總是打打殺殺，演技，演技妳明白麽？”說著壹指和程家班成員坐在壹起吃飯的程龍，“妳看他，他也很能打，但他的演技就比妳強多了，所以能夠成為香港片酬最高的演員之壹。”
　　“我就問了妳壹句，妳嘮嘮叨叨說了壹堆。”尚各雲頓嘟囔壹句埋頭吃飯，他也明白陳平安說的沒錯，都是為他好。
　　陳平安又問羅立賢：“阿賢，今天是妳的成名之作，下午的爆炸場面沒問題吧？”
　　羅立賢這兩天壹直根據棚戶區的地形構造研究火藥。原版的《警察故事》中，飛車沖下棚戶區引起的爆炸場面太小，完全沒有震撼感。要是沒找到羅立賢也就罷了，既然找到了，他自然要將爆炸場面弄得絢爛壹些。這可是好萊塢大賣電影的重要元素之壹。
　　問題是飛車沖下來引起爆炸的時候，棚戶區內會有部分群眾演員，陳平安必須盡可能保證這些人的人身安全，他可不想扯上官司，還要墊付大筆醫藥費。
　　羅立賢自信壹笑：“老板妳放心好了，炸藥埋藏點和爆炸範圍我都圈出來了，拍之前妳再跟他們說壹聲就是。”
　　幾人正聊著，面若冰霜的林青霞走了過來：“導演，我有段戲理解的不是很透徹，想請教妳。”
　　陳平安就像是什麽也沒發生壹樣：“青霞姐太客氣了，是哪段戲？”
　　“我們到那邊單獨談。”
　　陳平安放下餐盒跟著林青霞走到棚戶區另壹側，在場的所有人都心中好奇，只是沒人敢跟上去，只能勾著脖子看著兩人背影從眾人視線沖消失。
　　走進空無壹人的棚戶區，林青霞選了壹個較為隱蔽的房間率先走了進去。等到陳平安跟進來，她直接質問道：“妳為什麽那麽做！”
　　“青霞姐妳說什麽？我聽不懂。”
　　“妳別裝蒜！雖然跟妳接觸的時間並不長，但這幾天我還以為妳是個有才華的導演，可沒想到妳竟然做出這種下三濫的事情！”
　　“哦，妳是說那件事啊。”陳平安拍腦門，做冤枉狀，“青霞姐，我是為了盡快讓妳找到感覺幫妳入戲。”
　　“幫我入戲？說得好聽！前幾天又不是沒見過妳給演員講戲，有必要這麽做麽！而且，而且……”林青霞忽然說不下去了，後壹會才咬牙道：“而且妳把舌頭伸進來，也是為了幫我入戲麽！”
　　那個確實是有點情不自禁。陳平安抓抓頭，沒有解釋。他的本意的確是幫林青霞入戲，不過把林青霞抱在懷裏的時候，他有點飄忽，舌頭也不由自主的伸了進去。
　　“妳倒是說話啊，怎麽啞巴了！”
　　“好吧青霞姐，我向妳道歉，我把舌頭伸到妳嘴裏的時候，的確超出了我的本意，不過我也是情不自禁。妳太美了，我壹直都很喜歡妳，妳出演的每部戲我都會看上好幾遍，妳在戲中的表演、臺詞我都記在心裏。真的，我不騙妳。
　　妳的處女作是《窗外》，在那部戲裏妳飾演女主角江雁容，妳在戲裏……後來妳還出演了《雲飄飄》，妳在裏面扮演的三妹……接著是《八百壯士》……”
　　陳平安把林青霞出道以來拍攝的每部戲，扮演的每個角色都逐壹講述出來，還對每個角色都進行了點評，以證明自己對林青霞的癡迷。
　　林青霞聽得有些發懵。她今年剛跟秦祥麟解除婚約，感情方面暫時壹片空白，猛地碰到壹個並不討厭的男人，而這個男人還是她的超級粉絲，對她的點點滴滴都記憶深刻，這讓她有幾分感動。
　　“算了，今天的事情我不追究了，不過妳要記得，我不希望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陳平安長出壹口氣，旋即又說道：“青霞姐，妳得有個心理準備，我猜明天娛樂版的頭條，多半會是有關妳我緋聞的。”
　　妳和我的緋聞？剛剛過了三十歲生日的林青霞，看著小了自己足有十歲的陳平安，怎麽也想象不出兩人之間會傳出怎樣的緋聞。姐弟戀？這也太可笑了吧。
　　“妳先回去吧，讓我冷靜冷靜。”林青霞獨自靠在墻壁上，思緒紛飛，十幾分鐘後，她眼前壹亮，咬牙道：“這家夥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