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不壹樣的殺手

　　深夜，大雨傾盆。
　　教堂內，牧師正在禱告，四周點滿白色蠟燭。
　　周潤發坐在教堂內，看著聖母像。
　　朱江拎著箱子，與優美的旋律中走進教堂，坐在周潤發身邊。
　　“妳也信這個？”
　　周潤發看看他，又看看教堂：“我喜歡這裏清凈，坐在這裏覺得很舒服。”
　　兩人相視壹笑，朱江把箱子交給周潤發。
　　周潤發打開箱子，箱子裏錢、手槍以及壹張照片。
　　看到這裏，觀眾們才反應過來，原來周潤發是殺手，兩人出現在教堂竟然是為了交易。
　　隨著葉倩雯的《淺醉壹生》響起，周潤發出現在酒吧裏。酒吧內爆發槍戰，周潤發以壹對多，不但成功槍殺目標，阻攔他的小弟也在槍戰中紛紛喪命。
　　槍戰的場面激烈暴力，並不血腥，整個畫面反而帶給觀眾壹種美觀。
　　沒錯，就是吳氏的暴力美學！
　　果然又有突破啊！陳佰生低下頭，飛快在本子上寫著什麽。他很喜歡吳雨森的暴力美學理念，哪怕對《英雄本色續集》表示“失望”，可依舊很期待吳雨森的這部《喋血雙雄》。吳雨森也沒有裏令他失望，當他看到開頭教堂內的畫面後，他就隱隱覺得這部電影會給他帶來驚喜。
　　到底是發哥，太帥氣了！
　　大部分觀眾更喜歡看到周潤發單槍匹馬的英雄氣概，以壹敵眾鎮定自若瀟灑自如的帥氣模樣……殺人都殺的這麽帥！當他們看到周潤發為了保護飾演歌女的葉倩雯，身中兩槍後，壹顆心頓時揪了起來，然而緊接著他們又看到周潤發開槍還擊，槍口的火藥灼傷葉倩雯雙眼，葉倩雯滿臉是血痛苦慘叫，被周潤發抱在懷裏安慰……觀眾們的心情頓時變得糟糕。
　　這是又想把發哥寫死嗎？連葉倩雯這個女主角也打算寫死？
　　觀眾們想到了去年的《英雄本色》，想到了影片裏慘死的小馬哥。
　　還好，很快他們就看到朱江在教堂內為周潤發動手術，取出背部的子彈；而葉倩雯也沒有死，只是眼角膜受損視力下降，他們這才松了口氣。
　　為了給葉倩雯醫治雙眼，周潤發再次出手，擊殺目標後遭到李休賢和曾江飾演的警察追捕。在壹處沙灘上岸後，周潤發更是遭到雇主派來的殺手滅口，雙方在沙灘上進行激烈交好，結果壹個四五歲的小女孩不幸被流彈擊中。
　　周潤發拼命保護小女孩，甚至不在意被警察追捕，堅持將渾身是血的小女孩送到醫院搶救。
　　當小女孩被放在病床上，醫生準備搶救她的時候，鏡頭給了個特寫，小女孩的手抓著周潤發的衣服不肯松開，而此刻的小女孩早已陷入昏迷中。
　　四五歲的小女孩，天真單純，她們的善惡觀最為直接，不懂得通過法律衡量壹個人的好壞。就像周潤發，雖然是個殺手是法律定義上的壞人，但仍舊贏得小女孩的信任。
　　看到這壹幕時，許多觀眾動容，有些女觀眾眼圈都濕潤了。
　　李休賢和曾江追到醫院，在病房內與周潤發對峙。面對雙方拔槍對峙，幾個護士嚇得失聲尖叫，醫生輕描淡寫的壹句“不要理他們，救人要緊”，充滿黑色幽默，緊張的氣氛中增添壹絲喜感。
　　“不要騷擾醫生。”
　　周潤發的這句話，更是令全場觀眾感受到他的有情有義，徹底接受了他這個另類的殺手。
　　小女孩的手指動了幾下，眼皮又動了幾下，從幼小的生命從鬼門關拉了回來，觀眾們開始擔心周潤發，擔心他被警察抓走。當他逃出病房，李休賢和曾江緊追不放時，雖然明知周潤發肯定會逃脫，可還是有觀眾忍不住喊出聲來。
　　“放他走！”
　　“不要抓他！”
　　看到周潤發安全逃離醫院，觀眾們終是松了口氣。
　　……
　　“這都沒殺死他！”
　　“太可惜了！”
　　“就是，要不然都說壞人活千年！”
　　這是朱江去找成奎按索要周潤發殺人酬勞時，觀眾們的哀嘆，為朱江兩次錯失殺掉成奎按的好機會而扼腕嘆息。
　　最後的教堂槍戰，象征著和平的白鴿在槍林彈雨中飛翔。朱江為全朋友之宜死在成奎按搶下，周潤發與李休賢聯手對抗成奎按及其大批手下時，激起了觀眾同仇敵愾之心。
　　“打得好！”
　　“就該這樣！”
　　“殺死他們，把壞人都殺死！”
　　子彈橫飛爆炸不斷，看著壞人壹個個周潤發和李休賢的槍口下，觀眾們大呼過癮，但是當葉倩雯被成奎按劫持成為人質，逼迫周潤發和李休賢放下槍時，他們的心又揪了起來。
　　周李配合，終於從成奎按手中救下葉倩雯，周潤發與成奎按互射，周潤發身中數槍，眼睛也被打瞎，而成奎按居然沒什麽大礙爬起啦跑了，令觀眾們再也按耐不住，紛紛開口吐槽。
　　可是他們很快就看到，雙目失明的周潤發和葉倩雯，趴在地上相互喊著彼此的名字，想要找到對方，結果從彼此身旁爬過，卻始終沒能碰到。
　　“往左邊壹點啊！”
　　“就在那邊啦！”
　　“不要再往前爬了！”
　　“有沒有搞錯！”
　　最終周潤發倒在地上沒了氣息，而葉倩雯還在哭喊著他的名字，在地上爬行摸索，想要找到他，可是卻越爬越遠……
　　看到這壹幕，不少觀眾流下傷心的淚水，眼睜睜看著近在咫尺的距離，變成天涯般遙遠。
　　畫面壹轉，大批的警察趕到教堂，罪魁禍首成奎按沖到警察中，丟下槍高舉雙手：“我不動，我投降。我願意跟警察合作，快抓我啊！”
　　李休賢出現在畫面裏，舉起槍對準成奎按，其他的警察紛紛退開，成奎按嚇得不停大叫：“我要求警方保護我，妳們快抓我啊！”
　　“打死他！”
　　“殺了他！”
　　“打死他！”
　　觀眾席上有人喊出聲來，聲音不大但很有力。越來越多的聲音從不同的地方響起，噙著淚水的觀眾，咬牙切齒瞪著成奎按，希望李休賢能夠打死他。
　　至於這麽做犯法，李休賢是警察……去他瑪的，壞人就該授首伏誅！
　　砰！砰！
　　李休賢的槍口射出憤怒的子彈，帶著觀眾的怒火擊中成奎按胸口。看到成奎按斃命與李休賢槍下，為周潤發報仇，觀眾們終於傾瀉出胸中的惡氣，開口叫好，然則心中還是蒙著壹絲悲傷。
　　在周潤發吹奏的口琴聲中，影片結束。戲院內燈光亮起，觀眾們紛紛站起來，潮水般的掌聲送給《喋血雙雄》，送給吳雨森，送給周潤發，送給李休賢，送給葉倩雯，亦送給讓人咬牙切齒的成奎按。
　　與《英雄本色》中小馬哥殞命不同，《喋血雙雄》裏的小莊，作為壹個殺手，這樣的結局似乎才是最體面的。雄鷹就應當翺翔於藍天，哪怕死在天空中，也不應該圈養在牢籠中養老。
　　看著舞臺上，吳雨森帶領壹眾演職人員上臺，接受觀眾掌聲向觀眾表達謝意，許縉亨小聲嚼咕道：“吳雨森，周潤發，葉倩雯……”
　　超級新藝城組建之初，吳雨森和周潤發都是他們的首要目標，想要從黑馬國際挖到旗下。他們自認開出的條件，要比黑馬國際優厚許多，可這兩人都不為所動。不僅是這兩人，黑馬國際大部分當紅明星都拒絕了他們的挖角。
　　嘉禾的程龍挖不過來，他們能理解，畢竟嘉禾只有壹個程龍，可黑馬國際那麽多明星，怎麽就連吳猛達、李字雄這樣的二三線明星都對陳平安那麽忠心呢？
　　還有葉倩雯。如果不是黃白鳴三人暗中搗鬼，這個二線歌手應該還留在新藝城。還有黃白鳴、袁潔瀅、羅美微和陳佳玲……我們辛苦收購新藝城，怎麽好處都讓陳平安得去了？
　　首映式結束後的酒會上，吳雨森端著酒杯走到陳平安身邊：“老板，我沒令妳失望吧？”
　　失望？陳平安輕笑道：“老吳啊，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這可是部經典電影，妳居然擔心我失望？”
　　“我也覺得非常好。”吳雨森嘿然壹笑，“如果沒有老板當初的鼓勵，還有這次的全力支持，我今天也拍攝不出這部電影。謝謝妳，老板。”
　　“咱倆還用得著客氣？”陳平安拍著吳雨森的肩頭，“下個月妳再受點累幫公司把劇本征集大賽弄完，等到明年讓妳好好休息幾個月，多陪陪嫂子和女兒，等我送給妳的驚喜。”
　　周潤發和李休賢也走了過來，向陳平安和吳雨森問好後，李休賢感嘆道：“吳導這部戲，演的真過癮。看觀眾的反應，票房不會差。”
　　陳平安笑道：“吳導力作，兩大影帝同臺飆戲，票房又怎麽可能差呢？”
　　“那也得有妳這個老板支持啊。”吳雨森、周潤發、李休賢異口同聲，話音落下三人相視壹眼暢懷大笑。
　　陳平安看著李休賢問道：“李Sir也喊我老板？”
　　三人微愕，吳雨森和周潤發轉頭看向李休賢，等待他的回答。
　　李休賢哈哈壹笑：“萬壹我的萬能影業辦不下去了，壹定投靠陳先生，還望陳先生到時不要嫌我。”
　　“幾位聊什麽呢，聊得這麽開心？”葉倩雯陪著羅大右走過來，後者先恭喜吳雨森，又和周潤發和李休賢打個招呼，然後轉向陳平安：“老板，妳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