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基裏曼的活聖人 上

　　獸人軍閥要進化到獸人皇帝還需要壹段很長的時間。
　　烏佛就那樣被泡在巨大的WAAAAAGH能量池中。
　　基裏曼也沒有著急離開。
　　龐大的艦隊就那樣懸浮在虛空，等待著這位獸人軍閥進化完成。
　　等待著卡迪亞戰場最終決戰的開啟。
　　眾多軍團全都在養精蓄銳。
　　所有人都清楚，壹旦他們動身，就意味著卡迪亞戰場將落幕。
　　帝國將會直接打進恐懼之眼裏面。
　　時間是站在帝國這壹邊的。
　　每過壹分鐘，帝國的實力就會增強壹分。
　　那些理論科技就會被轉化為實用科技，肉眼可見地增強帝國。
　　時間拖得越久，諸神的劣勢也就越發地明顯。
　　在防火墻建立後，諸神和帝國之間的戰局就已經發生了逆轉。
　　無法從人類的身上汲取到情感的力量，也無法利用人類的所作所為在亞空間中造成的波瀾來增強自己。
　　諸神操控現實的手段可以說是越來越弱了。
　　帝國勢強，而混沌勢弱。
　　各種戰幫被擴軍的帝國忠誠戰團打擊得近乎喘不過氣來。
　　不再有以前那種整個世界被大規模地獻祭和屠殺的狂歡了。
　　這樣的結果導致原本就勢弱的混沌叛徒們越來越弱。
　　信徒若是沒有獻上足夠的血祭，它們也無法對其賜福，被帝國打擊得越發厲害。
　　形成了惡性循環。
　　被帝皇撞擊壹次後，原本活躍的眾多惡魔也極少再出現。
　　全都躲在諸神的領域中，修復詛咒者留下的可怕傷痕。
　　觀察了壹段時間獸人軍閥後，基裏曼就帶著禁軍和衛隊返回了戰略室。
　　他還有政務要處理，不能壹直看著獸人軍閥。－
　　身為帝國的統治者，基裏曼的日常並不輕松。
　　各個部門的報告最終都會落在他的案頭，以便於他掌控整個帝國。
　　光是每日的政務就可以說是堆積如山，足以耗盡凡人壹生的心力。
　　基裏曼除了日常的政務，還需要監督和推進各項計劃的順利實施，還有跨宇宙戰爭進度。
　　這個位置若是換壹個凡人來做，只怕不需要多久就會被繁重的工作壓得崩潰，變得瘋瘋癲癲。
　　經過深思熟慮之後，他授命塞麗斯汀，克洛維等人已經向03號宇宙的輪回遊戲勢力宣戰。
　　帝國目前探索的宇宙不在少數。
　　探索隊得到了不少情報。
　　綜合之後，輪回遊戲應該是最容易對付的。
　　從對方竭澤而漁的手段來看，基裏曼猜測對方應該是陷入了某種危機，從而采取這種不惜壹切手段榨幹現實宇宙的手段。
　　若是壹個宇宙裏面各個文明種族之間的戰爭進行得十分激烈，往往就是現實宇宙文明和混沌之間的戰爭。
　　就像是基裏曼還沒蘇醒之前的帝國和混沌，三天壹個凈化令，五天壹個大場面。
　　雙方人馬打得都魔怔了。
　　為了贏不擇手段。
　　各種刷新下限的事情不斷發生。
　　混沌為了勝利做出的各種事情，帝國壹樣沒有做。
　　要是沒有基裏曼力挽狂瀾，帝國的結局必然是壹個弱版的混沌。
　　若是壹個宇宙保持著和平，很大的可能是那個宇宙的文明已經沒有力量反抗混沌，甚至已經將混沌視為了他們的統治者，才能保持所謂的和平。
　　那些宇宙的文明發展程度往往十分低下，處於中古世紀或是工業時代的水平，極少數會進入星際時代，但壹般不會涉及太深的微觀領域。
　　整體氛圍會比帝國這邊要好得多。
　　看上去民主，和平，沒有那麽多的暴力事件。
　　就像是02號宇宙那樣。
　　劃分成所謂的多元平行宇宙，那些超級英雄們就穿著緊身衣，幹著各種“匡扶正義”的事情。
　　以壹種相對柔和的手段收割。
　　混沌神明的本質是無分的，也就說它們本身是沒有正義和邪惡之分啊。
　　正義和善良只是人類的概念。
　　混沌諸神的智慧超越凡人的想象，現實宇宙的空間和時間對它們而言是沒有意義的。
　　它們需要的只是足夠的玩物和食糧。
　　並不在意凡人會如何地詮釋它們的存在。
　　若凡人將恐虐視為壹個充滿勇氣的戰神，那恐虐在他面前的形象就是壹個肌肉虬結，赤裸著上半身的壯漢。
　　若凡人將色孽視為愛與美之神，那色孽在他的眼中的形象就是神聖的，充滿光輝的。
　　混沌諸神的形象取決於觀察者本身。
　　02號宇宙沒有那麽多戰爭，也是很容易想清楚其中的問題所在。
　　不同的平行宇宙像是木偶那樣，什麽時候發生什麽事情，都被劃得壹清二楚。
　　就像是程序那樣。
　　整個宇宙都成了養殖場。
　　野外的火雞都被趕到了農場裏，被圈養收割，農場主自然也不再和火雞爆發戰爭了。
　　就算爆發戰爭，也不是養殖場裏面的火雞們能知道的農場主戰爭。
　　輪回遊戲卻表現得十分怪異。
　　利用那些副本重塑玩家的價值觀，從而讓他們變得癲狂，讓所屬的世界扭曲，讓所有人都活在壓抑，絕望的世界中。
　　這樣的做法很容易導致激烈的情緒掀起的亞空間風暴擊穿現實壁壘，最終讓整個現實宇宙和亞空間之間的壁壘崩潰，導致整個宇宙走向毀滅。
　　就像是恐懼之眼和01號宇宙那樣。
　　在靈族帝國墮落的狂歡中，那些扭曲的情感隨著色孽的“誕生”而爆發，從而撕裂了壁壘，形成了恐懼之眼。
　　01號宇宙則是完全被混沌侵蝕了。
　　物理法則崩潰，生物種族，文明之類的概念也崩潰了。
　　這樣的宇宙不會再出現新的種族，新的文明。
　　唯壹的作用就是讓不死的無生者們壹直狂歡到永恒。
　　02號宇宙看上去比03號宇宙好對付。
　　卻只是壹個假象。
　　聖吉列斯發回給基裏曼的報告中，他們對抗的基本都是那些所謂的超級英雄，並沒有幕後的神明出手。
　　也就是說，帝國對付的從頭到尾都是壹群被圈養的火雞。
　　這樣的勝利對農場主而言最多也是財產損失而已。
　　火雞這種東西，只要加大繁殖力度，鼓勵三胎四胎，五六胎，那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為此，向02號宇宙宣戰，是壹件很不保險的事情。
　　輪回遊戲不同。
　　輪回遊戲的副本背後就是那些農場主。
　　他們的所做所為就是竭盡全力地榨取那些世界，完全不顧及那些世界是否會在絕望和壓抑中毀滅。
　　壹個公司不擇手段地割韭菜，甚至刨韭菜根，給韭菜打生長激素，不顧壹切地要在短期內榨取最大的利益。
　　唯壹的可能就是公司快要倒閉了。
　　那些股東想要最後撈壹筆。
　　要不就是到了快要撐不下去，顧不上好好培養韭菜了。
　　或許不能用諸神和壹個公司來做對比。
　　然而這些看上去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往往會奉行同壹個規律。
　　很多事情看上去無法理解，可要是人們能夠看到隱藏的利益鏈條，就會恍然大悟，那些反常怪異的事情，其實才是最合理的。
　　不管輪回遊戲的背後發生了什麽，都不能掩飾它們陷入了困境這件事情。
　　痛打落水狗是壹件低風險的事情。
　　基裏曼獨自壹人待在專屬他的戰略室中，思考著如何讓帝國在這場跨宇宙戰爭中攫取最大的利益。
　　這時候，壹個信息窗口彈了出來。
　　瓦蘭諾給他發來了新的消息。
　　“陛下，那些跨宇宙的旅客已經到了，他們正等待著您的接見。”
　　“他們來的時機很巧妙。”基裏曼笑道。
　　“陛下，您是否接見他們？若是不接見的話，我會讓人給他們安排壹個休息的地方。”
　　“讓他們過來吧，瓦蘭諾，他們畢竟走了那麽遠，適當的尊重能讓帝國在當地的統治減少壹些阻力。”基裏曼說道。
　　“我明白，我會在半個小時後將他們帶往您的戰略室。”
　　……
　　……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到哪去？”
　　康斯但丁的腦子從走出了那宏偉的跨宇宙列車的時候開始，就陷入了懵逼狀態。
　　他對帝國強大有了壹個很宏大的想象。
　　可當他目睹那不計其數的戰艦占據整個星空的時候。
　　他還是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看著散發著如同恒星壹樣光芒的巨型戰艦。
　　每壹艘都是如此的宏偉。
　　是神明都無法創造的巨物。
　　那些神乎其技的科技造物和超凡脫俗的靈能事物出現在康斯但丁的面前，讓他壹度覺得自己像是壹個原始人進入了現代化都市。
　　壹切都是如此的神秘，充滿了他無法理解的奧秘，以壹種他無法想象的原理運行著。
　　紮坦娜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她感到了深深的羞愧。
　　覺得以前的自己是如此地愚昧和無知。
　　家族傳承的超自然知識在帝國裏面隨處可見。
　　隨便找本記載著超自然的書都是【三年靈能五年冥想】【學習靈能從入門到入土】【三十天讓妳學會以神聖皇帝之名使用靈能】【靈族先知告訴妳靈能應該怎麽用】【多宇宙驗證可用的100個靈能法術】這些。
　　翻開壹看。
　　魔法世家和勢力視為傳承的絕密知識都快要爛大街了。
　　……
　　……
　　跨宇宙旅客們下車後，經過檢查後，就直接登上了艦船，前往皇者至尊號，接受基裏曼的接見。
　　而後，才會前往泰拉這個神聖家園去學習。
　　等到艦船停靠在天體級戰艦的港口，再度完成了壹系列復雜的檢查。
　　壹批身披金色鎧甲的戰士將其護送到了至尊號的地表。
　　那宏偉的王座就坐落在至尊號的表面。
　　就在那巨大的人造光源的下面。
　　像是壹座雄偉的山脈那樣屹立在地平線。
　　雄偉壯觀。
　　到了這裏，康斯但丁等人的心情也變得緊張起來。
　　他們即將要見到這個帝國最偉大的那壹位。
　　比擁有潔白羽翼的聖吉列斯還要偉大。
　　被無數的人傳唱著他的威名和功績。
　　沿途走來，已經看到了他無數的雕像。
　　幸運的是，對方並沒有選擇在王座上接見他們。
　　而是給予了他們些許優待，允許他們前往私人戰略室覲見。
　　順著寬闊的長廊壹路走到盡頭，到了壹間巨大的房間前。
　　房門上刻畫著鎏金的壁畫。
　　壹個巨大，保持著平衡的天平和壹把巨大的利劍。
　　康斯但丁認為這壁畫寓意著公正的統治和守護這種公正的決心。
　　這兩者都是屬於統治者的偉大品格。
　　“或許是某種自勉或是對自我的告誡。”康斯但丁在心中這樣說道。
　　大門被緩緩打開。
　　令人驚奇的是，裏面並沒有什麽奢華的裝飾，也沒有散發著光芒的場景。
　　十分的平凡，簡樸，就和普通人的書房沒有什麽差別。
　　唯壹的差別或許就是很大，是按照巨人的尺寸建造的，而不是凡人的尺寸。
　　康斯但丁壹行人走了進去。
　　壹個巨人坐在書桌前，面帶微笑地看著他們進來。
　　不知道為什麽，康斯但丁覺得臉上有些溫熱，當他伸手去摸的時候，自己的臉上已經全都是淚水了。
　　他哭了。
　　康斯但丁從未想過自己會哭。
　　就算是墜入地獄受盡折磨。
　　被天堂那些虛偽的天使拋棄。
　　被愛人，朋友背叛。
　　他也從來沒有哭過。
　　他只會豎起手指鄙視那些家夥，並挺壹挺自己的下體，告訴那些蠢貨，身為男人的他是不會被打敗的。
　　可現在，他卻哭了。
　　僅僅只是看到那個巨人的第壹眼，他的淚水就不受控制地落下。
　　康斯但丁轉頭看向其他人，發現他們也是如此。
　　紮坦娜臉上全都是壹道道淚痕。
　　該死！
　　她和我分手的時候，都沒落壹滴眼淚，現在卻為壹個陌生人哭成這樣。
　　康斯但丁的心中升起壹絲忌妒，卻又覺得理所當然。
　　誰能在這樣的偉人面前保持平靜呢？？
　　“帝國榮光永存，偉大的帝國皇帝榮光永存。吾將永世效忠神聖光明，全知全能的陛下。”壹位同行者做出了天鷹禮，高聲嘶吼著自己忠誠的誓言。
　　康斯坦丁也那樣做了。
　　以前，他覺得這樣嘶吼著效忠，是壹件很羞恥的事情。
　　可現在，他卻覺得是幸福。
　　能夠向壹位如此偉大的人物宣示自己的忠誠，是壹種其他人無法想象的幸福。
　　“不要如此地拘謹，請坐下。”基裏曼溫柔地說道：“我也只是壹個凡人，妳們不需要有任何的害怕，像朋友壹樣和我交談就可以了。”
　　基裏曼的話並沒有讓這些人停止流淚，反倒是哭得更厲害的。
　　康斯但丁的內心卻越發地堅定地認為。
　　這是壹位真正的神。
　　唯有真正的神才不會通過恐嚇和威脅信徒才證明自己的高貴和地位。
　　比那些高高在上，總是用壹副蔑視凡人的姿態擺譜的偽神要真實和高貴不知道多少倍。
　　他完全可以像那些偽神那樣表現出威嚴不可冒犯的樣子，用各種拙劣的戲法蒙騙那些愚蠢無知的信徒。
　　可他沒有。
　　他就坐在那裏，沒有任何的故作姿態，也沒有任何的高高在上。
　　他可以熄滅壹個恒星，來宣示他的偉力。
　　他可以給壹個世界降下七日的災難，來宣示他神聖。
　　他可以給那些冒犯他的人降下洪水，以示自己的非凡。
　　他能夠做到神明做得到的壹切，也能做到神明不能做到的那壹切。
　　卻還像壹個凡人那樣坐在這裏和他們交談。
　　這難道還不是真神的表現嗎？
　　“很高興妳們能經受旅途的勞頓，來到這裏。”基裏曼看到這些人激動的樣子，也知道今天可能說不了什麽有意義的話題了。
　　“這是我們的榮幸。”康斯但丁說道：“這壹次的旅途讓我們獲益匪淺，讓我們的眼界擴大了，讓我們意識到以前的認知是多麽地可悲。這壹切都要感激您，偉大的皇帝陛下，是您的仁慈讓我們有了這壹次的機會。”
　　“是的，壹切都要感激您，陛下。”紮坦娜也開口了。
　　“我只是提供了壹種可能，最終卻是由妳們來填充完成，不要將壹切的功績都放在我身上，不要覺得壹切都是我賜予的。妳們的勇氣和努力同樣重要，妳們塑造了自己的命運和未來，這是壹種非凡的勇氣。”
　　基裏曼笑著指出這壹點。
　　他不是那些虛偽的神。
　　不會對那些飽受苦難才艱難取得成就的人輕描淡寫地說壹句，妳的壹切都是我安排的，跪下來感激我吧。
　　康斯但丁傾聽著這些話。
　　壹些前所未有的東西在他的心中滋生。
　　就好像身軀有火焰在燃燒那樣。
　　對方是壹個值得追隨的偉大君王，壹個遊蕩在凡域的真神。
　　他的名諱應當傳遍每壹個世界，讓每壹個人都能得到他的祝福和啟迪。
　　讓每壹個世界都變得和他的家鄉世界壹樣美好。
　　雙方的有效對話並不多。
　　初次面對帝皇皇帝，康斯但丁等人整個腦子都是亂糟糟的。
　　等到會面結束，他們唯壹能記住的就是基裏曼那張高貴的臉龐和溫柔的語氣。
　　至於談了什麽，他們自己都是壹臉懵圈。
　　全程都是基裏曼問壹些問題，他們就拘謹地回答。
　　幸運的是，基裏曼並沒有過於為難他們，反而很體諒地允許他們去休息，適應壹段時間了再安排多壹次會面，允許他們詢問壹些問題，不留下遺憾。
　　也能更好通過這些人去向當地的土著們傳達帝國的理念，讓他們更加緊密的團結在帝國的身旁。
　　……
　　……
　　黑暗，永無止境地黑暗。
　　就像是那永恒冰冷的宇宙深空。
　　沒有壹絲溫暖，也沒有壹絲光明。
　　靈魂在其中墜落，壹直墜落，直到墜向那充斥著瘋狂恐怖，不可想象的漆黑深淵。
　　那裏響動著令人發瘋的低沈模糊的邪惡狂笑。
　　吞噬著每壹個絕望和痛苦的靈魂。
　　輪回遊戲的創造者躲在那裏貪婪地啃噬著落入其中的每壹個靈魂。
　　淺上詩音壹旦入睡，就會沈浸在那樣的夢中。
　　她的潛意識不斷地提醒她，那些並非單純的夢境。
　　而是輪回遊戲的真相，這個宇宙的真相。
　　每當她入睡的時候，她就會被拉入那樣的夢境，壹次次重復那可怕的經歷。
　　最可怕的還不是她被那無盡的深淵吞噬。
　　而是壹次次重新經歷那些曾經美好，如今卻盡數化為絕望和痛苦的記憶。
　　“詩音，不要總是苦著臉，要學會笑知道嗎？笑起來，那壹切都會過去的。”
　　壹個滿臉疲憊的軍裝男子寵溺地看著面前哭鼻子的小女孩。
　　“好了，爸爸抱壹下，不準再哭了喔。妳越哭，那些孩子就越會欺負妳，因為哭就是示弱，懂嗎？詩音。”
　　8歲的時候，她所在的世界被拉入了輪回遊戲，玩家初次出現。
　　壹部分得到力量的玩家選擇了肆意妄為。
　　為維護社會最後的秩序，身為軍人的父親最後壹次出勤後，回來的就只有那受盡折磨的屍體。
　　輪回遊戲開啟，玩家勢力崛起。
　　掌握道具的玩家和使用熱武器的統治勢力矛盾越發地激化。
　　擁有力量的個體不願意向集體利益妥協，開始計劃著將個體利益淩駕於集體之上，創造以玩家為主的統治階層。
　　雙方的沖突變得越發地頻繁。
　　直到壹次軍事行動後。
　　玩家用道具保證了壹批被俘虜的軍人的神誌清醒，並全程直播折磨被他們俘虜的軍人，剝皮抽筋，腰斬斷指，折磨了整整幾十個小時，最後壹個俘虜才咽下了氣。
　　玩家們用最狠辣的手段擊潰了壹個政權的武裝力量，徹底粉碎了政府試圖維持舊秩序的企圖，建立起了新秩序。
　　淺上詩音的父親就是那批軍人中的壹個。
　　八歲的她看著自己的父親被第壹批玩家們壹點點折磨至死。
　　兩年後，她的母親在壹次玩家內鬥中被波及，半個身子都被砸爛了。
　　淺上詩音記得很清楚。
　　那壹天，媽媽穿著壹件白色的連衣裙，計劃著帶他們兩個去吃些好吃的。
　　這對生活不好的他們來說，可是壹件難得的喜事。
　　爸爸死後，他們沒有得到任何的補償。
　　舊有的社會制度被廢除了。
　　那些曾經為了保護平民挺身而出，死在玩家手裏的軍人，反倒成了阻撓玩家們解救世界的頑固分子。
　　沒有清算都算是好事了，又怎麽可能有補償！！
　　“詩音，妳不能表現得太懦弱了，不能遇到事情就哭，知道嗎，不然可是會被欺負的。”
　　“哥哥，妳記得要照顧好妹妹，這個笨蛋要是沒了妳，要怎麽活下去啊！！”
　　對著哥哥留下了這壹句話後，母親就死了。
　　沒有任何人對此負責。
　　十三歲那壹年，她進入了輪回遊戲。
　　哥哥比她早進入壹年。
　　哪怕她很難很努力地鍛煉，很努力地想要改掉自己那懦弱的性格。
　　可她依舊只是哥哥的壹個拖油瓶。
　　哥哥為了保護她屢次陷入危險，卻沒有任何的怨言。
　　淺上詩音多次要求哥哥放棄她。
　　哥哥也從未那樣做。
　　而是壹直盡力地保證她能在危險的副本中活下去，哪怕讓自己深陷險境也在所不惜。
　　直到她的懦弱和愚蠢讓哥哥誤入陷阱，被其他玩家伏擊。
　　到臨死的那壹刻，哥哥都還為她能不能活下去而操心。
　　“記住我教妳的東西，詩音。記住不要哭。哭是懦弱的表現，妳要學會向敵人笑，像瘋子那樣。”
　　當哥哥閉眼失去呼吸的時候，淺上詩音就崩潰了。
　　在夢中，這些場景則會壹次次地重現。
　　壹次次的折磨淺上詩音，試圖將她徹底的逼瘋，逼入無盡的深淵。
　　讓她去屠殺，去宣泄內心的仇恨和不甘。
　　“軍團長。”
　　壹個聲音將淺上詩音從噩夢中喚醒。
　　她睡在帝國戰艦戰略室的椅子上。
　　全息投影在他的面前懸浮著，散發淡淡的微光。
　　她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自己的部下，壹個被投靠到帝國陣營的玩家，也是她的軍團下屬。
　　沒有任何的言語。
　　她就那樣註視著那位玩家，讓對方不由自主地吞了幾次口水。
　　面對淺上詩音，他感到了莫大的壓力。
　　“我們馬上要到天神殿勢力控制的世界。”那位玩家說道。
　　淺上詩音站了起來，提起了她那把巨大的鐮刀，露出壹個病態的笑容。
　　“準備好，讓他們知道何為吾主的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