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牛黃局中局

　　下午五點。
　　陳南把書收了起來。
　　寫完病歷以後，他看了會兒書，畢竟下個月的省直醫療系統的考核，不看書是不行的。
　　雖然在臨床呆的時間不短，但是考試的東西，和臨床的東西，還是有些區別的。
　　陳南也得積極備戰。
　　書是何端康送給陳南的，是他當時考試用書。
　　用他的話說，沾沾喜氣。
　　老何下午壓根沒有來，這讓陳南也少了蹭飯的機會。
　　何端康家境不錯，父母都是事業單位的，生活沒有什麽壓力。
　　有壹個編制的工作，就差壹個稱心如意的老婆了。
　　陳南下班離開之後，送了兩個小時的外賣。
　　這個點正是高峰期。
　　而陳南看著外賣群裏分享的壹些送外賣的技巧，兩個小時送了十來單，運氣不錯。
　　有壹單差點遲到，但是對方卻很好說話，並沒有給差評。
　　這讓陳南反而覺得空蕩蕩的！
　　總覺得少了點東西。
　　七點左右，陳南到了菜市場，上次的烏雞沒了，他計劃再買壹只，然後順便買點牛肉給陳文茵補壹補。
　　田夢蘭給他感謝的壹萬塊錢陳南已經提取了。
　　手頭也寬裕了壹些。
　　城郊菜市場這邊每天都很熱鬧。
　　周圍村子裏的人都在這裏擺攤賣菜。
　　很多都是自己種的。
　　所以價錢也不貴，還比較新鮮。
　　陳南挑選壹只比較大的烏雞，順便買了點雞蛋。
　　正要買牛肉的時候，忽然看見那邊聚集了很多人。
　　“哇！”
　　“妳看這是什麽？”
　　“牛寶吧？”
　　“這東西應該很貴吧？！”
　　“貴？呵呵，妳不懂了吧？有價無市！”
　　陳南聽著聲音，內心有些好奇，忍不住湊了過去。
　　此時圍觀的群眾也越來越多。
　　賣肉的是壹個六十多歲的老漢，個子不高，有些瘦弱，衣服老舊，臉上的皺紋比較多，看打扮就像是周邊的村民。
　　老漢騎著壹個三輪車，上面擺著半扇牛，還有壹些零碎的牛肚、牛心、牛鞭……壹類的。
　　似乎是剛剛殺了牛，過來賣肉。
　　不過此時的老漢正緊張的看著攤位前買肉的男子。
　　“這個大兄弟，這肝我不賣了！”
　　對方是壹個三十多歲膀闊腰圓的光頭男子，穿著壹件白色背心，漏出來背後的紋身！
　　男子兇神惡煞的盯著老漢，右手指著對方：“我都說準備買了，怎麽就不賣了？”
　　“我告訴妳啊！”
　　“想都別想！”
　　“這裏面有什麽東西，也跟妳沒關系！”
　　老漢此時緊張的汗都要留下來了：“大兄弟，妳不能這樣啊……”
　　“妳還沒有買呢，再說……這肝我也還沒賣呢。”
　　“妳不能這麽霸道吧？”
　　男子皺眉，氣勢洶洶的說到：“咋了？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要這個肝！”
　　“妳這老東西，看見裏面有好東西，就不賣了？！”
　　“哪有妳這麽做生意的！”
　　“東西都放在稱上面了，妳說我要不要？”
　　老漢說話都有些緊張：“妳買的是肝，我把肝給妳，我不要錢還不行嗎？”
　　“這裏面的東西，也不是妳的啊。”
　　男子頓時氣的壹拍桌子：“草！”
　　“老子買的是肝，這裏面的東西，也是我的！”
　　“妳給不給！？”
　　此時……周圍的觀眾也是議論紛紛。
　　“就是，這賣肉的不厚道啊，看見肝裏面有好東西，就不賣了。”
　　“妳這人胡說八道，人家賣的是牛肝，裏面的東西又沒賣，這不是強詞奪理嗎！”
　　“嘖嘖，這牛黃可值錢啊，最起碼壹克得兩三百吧？這麽大的牛黃，少說有三五十克吧？這怎麽不得壹兩萬啊！”
　　“就是說呢！難怪要吵架！”
　　……
　　聽著周圍眾人的議論，陳南此時也搞清楚了是怎麽回事。
　　這年輕人買牛肝的時候，老漢發現肝管裏面有東西，逃掏出來發現是牛黃。
　　這不，年輕人覺得自己已經把這東西買了。
　　而老漢則是舍不得給。
　　這就鬧起了糾紛。
　　此時，圍觀群眾越來越多。
　　議論聲也越來越大。
　　畢竟，這種熱鬧，可不容易遇到。
　　這個時候，人群中忽然說道：“妳們壹人壹半分開就好了！”
　　“就是，何必呢！”
　　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壹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走了出來：“別別別！”
　　“千萬不要切開！”
　　“這麽大的牛黃，壹起賣才能賣個好價錢，真要是分開了，這價格可就打折了！”
　　“這位老先生，這牛黃我能看壹看嗎？”
　　老漢皺眉，有些謹慎：“妳要幹甚？”
　　“妳搶了咋整？”
　　那西裝革履的中年人頓時笑了起來：“呵呵……偷了？不會不會，妳也太小看我錢某了！”
　　“我壹個朋友，就是做藥材生意的。”
　　“這不，過來買菜了，正好看見了。”
　　“妳這牛黃，要是合格，我就買了，怎麽樣？”
　　“到時候，妳們分錢壹人壹半，不就好分了嗎？”
　　聽見男子的話，那背心紋身男壹聽，頓時點頭：“也行，妳能給什麽價？”
　　“我告訴妳，妳可別唬我。”
　　“這牛黃，少說也得兩百多壹克，這麽大的牛黃，賣個壹兩萬沒有任何問題！”
　　男人笑了笑：“我先看看行嗎？”
　　那老漢猶豫片刻之後，把東西遞了過去：“妳小心點！”
　　“弄壞了可要賠錢的！”
　　西裝男點頭壹笑，拿在手裏看了起來，片刻之後，他眼睛壹亮：“東西不錯！”
　　“妳們要多少錢？”
　　老漢頓時激動的點頭：“壹萬！”
　　而與此同時，那背心紋身男則是說道：“兩萬！”
　　而此時！
　　陳南越看這架勢，越覺得不對勁兒。
　　這是……騙局吧！？
　　他微微皺眉，朝著男子手裏的牛黃仔細看去！
　　俗話說的好！
　　賣藥者兩眼，用藥者壹眼，服藥者無眼。
　　說的是賣藥的人，既要知道藥性，還要知道藥品質。
　　而醫生是用藥的人，只知道藥性。
　　患者則是壹無所知。
　　周圍這麽多人，大家都是小白，哪兒知道這東西真假！
　　只是聽過這個名字，知道這是壹個好東西。
　　但是，陳南在得到精通級別的【本草品鑒】之後，對於中藥的了解超過了大多數的從業人員。
　　他看見西裝男把東西拿在手裏，心裏早就有了判斷！
　　更何況，他手裏就有壹塊現成的牛黃。
　　天然牛黃質疏松、顆粒粗、具層紋，而對方手裏的沒有壹點點的符合，更像是工藝制品！
　　或者說是人工牛黃制作的。
　　最重要的是，對方這麽擺弄，甚至摩到了指甲上，竟然沒有出現“掛甲”的現象。
　　此時的牛黃是濕潤的，正常情況下，塗抹在指甲之上，是可以染色的，行話叫做“掛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