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祝由陳落實了！

　　陳南的這壹句“妳完了”說出口，他自己就先後悔了！
　　這他娘的……
　　這句話真的不該說的，現在倒好，壹說……自己“祝由陳”的名頭，這壹次十有八九真的要當定了！
　　關鍵是，這也不是陳南自己願意這麽做啊。
　　實在是，這患者不聽話胡來。
　　這藥物，還能亂吃啊？
　　其實……
　　不僅僅是陳南後悔。
　　那光頭男子更是內心咯噔壹聲！
　　內心後悔的要死！
　　這他娘……
　　這混蛋該不會真的要殺人滅口吧？
　　他可是親眼見過壹次顏成渝和沈宇哲，這兩人的結局，他現在都忘不了，而聽那些人說，這壹切都是拜陳南所賜！
　　可是……
　　陳南以前可沒有用過這麽毒辣的“詛咒”啊！
　　那沈宇哲只是爛了舌頭，而顏成渝也只是出了車禍。
　　可是自己呢？
　　這他娘的直接說了句“妳完了！”
　　這……這壹下子，男子真的是怕了。
　　男子叫孫海富，玉石商人，平日裏隔三差五要去壹趟雲南，可是孫海富也知道賭石的風險，他壹般屬於壹旁的買家。
　　看見壹刀下去，水頭不錯，就會出錢購買。
　　可是……
　　這最近因為快過年了嗎？
　　訂貨的人太多了，他就多買了壹些回來，原本想著大賺壹筆，結果……賠的跌媽不認。
　　切完壹刀之後，看著石頭挺好的，回來繼續切，不是看見裂縫，就是看見水種不好。
　　……
　　而現在，孫海富已經不去想生意的事兒了，他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陳南。
　　“妳……”
　　“妳閉嘴！”
　　“妳不要亂說話好嗎？”
　　“妳胡說八道，呸呸呸！”
　　“什麽妳完了，我完了啊！？”
　　“我……我就是來討個公道……”
　　“妳怎麽這麽心狠手辣啊？”
　　孫海富指著陳南，連連後退，和陳南拉開距離，手裏的檀香珠也是被他雙手捧在壹起，嘴裏不斷的念叨著“阿彌陀佛……”
　　孫海富是真的怕了！
　　要知道，那群二代可不會拿著這個開玩笑。
　　有權有勢的人，迷信這些的可不在少數。
　　孫海富就是其中之壹。
　　可是……
　　周圍眾人看見孫海富這般模樣，也是看明白了。
　　“原來……這是壹個神經病啊？”
　　“不，妳說錯了，神經病，是神經系統的問題，他這叫做精神病，魔障了壹樣，也叫失心瘋！”
　　“對啊，這人是不是這裏有點毛病啊？陳醫生說啥了？他就怕成了這樣！”
　　“陳主任剛才是不是說了句：妳完了啊？可是……人家說句話，他怕成這樣幹啥？”
　　“散了吧，散了吧，這麽大的人，挺可憐的，妳瞧年紀不大，就得了這個病！”
　　“這病可不好治啊，是啊……哎……”
　　“也是，散了吧，這孩子，可惜了！看著彪形大漢的，又是唐裝，又是光頭，手裏還盤著珠，咋看咋不像好人，沒想到……得了這個病。”
　　“是啊，可惜了……可惜了他手裏那壹盤珠子了。”
　　“……”
　　……
　　周圍眾人紛紛嘆息之後，離開了現場。
　　而瞬間大廳裏也空了下來。
　　陸誌林等醫生看到這壹幕，也是有些錯愕。
　　剛才好說歹說，這男子壹副混不膩的樣子，可人家陳主任說了壹句妳完了，就嚇成這樣？
　　幾人面面相覷，對視壹眼，都是壹臉懵逼！
　　而這個時候！
　　孫海富連忙看著陳南，大聲喊道：“妳……妳這是要殺人滅口！”
　　“陳南！”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妳的。”
　　“老婆，快，妳打電話報警。”
　　“這祝由陳，肯定是給我下了詛咒了。”
　　他妻子此時也是有些尷尬，覺得有些丟人。
　　可是……看著丈夫被嚇成這樣神經兮兮的樣子，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關鍵是，自己怎麽報警啊？
　　怎麽和警察說？
　　警察會不會把我當成神經病呢？
　　“快，陳南，妳趕緊收回去妳的法術！”
　　“要不然……要不然……我可真的跳樓了啊！”
　　說話間，他就朝著窗戶邊上走去，嚇得眾人連忙說道：
　　“冷靜，冷靜壹點！！孫先生！”
　　“對，千萬要冷靜。陳醫生也沒有說什麽啊？”
　　陸誌林也是連忙點頭：“對，對，孫先生，妳千萬別沖動，陳主任只是說妳不能亂吃藥啊！”
　　孫海富的妻子也是連忙點頭：“是啊，老公，妳沖動啥！？”
　　孫海富壹聽這話，頓時激動了起來：“陳南，祝由陳，好嗎？他說我完了！這還是小事兒？”
　　陸誌林連忙拉著陳南說道：“陳主任……這患者腦子有問題，妳別刺激他了！”
　　陳南也是壹時無語。
　　他怎麽能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呢？
　　“我……”
　　“我的意思，不是說妳要死了！”
　　“嗯……起碼不是現在。”
　　“但是，妳的病，真的很嚴重了。”
　　“妳怎麽能亂吃藥呢？”
　　“孫海富，妳冷靜冷靜！”
　　孫海富忽然委屈的帶著哭腔說道：“妳……妳是魔鬼吧！”
　　“我怎麽冷靜！”
　　“妳害死了那麽多人，有權有勢的，不差我壹個！”
　　陳南：……
　　眾人也是看了壹眼陳南：……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還能說點什麽呢？
　　孫海富大聲喊道：“我……妳快改口！”
　　“要不然，我就跳下去！”
　　陳南看了壹眼陸誌林，忍不住說了句：“這……玻璃是鋼化的嗎？”
　　陸誌林壹臉驚訝的看著陳南，不知道該說啥。
　　而孫海富更是差點激動的跳腳。
　　妳妹啊！
　　這個時候，說這個！
　　“妳……妳……妳是要逼死我嗎？”
　　陳南連忙擺了擺手：“沒有，我真的沒有這個意思！”
　　“妳過來，我看看疾病還有沒有辦法治療！”
　　“妳的情況現在很危險。”
　　“妳不要激動！”
　　孫海富扯著嗓子：“妳先改口！”
　　陳南連忙點頭：“好，好，我改口！”
　　“妳還沒完，妳是快完了！”
　　孫海富：“……”
　　“有區別嗎？”
　　陳南無語：“妳總不能讓我說假話吧？”
　　孫海富：“……”
　　妳妹啊！
　　陳南忍不住搖頭說道：“這太素脈，根本沒有這診斷妳富貴長壽的辦法。”
　　“真的，我不騙妳！我是醫生，我為什麽要騙妳啊？”
　　“再說了，妳也不想想，我害妳我有什麽理由嗎？”
　　“就算是我會祝由，好，我不否認，我的確會祝由科，但是……我害了妳對我有什麽好處嗎？”
　　“妳被那個大師忽悠了！”
　　“我問妳，妳是不是還在他哪兒買了壹個東西啊？”
　　孫海富聽見陳南這麽壹說，也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的確，正如陳南所說，陳南沒理由害自己啊？
　　可是……
　　算了！
　　孫海富決定有啥說啥：“我買了！”
　　“但是，這舉樂大師絕對不是騙我的。”
　　“我往日裏捐了很多東西，這點東西也根本不值錢，舉樂大師也沒有跟我要錢。”
　　“而且，人家給我治病，可不是為了掙錢。”
　　“他親自給我弄得符紙，燒了以後，而且是我自願喝下去的！”
　　陳南聽見之後，越發面色凝重起來。
　　符紙？
　　符紙對於其他人來說神秘，但是對於陳南而言，不過只是壹些用障眼法的小門小道罷了。
　　所謂的符紙，其實是特質的。
　　小小的壹張符紙上，千萬不要覺得只是壹張紙，上面畫了壹些東西而已，其實大有文章。
　　《女醫明妃傳》中就說提到道長廣施村民的符紙，首先用姜黃水泡符紙，而寫字的汁則是用虎骨、珍珠、麝香、朱砂和上等的牛黃制成。
　　如此壹來，有定神清熱，治腫瘤惡瘡，清新開竅的效果。
　　對於大多數患者的壹般頭疼腦熱、外傷生瘡的日常需求已經可以基本滿足。
　　更何況，現在的符紙，更是不壹般了。
　　現代科技發展，很多民間祝由或者神婆，甚至已經開始使用現代化的設備了，比如水中放著抗生素，紙上摻雜壹些激素或者咖啡因，或者止痛片的成分。
　　總而言之，花樣很多！
　　只是……
　　即便如此，如果找不到對方給吃的藥物，陳南也不是很好下手啊。
　　想到這裏，陳南忽然問道：
　　“妳今天下午是不是發燒了？”
　　“直到晚上五點以後，才開始退燒！”
　　孫海富壹聽這話，頓時瞪大眼睛：“沒錯！”
　　“妳怎麽知道？”
　　“舉樂大師說了，這是驅散我體內的煞氣。”
　　“只有驅散了，才能長壽富貴！”
　　“而且，我的確是好了壹些了。”
　　“我原本身上疹子很多，也很難受，可是喝了符紙之後，頓時消散了壹些。”
　　“人家舉樂大師說，發熱是正常反應！”
　　陳南聽見之後，頓時暗道壹聲糟糕了，差點壹句“妳完了”脫口而出！
　　“妳冷靜下來，過來，我給妳看看病！”
　　“說不定，妳還有機會呢？”
　　“對了，患者家屬，是吧？妳幫我勸勸他，孫先生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
　　“本身病情就有些特殊，如果耽誤治療，或者錯誤治療，很可能有不可控的結果！”
　　“我們是醫生，我們能有什麽壞心思啊？”
　　聽見陳南的話，妻子也有些動搖了。
　　原本陪著老公過來就有些犯嘀咕，現在……看見陳南，聽見對方的話之後，也覺得自己老公有點過激了。
　　人家陳南和他們無冤無仇，有必要害人嗎？
　　“老孫，妳過來！”
　　“冷靜壹下！”
　　“人家陳醫生畢竟這麽大醫院的主任，能騙妳不成？”
　　孫海富此時情緒激動，不停的擺手：“讓我窮，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我不相信他！”
　　孫海富以前在壹家玉石店做學徒，做了七八年，練出來壹些本事，後來機緣巧合，賭石贏了壹把錢，開了壹家玉石店。
　　現在他的店在首都有不少，口碑也不錯。
　　孫海富是窮怕了。
　　根本不想要回去了。
　　而且，孫海富對於這種算命的是十二分的相信。
　　看著孫海富的樣子，眾人有些無奈，在考慮要不要報警。
　　但是！
　　陳南這個時候，忽然想到了什麽！
　　不對！
　　很不對！
　　問題在哪兒呢？
　　自己有點過於樂觀了。
　　這孫海富即便是知道壹些自己“祝由陳”的消息，但是也不可能對自己如此警惕，並且對於自己的話如此敏感。
　　這已經不再是壹個正常的現象了。
　　甚至可以說是病態的行為了。
　　之前，自己還真的被自己騙了。
　　原本以為只是小事兒，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患者之前的癥狀，陳南記得。
　　屬於壹個紅白相間的皮疹。
　　這種病，本來就比較罕見。
　　哪怕是那些經驗老到的皮膚科醫生，都很難遇到。
　　因為紅疹屬血，白疹屬氣。
　　而患者紅白兼有，屬於氣血同病，兩疹並發的情況。
　　這種患者，情況比較重。
　　陳南清楚的記得，自己當初曾經安頓過對方，告訴對方這段時間，壹定要倍加註意。
　　因為此病，到了氣血。
　　根據溫病條例，衛氣營血辯證，患者的情況，已經深入到了營血區域，而又牽動氣分引發疾病。
　　這就說明壹個問題，疾病到了臨界點了。
　　發則病宜解矣！
　　但是……
　　若是繼續深入，或者繼續往後傳導。
　　疾病只會越來越重。
　　可是……
　　現在看來，患者顯然是已經疾病發展了。
　　前段時間，患者癥狀本身就有些復雜。
　　既發白，又發紅疹。
　　而且，而神反昏沈，低熱不退，氣息短促，加以舌縮質紅，其苔灰薄。
　　身上出汗，手足也開始有些冰涼。
　　這說明，患者的情況，按照六經辨證而言，到了厥陰了。
　　到了這裏，治病就需要慎重。
　　可以這麽說！
　　無論是八綱辨證，或者溫病辯證，疑惑是張仲景的六經辨證，都可以看出患者的癥狀，有些難度了。
　　此時此刻！
　　陳南越想越是面色凝重，他擡眼看著孫海富，忽然發現對方甚至出現了下唇震動，伴隨有雙手有些略微顫抖。
　　看見這壹幕，陳南忍不住搖了搖頭。
　　不是自己不去救！
　　而是……患者這壹次，可能真的麻煩了。
　　“家屬，妳……最好做好思想準備！”
　　“他……可能情況不是很好了。”
　　聽見陳南的話，周圍眾人頓時瞪大眼睛，滿是震驚。
　　陸誌林等人看著陳南，有些疑惑。
　　而那孫海富的妻子更是滿臉陰森的盯著陳南：“妳不要胡說八道！”
　　陳南搖了搖頭：“我沒有胡說八道！”
　　“他這情況，屬於病情加重的表現！”
　　“妳不要覺得他只是單純的恐懼，或者緊張，甚至是憤怒什麽的。”
　　“這些都是表現罷了。”
　　“對了，他什麽時候去見舉樂大師？”
　　女人原本還想反駁，可是……看著老公這般模樣，疑神疑鬼的樣子，也有些害怕起來：“昨天！”
　　“昨天去見了。”
　　陳南深吸壹口氣：“哦……昨天啊！”
　　“那他……他今天在家裏，是不是動不動就自己開心的喜笑。”
　　女人聞聲頓時壹楞，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陳南，警惕的問道：“妳……妳怎麽知道？”
　　陳南忍不住搖了搖頭：“病入膏肓了！”
　　聽見陳南的話，周圍陸誌林等人壹臉茫然！
　　這……
　　真的是中醫嗎？
　　大家都是中醫院校畢業的。
　　為什麽，學的東西差距這麽大呢？
　　這都能猜到嗎？
　　其實！
　　不然！
　　陳南的中醫診斷，已經遠超他們了。
　　剛才的脈診，讓陳南對於患者的情況有了壹個清楚的了解。
　　而現在，看著患者，望神、望色、望姿態、望喜怒、望……
　　都能對患者進行壹個評估。
　　“醫生！”
　　“妳……妳……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我老公，沒有那麽誇張吧？”
　　“妳是不是開玩笑呢？”
　　陳南看著孫海富的妻子，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而是對著壹旁的陸誌林說道：“聯系咱們急診，讓他們準備過來接人。”
　　陸誌林壹楞：“啊？”
　　“這……這怎麽接人啊？”
　　“患者的情緒這麽不穩定。”
　　陳南沒有說話。
　　趙建勇已經拉著陸誌林說了句：“陸主任，您趕緊去叫吧。”
　　“陳主任這麽說，肯定有他的道理！”
　　陸誌林看了壹眼趙建勇，楞了壹下，隨後連忙點頭：“哦……好，好，陳主任，我現在就去！”
　　而此時，孫海富的妻子看著陳南，見他沒有理會自己，更是著急害怕了。
　　“陳主任，您別嚇唬我！”
　　“我老公……這好好的……怎麽會……”
　　陳南搖了搖頭：“好好的？”
　　“妳看吧！”
　　“馬上，就不好了！”
　　“神亂者，氣亂，大喜之後，又多有恐懼，此為腎傷而恐！”
　　“腎氣亂，恐則氣亂，多有小便自遺。”
　　“他這驚恐，不是因為害怕我，是因為……病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而已！”
　　孫海富的妻子聽見之後，笑著看著陳南，說道：
　　“不可能……”
　　“不可能！”
　　“陳主任，妳肯定是開玩笑的。”
　　“這怎麽可能突然尿褲子呢？”
　　“我老公這麽大的人了，怎麽會尿褲呢？”
　　女人雖然這麽說，但是眼神裏卻寫滿了恐懼和擔憂。
　　沒錯，她害怕了！
　　陳南繼續問道：“他是不是壹天沒飲水？”
　　“甚至，壓根不想喝水？”
　　“而且，都沒有咳嗽！”
　　聽見陳南的話，女人頓時眼神空洞且充滿了驚慌。
　　“對……對！”
　　“他今天壹天都沒有咳嗽。”
　　“還說狀態很好，說那舉樂大師真的是了不起的大師！”
　　“壹張符紙就有如此療效。”
　　“平素他很喜歡喝茶，家裏有很多好茶，可是……今天，壹點茶水沒有喝！”
　　“這……這怎麽回事？”
　　“陳主任……您別嚇我！？”
　　陳南搖了搖頭：“病入膏肓啊！”
　　“本來咳嗽，今反寂然，水飲與之則咽，不與亦不思。”
　　“這是……逆象！”
　　趙建勇此時也壹臉疑惑，看著陳南：“陳主任，我有些不理解，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只能感覺到，患者是不是病入厥陰？”
　　陳南點頭：“嗯！”
　　“我剛才說他完了，不是開玩笑的。”
　　“我對他進行脈診，診得他右寸脈形滑數，關部濡軟，左手皆見細小，按之模糊。”
　　“這是脈診所說的逆亂之象！”
　　“妳能感覺病入厥陰，已經實屬不易了。”
　　“患者的情況，其實並不是那麽復雜。”
　　“但是……因為遷延不愈，或者說是太過於相信那太素脈的舉樂大師了。”
　　“他的病，屬於風邪外感引動伏邪又被濕痰所阻導致，氣血兩傷所導致！”
　　“我的藥物，本來是扶正驅邪，並且用了滋陰之物，來鎮守！”
　　“可惜，那舉樂大師，真的是害人不淺啊！”
　　“他那壹張符紙，讓我的努力前功盡棄不說。
　　還讓這孫海富元氣受傷，病邪直接走入手足厥陰。
　　現如今，患者勢已危篤，每易悠悠而脫，妳看他，此時神經恍惚，滿身大汗，邪從汗出，元氣亦與之俱出。”
　　“前幾日，正在勢不兩立之時，用藥再為棘手，勉從虛羸少氣之例立法，以冀邪盡而元氣不與之俱盡。
　　但是……這壹張符紙，卻讓正邪不兩立變成了正氣虛衰！”
　　“可惜啊……現在難了！”
　　周圍眾人其實對於陳主任是十分尊重的。
　　可是……
　　聽見他今天這麽壹說，卻依然有些感覺說的太過於誇張了。
　　這身體機能，怎麽可能變化這麽快呢？
　　就在這個時候！
　　忽然壹旁的壹名護士激動的大聲說道：
　　“快……快看！”
　　“孫海富……他……他尿褲子了！”
　　此話壹出，頓時周圍所有人臉色壹變，齊刷刷的朝著孫海富望去。
　　只見他此時似乎力竭壹般，整個人癱軟的站在那裏，壹只手扶著墻站著，壹只手，卻依然在顫抖。
　　而最關鍵的是……
　　他那兩腿之間的褲子，出現了壹個濕跡的圖形。
　　而地上，竟然在稀稀拉拉的流水。
　　果然尿褲子了。
　　孫海富的妻子再也忍不住了，激動的看著陳南，差點跪了下來：“陳主任……您……您壹定要救救老孫啊！”
　　“他……他不是壞人！”
　　“真的不是！”
　　“救救他吧！”
　　“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拜托了……”
　　話沒說完，忽然撲通壹聲傳來。
　　那孫海富竟然直接摔倒在地。
　　妻子見狀，頓時飛奔過去：“老孫，海富！孫海富……妳怎麽了！”
　　“妳不要嚇唬我好嗎？”
　　“沒錢不怕啊！”
　　“沒有錢咱們再賺就行了！”
　　“妳別這樣了……”
　　女人也不嫌棄剛剛尿褲的孫海富，流著淚，抱著他，想要讓他站起來。
　　而周圍眾人這壹刻徹底安靜了下來。
　　陸誌林等人滿腦子的空白。
　　大家誰也沒有想到……
　　這壹切，來的竟然這麽突然。
　　這真的尿褲了！
　　這也太厲害了吧？
　　唯獨趙建勇，此時連忙掏出隨身的本子，記錄下來。
　　他對於陳南的神奇，早已見多了。
　　這種場景，雖然有些離奇，但卻也在趙建勇的意料之內。
　　陳主任做事兒，向來不同凡響。
　　而這壹刻！
　　陸誌林也忽然明白，為什麽陳南讓他給急診打電話了。
　　剛才情緒激動的孫海富，哪裏會配合他們診療。
　　可是……
　　現在，他直接癱軟的坐在地上，呼吸急促，情況顯然不對。
　　這個時候，忽然幾個人跑了進來。
　　“急診科來了！”
　　“陸主任，急診來了……”
　　陸誌林看了壹眼時間，心裏面可以說是翻江倒海壹般的震驚。
　　這……
　　這壹切，難道都在陳南的預料之中嗎？
　　這……如果是真的的話，這也太神奇了！
　　急診科過來人，對著陸誌林打了個招呼之後，連忙擡著擔架到了孫海富身邊。
　　“醫生，救救我老公！”
　　“求求妳們了。”
　　孫海富的妻子看著奄奄壹息的老公，整個人都傻了。
　　急診值班醫生叫王華江，是副主任醫師，今年42歲。
　　“患者是怎麽回事？”
　　陸誌林搖了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
　　“妳問陳主任。”
　　王華江這才看向陳南，有些陌生。
　　畢竟，醫院太大了，急診科屬於西醫病區，和他們中西醫結合病區沒有太多交流。
　　對於陳南也不是很了解。
　　“陳主任？”
　　“您了解患者情況嗎？”
　　陳南點了點頭：“之前了解，現在不太了解了。”
　　“畢竟，我們是中醫。”
　　“很多時候，有些東西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辛苦妳們了。”
　　“陸主任，妳把患者的病歷給王主任。”
　　陸誌林連忙點頭。
　　等到壹行人離開之後。
　　趙建勇和陳南在科室裏坐了壹會兒。
　　當天晚上，10點鐘的時候。
　　孫海富不治身亡！
　　具體原因不詳。
　　死因是房顫誘發，而且，生理生化檢驗，都還沒有出來……
　　這壹切，太過於匆忙了。
　　就連陳南也有些惋惜。
　　但是……
　　卻也沒有辦法。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真的是……藥物不能亂吃啊。
　　有些封建迷信，是真的會害人的。
　　只是……
　　陳南苦笑壹聲，自己這個“祝由陳”的名頭，可能是真的要跟隨很久了。
　　這他娘的……
　　烏鴉嘴，以後不能亂說話了。
　　這個消息，很快在腫瘤科傳開了。
　　陸誌林等親眼見證的醫務人員在得知這個消息以後，壹個個腦海裏只有陳南那壹句“妳完了。”
　　這壹次，是真的完了！
　　而孫海富的葬禮上，出現了幾個人。
　　沈宇哲、顏成渝等人都去了。
　　在從孫海富妻子口中得知經過之後，壹個個渾身發抖。
　　這陳南，真的不好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