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四章：綺夢

　　刺刀見紅！
　　狹路相逢勇者勝！
　　安江這位壞學生，給淩鷗這個壞老師上了壹堂生動的生物課堂。
　　四濺的水花中，壹抹嫣紅悄然綻放，旋即便化作了無數細碎的梅花花瓣碎片，紛紛揚揚，向著四面散落開來。
　　人生的美好吶，曲折而坎坷。
　　但幸福不就是當坎坷的曲折蹊徑，在奮力的拼搏和開墾中，漸漸變成坦途大道。
　　安江也沒有猜錯，淩鷗這位老姑娘，當真就像是壹枚可口的凍梨。
　　冰封冷藏時，堅逾金鐵，石頭砸下去都沒用。
　　可當軟呼了以後，薄薄的壹層果皮下，藏著的全都是在歲月封藏後的甜潤梨汁。
　　淩鷗的大腦真的是壹片空白，靈魂都已經飛蕩到了不知何處。
　　人生的美好，就像是洶湧的浪濤，壹波接著壹波，不斷的湧來，壹浪更比壹浪高。
　　越戰越勇。
　　種子公司開張了幾次，才終於偃旗息鼓，甚至連澡也沒洗，就那麽相擁著，沈沈陷入了香甜的睡眠之中。
　　壹夜無話。
　　清晨，淩鷗翻了個身，又昏昏沈沈的睡下，半夢半醒間，她覺得身體很痛，更覺得在昨夜的微醺之時，好像做了壹個極度漫長且無比荒唐的夢，是痛苦而美好的夢。
　　夢裏的她，好像跟人在浴室裏，在浴缸裏，在大床上，在窗臺前，在廚房，在她備課的黑板前，在學生送來批閱的作業上，無止無休的享受著人生的美好與真諦。
　　那男人就像是壹頭兇猛的老虎，體力充沛的簡直驚人，盡情的享受著捕捉到的獵物，幾乎要將其撕成細碎的片。
　　但作為獵物的她，整個過程中沒有察覺到痛苦，反而是極度的美好。
　　而且，對方還是個教學經驗豐富的好老師，在如要被剖成兩半的痛苦中，引導著她，歡暢的享受著壹切，答應了對方無數荒唐的要求。
　　夢境那麽的真實，就像是剛剛才發生不久。
　　“是夢，是真……”淩鷗不禁有些失笑，迷迷糊糊間，忽然感覺到壹只手從背後探了過來，采擷著果實。
　　她心頭瞬間狂跳，身體瞬間僵直，霍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瞪大眼睛，轉頭向躺在身旁看去，當目光落在安江身上後，腦袋嗡地壹聲快要炸開了。
　　壹切不是她的壹場夢，而是真實發生的壹切。
　　安江聽到動靜，猛然間驚醒，看到淩鷗直挺挺的坐在旁邊，滿臉錯愕惶恐的看著他，便坐起身子，輕柔握住了淩鷗的手，關切道：“淩老師，怎麽了？”
　　淩鷗雙手捂住了臉，喃喃道：“我對不起小清，我太糊塗了，我昨晚……”
　　話說到這裏，淩鷗也是再也說不下去了。
　　昨晚酒精作祟，再加上情緒使然，她有些失控了。
　　現在回想起來，真的不該如此。
　　而且隨著意識清醒後，昨晚的種種情形也都在腦海中浮現出來，浴室裏，浴缸裏，床上，窗臺前，黑板上，作業堆上，廚房裏，足足瘋了七次。
　　她都不知道，是該贊嘆安江遠超常人的身體素質。
　　還是該笑話自己的無度。
　　昨晚的她，可是蹊徑難行，竟然這樣的癲狂。
　　毫無形象可言。
　　這讓安江怎麽想她。
　　若是穆清知曉了，又該怎麽看待她？
　　“淩老師，如果有錯，那錯也在我，不在妳。”安江伸出手，努力將淩鷗攬入懷中，溫聲道：“事情已經發生了，不要再想其他，現在也只能順其自然了。”
　　淩鷗嘴唇翕動，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良久後，閉上眼睛，伸出手推了安江壹把，道：“妳就當昨晚發生的壹切都是個夢，現在夢醒了，妳該離開了。只此壹次，我們不要再聯系。”
　　事情已經發生了，她知道，再說什麽都於事無補。
　　唯壹的辦法，就是希望事情就此結束，不會再有以後。
　　安江壹翻身，將淩鷗壓在下面，凝視著她的眼睛，緊跟著，便吻在了那柔軟的芳唇上。
　　“唔……”淩鷗竭力想要掙紮。
　　“來如綺夢幾多時，去似朝露無覓處。天還沒有亮，朝露還沒有散去。若是夢，那這場美夢就該善始善終。”安江湊到淩鷗的耳畔，低聲道：“別人說，早上的時候，幾率最高。妳不想以後再找我這個種子公司開倉放糧吧？”
　　淩鷗的掙紮漸漸柔軟了下來。
　　下壹刻，她睜開眼睛，凝視著安江，身體猛地壹發力，反客為主。
　　“魔鬼！”
　　“妳這個魔鬼！”
　　淩鷗喃喃著，手壹動，旋即，悠長的嘆息聲響起。
　　安江動容。
　　朝露不知道有沒有，但清晨的小溪，卻已是漲滿了潮水。
　　小船兒破開波浪，橫沖直撞，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船才停靠在了碼頭，船上的貨物都被卸了下來。
　　淩鷗飄忽不定，良久後，當靈魂從九霄雲外沈入身軀後，輕輕松開了勾著安江後背的手，喃喃道：“妳該離開了。”
　　安江低下頭，用力的吻了兩口，這才起身，向浴室走去。
　　淩鷗緊閉著眼睛，待到嘩啦啦的水聲停滯，旋即衣物聲響起，繼而芳唇上又傳來溫暖後，腳步聲便漸漸遠去，然後房門傳來了關閉的聲音。
　　淩鷗緩緩睜開眼睛，掀開被子，摸了摸滾燙的面頰，慢悠悠下地，拖著酸軟乏力的雙腿，壹瘸壹拐的進了浴室，扭開了熱水器，水線輕巧灑落。
　　看著鏡中的自己，淩鷗楞怔了良久，伸出白皙的玉手，在被霧氣浸潤的鏡面上，緩緩寫下了【安江】二字，癡癡的出了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
　　【真的如壹場夢。】
　　安江離開別墅後，回想著昨夜的壹幕，也不由得搖了搖頭。
　　當初在水月庵見到淩鷗時，他心中便微微蕩漾，卻不成想，有朝壹日，竟然會美夢成真，更不曾想到，竟是壹手將蹊徑開辟成了坦途。
　　下壹刻，他擡起手用力的揉了揉臉。
　　美夢雖好，但現在，夢醒了。
　　接下來，他要回歸現實，要去試壹試，哪怕是百萬槽工衣食所系，又是否能夠撕開個缺口！
　　雖然說，對某些人來說，這也是個天方夜譚般的夢。
　　可總要努力，美夢才能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