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像子彈壹樣往前沖，像子彈壹樣往前沖15

　　趙德良說，怎麽給，我們下壹步再說。妳現在表態，給還是不給？
　　馬昭武說，我贊成給。
　　丁應平說，我也贊成。
　　彭清源說，我同意。
　　最後剩下余丹鴻，他說，是應該給人家個結論，這麽不明不白，落誰頭上，都睡不好覺。
　　趙德良說，到會的七位常委，全部贊成給予結論。那好，我們進入下壹個議程，大家說說，這個結論，怎麽給？
　　彭清源把手機往面前的桌上壹放，說，做結論需要事實依據，恐怕不能由我們幾個常委坐在這裏說給就給了，應該履行壹下有關手續。
　　趙德良問，清源同誌，妳認為應該履行什麽手續？
　　彭清源說，結論是根據事實依據得出的，沒有事實依據，怎麽給結論？即使給，那也是不客觀不實事求是的。既然要給，我們恐怕得首先解決前提問題。
　　夏春和說，清源同誌的話很有道理，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要做這樣壹個結論，恐怕還得作壹番調查。
　　趙德良說，春和同誌，妳的話說得還是不清楚。假如需要進行調查，誰調查？妳們紀委嗎？
　　夏春和說，紀委出面調查也可以。紀委的主要職責，就是執行黨的紀律。王會莊同誌作為黨的壹員，既然要求省委給他結論，那麽，我們省委所能給的，也就是他是否違反黨的紀律這樣的結論。這樣的調查，自然應該由紀委來完成。
　　趙德良問，其他同誌呢？有什麽看法？
　　唐小舟雖然在記錄，心思卻在高速運轉。他敏銳地感覺到，趙德良心思縝密，洞若觀火。王莊會作為壹名副市長，背後若是沒有人撐腰，他絕對不敢鬧到省委書記的辦公室。同時，相信王會莊不是傻瓜，就算有人撐腰，他心中沒有依憑，同樣不敢這樣鬧。而他的依憑是什麽？很顯然，就目前所浮出水面的問題，也就是受苗學宏事件的牽連。這樣壹點破事，省委常委會根本不可能把他怎麽樣，加上背後的支持者暗中使力，常委會也不可能作出特別不利於他的決議。趙德良自然清楚這壹點，他將這個常委會慢慢引向了壹個目標，那就是壹次紀律調查。看起來，只是壹次類似於幹部紀律監察，就像是醫院所搞的例行體檢壹樣。這樣的決議，自然不太可能被否定。
　　果不其然，常委們陸續表態，同意進行壹次紀律調查。
　　余丹鴻顯然意識到，這個決議壹旦形成，就絕對不會是簡單的紀律調查那麽單純，他更怕的是，調查壹旦深入，後果將會異常嚴重。關鍵時刻，他不得不表態。可是，大多數參會人員已經表態同意進行這次調查，他自然不能說反對，也沒有反對的理由。他換了個角度，說，盡管紀委既負責黨員幹部之中違紀違法案件的調查以及日常的黨紀監察，但是，普通人並不這樣看，只要紀委壹行動，他們就認為與腐敗相關。我完全同意進行壹次調查，但這個調查是由紀委出面還是別的什麽部門出面，是不是還需要斟酌壹下？
　　趙德良問，丹鴻秘書長，那妳認為由誰出面，比較妥當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