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40 39，得意何妨盡歡

　　路上的車不多,古暮沙慢慢地開著,從後視鏡看看壹直尾隨在車後的梁爽座駕，：他說不放心，送她到家才能安心。古暮沙只覺別扭,不知該以什麽姿態來接受他的關心。揉了揉眉心，暗道，或許過兩天便好了，或許那時就能以平常的朋友心態面對他。
　　駛進古家大門，看到後面的車並未停留,反倒是加速離去,她才舒了口氣。
　　主宅壹片黑暗，她開了燈，卻發現綦連客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聽得開門聲，扭頭向她看過來，似乎帶著幾分茫然。
　　“回來了？”看他坐著不動，古暮沙頓了幾秒，淡笑說道。
　　他淡淡地“嗯”了壹聲。
　　古暮沙掃了壹眼墻邊的箱子：“剛到？”
　　綦連客搖搖頭。
　　古暮沙走到他跟前，探手摸摸他的額頭：“怎麽了，不舒服？怎麽不早點休……”還沒說完，被他壹把抱住。她嚇了壹跳，低頭看著胸前靠著的黑色腦袋，不由壹窘。
　　過了壹會兒，綦連客放開她，擡頭盯著她：“以後不許晚歸。”
　　古暮沙不以為然地挑挑眉，對他的無理取鬧不予理會。笑著拍拍他的臉，道：“什麽時候比我大了，再來立規矩吧。”
　　他抓住她的手，順勢拉著她坐在腿上，環住她：“不以年齡論英雄。”
　　古暮沙笑著彈彈他的額角：“瞎說。親疏有分，長幼有序。”
　　他轉頭“嘁”了壹聲，手指悄悄爬進她的衣衫下，緩緩地在她腰間摩挲：“沙沙，想我沒？”
　　“沒。”她幹脆地道，立時感到他的手壹頓。微微側頭看著他垂下的眸子、冷淡的神情，古暮沙湊過去，輕輕地咬他的下唇，低聲道：“壹點都不想。”
　　綦連客怔了壹怔，旋即按住她的後腦勺，沒頭沒腦地親下來。古暮沙轉頭避開另壹波攻擊，道：“別，我明天還要見人呢。”看來以後得少跟他調情才成，幾句話就把他撩成這樣，要是不加控制地由著他的性子來，將來還不知會肆意成什麽樣子。
　　綦連客把她的臉扳回來，動作卻輕柔了不少，含著她的唇瓣輕輕吮咬，壹邊道：“明天周末，妳又不用上班。”她的習慣他還不清楚，周末向來是能不去公司便不去的。
　　“我又不是除了公司就沒地方可去。”古暮沙掙脫他的懷抱，起身離開，“我要睡覺去了，妳也別熬太晚。”
　　他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踏在樓梯上咚咚作響，古暮沙進了房間，轉身關門的時候，卻發現他也跟了進來，而且自動自發地落座，完全不需要她的客套招呼，很有房間主人的架勢。
　　不由有些無語，臉也覺得微微熱了起來。手搭在衣櫃的拉手上，古暮沙目視房門：“小客，我要換洗睡覺了。”
　　綦連客壹本正經地點頭：“妳換就是了，我又不攔著。”
　　“……”她深吸口氣，不和他計較，“避讓壹下如何？”
　　他揚揚眉：“以前不是也沒避讓，妳還不是好好的？”
　　以前是以前，現在她很別扭啊。古暮沙又窘又惱，只能瞪了他壹眼，抓起睡衣還有內衣直奔浴室，把浴室的門直接反鎖，似乎還能聽到他的低笑聲。
　　行啊他，如今臉皮不是壹般的厚。
　　從浴室出來，她壹手拿毛巾擦著濕發，壹手拉著睡衣前襟遮擋春光，壹眼就看到他懶洋洋地靠在她的床頭，睡衣半敞，春光微露。就這壹會兒功夫，他已經回房洗了澡換了衣服，還又來了她的房間。
　　古暮沙站在原處，有壹下沒壹下地擦著頭發，就是不往床跟前走。綦連客看了她壹會，起身走過來，接過毛巾對著她頭發壹陣蹂躪，取笑道：“就妳這速度，是準備擦到天亮？”
　　“哪有……”她低聲抱怨，綦連客仿佛沒有聽到，又道：“吹風機呢？”
　　她說了位置，綦連客過去取了來，壹指床：“坐下。”
　　她依言坐下，綦連客也不再說話，低頭給她吹頭發，房間裏只聽得吹風機嗚嗚的聲響。修長的十指靈活地在柔順的長發間穿行，古暮沙覺得頭皮陣陣發麻，泛著酥癢。
　　他把發根吹幹，其余頭發只吹得半幹，然後收了吹風機，扭頭看她還坐在床沿，眼底滿是警戒。揚了揚眉，他道：“妳還不睡？”
　　“呃……”古暮沙遲疑地上床，掀起毯子壹角，“等會幫我關燈關門。”
　　綦連客點點頭，向門口走去。“啪”的壹聲輕響之後，古暮沙眼前壹暗，接著是門扇關上的聲音。她松了口氣，然而就在這時，卻驚覺身邊的床往下壹陷。
　　她不由壹聲驚喘，接著綦連客的聲音響起：“怎麽了？”
　　“妳、妳怎麽沒走……”手下緊了緊，古暮沙有些唾棄自己緊張的神經。
　　他在她身邊躺下，道：“出去幾天，我的床褥該曬曬了，睡著不舒服。”
　　“……”這理由也太牽強了，明明家裏的傭人三天兩頭就給他曬床好不好。但是他乖乖地躺在那邊不動，離她還有壹段距離，古暮沙放下了心，背對他咕噥壹句：“那妳明天早點回去。”
　　他低低地笑了笑，朝她這邊動了動，伸臂把她僵硬的身子翻了個個兒，攬入懷中。壹低頭，含住她的耳垂，尖尖的犬齒慢慢地廝磨，壹只手則滑進她的睡衣裏面，撫著她光滑的背。
　　“那個，我今天……不方便。”古暮沙低聲道。
　　他“嗯”了壹聲，仿若呢喃，熱熱的氣息吹過她耳畔，引得她壹陣瑟縮。“沙沙，妳想的有點多呢……”察覺到她羞惱地欲轉身背對他，他又笑，手臂用力阻止她的動作，壹邊低聲誘哄壹般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嗯，其實，我也不方便。”
　　古暮沙壹楞，下意識地擡頭，嘴唇擦過他的下頜，微刺。“哎？”
　　他伸了個懶腰，輕輕地擁住她，道：“大半天在路上，累死了。”低頭輕輕地湊過來吻吻她的臉頰，輕聲道：“好困，睡吧。”
　　古暮沙終於完全放下心來，在他懷裏蹭了蹭，在熟悉的氣息包圍下，漸漸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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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夜好眠，睜開眼時，身邊已經無人。她茫然地想了想，昨晚應該不是她的幻覺吧？摸摸身側的被子，也感覺不出是否有人在此躺過。晃了晃頭，慢悠悠地起床洗漱，下樓去了餐廳，入眼便看到餐桌前端坐的綦連客。
　　嗯，不是夢。古暮沙垂了垂頭，隱約有幾分尷尬，旋即又強作自若地在他對面落座，看了他壹眼。
　　綦連客往後壹推椅子：“我吃好了。”
　　廚房裏有叮呤當啷的聲音，還有王媽的大嗓門：“小客，怎麽能只吃那麽少，到中午得餓成啥樣啊，來來，嘗嘗剛蒸出來的蟹粉小籠，吃兩個吧……”
　　王媽端著壹屜小包子出來，看到古暮沙，笑瞇了眼：“沙沙起來啦？剛蒸好的小籠包，妳和小客壹屜夠不夠？哦，今天想喝什麽湯，我這就做。”
　　古暮沙笑笑：“天熱，不想喝湯，豆漿吧。”
　　王媽答應著轉身又去了廚房，綦連客把壹屜包子都推到她面前，唇角揚了揚：“都是妳的了。”
　　古暮沙瞟他壹眼，夾了兩只往他面前的碟子裏壹放，很是友愛地道：“王媽特意‘給妳’做的，妳不要辜負了她的壹番心意啊，小客。”
　　綦連客揉揉鬢角：“我真是怕了王媽了……”從小就被逼著多吃，他快有陰影了都。看古暮沙笑得壹臉得意，他搖搖頭推開盤子：“下次再吃。”想了想又沖廚房道：“王媽，豆漿不要冰的，要溫的。”
　　聽得裏面答應壹聲，他起身離席，經過古暮沙身邊的時候，往廚房那邊瞅了壹眼，見視線剛好被墻壁擋住，他垂首，明目張膽地低下頭來，在她唇間纏綿片刻才又直起身，若有所思地摸摸她的唇瓣，道：“嗯……看不出來……”以後晚上還可以再用力點吻她，反正白天就恢復了。
　　古暮沙拍開他的手，做賊心虛地往廚房瞟啊瞟，有些著惱道：“妳、妳……下次不準這樣……膽兒肥了是吧？”
　　他低笑壹聲，心情愉快地出門去。古暮沙楞了片刻，唇角不自覺地彎起，又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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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續幾天，日子簡直是幾乎難以置信的甜蜜。他們就像壹對熱戀的情侶，視線接觸時，總能看到對方眼底的柔情蜜意，唇邊的笑意幾乎掩也掩不住。仿佛忘卻了壹切忐忑和不安，盡情地享受所能擁有的快樂。
　　背著人，綦連客總會悄悄地做些小動作，拉拉她的手，或是飛快地偷得壹個香，然後笑得眉眼溫柔，光彩令天地失色。古暮沙也從未覺得自己竟會有如此小女生的壹面，為他的壹個眼神心動不已，因他的壹個微笑而甜蜜無比。
　　他像是上了癮成了習慣，晚上自動自發地去她的房間，沒有更親密的交流，只是相擁而眠，卻仍是樂此不疲。市立醫院的小護士們都在偷偷議論，向來矜持冷淡的綦連醫生像是轉了性，如今那叫壹個溫和，就算對著的不是病人，也笑得令人如沐春風，真真是令人看了之後心都怦怦直跳——嗯，比以前跳得還要厲害。
　　於是開始有人猜測，為什麽綦連醫生突然之間就變了呢？莫非是度假的功勞？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綦連醫生也開始墜入情網了？
　　咳，既然有緋聞，大家最關心的自然是緋聞女主角。
　　但在撒網、排查之後，眾人發現，居然沒有緋聞女主角。若說最可疑的Emma吧，雖然和綦連客的關系比較好，可還是那種有距離的關系，根本沒有戀人的默契和甜蜜。其他女人吧，又沒聽他提過。咳，真是令人好奇啊。
　　作者有話要說：還是處於倦怠期，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