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第023章
　　老師示意我別出聲，她轉身走出寢室：”妳們幹什麽？“”廢話，幹什麽，把我弟弟腦袋打破的那個小兔崽子在哪呢？我今天跟他沒完！“”哎呀，都是小孩子之間的事，妳們這麽大的人，來打壹個小孩，臉不臉紅啊，好意思嗎？“”操，我不管，他在哪？快告訴！否則，我把學校給妳們砸了，我這就平了它。“”嘩啦“壹聲，壹塊玻璃被打碎，我再也不能這樣縮頭縮腦地躲在都木老師的屋子裏，我狠下壹條心，死掉又能如何！
　　於是，我果敢地拉開房門：”我，是我，是我打的，我在這吶！“地八子的哥哥顯然剛剛喝過酒，他瞪著血紅的眼睛，手裏握著壹根粗長的大木棍：”好小子，有種，妳給我說說，為什麽要打我弟弟？“”這裏沒法說，咱們找個地方，我慢慢地告訴妳，然後，隨妳怎麽收拾我都可以，就是打死我也認了！“”呵呵，行，行啊，就沖妳這句話，我看妳還是個爺們，走，跟我走！“我跟著他們走出大樓。
　　”不行啊，妳可別去啊，……“
　　都木老師驚呼起來，跑過來拉住我的衣袖。
　　”沒妳事，壹邊去！“
　　奶奶屄另外壹個哥哥生硬地將都木老師推到壹邊，險些沒把都木老師推倒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奶奶屄的哥哥們把我推搡到他們家那間陳舊不堪的，行將坍塌的破房子裏：”說吧，妳好好給我解釋解釋！“”大哥哥，妳弟弟在班級裏什麽壞事都做，捉弄老師，欺誨男同學，調戲女同學，林紅是我家鄰居，我們從小在壹起長大，妳的弟弟總是調戲她，大哥哥，妳說，我能答應嘛？我們兩個人就為這事，經常打架，妳的弟弟不講理，壹對壹打不過我，就讓他的朋友壹起上，壹起打我，妳們說，這合理麽？
　　是壹個男子漢作的事嘛？
　　沒辦法，我只能偷偷地下黑手啦。
　　我知道妳們在這壹帶很厲害，名聲很大，誰都怕妳們，我也豁出去啦。
　　我的話說完啦，妳們願意怎麽收拾我就怎麽收拾好啦……“”嘿嘿，“
　　奶奶屄的哥哥們聽完我的話，沈吟片刻：”小兔崽子，妳說的都是真的嗎？“”我要是撒謊，就不是人！“
　　”嘿嘿，沒想到，妳倒挺血性的啊，那個女孩壹定是妳的相好吧，哈哈！“”我們是朋友，很好的朋友，我不能看著她被別人欺侮！“”可是，小兔崽子，妳當面打不過人家，也不能在背後偷偷下毒手啊，這可不是男子漢的行為啊！“”那，那，那我壹個人怎麽能夠打得過他們壹夥人呢？“我努力地辯解著。
　　”算啦，算啦，小哥們，妳認識我嗎？(我搖搖頭)……我可認識妳，我小時候也是在那所學校上的學，妳媽媽是我的老師，她教過我！
　　她是個先進教師，整天開會領獎狀，是不是啊？
　　那個時候妳還很小，還穿著開襠褲從陽臺上往下尿尿呢……其實，我這麽大個人，能跟妳們小孩崽子壹般見識嗎，只不過是想嚇唬嚇唬妳，震呼震呼妳！今天，妳小子如果不敢出來，我抓住妳肯定得給妳幾巴掌幾腳的，但是，妳小子主動站了出來，擺出敢作敢當的架式，我佩服妳，有種，將來，壹定錯不了。“我懸在喉嚨口的心此時總算重新落回到心窩裏去了，看來，這次大難不死，還得感謝我的媽媽啊。
　　奶奶屄的哥哥改變了說話的口吻，由當初的”小兔崽子“改稱我為”小哥們“從中可以猜測出來，他們的怒火已經熄滅，不會對我采取任何報復手段。
　　”妳回去吧，記住，以後想打仗應該提前打個招呼，甩個點，可不準背手捅壹刀子，那麽幹可不是個爺們哦！“我低垂著腦袋，默默地走出奶奶屄的家門，迷迷茫茫地回到都木老師的臥室裏，滿面愁容的都木老師瞪著驚異的眼睛：”妳，回來了？“都木老師將我拉到床邊，滿含深情地問道：”他們沒打妳吧？“”沒有！“
　　”我不信，他們真的沒有打妳？“
　　”老師，真的沒有，我們講和啦！“
　　”嘿嘿，講和了？妳們講和了？這倒讓老師覺得挺意外的啊！“都木老師拉著我的手，久久地註視著我，我難為情地低下頭去，避開都木老師那熱辣辣的目光。
　　屋子裏立刻沈寂起來，死亡壹般的沈寂起來，只有墻壁上的掛鐘不知好歹、嘀嘀噠噠地發出讓人心煩意亂的響聲。
　　突然，老師壹把將我摟進她那寬闊的懷抱裏：”好孩子，妳是壹個好孩子，從上學的第壹天起，老師就看出來妳是壹個好孩子，壹個很有血性的好孩子！妳可給老師出了壹口氣，好樣的！“說完，都木老師緊緊地抱住我的額頭，深深地、長久地親吻著我的面龐、嘴唇，我立刻陶醉在無法形容的幸福之中，這是都木老師對我的英雄壯舉的最好回報。
　　在都木老師的熱吻之下，我的雞雞躲在內褲裏蠢蠢欲動起來。
　　我的手不自覺地撫摸著老師那滑膩的面頰，老師肥碩的身體微微地顫抖起來，兩只渾圓的巨乳壓迫著我的胸脯，我感覺到都木老師的心臟在劇烈地、怦怦地抖動著，同時，身不由已地、低沈地呻吟起來。
　　我激動地咧開嘴巴，都木老師滑潤的舌尖立刻乘虛而入，與我的舌頭在溫暖的口腔裏幸福地相會，緊緊地擁抱在壹起，我的雞雞再也無法自制，毅然決然地勃興起來，我漸漸地產生壹種希望排尿的感覺。
　　我的性興奮剛剛達到極點，都木老師卻令人無比失望地推開我，她壹臉愁容地嘆息道：”唉，不可能啊，沒辦法啊，……好孩子，上課去吧，將來妳壹定會有出息的！“我戀戀不舍地離開都木老師，堅挺無比的雞雞仍然沒有絲毫癱軟的跡象，都木老師的熱吻給我留下不可磨滅的幸福回憶，而”不可能啊，沒辦法啊，……“卻是話中有話，但是無論如何，這壹長吻令我久久難忘，使我無比幸福，我象是壹只歡快的小鳥飛出了都木老師的臥室。
　　三天之後，奶奶屄腦袋上裹著紗布走進教室，徑直來到我的座位前，我擡起頭來看看他，他沒有作聲，久久地註視著我。
　　整個教室裏頓時沈靜下來，同學們誰也不敢出聲，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聚焦到我們兩人身上，大家都在預測著將會發生什麽事情。
　　”操，“
　　突然，奶奶屄向我伸出右手，我站起身來，也將右手遞過去，我們兩人的手緊緊地握在壹起。
　　”嘿嘿，“
　　奶奶屄沖我陰笑道：”嘿嘿，真是不打不成交哇，啥也別說啦，願意跟我處個哥們嘛？“”當然可以！“
　　我非常地友好點點頭。
　　從此以後，我和奶奶屄果然成為了最為要好的朋友，甚至是終身的朋友。
　　最初，我完全是為了林紅不再遭受到他的騷擾，作為權宜之計，暫時與奶奶屄以及他的那夥人為伍，但我始終亦沒有完全與他們同流合汙。
　　同時結交的還有奶奶屄的壹群死黨，壹夥無所不為的狐朋狗友：肖振清、鄒海波、徐鵬飛、大野子、主要黏。
　　”主要黏“原名祖耀年，因為他玩撲克牌壹旦輸掉便與對手沒完沒了地糾纏起來，不翻回賭本誓不罷休，故得”主要黏“之雅號……等等等等，都是壹些極其有趣的人，他們的故事永遠也講不完。
　　只要有他們存在，這個世界便永無寧日。
　　奶奶屄雖然刁鉆頑劣，但並不象我最初想象的那麽可怕，那麽不可救藥，在他惡跡昭彰的身上，偶爾也折射出壹點點十分可愛的光茫，但這種光茫是短暫的，極其難得壹見的，當然，也就是異常珍貴的。
　　”我是個小偷！“
　　奶奶屄直言不諱地對我說道：”我還沒上學的時候，就偷過錢，妳知道這叫什麽嗎？“奶奶屄指著我的下衣兜。
　　”不知道！“
　　我搖搖頭。
　　”這叫平臺！這個呢？“
　　奶奶屄又摸摸我的上衣兜。
　　”不知道！“
　　我再次搖搖頭。
　　”這叫上倉！“
　　奶奶屄突然摸出我的上衣兜裏有鈔票，頓時，眼前壹亮，驚呼起來：”啊，上倉有貨！“奶奶屄隔著衣服用手指輕輕地摸了摸我的鈔票，然後說道：”啊，哥們，妳信不信，我已經摸出來妳的上倉，啊，不，妳不懂這些，也就是妳的上衣口兜裏有多少錢啦！“”什麽？“
　　我壹臉狐疑地瞪著眼睛，表示懷疑：”真的麽？“”哥們，妳不信？“
　　”不信！“
　　”哈哈哈，來吧，哥們把妳的老本念叼念叼吧！“我緊緊地護住上衣口兜。
　　”別害怕，我不會搶妳錢的。哥們，妳聽著，妳兜裏有二張壹元的，五張兩角的，可能還有三四張壹角的，對不對！“”厲害，厲害，妳這個家夥實在是他媽的太厲害啦！“我禁不住驚叫起來，奶奶屄果然比較準確地猜中我上衣兜裏的錢數，那都是都木老師平時給我的零用錢，我壹點壹點地將其積攢起來。
　　”嗨，這算什麽啊！“
　　奶奶屄不以為然地說道：”妳啊，什麽也不懂，什麽也不知道，太嫩啦。難道妳沒聽說過，從我們桃源路這塊地方混出來的人，哪有不會掏兜的呀！“我沒有作聲，默默地望著奶奶屄，心裏想：這條破爛不堪、臭氣熏天、盛產小偷的街區竟然有壹個如此動聽的名字——桃源路！
　　壹個無業遊民、社會渣滓的世外桃源。
　　”除了叫桃源路，我們這裏還叫窯子街，解放前的窯子主要都集中在這壹帶，我家現在住的房子就是窯子房，壹小間壹小間地隔開。“”妓院？在那麽骯臟的地方開妓院，誰去啊？“我問道。
　　”這裏都是下等的窯子，主要都是面向窮人的，妳要是有錢可以去日本人開的高檔壹些的窯子啊！“”妳這是聽誰說的啊？“
　　”我爸爸啊，我爸爸偽滿的時候是這壹片的警察，可是現在，唉，別提啦……哥們，妳挺有錢呢！
　　“奶奶屄很是羨慕地說道：”
　　放學後，咱們下館子去吧，去國營食堂吃餡餅，怎麽樣？
　　行不行啊？
　　“我很不情願的點點頭，盡管心裏不太願意，還是非常勉強地答應請奶奶屄吃餡餅。都木老師給我的錢，我自己壹分也沒有舍得花掉，而今天，卻要用來請奶奶屄這個令我厭惡的家夥吃餡餅。
　　眼下，我不能得罪他，為了都木老師、為了林紅，我只能如此。
　　放學後，我與奶奶屄偷偷地鉆進壹家飯店，望著餐桌上的香腸、花生米、嫩黃瓜，奶奶屄興奮起來：”哥們，會喝酒不？“”還可以，能喝幾杯！“
　　”是嗎，妳喝過酒嗎？“
　　”當然喝過！“
　　”哈哈，好，來，再次握握手！我也非常喜歡喝酒啊！“奶奶屄伸出他的臟手。
　　”哥們！“
　　我握著奶奶屄的手說道：”今天這頓飯，就算我對妳正式的賠禮道歉吧！“”哪的話啊，以後誰也不許再提那件事，咱們已經是朋友啦！“奶奶屄不耐煩的揮揮手，隨即從褲兜掏出壹盒大前門牌香煙，他首先遞給我壹支：”來，哥們，先抽壹支！“說完，奶奶屄幫助我將香煙點燃，我試探著吸上壹口，立刻被灼人的煙氣嗆得劇烈地咳嗽起來。
　　”哈哈哈，不行吧，抽煙妳還嫩點，慢慢學吧！“這頓酒飯，奶奶屄吃得格外開心，我如此的慷慨大方，令奶奶屄十分滿意，對我倍加佩服。
　　我從此再也不畏懼他，廝混到最後，位置發生了可笑的調換，我可以任意斥責奶奶屄、役使奶奶屄，甚至可以毫無顧豈地破口大罵：”奶奶屄，我操妳媽！“而奶奶屄呢，為了能夠得到我的鈔票，只好忍氣吞聲，有時實在忍受不下去，便壹肚子怨氣地嘟囔道：”我的好哥們，妳這是幹啥呢，還分不分大小王啦。“”當然要分大小王啦，現在，我是大王！妳就甘心情願地做我的小王吧！“”好好好，操，我做小王，我做小王，我聽妳的，我聽妳的！……“他時常把作業本往我的書桌上壹丟：”幫哥們寫寫！“考試的時候，他把我的同桌趕走，坐到我的身旁抄襲我的答案，有時幹脆讓我給他寫答卷：”這玩意寫起來太累人了，我的手都寫疼啦，妳幫我答吧，我先謝謝妳啦！“”妳總是說謝我，謝我，盡玩嘴，別總嘴上說謝啊，沒有實際行動，想謝我就來點實在的吧！“”操，哥們，“
　　奶奶屄非常大方地說道：”別忙啊，等我有錢的時候，壹定好好地請妳吃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