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漫畫事件

　　魏陽的副校長助理辦公室內——陳壹丹手裏拎著壹串閃亮的鑰匙伸了過來，說道：“黃老師，喏！這是房子鑰匙，有三房兩廳哦！魏副校長可是很重視妳喲！要不要我現在帶妳去看看新居呀？幫妳租的房子在中山路八十八號的靜水苑第八棟第八單元，房號是８０８，很好記。”
　　“謝謝，我想這中間陳助理肯定幫了不少忙，找個機會好好地謝謝妳，待會我有課，沒時間去看了，放學後我自己會去，對了，以後不要叫我黃老師，聽起來我好像很老壹樣，就叫我小強吧！好不好？”
　　我笑呵呵地接過那串鑰匙，少不了說謝謝之類的話，然後又是同樣的勸告。
　　“好啊！不過，妳以後也不要叫我陳助理，我們就以名字相稱吧！我叫妳小強，妳叫我壹丹或者小丹都可以。”
　　陳壹丹說著心中暗自竊喜，壹直找不到可以親近黃強的機會，現在有這麽壹個好機會當然樂意了。
　　“這是學校搜集得來的學生資料，十班的學生是我校的特殊班級，裏面全都是壹些有問題的學生，不過他們的智商皆是很高的，只是性格上出了壹點兒問題，所以不愛學習。上面有他們最新、最齊全的資料，希望妳能好好地看看，把他們往好的方向引導，魏副校長可是很重視妳的，我們都堅信妳可以做到。”
　　陳壹丹從桌上拿起壹疊資料遞給我，眼中閃過壹絲異彩以及壹分好奇。
　　“真是太感謝了，我回去後會好好研究的，妳幫了我兩個大忙，怎麽也得好好地請妳吃壹頓以表示我的謝意，時間我定，地點妳定，怎麽樣？”
　　我開心地說道。
　　“有人請客我當然要義不容辭了，呵呵！為公為私我都沒有理由不去啊！”
　　陳壹丹甜甜地笑道。
　　“那好，就這麽說定了，我現在回辦公室，我得好好地研究研究，好制定對付他們的策略，拜拜。”
　　我說完便離開了。
　　我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將從陳壹丹那裏拿來的資料攤開放在桌子上，仔細地壹個壹個看過去，不自覺發起呆來。
　　賴惠顰，女，嘉誠市富商的獨女，據說智商極高，聰明過人，但是經常惡作劇，愛玩機車，蹺課非常嚴重。
　　黃小倩，女，離異家庭，其父是嘉誠市政協委員，跟著父親生活，性格叛逆，對老師有很大的偏見，是捉弄老師的女頭頭。
　　林娟，女，性格孤僻，父母不合，忙於生意，甚少管她。
　　姚瑤，女，家庭比較困難，功課壹般，經常蹺課去兼職，出入酒吧等場所。
　　高勇，男，其父有家庭暴力傾向，成績差，天生有領袖風範，性格兇勇好鬥，愛打架，是捉弄老師的頭頭。
　　胡忠，男，是副校長胡超的侄子，愛欺負學生，上課愛睡覺。
　　狄良，男，為人聰明，不愛學習，愛玩電腦遊戲，是電腦天才。
　　張耀興，男，愛好繪畫，喜歡看漫畫，尤其是色情漫畫，為人散漫，不愛學習。
　　我壹壹看著，這些就是令那些老師們頭痛的問題學生嗎？他們的很多問題都是出在家庭身上，導致性格上出現了偏差，心理上有陰影，如果我能讓他們走出陰影，就能讓他們把註意力轉移到學習上來。雖然他們或多或少有點問題，但是我覺得他們蠻可愛的。我又想了壹會兒後，便把這份文件放進抽屜。
　　“鈴鈴鈴！”
　　預備鈴響了，該是我去上課了。我經過學生樓的時候，突然聽到壹堆人圍坐在樹下怪怪地談話。
　　“哇！淫蟲，妳這個小子真行啊！搞來這麽多日本漫畫，好懂日語，真佩服妳啊！”
　　只見十多個學生圍著張耀興在那裏興奮地談論著。
　　“沒什麽，像這種色情漫畫我多得是，看多了自然會懂壹點兒日語了。”
　　張耀興說道。
　　“哇！這個女的奶子好大啊！她說什麽？妳給我翻譯翻譯吧！”
　　其中壹個學生興奮地說道。
　　“我看看，哦！這個女的在說：‘哥哥，我的頭好暈，妳在飲料裏放了什麽？’壹看就能猜到啊！”
　　張耀興輕松地答道。
　　“那這句呢？”
　　壹個長發學生指著漫畫問道。
　　“嗯……這句話是：‘美雪子，哥哥想妳想好久了，今天家裏沒人，我要妳。’”張耀興答道。
　　“日本人真是變態啊！連自己的妹妹都要搞！”
　　長發學生不屑地說道。
　　“妳不知道啊！日本是全世界最變態的民族，色情業極其發達，亂倫是他們的常事，不過，他們的Ａ書、Ａ片真的很刺激，女主角也很漂亮。”
　　張耀興描述道。
　　我在壹旁聽了，暗想道：“靠！想不到張耀興這個小子對日本的了解還挺深刻的。”
　　“是啊！是啊！野媽的、野媽的……”
　　壹個學生學日本女人叫床的聲音，倒也蠻像的。
　　“哈哈！”
　　幾個男生開心地笑了起來，笑得東倒西歪的。
　　“那這句是什麽意思？”
　　幾個人指著漫畫壹起問道。
　　張耀興看了看，說道：“不會吧！妳們看她被幹得正爽，妳們想她還能說什麽，用膝蓋也想得到啊！居然還要我來翻譯，妳們不會是沒有幹過女人吧？”
　　“這麽說淫蟲妳幹過女人了，是什麽滋味？肯定很爽吧？”
　　幾雙眼睛中閃著淫光，流著口水羨慕地看著張耀興。
　　“小ＣＡＳＥ了，我手底下不知道死過多少無知少女。”
　　張耀興看著周圍壹張張惡心的面孔，不由得升起壹股炫耀的心情，得意洋洋地誇大道。
　　“那到底是什麽意思嘛？”
　　壹個學生仍然不解地問道。
　　“就是剛才小明說的‘野媽的、野媽的’的意思啊！”
　　張耀興解釋道。
　　“哦！知道了、知道了，我可要好好地記住，哈哈……”
　　那個學生點頭道。
　　“好了，上課了，走吧！”
　　張耀興對著大家揮手說道。
　　很明顯他們正在談論日本的Ａ漫，而引導者正是有淫蟲之稱的張耀興，看他戴著壹副黑框眼鏡的清秀臉龐，顯得非常斯文，和“淫蟲”壹點兒都掛不上勾，竟然有如此的外號，實在讓人驚奇不已。
　　我不由得想起郭玟向我投訴班上有人看Ａ書的情況，看來就是張耀興了，我得好好地整治他，待會上課要好好地試試他、引導他。
　　我進到教室裏，裏面熱鬧非凡，就好像壹個菜市場，除了還在睡覺的胡忠、高勇以及正在看書的姚瑤之外，每個人都在聊天、打鬧，壹點兒都沒有高中生的樣子，倒像是幼兒園，沒有自律性。
　　姚瑤安靜地坐在位子上看書，看到我進來，壹雙秋水般的明眸閃著亮光盯著我，笑意盎然，宛如勾魂的鉤子壹樣讓我差點抵擋不住，不由得有點心猿意馬，魂不守舍。
　　“好了、好了，大家坐好，我們開始上課了，現在可以專心上課了吧！正所謂禮尚往來，我給妳們自由聊天，妳們也要給我專心上課的機會哦！”
　　我拍了拍巴掌說道，讓同學們靜下來，然後打開課本認真地上起課來。
　　進入高三就進入總復習階段，這節課我講的是詩歌鑒賞，我壹邊認真地講解課文，壹邊註意著張耀興的舉動。他壹直在專心地看著課本，當然課本後壹定是漫畫，而且他的同桌同學也不時探過頭去，低聲地討論著。
　　我壹直站在講臺上，沒有走近他，而他也不時地望我壹眼，但是我壹直都不看他，連眼睛也不飄過他，徹底地放松了他的警戒。
　　還有五分鐘就要下課了，我讀著詩歌：“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這兩句詩向來為人所稱道，它將山間清幽明凈的景色描繪得清凈空靈，不帶壹絲人間煙火，仿佛帶領我們走進壹個空寂，沒有喜怒哀樂，只有閑適的世界。紅塵萬丈，物欲橫流，現在的都市人缺的正是這種心境。同學們閉上眼睛，想象壹下傍晚的山間，壹輪明月掛在樹梢，靜靜地照著成片的松林，壹道清凈的泉水地淙淙流過石板，妳們的心就會平靜下來，什麽都不想，什麽也不要想……”
　　很多同學都開始閉上眼睛去想象那仙境，可就在這個時候，“哇！好美！”
　　胡忠鬼叫壹聲，將這美好的氣氛打破。
　　“哈哈……”
　　同學們都尖聲地大笑起來。
　　我見機不可失，壹個箭步沖了過去，出現在張耀興的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壹手截下了他手中的書，而他也夠靈敏的想收起書本，可是沒估計到我的動作會那麽快，而且用這麽恰當的時機出手。
　　張耀興不由得大叫道：“啊！我的惠子。”
　　然後驚慌地看著我。
　　“哇！這個女孩好漂亮哦！”
　　我翻看著手裏搶來的漫畫，封面是壹個長著豐滿得很誇張的乳房的女郎搔首弄姿，於是我用怪怪的腔調誇張地說道。
　　此時同學們都看著我高高揚起的手，手上正是我剛搶來的彩色Ａ漫，男同學們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而女同學們看到那暴露畫面的第壹反應就是低下頭，臉蛋羞紅。
　　“哎呀！怎麽都是壹些日文啊！有沒有哪位同學幫我翻譯壹下？”
　　我的目光掃視全班，揚了揚手中的漫畫詢問道。
　　“既然沒有人翻譯，張耀興同學，就妳來翻譯給老師聽吧！”
　　我對張耀興說道。
　　張耀興賴在椅子上不說話，壹副妳奈我何的表情看著我。
　　“起來！”
　　我厲喝壹聲，上前壹步抓住他的領子壹扯，將他拉得站了起來，斥責道：“怎麽了，敢在課堂上看這種書還不敢翻譯嗎？這就是妳張耀興的風格嗎？”
　　“這……”
　　張耀興漲紅著臉，說不出話來，壹陣子之後才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是……想報考藝術學校的美術系，所以……所以想觀摩練習，學習不同的畫技和筆法。”
　　他壹說順了，就滔滔不絕了。
　　“哈哈……”
　　全班同學聽了張耀興這爛得不能再爛的藉口，不由得大笑了起來。
　　“哈哈……”
　　我仰頭狂笑起來，全班同學都奇怪地看著我，以為我接下來會有很大的動作，卻想不到我突然停止狂笑，溫和地拍了拍張耀興的肩膀，說道：“有誌氣！老師喜歡的就是像妳這樣的學生，古人有‘懸梁刺股’的故事，現在有張耀興看Ａ漫學畫畫的美談，很好，要好好加油哦！”
　　全班同學都傻眼了，想不到我不但沒有責罵張耀興，反而誇獎他，壹時摸不清我到底在搞什麽把戲。
　　就在同學們壹楞的時候，我再次說道：“既然妳這麽好學，書也看過了，不知道妳學到了多少技法呢？為了充分考察妳學到的東西，所以給妳的作業是把這本書畫壹遍，這本書就先暫時放在我那裏，我也好久沒有看過Ａ漫了，讓我溫習溫習吧！不過下次可別公然在課堂上看Ａ漫了。”
　　張耀興整個人傻掉，心中突然湧起壹股暖流，是壹種久違了的被人重視的感覺，而全班同學也聽得目瞪口呆。
　　“鈴鈴鈴！”
　　下課鈴聲響得正是時候，我要張耀興去我辦公室壹下。
　　辦公室內——我對張耀興說道：“我在妳這個年齡的時候也很愛看漫畫，所以我很清楚漫畫的魅力所在，但是妳知道為什麽歐、美、日等國家要對影片和漫畫采用分級制管理，而我們國家根本不允許色情業嗎？”
　　“采用限制級是為了限制未成年人看壹些有關色情的書刊或影片。”
　　張耀興說道。
　　“這說明妳還是清楚的，那是因為較小的年齡層對Ａ漫、Ａ片等色情東西控制力不夠好，很容易被誘惑走上邪路，而妳們高中學生還處在長身體、長知識的階段，不應該花太多的精力在這方面。我知道妳從小就愛好畫畫，尤其是愛畫漫畫，可是得不到老師的支持，不過妳放心，我是絕對支持妳的，希望妳能成為像香港的黃玉郎壹樣，讓中國的漫畫走向世界。”
　　“嗯！”
　　張耀興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老師妳放心，我會好好努力的。”
　　張耀興心想遇到知音了，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哪個老師對他說過這樣的話，他們只會說漫畫都是垃圾，學漫畫就是不務正業。然而今天卻得到了老師的贊同和鼓勵，他的心突然解凍了。
　　張耀興壹開始不安地看著我，當我說自己也喜歡看漫畫時，他出現認可的眼神，到現在他神色激動，我知道自己的話已經打動他了，好色之人也是有羞恥心的。
　　我輕笑道：“也許妳很討厭學校的規章制度，但是妳只要在學校就得遵守這些制度，很多時候，妳要牢記這些制度不去觸碰它們，妳就會覺得是自由的了。學校嚴令禁止看不良書刊，所以妳以後看漫畫盡量低調點，別太張揚，不要帶到教室裏看，不然學校要是嚴查下來，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哦！”
　　張耀興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眼神中有了感激的神采，還有壹點兒淚光，他說道：“謝謝老師，我以後不會再看Ａ書了。”
　　“慢。”
　　我壹把扯住要離開的張耀興笑嘻嘻地說道：“以後有Ａ書或是Ａ漫就給我看好了。”
　　張耀興差點就要跌倒了，翻著白眼不解地看著我，而此時的我壹點兒都沒有老師的樣子，嬉皮笑臉的。
　　“好，妳不說話就說明妳答應了，好了，快去上課。”
　　我爽快地拍了拍張耀興的肩膀說道。
　　我把胡超給的兩百萬存進銀行，走出銀行大門，不禁想了很多，生活這麽困難，哪裏都需要錢，我現在有這麽壹大群女人，而孫雯又是最需要錢的，如果僅靠當老師的這麽壹點兒薪水是不夠的，我需要更多的錢，可是做什麽生意好呢？
　　怎麽才能賺到更多的錢？
　　我正思考間，突然傳來“嚓……”
　　車胎與地面摩擦發出是刺耳聲音，壹部紅色賽車型機車差五厘米左右就撞上我，在如此高速下停車，展示了車主對自己高超車技的自信，還說明了他是壹個瘋子，不會是飆車族吧？我不禁暗罵道：“妳母親的，想害死我呀？”
　　我正要破口大罵的時候，“帥哥，能幫個忙嗎？”
　　車主拿下全罩式安全帽問道，壹把金黃的頭發隨即彈了出來，頭發壹甩，動作瀟灑不羈，隨之露出壹張絕美的臉龐，笑瞇瞇地看著我。
　　“哇！好美！”
　　即使是見慣了美女的我依然忍不住贊嘆道，只見眼前的美女壹頭金黃的頭發在我的眼前直晃，眼睛是幽藍色的，仿佛兩顆藍寶石壹樣閃著光彩，高挺得有點彎勾的鼻子、性感的猩紅嘴唇呈現出異國風情，再搭上壹身專業帥氣的藍色賽車服，性感中又給人狂野之美，我不禁呆呆地欣賞起來。
　　法國的雕塑家羅丹說過：“社會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發現美的眼睛。”
　　我的眼睛永遠能在第壹時間發現美，所以每天都活得很精彩。
　　藍色賽車服將她美妙的身材包得嚴嚴實實的，同時也將她的完美曲線勾勒出來，豐滿的乳胸、纖細的蠻腰、修長的美腿。她上衣的拉鏈拉得很低，露出白皙粉嫩的脖子和壹大片白花花的肌膚，宛如凝脂壹般，最要命的是胸前露出壹大截富有彈性的酥胸，緊繃繃的向中間擠壓，形成壹條深長的乳溝，讓人遐想無限。
　　“帥哥，看夠了沒有啊？”
　　美女壹點兒都不在乎我的色眼，大方瀟灑地說道。
　　“咳咳咳……嗯！美女是永遠看不夠的。”
　　我清了清嗓子，調笑道，接著問道：“妳我素不相識，不知美女有何吩咐，我又能幫什麽忙呢？如果能幫上美女的忙，我可是很樂意的。”
　　美女露齒壹笑，展現出燦爛帥氣的壹面，說道：“呵呵！說得這麽動聽，我只是想借妳的手機打個電話，可以嗎？帥哥。”
　　她說著向我拋了壹個帥氣的媚眼。
　　我把手機遞給她，輕笑道：“這麽壹點兒小事啊！當然沒問題，拿去吧！我幫妳看著車子。”
　　美女楞了壹下，笑著贊美道：“帥哥真大方，夠豪爽，那我先謝了。”
　　她說著接過手機，按了幾個按鍵，壹邊走壹邊說道：“餵！是我，妳們快點來……”
　　我看著走遠了的美女，不由得想起陳壹丹給我的資料，她和那上面的賴惠顰很像，只是現在的打扮更野性、更成熟，又愛玩機車，她不會就是那個蹺課大王吧？
　　我的眼光轉向眼前這部紅色的賽車型機車，精致的棚架式鋼管車架，前輪比後輪大很多，輪胎也比普通的機車輪胎大了壹半，八十五厘米左右的座高，宛如海豚壹般的流線，加上火紅的顏色，非常適合男子。
　　在油箱的側部寫著“赤天火鳥”四個黃色的字，無不顯示著這部機車的與眾不同，當這麽壹個美女騎著這麽壹部激動人心的機車，我完全想不到車主的車技到底有多高明，才可以對它駕馭自如。
　　突然壹陣機車特有的轟鳴聲由遠而近，然後“嚓”的壹聲，由大變小漸漸消逝，隨之傳來是壹個公鴨般的男聲，說道：“賴惠顰小姐，好久不見了。”
　　只見十多個奇裝異服的流氓出現在我面前，走在最前頭的是壹個皮膚黝黑的光頭年輕人。
　　從他們的服裝來判斷，應該屬於飆車族吧？從他們的語氣上來看，是來找茬的吧？那個美女果然就是班上的蹺課大王賴惠顰，我證實了心中的猜想，想到自己的學生是如此美麗動人，我不由得高興起來，有點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