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賽後（下）

　　回到了休息室。
　　凱瑟琳打開門口，興高采烈地把公布的名次告訴休息室裏韓覺的團隊。
　　然而，關溢這幫人就十分敷衍地鼓了鼓掌，然後自行散開，該收拾東西的收拾東西，該玩手機的玩手機，該學英文的學英文。
　　這些人習以為常的反應讓凱瑟琳的興奮之情無處宣泄，很郁悶。
　　只有小周理會凱瑟琳。
　　小周壹臉驚喜地看向凱瑟琳，捂住嘴巴。他自己的嘴巴。
　　凱瑟琳覺得小周是壹個很好的人了。
　　凱瑟琳剛打算和小周分享分享公布名次時的“驚險時刻”，結果小周嘴唇突然不自然地顫抖起來。
　　凱瑟琳楞楞地看著小周，不知道怎麽了。但是她腦海中壹道閃電劃過，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太不容易了。”小周假裝很熱淚盈眶的樣子，咬著下嘴唇摸了摸臉上不存在的眼淚說，“真是太不容易了。”
　　“！！！”眾人猛看向飆戲的小周。
　　“嘶~~~~”這讓聽得懂華夏語的凱瑟琳倒吸壹口冷氣，簡直想沖上去把小周的嘴巴撕爛。
　　休息室的眾人心照不宣地露出壹個笑容來。
　　韓覺唱完之後，從舞臺上下來到演播廳之外，走在路上，他那眼神就有意無意地瞥著凱瑟琳。
　　凱瑟琳就滿口誇贊，只說絕口不提什麽。
　　韓覺走完了那壹段路之後，沒聽見凱瑟琳說出那句話，於是就很失望的樣子。
　　現在從小周嘴裏聽到這句話，頓時感覺今天的演出圓滿了。
　　“誒~小周，不可以這樣子講話。”韓覺壹本正經地“痛斥”小周。
　　“啊？我只是感嘆，唱那樣壹首歌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原唱那樣的歌誰碰誰死，結果硬是讓韓哥唱成了經典，這絕對，嘖嘖嘖嘖，沒得說！雖然我聽不懂歌詞，但我能感受到這是壹首……”小周胡亂分析了壹通。
　　“也不行，下次不可以這樣說。”韓覺嚴肅地說。
　　“噢……”小周嘆了口氣，算是知道了。
　　凱瑟琳看向韓覺，目光中透露出感激。
　　“壹個梗說多了就不好笑了，我們應該隔壹段時間再拿出來說，避免審美疲勞。”
　　“嗯嗯嗯！”小周認真點頭。
　　身為、等網絡奇怪熱詞制造者的韓覺，可謂言傳身教，積極培養下壹代，將互聯網流行文化傳承下去。
　　“妳們夠了。”關溢看不過去，走過來攬住小周的脖子，把小周押到了休息室的另壹邊去。也是鏡頭之外。
　　這休息室的攝像頭還沒拆呢，妳小周是急著出道了？
　　“咚咚咚~”
　　休息室的門被敲響了。
　　進來的是凱文，身後跟著壹幫剛送完被淘汰的小夥伴的壹眾歌手們，還有幾個在大公司掛名的音樂顧問，以及幾個有頭有臉的樂評人，若幹音樂人和樂隊成員，就連其他歌手的助理也偷偷溜出來跑到韓覺這邊來了。
　　“他們想來看看妳，又不好意思。”凱文側過身，把身後密密麻麻的壹堆人展現給韓覺看。
　　韓覺頓時頭大。
　　社交什麽的，他最怕了。
　　好在這群人都很激動，大部分時間韓覺只要點頭就好。休息室也不夠大，大家陸續進來，韓覺點著頭也不算累。
　　“韓，很棒的壹首歌！妳能幫我簽個名嗎？”這是壹個自稱來自和聲組的姑娘，妝容精致，可惜是長頭發。
　　“謝謝誇獎，當然可以。”韓覺點點頭。
　　“我叫莉莉。請問可以給我妳的聯系……”
　　莉莉話還沒說完，壹個留著長發的吉他手擠到韓覺面前，激動地說：“嘿，哥們，我覺得妳給給我壹個聯系方式，裏某些部分我還有另外的想法，比如……”
　　“當然可以，這是我的聯系方式，務必打給我。”韓覺開心地從莉莉的本子上撕下壹張紙，寫上號碼給了那個吉他手。
　　塞思擠了進來。
　　“夥計，妳很搖滾，”塞思興奮地比劃出搖滾的手勢抖了抖，說，“我們應該合作壹首的。”
　　這就不能點頭了。
　　韓覺觀察著塞思，感覺塞思不是在借機嘲諷說反話啊啥的。
　　但凡能成為這種參加這種頂尖綜藝的明星，除了極個別背後有背景保駕護航的，基本上智商情商雙高。這個圈子完美體現這壹自然法則。
　　所以塞思冷靜下來之後，還是挺正常的壹個小夥。
　　“是嗎？那麽或許下次有機會可以合作壹次啊。”韓覺說。
　　“哈哈哈哈，好！”塞思欣喜若狂，隱隱透露出想要和韓覺擊掌撞肩的意思。
　　顯然，塞思不知道在華夏文化裏，就代表無期限待定，就代表說說而已別當真，就代表先看心情再看情況。
　　韓覺趕緊和其他的歌手聊起來。
　　韓覺今晚在休息室額外滯留了很長時間，許下無數個和之後，才去錄完了賽後采訪。等到深夜了，終於得以擡頭仰望到紐約的星空。
　　深深地呼出壹口霧氣，看霧氣在黑夜裏繾綣，然後消散在夜空裏。
　　“別發呆了，吃飯去！”關溢把車窗搖下來朝站在門口的韓覺大喊。
　　韓覺趕緊把衣服壹裹，屁顛屁顛爬到溫暖的車裏去。
　　坐在關溢從節目組那裏談判來的保姆車裏，韓覺痛快地伸了個懶腰，聽著車內舒緩的輕音樂，壹下子卸下了全身的負擔。
　　壹場全神貫註的演出可是相當耗費心神的。不過痛快還是很痛快的，對老家的思念壹下子抒發了出去。
　　韓覺看著窗外，就記起壹本書裏講——
　　但他無論在魔都住了多久，還是很想老家。但真正的老家回不去，就只能想想他在魔都的那個狗窩，至少那裏最像老家。
　　“老關，我們連夜趕回魔都吧？”韓覺對坐在副駕駛的關溢提議道。
　　正在駕駛的小周驚訝了：“這麽急嗎？”
　　“我突然想吃上的壹家希臘餐館了。”
　　“很好吃？”小周語氣也變得曖昧起來。
　　“挺不錯的。”
　　“韓哥，下次帶我去吃吃看吧。”
　　“不用下次，明天回國就帶妳去吃。”韓覺難得心情好，故作大方壹回。
　　“哇！好好好！”小周猛點頭，車子都左右搖晃，要飄起來了，對坐在副駕駛的關溢說，“關哥，我們今晚就回吧？”
　　“妳們在想什麽？錢還賺不賺了？如果不賺了，那我們現在就去機場。”關溢的語氣仿佛冷冷的冰雨，劈裏啪啦拍在韓覺和小周的臉上。
　　韓覺就假裝自己睡著了，壹動不動像個死人。小周就吹著口哨，悄悄把音樂聲音開大壹點。
　　關溢把音樂音量重新調低，繼續說道：“下次錄制就在五天之後，節目組給我們續了壹周酒店房間，這五天我們住美利堅。”
　　“……”小周和韓覺。
　　關溢然後打開平板，細數起韓覺的行程，字字如刀：“妳今晚早點休息，明天活輕松壹點，給妳調整壹下狀態，早上給時尚雜誌拍封面，下午是兩個商演，壹家音樂雜誌的采訪，兩家娛樂雜誌采訪，晚上有兩檔電臺。後天開始有商演早上……”
　　小周聽到身後隱隱有啜泣聲傳來。
　　小周皺著眉頭心想。
　　然後於心不忍的小周，在關溢說完了之後，轉頭迎著關溢平靜的眼眸，鼓起勇氣說：
　　“關哥，這音樂好聽的，我能不能把音樂調響兩格？”
　　“可以。”
　　“謝謝。”
　　小周似乎感覺身後的啜泣聲更響了？
　　接下來的幾天裏，韓覺除了在外面跑行程，就紮在酒店裏弄音樂。
　　創作瓶頸在韓覺這裏暫時是沒有的，所以關溢才可以放心地拉韓覺出去放肆賺錢。
　　韓覺雖然發牢騷，但是該跑的行程是壹個沒落下。
　　之前宣傳期跑來跑去，上這個節目那個節目，累，拿錢還少，就滿腹牢騷。
　　但是現在在第壹次播出之後，韓覺身價大漲，翻了幾十倍的那種。還可以接真正意義上的商演。這個商演可不是像以前偷偷摸摸去壹星期跑壹次商演。真正的商演是很專業的。到達場地，準備，唱歌，拿錢，走人。
　　這錢嘩啦啦的來，讓韓覺痛並快樂著。
　　就連韓覺之前在上的也紅紅火火的，在做客電臺的時候常被要求現場來唱壹遍。
　　商演唱歌並不費時間，時間都花在來回奔波的路上。
　　但韓覺擁有隨時睡著的超能力，所以即便這周工作量大增，他也不至於太難受而不適應。
　　日子本該就這樣波瀾不驚地到下壹期錄制開始。
　　然而，平淡穩健的日子裏，人生中的“驚喜”就常常不期而遇，不請自來。
　　……
　　“請問韓覺住在哪個房間？”
　　酒店的前臺工作人員擡起頭，就看到壹個面容姣好的華夏女人，摘下墨鏡，用壹雙明亮的眸子向她們詢問著韓覺的消息。即使同為女人，但酒店的工作人員還是能感受到壓迫而來的魅力。
　　“我是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