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二章 大功

　　“啥啊？”
　　李昂斜著眼睛說道：“哪件事發了？太多我記不過來。”
　　他表面風平浪靜，腦海中卻心思急轉，思索著壹切可能性。
　　事發？
　　王叢珊既然說是衛淩嵐代表機動特遣隊，那麽就不應該是很久之前，收錢去餐廳假扮相親對象的事情。
　　玩家的事？抑或是涉嫌獵殺的事情？
　　不，不太可能。
　　王叢珊只是普通家屬，這種事情不會讓她知道，
　　而且聽她的口吻，開玩笑的成分比較大……
　　“不知道。”
　　王叢珊撇撇嘴，朝餐廳天花板角落的攝像頭擡了擡下巴，“她就問我現在是不是和妳待在壹起，讓我待著別動，她馬上就到。”
　　李昂眨了眨眼睛：“呃，啥意思？”
　　“應該沒什麽事，”
　　王叢珊說道：“嚴重的話她會直接跟我說。估計是蹭飯來了？”
　　“哦哦。”
　　李昂點了點頭，關閉了直達蟲巢艦隊的神力鏈接。
　　特事局的天網系統，有權限調用除私人住宅外的所有監控攝像頭（包括街邊店鋪），並能通過人臉、步態識別（有時還包括語音），以及手機定位，
　　來確定每位公民的實時位置。
　　找人的話，壹秒鐘都不需要。
　　王叢珊瞇著眼睛，敏銳地說道：“怎麽感覺妳有點慌呢……”
　　“我有什麽可慌的。”
　　李昂笑了笑，“行得正，坐得直，堂堂正正，坦坦蕩蕩，剛毅樂觀，聰慧勤奮，善待弱小，不畏強權。
　　殷市明日之星，十佳青年，舍我其誰。”
　　“妳越是這麽說，就越顯得很可疑啊……”
　　王叢珊雙眼瞇起，雙手撐住桌面，湊到李昂身前，“我聞到了說謊的味道……
　　難道妳背著我，幹了什麽壞事兒？”
　　“我做壞事為什麽要背著妳？不累麽？”
　　青梅竹馬就是這點不好，李昂無語地握住王叢珊肩膀，將她輕輕按回到自己座位上。
　　“總之就是很可疑……”
　　王叢珊壹臉狐疑地咬了咬餐叉，“妳不會是吃了縮小藥丸APTX-4869、潛伏在我身邊多年、因為殺人拋屍行蹤暴露而需要機動特遣隊派遣裝甲車直升飛機圍剿的國際殺手吧？”
　　“姐妹別給自己加戲好麽？”
　　李昂翻了個白眼，“妳有什麽值得我潛伏的。
　　而且我拋屍的時候壹向很講究的，
　　每次拋屍都會在土壤上面種上瀕臨滅絕、受到法律保護的名貴珍惜花草，這樣壹來，犯法的就是把屍體挖出來的人了。”
　　“嗤，真有名貴花草妳肯定也會自己試著培育種植到山上的不同地方，分成幾次給官方機構打電話，賺取錦旗和好幾份獎金。”
　　王叢珊撇了撇嘴，看向窗外，“啊，她到了。”
　　伴隨著車輛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響起，壹輛黑色高級轎車停靠在了路邊。
　　穿著特事局西裝的衛淩嵐從駕駛座上走了下來，站在路邊朝著窗戶內的王叢珊揮了揮手，走向餐廳門口，推門而入。
　　“怎麽穿著制服來了？”
　　王叢珊隨意說道：“今天不加班嗎？”
　　“臨時有點事，坐進去點。”
　　衛淩嵐大剌剌拱了拱王叢珊，搶占後者位置坐了下來，順手抄起桌上的冰可樂嘬了壹口，眼神掃向李昂，笑著說道：“又見面了哈。”
　　“嗯……”
　　李昂規規矩矩地坐好，表現出小市民被機動特遣隊找上門的緊張忐忑，“衛，咳咳，衛小姐找我有什麽事嗎？”
　　衛淩嵐沒有急著回答，隨手打了個響指，
　　隔間裏立刻回蕩起壹股微不可察的能量波動，
　　形成壹道屏障，隔絕內外聲音，模糊隔間內的景象。
　　“上次見面比較，呃，尷尬。不過這次找妳是因為殺場遊戲方面的事情。”
　　衛淩嵐自虛空中拿出壹個黑色公文包，從中取出壹疊文件，壹邊瀏覽，壹邊淡定道：“妳在學校的文化成績很不錯吧。”
　　李昂老老實實回答道：“呃，還行。”
　　“體測成績也還過得去。”
　　衛淩嵐視線在文件上掃來掃去，“家庭關系麽，
　　父母早逝，被殷市公益孤兒院收養，
　　從小到大獲得過不少獎項，作文多次被刊登在報刊雜誌上……”
　　李昂咂了咂嘴巴，臉上笑容有些淡了下去，“那個，這有什麽問題麽？”
　　“沒有，非常勵誌，根正苗紅。”
　　衛淩嵐合上了文件，擡頭說道：“這次找妳，主要有兩件事情。
　　第壹件比較特殊。
　　唔……妳平時有做家教輔導，貼補家用是吧？”
　　“嗯。”
　　李昂點點頭，說道：“是家教酬勞稅務方面的事情麽？”
　　“不，那不歸我們管。”
　　衛淩嵐搖頭道：“妳所負責的壹個學生，不久之前剛被殺場遊戲選中，成為了自然晉升的玩家。”
　　“啊？”
　　李昂聞言壹楞，“哪個學生？”
　　“這妳就暫時不用知道了。”
　　衛淩嵐微微壹笑，“按照常規程序，我們需要調查自然晉升的新玩家的人際關系與過往經歷，考察值得註意的地方。
　　在調查中，我們發現那位新玩家似乎受妳的影響最大。
　　根據綜合分析得出的結果，妳獨特的教育方式，讓那位玩家有了超出普通人的適應能力。”
　　坐在旁邊的王叢珊楞了下，忍不住插嘴道：“等等，妳是說他的巴普洛夫教育法真的有效？”
　　“什麽巴普洛夫。”
　　衛淩嵐壹臉莫名其妙，“總之，我們想請妳去特事局據點報道壹下，做個筆錄，詳細講述壹下妳的輔導經過與育人思路——
　　由於人和人之間存在差異性，基於大眾化的培訓方式很難培訓處符合殺場遊戲標準的特殊人才，
　　如果妳的方法被證實是有成效的，那麽妳就填補了這方面的空白，真的立了壹件大功了。”
　　《汪汪隊立大功》？
　　李昂腦海中莫名其妙浮現這部動畫片的名字，幸好不是《昂昂隊記大過》或者《昂昂隊蹲大牢》。
　　“錄筆錄是沒法避免的，這方面上級有要求。”
　　衛淩嵐說道：“錄完筆錄之後，妳還要再簽署壹份保密協議，用於掩蓋那位玩家的身份。
　　在此之後，我們可能還要對妳進行輕量的記憶消除。
　　妳能接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