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壹十八章 抉擇

　　“我，想活下去。”
　　女孩是笑著說的。
　　披著白大褂的青年點了點頭。
　　“那這些合同妳簽了吧，有妳醫療事故死了沒有賠償的免責合同，有願意使用試驗藥劑的試驗品合同，還有死了之後的人體自願捐獻和解刨合同……”
　　看著這擺在面前的厚厚壹疊文件，雨郡香壹臉冷汗，是不是我答應了太快了。
　　“……最重要的，還是這個，醫療費用的大致計算，如果只依靠勤雜、後勤這類的工作的話，妳每個月60%薪水還債，大概六十年就還清了，這已經是考慮到妳為了技術進步而獻身，給妳打了五折……”
　　鄭禮還真沒瞎說，也沒有借機敲詐，僅僅只是可能的人造義肢還有幾十次手術、物資，都是天文數字……只要扯到“試驗機”，就沒有便宜的。
　　最慈善的，還是這筆借款是無息的……哪怕是當前最優惠的新人貸款利息率，做後勤的幾千塊工資都不夠每月利息的。
　　如果按市價，那就真成了終生勞工了。
　　而鄭禮說的六十年，是按後勤普工算的，那就是和平區域內的水平線工資，如果她以後混出來了……如果她能夠在這次治療之中活下來，說應該也有了成為壹個強者的基石。
　　所以，鄭禮即將付出還不單單是寫在文件上的這些……
　　“妳的靈能太弱，不管怎麽治療都沒有希望的，而且妳只有壹刃的話，至少要3刃的人造器官……如果那三個器官都用人造靈器而不是靈刃，不僅穩定性太低，研發的壓力也太大，我個人的想法是兩兩分制，即兩個靈刃兩個人造義肢靈器，正好妳兩個準靈能器官是非常規的，用來制造靈刃會少很多技術門檻……”
　　鄭禮稍微解釋了兩句，看到女孩壹臉懵逼，就懶得再說原理和方案，直接說結果了。
　　“……所以，妳至少要到兩刃，才有治療成功的可能。同時，也需要身體鍛煉提高各方面的素質，增加靈肉的結合度，我和我的戰團隨時有可能出發離開，妳越快到兩刃越快開始治療……”
　　看著女孩壹臉苦澀，鄭禮無奈的搖了搖頭。
　　她大概是已經想到了，兩刃對其他人只是熬時間就行了，對她來說卻是基本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務，她根本就買不起任何餵養靈刃的靈性材料，更別提找個武館鍛煉身心。
　　唯壹的好消息，就是由於她的堅持，她的初刃並沒有丟失……鄭禮還是第壹次聽說有人把靈刃都可以弄丟的。
　　“可以換面包，我們那邊的孩子大多沒有了，但我發現沒刃的孩子好像走的特別早，就沒有賣。”
　　壹句話，就讓鄭禮不知道怎麽回應。
　　那些人收購別人的靈刃做什麽？奪走了就鎖死了啊，需要四靈幫忙解封，程序麻煩的要死……難道僅僅是用來作為賭新刃的材料？
　　初刃，是四靈賦予人類的恩賜，是唯壹不需要材料（材料由四靈賦予，也從劍主血肉靈魂抽取）的靈刃，或許它不會是最強的靈刃，但絕對是最適合自己的，最能把自己的異能發揮出來的……用來成為別人賭刃的輔料，實在太過浪費和過分，用別人的未來在增加自己的千分之壹？
　　“哎。”
　　嘆了口氣，鄭禮也不好說什麽。
　　“我知道妳大概沒錢，也沒渠道弄到其他的靈性材料，所以，再簽了這個借款協議，然後在我團內的購物渠道買點靈性材料，這個是要算利息的。負擔會很重，妳可以考慮壹下。至於武技鍛煉……我到是知道壹家收費很低廉的武館，反正妳只需要基礎的鍛煉吧？”
　　莫名的，鄭禮笑出聲。
　　倒不是他覺得很滑稽，而是三年前，他和某個家夥簽了類似的合同，推薦到同壹家武館，結果她現在還沒還自己錢，甚至沒有還錢的跡象……但從結果看，自己好像也沒虧，甚至還賺了。
　　“走吧，趁妳還能走，直接去武館吧，我也是時候去壹趟，至少打個招呼了……”
　　和還在武館的兔子聯絡了壹下，確定那邊壹切安好，鄭禮就直接起身，準備過去。
　　而雨郡香本來就只是做了身體檢查，穿著病號服卻沒有明顯到影響行動的病痛……其實她是有病痛的，只不過她都習慣忍受，不表現出來而已。
　　畢竟隔著壹個區，路途還是有點遠的，鄭禮閑著也是閑著，就順路和雨郡香聊了壹下，了解壹下她的實際情況。
　　畢竟，治療方案實施的前提，就是讓其兩刃……如果這是壹個普通人，其實沒有任何難度，在七八歲的時候獲得初刃，差不多正常成長的成年人就自然達標了。
　　“16歲？妳？我還以為妳才12，是長壽血脈？還是單純的營養不良……”
　　回憶了壹下，鄭禮記得體檢之中的測骨齡好像也是寫的預估11到13歲，這麽說來，應該是長壽種的血脈因素？
　　“呃，我的異能……F級的‘壓縮’，我可以將三張紙的厚度壓縮成壹張。”
　　雨郡香老老實實交代的垃圾異能，本來會以為會和之前壹樣得到恥笑和嘲弄，卻沒有想到鄭禮只是點了點頭，就直接帶過。
　　他似乎完全不在意這無用異能的垃圾，反而認真的詢問了壹下異能的持續範圍和時間，還有使用異能的感受。
　　“……聽起來挺不錯的。”
　　在雨郡香看來，這似乎是壹句諷刺和調侃，但從鄭禮的語氣來看，他似乎是認真的。
　　“我的初刃？就是這個花籃，和普通的花籃不壹樣，它可以盛放液體，下面不漏水，而且花能夠鮮活更久……”
　　這鄭禮都楞了壹下，這是什麽鬼靈刃？雖然知道普通的零破靈刃壹個比壹個雞肋無用，但這貌似也太沒用。
　　而另外壹件，她的第二刃，現在只能處於“庫房”狀態的靈刃，就讓鄭禮非常重視了。
　　“尺子嗎……”
　　那是壹個白玉為骨的玉尺，外形相當簡樸，其上還標著壹個個刻度，鄭禮能在上面隱約感覺到了時光的魔力。
　　具體有什麽用……雨郡香自己都不知道，她現在的狀態，連切換靈刃的誓約都不太敢，更別提使用這個新靈刃去實戰演練。
　　但莫名的，鄭禮覺得這兩個靈刃的品級都相當不錯，難道自己又撿到壹個能用的人才？
　　路程不長不短，幾個小時壹晃而過，當那熟悉而陌生的武館大門又出現在鄭禮面前的時候，他也沒工夫去管這個小路人。
　　“三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