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戀愛指數要滿倉

魚魚快動

科幻小說

春末傍晚。
校道旁栽滿了高大的櫻花樹,柔光傾瀉在盛放的花瓣上,迸發出七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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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只要目的地壹樣,少年少女們終究會走到壹起。

我的戀愛指數要滿倉 by 魚魚快動

2022-6-24 21:41

  鈴鈴,鈴鈴鈴。
  7月24日,清晨時分的鬧鐘響起。
  五分鐘後,房間內沒有任何動靜,鬧鐘自行停下。
  天鵝絨軟綿綿,暖烘烘的被窩中,栗山櫻良依舊沈浸在秋日蝗蟲般恬靜的睡眠之中。
  時間尚不明確,但根據從窗簾縫隙透進的光線的亮度判斷,大概是夏日清晨接近七點左右。
  像小動物般蜷縮在被窩裏的美少女,她的睡眠是那般的純粹,那般的完美。精致清冷的小臉蛋儼然工藝品壹般的高精度靜謐,甚至連眼睫毛都未曾顫動壹下。
  悄無聲息,小心翼翼地熟睡著。
  和沙丁魚啦,和花見姐啦,和二宮和多崎在壹起,在壹個四周明亮的世界貪食著幸福果實。
  就在這時候,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不想遺忘之事
  Can you give me one last kiss?
  不願遺忘之事
  Oh oh oh oh oh……
  I love you more than you'll never know
  首先花見姐消失了……
  停!
  吵死了,請妳馬上停止!
  然後二宮和多崎消失了,最後貓貓也消失了,只剩下她壹個人。
  什麽啊,好不容易才湊齊人的啊……
  忽閃壹下睜開了眼睛,好比是池中綻放的睡蓮。
  栗山櫻良臉頰微微鼓起,咬著小虎牙賭氣似地跟手機互瞪了幾秒鐘。最後只能打著呵欠劃過接聽圖標,把手機放到耳邊。
  “餵~”
  “栗山同學嗎,今天記得八點在校門口集合哦。”
  “島本老師……妳吵到我睡覺了!”
  “不會吧,都七點了妳還沒起床?”
  栗山櫻良揉著惺忪的睡眼說:“如果沒有島本老師這通電話,我可以睡到中午。”
  “哎喲,是我忘記通知妳了。”
  “什麽事?”
  “多崎同學也會去參加劍道部集訓哦,妳動作要快壹點,別耽誤了大家集合的時間!”
  “……”栗山櫻良楞神片刻,像是自言自語般呢喃地問:“島本老師,妳該不會已經白給了吧?”
  “欸?什麽……我這邊剛進隧道,信號不太好。先不聊了,我開著車呢。”
  “妳不是沒駕照……”
  “嘟嘟~”
  栗山櫻良覺得很傷腦筋,忍不住輕輕按著眉心揉了壹會。
  唉。
  蠻有趣的壹個人。
  怎麽偏偏就是個渣男呢?
  離開被窩,栗山櫻良來到窗前拉開窗簾。今天天氣極好,庭院的草坪上鋪滿陽光,照得遠處的東京塔閃閃耀眼。
  院子裏栽有許多花和樹。
  而她只看著其中壹顆高大的柳樹,綠葉生長得過於繁茂,以至於每當有風吹過的時候,柳枝都會像無處可歸的幽靈似的隨風搖擺。這株樹是她小時候親手栽在那裏的,看著它壹天天長大,覺得就像是自己的朋友般,不知和它說了多少回話。
  面朝陽光站著,風從敞開的窗戶吹進來,迎面撩起她尚未紮起來的長發。
  靜靜地凝視院子的少女,看起來並不顯得清冷帶刺,反倒更像這個年紀常有的多愁善感的普通少女。
  十分鐘後,栗山櫻良開始收拾行李。
  所帶的東西不算多,幾本書、筆記本電腦、畫筆顏料、三套換洗衣服、幾雙黑色絲襪或者長筒襪、黑色小高跟和白色網球鞋。
  收拾的時候,不時擡頭看壹眼墻上掛著的畫。
  明晃晃的陽光、清涼涼的大海、閃閃發亮的沙灘、白色躺椅上的少年和他身旁躺著的漂亮女孩兒。
  在那確是真實存在的另壹個世界裏邊,少年少女永遠停留在十五歲,青春永恒,萬物閃閃發光。
  收拾好行李,洗漱完畢。
  然後對著鏡子打扮壹下,梳攏馬尾,加上壹個蝴蝶結發飾。
  換壹件荷葉邊的白色襯衣。
  黑色小短裙。
  襪子……
  思考了下,在可愛風長筒襪和性感風過膝超薄黑絲之間,她選擇了後者。
  咻,領口的紅色緞帶打好。
  往手腕和脖頸噴壹點香水。
  臉上抹點防曬霜。
  OK。
  今日份的部長大人,活成了壹個精致少女的模樣。
  拉著行李箱。
  栗山櫻良精神飽滿地離開家門,從港區往四谷方向,壹路向北。
  ……
  7月24日,早上六點半。
  千代田區,皇居護城河邊。
  棲川唯在坡道前停下腳步,氣喘籲籲地擡頭壹瞥東邊的天空,橙紅淺粉的曙光比剛剛要黯淡了不少,太陽很快就要完全露出來了。
  回家洗個澡然後去集合吧。
  她這樣想著,走上坡道,進入那棟大得會讓人迷路的宅子。
  穿過前院,中庭裏種滿蒼松翠柏,還開滿種類繁多的花卉,穿著和服的仆人不斷在回廊間穿梭。
  左拐右拐,走了大約十五分鐘才來到主家居住的寬大後院。
  壹座茶色磚瓦的二層小樓閃現在視線前方。
  院墻為掩人視線栽植著各種灌木和圓柏,生長得過於旺盛,透過灌木的間隙勉強可以窺見年久失修的小院。
  沒有什麽賞心悅目的景致,土總黑乎乎濕乎乎的,園木也僅有兩三叢不起眼的繡球花。擺在庭院裏的石制桌椅怕是閑置了好久,上面粘著被雨水打落的花瓣。
  棲川唯停下腳步,呆呆望著這棟小樓。
  到底多久沒人走進這個院子了?
  陽臺上還拉著尼龍曬衣繩,但早就沒有衣服掛在上面。曬衣繩下還有壹株垂頭喪氣褪色橡膠樹盆栽。葉子早已掉光,只余下茶色的枯枝。
  棲川唯不得不同情這株橡膠樹。
  如果可以轉世投胎的話,絕對不要變成這樣的東西。
  可是……有得選嗎?
  沒的吧。
  壹切都早已在遺傳基因裏被設定好了,其中既沒有迷惑、沒有絕望,也沒有後悔。
  沒有形式上的疑問、道德上的糾葛。
  棲川唯抱著雙臂,在腦海裏思考這些事。
  其實並不打算想,但腦子裏壹浮現出這個念頭,就根本停不下來。
  骯臟的陽臺、可憐的橡膠樹、和少年在這十年的時光,與現在神采飛揚的另壹個他形成鮮明的對比。
  想起和多崎司嘴唇接觸時的感覺,她身體深處似乎開始變得發燙。還有他抓著自己的腳,上下把玩時的觸感,這些都可以在鮮活的記憶裏追溯。
  晨風吹過耀眼的金發,撫摸精致鎖骨後灌進領口
  她惶恐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有反應了,心臟發出壹陣定音鼓般急促響亮的鼓點聲。
  不能在這種地方想這種事,必須集中精神去思考對自己更有益的事情。
  棲川唯幾次在晨光中搖頭。
  然而思緒卻停不下來。
  這段時間的相處浮現在腦海裏,非常鮮明。
  裝著金魚的魚缸、輕觸既分的吻、輕微的汗味、被銬著的雙手雙腳、漫天星光的海;想要獨占的宣言、未能實現的希望、落空的憧憬、翻滾的妒意……
  “妳壹個人站在這裏又有什麽用呢?”
  棲川栗從身後輕輕攬住女兒纖細的肩膀,和她壹樣看向這壹個破落的庭院:“像媽媽那樣,有很多事都不好意思開口和表姐說,等她私奔後就只能自己偷偷後悔。好不容易攢足了勇氣準備和她傾訴時,她兒子都會叫我小姨了。”
  金發少女不知是否聽見。
  她沒有接過媽媽的話,只是低下了頭來,偶爾顫動壹下肩膀。
  “小唯,看著媽媽。”
  棲川栗用溫和的語聲耐心地和女兒說話。
  “有什麽事嗎?”
  “母女談談心嘛,小唯該不會拒絕媽媽吧?”
  棲川唯轉過頭來,凝視著母親:“不會。”
  那雙澄藍的雙眸不尋常地清澈,微微蒙著壹層濕潤的水氣,細細盯著看,會有壹種不可思議的透明感,就像眺望著被雨淋濕的天空。
  “小唯的眼睛真好看。”
  “謝謝。”
  “和媽媽客氣什麽啊。”棲川栗輕輕拍著女兒的肩膀,“和小司鬧矛盾了?”
  “算是吧。”棲川唯點了下頭,金色長發隨之搖顫。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什麽意思?”
  棲川唯咬著嘴唇整理思緒。
  “我覺得這樣也不好,只是……”
  她說著,眼神遊移不定,最後只吐出壹句:“不知道,隨便。”
  交談終止。
  金發少女打開腳步往自己住處走回去。
  “欸?等壹下,媽媽還在和妳說話的啊!”
  棲川栗趕緊跟上,在女兒耳邊不斷嘮叨:“小唯啊,不是媽媽說妳,妳這性格真的要改壹下才行啊。對男人呢,適當保持高傲可以引起他的征服欲,但壹味高傲的話只會把人越推越遠的知不道?妳要適當服壹下軟,根據他的喜好做出壹點讓他看得到的改變,這樣他才會保持對妳的興趣!”
  “8月8那天是小司的生日啊,他喜歡什麽妳可知道?”
  “得了,壹看妳這表情就什麽都不知道。”
  “這樣吧,他喜歡看到什麽樣子的妳,妳可以在這段時間試探壹下,然後在他生日那天把自己展現給他看!”
  棲川唯停下腳步,眼神復雜地看著母親。
  他喜歡看到什麽樣子的自己?
  他喜歡看到女兒被淩辱的樣子啊,妳想要讓自己的親生女兒這樣面對他麽?
  “妳這眼神……”棲川栗詫異地看著女兒,語氣哀嚎:“妳該不會是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棲川唯:“……”
  知道。
  但不好意思說出口。
  “讓媽給妳想想什麽造型比較吸引他……”棲川栗捏著下巴,審視女兒許久後,眼神壹亮:“有了。被俘虜的女騎士,成為奴隸的公主,被買賣的聖女,這三種Cos妳選壹個來誘惑他吧!”
  ?
  媽妳有病吧!
  棲川唯眼角抽搐了下,二話不說就把自己反鎖進浴室。
  “小唯啊,三種服裝和道具我都給妳買壹套啊,到時候想穿哪件妳自己選。又或者三種妳都逐壹穿給他看,讓他來選擇要什麽形狀的棲川唯。”
  “還有啊,妳要是敢不聽媽媽的話,那妳就等著我把他從妳的青梅竹馬變成妳爸!妳別不信哦,媽媽從小到大都很喜歡表姐,現在表姐已經沒機會弄到手了,那我把她兒子弄到手也不算虧,妳說對不?”
  棲川唯靠著浴室的玻璃門,略顯無奈地望著天花板發呆。
  等門外煩人的聲音消失後,她才脫掉衣服,站在花灑下沐浴。沖幹凈泡沫後,對著大鏡子用審查擔保品般的眼光檢查自己的身體。
  胸脯形狀姣好且豐滿,肌膚光潔水潤,全身上下沒有壹絲多余的贅肉,幾滴未擦幹的水珠在緊實的小腿表面勾勒出完美的線條。
  盡管不是很在意,也沒覺得有多大用處,但她仍然會因為這完美的軀體而在心裏感到壹絲自豪。
  可是……要這麽好給誰看呢?
  棲川唯心想,總不至於就多崎司壹個人可以讓自己有感覺吧?
  吃過早餐,提上行禮出門。
  宅子門前的坡道兩邊有很多高大的橡樹,由於是私人領地的緣故,這裏平常靜悄悄的。走過樹下的時候,時常能看到壹群輕盈的鳥停在橡樹頂端,或者旁邊圍墻上有壹排貓貓在陽光下瞇著眼睛曬太陽。
  坡道下邊停著輛庫裏南,車身映著陽光,像壹只漆黑的甲殼蟲般反射奪目的亮光。
  棲川唯不由地瞇細了眼睛。
  恍惚間,車窗裏映出少年那張俊秀的臉。
  他那不可捉摸的冰冷視線緊盯過來,朝著自己說道:“真要當陌生人的話,我也會毫不猶豫。”
  棲川唯眨了幾下眼。
  隨後她繞開這輛庫裏南,從千代田往四谷方向,壹路向西。
  ……
  如果在夕陽之中
  試著呼喚
  是否能遇見
  溫柔的妳
  “唉喲,要糊啦~”
  前壹秒還在哼著歌的北海道少女驚呼壹聲,下壹秒便手忙腳亂地把漢堡肉從平底鍋翻起,裝到壹邊的碟子上。
  迫不及待地嘗了壹口,漢堡牛肉餅味道無可挑剔。調味汁也正合適,香辣恰到好處,底面掛滿肉汁,略焦的表皮,咬下去還會發出壹聲脆響。
  “詩織醬真棒~!”
  小可愛喜氣洋洋地誇贊了自己壹聲,轉身從冰箱裏取出三根黃瓜,用水洗凈切成塊,打算蘸著沙拉醬吃。
  然後倒了滿滿壹大杯牛奶,把漢堡肉黃瓜塊壹起端到桌子,這就是早餐的全部內容。
  邊吃邊看手機裏面的照片。
  大都是風景照,然後是和香苗的合照,也有不少kiki和小櫻良的照片。壹起吃拉面、去公園、二宮小巫女、在大間町渡過的兩個愉快的周末。
  放學的歸途,樓房間沈落的夕陽、kiki帥氣的背影。還有kiki頭頂上空橫跨的飛機雲。
  “真好啊,東京的生活。”
  小小的感慨從沾滿植物油的小嘴唇中呼出,二宮詩織快速吃完早餐,打算收拾壹下屋子出門。
  手機鈴聲響起。
  北海道老家打來的電話。
  “餵,媽媽~”
  小可愛雙手捧著手機,吧唧壹下親在收音器上:“mua~詩織醬好想念您啊!!!”
  “放暑假了吧?”
  “是的啊,前兩天就開始放了。”
  “那怎麽不回家?媽媽都四個月沒見到妳了。”
  隔著聽筒,媽媽的聲音依舊暖得叫人心疼,連彼此的呼吸聲都顯得尤為珍貴。
  “有事嘛……”
  二宮詩織彎著腰,把下巴擱到桌面:“媽媽放心好了,等八月末我會抽空回家玩幾天的。”
  “哦……那就好。錢還夠花不,沒有委屈自己去打工吧?”
  “沒有沒有,媽您放心好了。錢也不用給我寄,最近詩織醬的職場作業完成得特別漂亮,學校發了好多獎學金,完全夠用的。對了,媽您的身體怎樣?最近有沒有到醫院復查?”
  “老樣子,詩織不用擔心我,妳自己在東京照顧好自己就行。”
  “那我就放心了。”
  “哦哦……妳爸說要和妳說悄悄話。真是的,都不知道妳們父女倆有什麽好瞞著我的!”
  “欸,詩織,妳上次和爸爸說過的那事是真的不?”
  聽筒那邊換了聲音。
  壹把沙啞的中年男聲,像被大卡車壓過壹樣扁平。
  “爸……”
  小可愛呢喃地叫道,腦海裏浮現出父親的形象。
  壹個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
  有兩條腿。
  懂得怎樣種土豆。
  整天開著那輛拉化肥的豐田車。
  不懂浪漫沒有情趣,除了種田放牛外沒有別的特長,壹輩子最值得回味的經歷,是在劄幌讀了三年高中。而他唯壹可以稱得上興趣的,就是在高中三年參加劍道部後保留下來的習慣——看到路邊有好看的棍子,都會撿起來揮幾下。
  這算不算得上壹種興趣都還不好說。
  “詩織,快告訴爸爸,上次妳提起的那個少年是不是要參加全國劍道大賽?”
  “呃……”
  “妳給我發的那張照片我看了好多遍,真的帥啊!內什麽氣質怎麽說好,妳爸我沒文化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詩織能不能形容壹下?”
  二宮詩織揉了揉發酸的鼻子:“完美的少年武士,殺伐時眼裏有光,招式大氣有張力。安靜時又溫潤如玉,眼神惆悵。”
  “對對對,爸我也是這麽認為的,真的就好像緋村劍心壹樣。妳也知道的,爸讀高中那會最喜歡看《浪客劍心》了。他是不是要參加劍道大會?是的話,我要瞞著妳媽去追星!!!”
  “爸……”
  “詩織怎麽了?欸,別哭呀,是爸爸說錯什麽話了嗎?”
  這世上根本沒有緋村劍心的啊……這句話梗在喉嚨裏,卻怎麽也吐不出來,二宮詩織揉著通紅眼眶,哽咽道:“詩織醬想家了。”
  父親安慰了女兒幾句,才不舍地掛掉電話。
  二宮詩織收拾好桌面,給陽臺的番茄盆栽澆了點水。
  提上行禮出門。
  從大塚往四谷方向,壹路向南。
  路上飄散著面包的奶油香味、紫陽花的香味、灑在柏油路面的水味。
  剛開門的音像店播放著時下流行的熱門歌曲。
  這些氣味和聲音,如壹抹實體化的虛影迎面撞入自己的身體,很快又從後背穿出來遠離自己。明明自己就置身於其中,但實際兩者之間距離,可能依舊是從東京到北海道那般遙遠。
  kiki這個暑假會怎麽過呢?
  是和星野老師壹起的二人世界嗎?
  真羨慕呀。
  二宮詩織拖著行李箱,邊走邊想,住宅區清晨的街道空蕩蕩的,早起覓食烏鴉落在垃圾站刷著藍漆的鐵棚頂上。
  話說回來,劍道部報名參加全國大賽,這種不自量力的行為落在kiki的眼裏,肯定只能換回壹個“徒勞”的評價吧。
  肯定是的。
  那家夥壹點都不懂得心疼女孩子。
  就像自己寫日記壹樣,在他眼裏也是徒勞。
  什麽都是徒勞。
  壹個人來東京也好、努力學習也好、打工賺錢也好、在神社裏祈禱kiki和媽媽身體健康也好……
  什麽事都是徒勞啊!
  二宮詩織走上四谷的過街天橋,遠眺對面的藍天,電車在橋底下背後轟然急馳而過
  天氣不負盛夏之名,是個耀眼的大晴天。她趴在欄桿上,心不在焉地望著強烈陽光照在鐵軌上形成的光暈,光暈順著太陽升起的弧度緩緩移動,依次浸染每壹寸軌道。
  當這道光來到腳邊,她不禁想起高中開學第壹天的情景。
  那壹天,自己洋洋得意穿著新制服,對新生活滿懷憧憬的傻樣至今仍歷歷在目。
  真傻!
  小可愛這樣罵道。
  壹陣風揚起發絲,打在臉頰上。
  那疼痛讓她的眼睛湧起壹層薄薄的淚水。
  下壹陣吹來的風又把眼淚吹幹。
  走下天橋,二宮詩織心情低落低往學校走去。
  四谷住宅區的屋頂,就像偷偷被浸濕般被照得淡淡發光,而屋頂上方的陽光,多少令人感到有些不適。
  在學校上坡前的壹個紅路燈前,她看到了從東邊走來的棲川唯。
  這位kiki的青梅竹馬,小可愛心裏多少有點覺得她很可憐的感覺。
  唉,算了……
  自己也好不到哪,同病相憐吧。
  回過頭,視線的余光,又掃到了從南邊港區走來的栗山櫻良。
  對於這位大小姐,二宮詩織心裏蠻感激她的。
  願意放下身段,誠心誠意地和自己玩到壹起,怎能不令孤身在外的人感到暖心。
  而且她和kiki真的好像,只對感興趣的事感興趣,不感興趣的事……
  欸,不對。
  二宮詩織心跳頓時加速起來。
  憑她對栗山櫻良的理解,這位部長大人是不可能會對劍道部集訓這種事感興趣的。而要令她感興趣,除非……
  小可愛轉過頭,往西邊的新宿方向看過去。
  藍得令人感到驚喜的天空下,提著行李箱,散步壹樣慢悠悠走過來的少年緩緩映入眼簾。
  白色短袖T恤黑色運動褲,綠色網球鞋,頭上戴著頂紐約洋基隊的棒球帽,幹凈帥氣之余又有點時尚潮流感。
  二宮詩織大聲喊道:“kiki~”
  多崎司摘下帽子,朝她笑著說:“早上好。”
  燦爛的陽光落在他俊秀的側臉上,舉手投足間都流露著濃濃的美少年風采,這是多麽美妙的風景啊!
  “啊~!”
  感到心跳都漏了半拍的小可愛歡快地大叫了聲,扔下手中的行禮,撒開腿就沖了過去。
  像只春日林間活蹦亂跳的小鹿壹般,她壹頭撞進多崎司的懷裏,雙手揪著他的衣領,扯開嗓子大吼:“啊啊啊~kiki!”
  “我好喜歡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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