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 姚薇的賭註
戒指也瘋狂 by 四排長
2022-10-6 17:28
看著沈琳的寶來遠遠消失在街口,李衛東心中壹陣溫暖。之前壹直讓他擔心的就是這票丫頭跑來寧港,幫不上忙沒準還會添亂,直到現在才真正明白她們為什麽要連夜趕過來,不只是為了給他出主意,更重要的是讓他知道她們的決定:妳等薇薇多久,我們就等妳多久,決不放棄!
愛是什麽?沒有人說得清,或許也並不重要。從頭至尾幾個丫頭誰也沒對他說過壹句我愛妳,可是李衛東卻能感受到她們的情感,她們的愛是如此包容,亦是如此堅決。
朝陽湧出地平線,燃起絢爛的紅霞,春日的陽光格外明媚,給這座濱海之城渡了壹層燦爛的金色。李衛東深深吸了壹口氣,郁積在胸中的煩悶壹掃而去。是的,連夏若冰、沈琳她們都堅信姚薇壹定會回來,李衛東又有什麽好擔心的呢?
簡單洗漱了壹下,在路邊找了個餛飩攤狼吞虎咽的填飽肚子,剩下的時間,李衛東就呆在小區門口等姚薇。市府小區是那種半封閉的小區,壹共三個出口,但是正門臨著主街,所以住戶基本上都是從這裏出入,可是從早上壹直等到天黑也沒能看到姚書記夫婦的影子,應該是發現了李衛東,而故意避開不見。
李衛東也不在意,他本來也沒想過找上門去糾纏,那樣反而會讓人反感,反正妳見與不見,我就在這裏死等,總有妳們出現的壹天。當晚就在車裏坐到天亮,困了就喝壹口戒指空間裏的泉水來保持體力,唯壹郁悶的是早春的夜晚還有些寒意,海濱城市又多風,吹在身上冷颼颼的。
第二天仍然沒見到姚書記,倒是李衛東的另類扮相古怪舉止引起了小區住戶的留意,結果有人報了警。妳想啊,像李衛東這樣弄輛野戰吉普,頭上還掛著彩,身上壹身皮兵不兵匪不匪的,壹天二十四小時不睡覺虎視眈眈的呆在小區門口,擱誰不覺著瘆得慌?
部隊的車大體分兩種,掛著軍牌可以溜達到街上去的壹般是領導座駕或是後勤車輛,還有壹種是戰地車輛,不掛牌照,正常是不允許隨意外出的,特殊情況就掛張通行證,李衛東跟光頭兵借來的野戰吉普就屬於後壹種。往往這種車也是最讓地方上頭疼的,除非是糾察,像交警啊110之類的誰吃飽了沒事幹願意去捅這馬蜂窩。
所以110跑到小區門口打了個轉兒,壹看風擋上拍著的通行證,連巡邏車都沒下直接就閃人了。因為只要長點腦子的就明白,基本上能把這種戰地用車大搖大擺的開出轄區的主兒,就絕對有來頭,別說警察惹不起,就算糾察來了都未必管用,幹脆多壹事不如少壹事算了。
第三天,多雲轉陰。壹整天姚書記兩口子還是沒露面,李衛東可以肯定自己這麽紮眼姚書記壹定不會註意不到,回避只是在耗他的耐心,想讓他知難而退。
下午的時候發生個小插曲,於海龍的壹個小弟家住附近,偶然看到線條粗獷的東風鐵甲,順手就拍了彩信群發了壹下,結果被於海龍認出是師父回來了,而且受了傷,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半小時不到差不多集合了所有的弟兄,開著三十多輛車浩浩蕩蕩的殺到了市府小區。
於海龍如今可是寧港黑道第壹把交椅,兵強馬壯,百來號小弟氣勢洶洶的從車上下來,嚇的整條街的商鋪差點關門。李衛東這會哪有心思搭理他,趕緊編個理由把他跟他那票小弟打發了事。
第四天,市府小區門口保安增加了兩倍,而且還多了隊巡邏的,個個提心吊膽的。走正門的行人車輛呈幾何級數減少,基本上門可羅雀。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壹輛奧迪開進小區,經過李衛東身邊的時候停下了。車窗搖下,後排坐的正是姚書記,看著李衛東頭上的紗布,壹臉嚴肅的說:“妳頭怎麽了,打架?”
李衛東說:“不是,不小心撞了壹下。”
“恩,我想以妳的閱歷也不會這麽幼稚。”姚書記臉色和緩了稍許,又看看李衛東身後那輛吉普,說:“聽說妳這幾天壹直都在這裏,還是因為薇薇的事對吧?”
李衛東笑了下,沒有說話。姚書記搖了搖頭,說:“小夥子,我好想已經跟妳說的很清楚了,薇薇的視頻妳也看了,作為壹個男人,應該拿得起放得下。當初薇薇跟妳在壹起的時候我沒幹涉過妳們,現在是薇薇自己想離開妳,我也壹樣支持她,畢竟她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力,對麽?妳現在再這樣糾纏下去,我想對誰都不好吧,希望妳記住,作為薇薇的父親,我絕不允許有任何人強迫她、傷害她!”
姚書記雖然是寧港壹把手,平時壹直都很平易近人的,在他嘴裏說出這樣的話就已經很重了。李衛東說:“姚叔叔,我沒有任何對薇薇的強迫或是不尊重,只是希望能見她壹面。”
“見面?”姚書記不覺鄒起了眉頭,說:“我看就不必了吧,我女兒不是已經說了希望跟妳到此為止麽?並且薇薇現在已經離開寧港了,她是不會見妳的。小東啊,其實以妳現在的身份地位,想找什麽樣的女人找不著,何必非要纏著薇薇不放?如果妳真的是為她好,就請妳不要再打擾她的生活。”
李衛東早就知道姚書記壹定會說這樣的話,沈默了壹下,說:“您放心,我不會打擾薇薇、也包括您跟阿姨的生活,我真的只是想見薇薇壹面,畢竟……畢竟我們在壹起相處過那麽長時間,就算分手,我也要她親口告訴我。姚叔叔我知道您是個開明的長輩,希望您能答應我這個請求。”
“少來,妳用不著給我戴高帽子。”姚書記擺了擺手,說:“妳大概還沒聽明白我話的意思,這不是我答不答應妳的問題,而是薇薇她不想見妳。”
“那我就壹直在這裏等下去,等到她自己願意跟我見面為止。”
李衛東聲音並不高,語氣卻是十分堅決,讓姚書記不禁壹楞,隨即冷笑著說:“好啊,妳要是不怕浪費時間,那就隨便妳。”說完關上車窗,奧迪徑直開進了小區。
第五天,第六天,沒有任何進展。李衛東除了洗漱吃飯還有偶爾去街對面快捷酒店換個內衣褲,其余時間就寸步不離的守在車前。第七天半夜的時候,寧港下了場雨,淅淅瀝瀝的壹直下到天亮。雖說春季的雨都不大,卻是格外的涼,尤其那輛野戰吉普還是敞篷的,李衛東又只披了件風衣,給冰冷的雨水順著脖子灌進去,壹直冷到骨頭裏。
李衛東壹身網遊裝備,尤其是逆天的護甲加成不止壹次的在關鍵時刻救過他的命。可惜逆天並不等同於無敵,護甲加成擋得住絕大多數傷害,卻擋不住疾病。淋了大半夜的冷雨,第二天早上李衛東就突然發起燒來,腦袋脹乎乎的疼,腳底下像是踩了棉花。
李衛東雖然身體較瘦,卻很少生病,抵抗力還是不錯的,通常這樣的人壹旦感冒發燒就會比常生病的人要嚴重的多。李衛東喝了幾口泉水,這東西只能回復體力,卻沒辦法消除疾病狀態,基本沒什麽效果。本想去醫院掛個吊瓶什麽的,可是又擔心姚薇可能隨時出現,就幹脆買了點感冒退燒藥吃下應付。
下午,病情明顯加重,不停的打哆嗦,頭像灌了鉛似的,太陽穴壹個勁兒的蹦。三點多的時候姚薇老媽出來了,也沒開車,特意來找李衛東,情緒還有點激動,大聲質問李衛東為什麽還呆在這裏,想把薇薇怎麽樣之類的。
李衛東不記得當時是怎麽回答姚薇老媽的,反正是說了幾句話,也都是前言不搭後語,已經有些燒糊塗了。姚薇老媽這才註意到他有些不對勁,兩邊臉頰紅的像要燃起來似的,而且壹個勁兒的發抖,站都快站不穩了。姚薇老媽嚇了壹大跳,連忙用手背貼在李衛東額頭試下溫度,不試還好,這壹觸上去感覺就像摸到火炭壹樣!
“天啊,妳,妳怎麽燒成這樣還不去醫院,不想活了嗎!”
姚薇老媽哪裏還顧得上說別的,急忙攔下壹輛出租車,準備送李衛東去醫院。李衛東人都已經燒得糊裏糊塗了,壹說看病倒清醒了不少,死死抓著吉普車門不撒手,說要在這裏等姚薇,怎麽勸都不行。出租車司機等的不耐煩,下車去拽李衛東,卻被他壹把推了個跟頭,而李衛東這壹下力氣使的猛了些,身體踉蹌著摔倒在地,再也支持不住暈了過去。
稀裏糊塗的不斷重復著壹個噩夢,壹片黑暗之中,壹個苗條的身影徘徊在懸崖邊上,正是日思夜想的姚薇,可是每次當他大叫著沖上去想拉住她,姚薇的影子又變成了碎片,跟著懸崖坍塌,跌進了無底的深淵裏。
不知過了多久李衛東才隱約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噩夢,似乎又下起了雨,壹片清涼的雨水落在額頭,十分舒服。眼前似乎有了些光亮,睜開眼皮,就看到雪白的墻壁和天花板。
“這是……我……在哪?”
艱難的吐出幾個字,嗓子像要裂開壹樣。李衛東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剛撐起壹點卻又無力的倒了回去。壹只手掌按在他的胸口,只聽壹個不高卻很慈和的聲音說:“別動。妳睡了差不多壹天壹夜,總算燒退下來了,現在掛吊瓶呢,有什麽話養好病再說。”
“叔叔?”出現在面前的壹個和藹中年人,正是姚薇老爸。李衛東吃力的笑了笑,說:“我沒事,壹點小病……不要緊,我要……”抓著床沿想要坐起,卻手壹滑差點跌到遞上去。
姚書記眉頭微皺,說:“妳還是要回去等薇薇,是麽?李衛東,是不是無論怎麽樣妳都不肯對我女兒死心?”
李衛東沈默。許久,姚書記終於嘆了口氣,說:“好吧,好吧,我真沒想到妳這年輕人會這麽倔強。實話告訴妳吧,沈大炮跟妳賭俄羅斯輪盤,我也跟薇薇打了個賭,賭她如果真的離開了,妳是不是就會放棄。原本我跟我女兒定的期限是壹年,如果妳能堅持壹年,我就不再幹涉,可是,唉,沒想到才過了壹個星期我就輸了。”
“額?”李衛東壹怔,估計是因為發燒的關系腦子明顯有些慢,好壹會兒才聽出姚書記的意思,猶然不敢相信,結結巴巴的說:“叔叔,妳、妳是說……妳同意我和、和薇薇……”
“呵呵,我同不同意還有什麽區別麽?”姚書記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緩緩說:“薇薇她贏了,她的賭註就是妳,我輸,可是輸的還算欣慰。我跟老沈壹樣,願賭服輸,小東,作為長輩我只想對妳說壹句,記得妳的承諾,好好待我女兒。”
“啊,啊,您、我、我……”
李衛東激動的差點又暈過去,正語無倫次的不知說什麽好,壹個人影已經飛快的撲到病床前,兩片熟悉的、冰涼柔軟的嘴唇,重重印在了他的嘴巴上。迷糊中似乎還有壹點鹹鹹澀澀的東西流進嘴裏,可他的心中卻分明感覺到壹種所有語言都無法形容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