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2章 老實說，這令人乏味

　　1996年NBA?GM峰會開會的前壹天，路易提前從洛杉磯出發。
　　路易臨行前，傑裏·巴斯找到他，請求他帶上小巴斯。
　　老巴斯知道，如果不是重要的峰會，像路易這種身份的人是不會親自參加的。既然路易去了，就說明今年的峰會就像今年的選秀大會壹樣非同小可。
　　老巴斯是想借此給他那個寶貝兒子見見世面，如果能積攢些人脈就更好了。
　　“讓吉姆和我壹起去也可以，但他在這期間必須聽我的安排。”路易說。
　　老巴斯毫無疑問地點頭道：“這是當然，如果他敢犯渾，您隨便收拾他。”
　　“嗯，如果他敢犯渾，我的助理就換人吧。”
　　“啊…呃…路教練，不用這麽嚴重吧？”
　　路易沈默的幾秒鐘讓老巴斯緊張不已：“傑裏，我和妳開玩笑呢。”
　　“哈哈哈哈，我聽出來了。”
　　他這假笑才是真的被路易聽出來了。
　　學會開這種讓人胃疼的玩笑，也算是路易在尤因身上學到的為數不多的優點之壹了。
　　等等，這真是優點嗎？
　　路易和小巴斯結伴上路，前往華盛頓。
　　旅途風光，有小巴斯為伴並不是壹件壞事。
　　他很擅長講姐姐的黑歷史來活躍氛圍。
　　但他今天講的是和珍妮不對付的原因。
　　“妳知道嗎，Sri，她小時候想進我們兄弟幾個的房間，就進我們的房間。她在我們的房間內挖掘出了很多的秘密到處宣揚，然後有壹天，我也進了她的房間想找她的把柄。”
　　小巴斯的智熄操作讓路易壹驚：“我猜，妳應該沒有讓她當場發現吧？”
　　小巴斯有點羞恥地說：“哎，雖然我的計劃做得很周密，但是第壹步就失敗了，誰能想到她會因為自己的發型有點瑕疵就想再回到那個惡心的閨房裏重新花個兩小時編頭發呢？”
　　“然後妳們就鬧翻了？”
　　“是啊，她非常生氣，要求我道歉，這不是霸權主義嗎？她隨便進我房間我都沒說什麽呢。”
　　路易很想告訴他，霸權主義不是這麽用的。
　　“有沒有可能……女性更重視隱私？她不僅不想讓妳進她的閨房，也不想讓妳爸進。”
　　“這是性別歧視，憑什麽她可以隨便進我房間？”
　　路易發現自己在對牛彈琴，勸豬上進後，只能用力點頭了：“妳說得對。”
　　之後，路易以閉目養神為由，讓小巴斯閉嘴，兩人在抵達華盛頓之前再無交流。
　　到了華盛頓，路易讓小巴斯先去四季酒店住下，他自己則前往壹家名叫“季節”的米其林餐廳。
　　別看這名字平平無奇，實際上這可能是整個華盛頓特區最負盛名的餐廳，它的早餐和午餐屢獲殊榮，更兼地理位置特殊，能看見外面人來人往。
　　像政府參議員、各國外∠官、大使和企業高管都喜歡在這裏用餐。
　　大衛·斯特恩更是季節餐廳的忠實粉絲。
　　路易準點到達，斯特恩則提前十分鐘就到了。
　　“請坐吧，路教練，這是我在特區內能找到的唯壹壹家可以同時滿足我們兩人的口味的餐廳。”
　　路易笑了下：“有心了，總裁先生。”
　　在高檔餐廳進餐的好處是，路易不會被人打擾。
　　來這裏吃飯的都是有身份的人，而且，基本都是來談事的，根本沒有追星的功夫和心情。
　　斯特恩選了個靠近窗戶的位置，路易坐下來，拿過菜單壹看，發現上面不僅有中餐，而且叫法還都挺中式的。
　　像左宗棠雞這種牛馬菜根本沒有。
　　路易點了餐，再把菜單放下。
　　服務員端上了甜點和飲料，斯特恩首先開口：“路教練，我這幾天壹直在想，為什麽湖人隊會用七號簽選擇壹名高中生球員？”
　　路易面帶笑意地說：“總裁先生，請允許我告訴妳壹個小秘密，我們去年可是用了三號簽選擇了另壹個高中生球員。”
　　“而且，他的表現也沒有讓我們失望。”
　　斯特恩淡笑道：“對許多人來說，凱文·加內特像當年的摩西·馬龍壹樣，是個高風險高回報的球員，妳們賭對了，但科比不是那個級別的。”
　　路易看出來了，斯特恩對湖人用七號簽選擇科比這件事不高興。
　　而且，他更不高興的是這個決定是由路易做出的。
　　路易是什麽人？職業籃球界的壹座大山，無論是作為教練還是作為GM，他都是業內的旗幟般的人物。
　　如果他通過選擇高中生取得了成功，斯特恩幾乎可以肯定，會有成群的球隊跟風。
　　到時候，高中生球員放棄大學直接參加選秀的風氣會愈演愈烈。
　　這是他不想看到的事。
　　“如果七號簽選擇科比這件事我們賭錯了，那麽我們願意承擔這個後果，反正它也只是壹枚七號簽，至少凱文·加內特是對的。”路易戲謔地補了壹句，“不過還是謝謝總裁先生的關心。”
　　斯特恩眉頭壹皺，但這事他還真就沒啥追問下去的立場了。
　　說白了，湖人愛怎麽選怎麽選，關他鳥事？
　　先把聯盟總裁職權範圍內的事務搞懂，明白？
　　而且別忘了今天約路易是為了什麽。
　　“也是啊，路教練，我相信妳的眼光不會有問題。”
　　限制高中生球員的參選趨勢是未來的工作，不是當下最迫切的問題。
　　斯特恩將話題壹轉：“路教練，我們認識十幾年了吧？”
　　路易思緒壹轉，答道：“16年了，當初我們第壹次見面的時候，我還是波士頓的壹個普普通通的球探。”
　　斯特恩也萬萬想不到，當年那個跟隨在裏德·奧爾巴赫身邊的“小鬼”，竟會在之後的十六年裏給職業籃球帶來如此之大的影響。
　　從1983年起，提起職業籃球，有幾個名字是不容忽略的。
　　斯特恩、悲鳥、路易、尤威，再加凱爾特人和尼克斯。
　　而這些名字，除了斯特恩和悲劇師，其他人又和路易直接相關。
　　甚至悲劇師這個名號，都是被路易的球隊打出來的……
　　路易的球隊統治了聯盟十幾年，現在，他發展出來的風格又引得他人爭相學習，他所開啟的超級球隊時代就像壹個魔盒，讓平民球隊完全失去了爭冠的希望。
　　這與當初設計工資帽時的初心是完全不合的。
　　斯特恩與聯盟辦公室的諸位能用工資帽這樣的新奇玩意兒淘汰奧爾巴赫那種舊時代的老頭，但無法限制路易這位生活在新時代的魔王。
　　明明這壹切的因果都在他身上，斯特恩卻還需要借助路易的力量來幫助自己。
　　這也太諷刺了。
　　指望路易自己削弱自己嗎？
　　當然，路教練是個忠厚人，只要好處管夠，自己削弱自己算什麽？何況湖人現在既不玩防守，又不是超級球隊（暫時不是），怎麽削都削不到他們頭上。
　　可斯特恩不這麽想，他覺得如果不把1997年的狀元簽給路易，對方絕不會幫助自己。
　　“十六年過去了，妳覺得今天的聯盟，比十六年前如何呢？”
　　“總裁先生，我們不必妄自菲薄，當時的聯盟和現在完全沒得比。”路易自己把話挑起來了，“不過，當時的聯盟至少有壹點比現在強。”
　　“哪點？”
　　“競爭性。”路易說出了斯特恩最想聽的話，“那是壹個生機勃勃，萬物競發的時代，拉裏和埃爾文剛進聯盟，J博士與卡裏姆尚在巔峰，馬刺、雄鹿、火箭等隊的競爭力都不容小覷。那幾年，每壹個賽季在結束之前，我們都無法確定總冠軍的冠冕將會落在哪支球隊身上，現在不壹樣了，從賽季壹開始，結局就已經註定，我們都知道冠軍將會在紐約、邁阿密和波特蘭之間誕生。”
　　“老實說，這令人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