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七章 妥協
武俠世界的慕容復 by 非語逐魂
2025-2-11 19:16
眼看余魚同便要被慕容復大卸八塊,陡然間,壹道水花飛濺,壹雙潔白玉璧猛然間探了出來,抱在慕容復手臂上,卻是李沅芷從水中露頭。
不過她似是渾身使不上力道,只能將整個身子都壓到慕容復身上去,終於打斷了慕容復的禦氣之術,余魚同身上壹松,從半空中摔落下來,身上鮮血泊泊直流。
慕容復楞了壹下,倒也沒有多少意外之色。
“余大哥!”李沅芷驚呼壹聲,此時的她哪還顧得了掩飾自己的存在,剛想出桶去瞧余魚同的傷勢,但忽的想起自己身上不著寸縷,又急忙縮了回來。
轉而看向慕容復,憤恨道,“妳……妳簡直就是個魔鬼!”
她這話,既指慕容復先前對她所做之事,又指慕容復如此虐待余魚同。
慕容復神色微冷,“妳自己問問他,紅花會的人擄走我的妻妾,他是紅花會的當家,這筆賬不與他算,我該找誰算?”
“什麽擄走妳的妻妾,余大哥既然說沒有,那就壹定沒有,壹定是妳弄錯了!”李沅芷爭辯道,她無條件的相信余魚同不會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芷兒……妳……妳怎麽會在這……”余魚同緩過壹絲精氣神來,自然看清了桶中那張潔白無瑕的小臉,觀其身形,與慕容復可謂是親密無比。
壹時間,他心中震驚多於恐懼和憤怒,又想到慕容復先前探手如水的奇怪動作,腦中壹道電光閃過,登時整個人如若雷擊,喃喃道,“芷兒,妳竟是壹個這樣的女子……”
“余大哥,不是妳想的那樣……”李沅芷此刻可謂是羞憤欲死,可看著余魚同的身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又心疼不已,口中問道,“余大哥,妳怎麽樣了?要不要緊?”
她知道今日之事肯定是解釋不清了,壹時間心若灰死,恨不得頃刻死去,只是憂心余魚同的傷勢,這才沒有立刻自殺。
慕容復生怕李沅芷不顧壹切的沖出去,壹手探入水中,緊緊摟著她的纖腰,口中則是冷笑道,“好壹幅感人至深的畫面,妳怎麽不問問他,方才臨死之前,可有想過妳壹絲半念?”
李沅芷怔了壹怔,其實余魚同的心思,她壹直都知道的,只是故作不知罷了,當即朝慕容復冷聲道,“余大哥如何,也比妳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好得多。”
“哼!”慕容復眼中寒光微閃,終究是暗自搖了搖頭,方才那壹瞬間,他竟是對李沅芷動了殺念。
不過李沅芷不能殺,另壹個人卻是沒什麽顧忌,慕容復眼中殺意壹閃而過,擡手對著余魚同搖搖壹指。
“嗤”的壹聲,壹道勁氣飛出。
“不!”李沅芷狀若瘋癲的叫了壹聲,聲音中隱隱帶著壹絲悲涼和慘絕。
饒是慕容復心智之堅,也不由顫了壹顫,只怕自己這壹劍下去,也等若殺了懷中的可人。
電光火石之間,慕容復猛地壹抓,劍氣略微壹頓,隨即以更快的速度飛了回來,在其掌心消失不見。
李沅芷呆了壹呆,好半晌後反應過來,竟是轉而撲在慕容復懷中,哭泣道,“求求妳,放過他,妳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方才余魚同即將死亡的壹瞬間,她有種撕心裂肺的感覺,這種感覺,她再也不想經歷了,她真的怕了,這才放下身段的懇求慕容復,心中則是想著,反正自己這具身子也不幹凈了,不如用來換取余大哥壹線生機……
慕容復眉頭微微壹皺,這李沅芷他自然是有些喜歡的,但沒想到她對余魚同竟有這麽深的感情,自己如果答應下來,豈不是成了真正的卑鄙小人?
可若是就此殺了余魚同的話,只怕自己永遠都別想得到李沅芷的心,因為在壹個用情至深的女人心中,活人永遠也無法取代死人的地位。
壹時間,慕容復陷入了糾結之中。
“求求妳了好不好,妳要我做什麽我都願意,只求妳放過她。”李沅芷的哭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淒慘。
“芷兒……不必求他,”余魚同虛弱的聲音響了起來,“我余魚同寧願死,也不會靠女人出賣身體來茍活!”
“余大哥……”
“不要求他……”
“好了!”慕容復不耐煩的壹揮手,打斷了二人,朝李沅芷說道,“本座可以暫且饒他壹命,不過,待查清本座的妻妾如果真是他擄走的,那本座斷然不會放過他,他死後,妳也不許自殺。”
李沅芷楞了壹下,心想,余大哥行事光明磊落,斷然不會做此下作之事,答應他也無妨。
“好,我答應妳!”
“芷兒……”余魚同似是想要阻止,卻欲言又止,終是嘆了口氣,心中冰涼壹片。
慕容復微微壹笑,“如此甚好!”
說著揮手打出壹道勁氣。
李沅芷壹驚,還道慕容復出爾反爾,卻見那勁氣沒入余魚同體內之後,其傷口上的鮮血立時止住,這才微微松了口氣。
想要過去看看余魚同的傷勢,但自己這副模樣,又不便出去,只好哀求似的看著慕容復。
到得此時,慕容復自然再無阻止之理,揚手壹揮,壹道勁風吹起,將余魚同身子掀飛了出去,隨後“砰”的壹聲,房門自動關上。
“余大哥!”李沅芷心疼的喚了壹聲。
“放心,死不了!”慕容復沒好氣的說了壹句,隨即又笑道,“妳不是想出去看看麽,還不快穿衣服。”
李沅芷臉色微微壹紅,這才想起,自己可是不著寸縷的靠在慕容復懷中,眼前壹黑,差點羞暈了過去,猶豫了下還是說道,“妳能不能……先回避壹下。”
“怕什麽,又不是沒看過。”慕容復輕笑壹聲,絲毫不知臉皮為何物。
想起先前慕容復在水下對她做的事情,李沅芷心中既是羞恥又是憤怒,臉色紅白交替,終是狠狠瞪了慕容復壹眼,徑直站起身來,從浴桶中跳了出去,飛快的朝裏間跑去,她實在做不出當著壹個男子的面穿衣服。
慕容復微微壹笑,也從桶中出來,將衣衫整理好,真氣壹轉,壹陣水霧從身上飄出,不多時,衣服已完全幹了。
慕容復當即朝裏間走去,卻在這時,簾子掀起,露出壹個身形來,原來李沅芷生怕慕容復偷看,因此穿衣服不知道比平時快了多少倍,這才片刻過去,便已穿得嚴嚴實實。
亭亭而立,玲瓏有致,肌膚勝雪,秀美非常,壹頭青絲隨意的披在肩上,如出水芙蓉,朝氣蓬勃。
慕容復眼前壹亮,暗贊壹聲“好壹個絕色女子”,臉上卻是不動聲色,淡淡道,“走吧。”
二人出了西廂房,余魚同還躺在院中,動彈不得,慕容復止住其流血,同時也封住他的經脈,怕他逃走。
“余大哥!”李沅芷驚呼壹聲,就欲上前去扶余魚同。
不過慕容復卻是伸手壹攔。
“妳幹什麽?讓開!”李沅芷面色微怒,美目含嗔。
慕容復眉頭微不可查的壹皺,淡淡說道,“別忘了妳答應過我什麽,須知男女授受不親,如果妳不幹凈了,本公子留妳也沒什麽用。”
李沅芷楞了壹楞,也就明白過來慕容復的意思,小臉微微壹白,“我……我知道了。”
慕容復這才點點頭,放開李沅芷。
李沅芷飛奔上前,猶豫了下,終究沒有去抱余魚同,只是探出兩只手去,將余魚同扶了起來,口中說道,“余大哥,妳怎麽樣了?”
余魚同張了張嘴,卻是將頭撇到壹旁去,壹言不發。
李沅芷瞥見其眼中那抹厭惡之色,不由得心中壹痛,隨即慘然壹笑,“芷兒知道,自己的身子已經不幹凈了,以後也不會再纏著余大哥,只盼余大哥能夠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就好。”
“芷兒……”余魚同聞得此言,不由心中壹軟,回過頭來,喚了壹聲,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李沅芷從懷中取出壹個藥瓶,細心的幫余魚同敷藥,並用事先準備好的紗布,替他包紮傷口,口中自顧自的說道,
“余大哥的心思,芷兒也知道壹二,以後沒了芷兒的糾纏,余大哥倒是省卻了許多煩惱,若是堅持下去,或許……或許能夠得償所願也不壹定。”
經此壹事之後,她的心態也發生了些許莫名的變化,以前,她知道余魚同心中只有駱冰,但她仍然沒有放棄,
因為她知道,余魚同與駱冰都絕不可能做出對不起文泰來的事,只要自己堅持下去,壹定會守得雲開見月明。
但今日,有了慕容復這壹出,她知道自己與余魚同再也不可能了,即便是余魚同不會嫌棄,她也過不了自己那壹關,更何況,方才余魚同那嫌棄厭惡的眼神,已經深深刻在她的心上,仿佛烙印壹般,驅除不去。
聽得此言,余魚同眼中閃過壹抹慌亂之色,想要開口解釋什麽,忽覺手背上壹陣冰涼,擡頭看去,卻見李沅芷淚光閃爍,兩行清淚,自眼角緩緩滑落。
“芷兒……”余魚同很想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奈何身子動彈不得,心中壹熱,卻是說道,“芷兒,余大哥喜歡的是妳,余大哥喜歡的是妳。”
李沅芷心尖兒微微壹顫,她盼這句話,已經盼了無數個日日夜夜,但今日盼來之時,卻是怎麽也高興不起來,默然片刻,忽的淚如湧泉,秀拳緊握,雨點般拳頭落在余魚同身上,“為什麽……為什麽妳不早點說……為什麽要現在才說……為什麽……”
慕容復眉頭微微壹皺,手腕微微壹抖,壹道晶瑩剔透的小劍在掌心緩緩凝聚,隨即又慢慢散去,終究是沒有采取什麽動作。
余魚同還道李沅芷怕自己嫌棄她,口中連聲說道,“芷兒,余大哥不會嫌棄妳的,現在也還不晚,咱們便是只做壹刻鐘的夫妻又如何,壹起死在這個魔頭的手上又何妨!”
李沅芷登時怔住,若是先前,她或許會動此念頭,但此刻不知為什麽,或許是那厭惡的壹眼,生生刺痛了她,又或許是心中覺得余魚同不過是在安慰她,可憐她,所以心中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如今的她,只盼余魚同能夠平安活下去,便是最大的念想了。
“芷兒……芷兒……”余魚同見李沅芷不說話,神色焦急了幾分,可無論他如何叫喚,李沅芷也不開口,只是處理著他的傷口。
約莫壹炷香的時間過去,余魚同身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
李沅芷這才轉頭看向慕容復,嚅囁道,“能不能解開他的穴道?”
此刻的慕容復,心中卻是微微松了口氣,方才他見二人似乎有同歸於盡的打算,可著實捏了把冷汗,沒想到李沅芷卻是默然不語,登時心中大定,他知道,這二人之間已經出現壹條深深的裂痕,再也不可能恢復了。
當即隨手壹揮,解開余魚同穴道。
余魚同剛能動彈,便不顧壹切的撲向李沅芷。
李沅芷驚慌後退,余魚同雖然受傷,但不過壹些皮外傷,壹身壹流內力,卻是半點無損的,此刻腳下生風,動作敏捷,又豈是李沅芷能夠躲過的。
眼看李沅芷就要被余魚同抱個正著,慕容復陡然冷哼壹聲,聲音傳入余魚同耳中,卻如平地驚雷壹般,身子壹頓,喉嚨壹甜,卻是吐出壹口血來。
慕容復卻是身形壹晃,橫在二人中間,擡腿壹腳踢在余魚同的小腹上,將其踢飛了出去。
“余大哥!”李沅芷大驚,就欲上前,卻被慕容復拉住了手腕。
“妳放開我,”李沅芷掙紮了兩下沒有掙開,遂大吼道,“妳出爾反爾,說好不傷害他,妳又……”
“我怎麽了?”慕容復冷聲打斷李沅芷,“他方才想做什麽,難道妳不知道麽?我怎會容忍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碰!”
聽得“自己的女人”幾字,李沅芷嬌軀壹顫,臉色不自覺的壹紅,心中生出了壹絲異樣,但馬上又拋卻雜念,針鋒相對,“妳好不要臉,誰是妳的女人了?今日若不是妳,余大哥也不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