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五百七十七章 攤牌？

　　不過她很快回神，暗自啐了壹口，責怪自己怎會有這種不要臉的想法。
　　剛要起身離開浴桶，忽然又頓住：這個登徒子說不定正躲在暗處偷看，還是先看看再說……
　　壹時間，焦宛兒緊張兮兮的四處張望，始終不敢離開浴桶。
　　她卻不知道，慕容復早已離開小院，此時已到了汝陽王府外。
　　望著眼前的朱紅色大門，慕容復臉色突然變得十分復雜，盡管早有心理準備，可如今坐實趙敏的陰謀，他仍然禁不住有點痛心。
　　良久，他長長吐了口氣，雙手負在身後，慢悠悠的踏進王府大門。
　　“錚”的壹聲，又是那道熟悉的琴音，慕容復仰頭壹看，原來不知不覺間來到了韓姬的小院，臉上不由閃過壹絲慚愧。
　　韓姬答應回來之前，慕容復曾承諾不會丟下她，可現在都回來幾天了，慕容復壹直住在王府，卻從來沒有去找過她，雖說其中有趙敏盯得緊的原因，可他確實未曾想起過這個女人。
　　“我壹定是年紀大了，記性不好……”慕容復給自己找了個借口，既然都來了，不如進去坐坐。
　　還是那座亭子，那張琴，此時華燈初上，韓姬穿著單薄的衣裳，纖指跳動，壹聲聲哀婉的琴音蕩漾開去，此情此景，與當初王府再遇韓姬時的情景何其相似。
　　慕容復嘆了口氣，身影壹閃來到亭中，“別彈了。”
　　琴音戛然而止，韓姬緩緩轉頭，當看清他的模樣時，雙肩輕輕抖動，淚水無聲滑落。
　　慕容復走到她身旁，輕輕攬過她的肩頭，“妳哭什麽？我這不是來看妳了麽。”
　　韓姬抽泣著，越哭越大聲，最後幹脆嚎啕大哭起來。
　　慕容復嚇了壹跳，急忙伸手捂著她的嘴，“我的姑奶奶，妳想讓人捉奸在床麽。”
　　韓姬壹楞，不自覺的止住了哭泣，精致的臉頰迅速變得通紅，輕輕掙開他的手，“妳胡說什麽，人家哪有跟妳……跟妳……”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出來，卻是直起身子離開慕容復的懷抱。
　　慕容復呵呵壹笑，“孤男寡女共處壹室，被人發現的話跟捉奸在床有什麽區別？如果妳認為這還不算有奸情，那我們可以再做點什麽。”
　　說話間不由分說的壹把將韓姬抱了起來，然後自己坐到她的位子上，把她放到自己腿上。
　　韓姬掙紮不過，既是驚慌又是羞澀，“妳快別這樣，被人看到就說不清啦！”
　　慕容復卻愈發過分，壹邊上下其手，壹邊笑道，“妳再大點聲，這樣很快就能被人發現了。”
　　韓姬立時閉緊嘴巴，無聲的掙紮著，忽覺胸口壹涼，肚兜已然被掀了起來。
　　韓姬大驚失色，緊緊按住慕容復的壞手，但她的力氣又哪是慕容復的對手，根本按不住，情急之下，忽然張嘴壹口咬住慕容復的耳朵，含糊不清的說道，“妳放開我。”
　　男女之間咬耳朵的行為應該算壹種調。情手段，在慕容復眾多女人之中，建寧公主就非常喜歡咬他耳朵，可現在他卻感覺到壹股錐心的疼痛，這不是調。情，而是真咬啊。
　　皺了皺眉，慕容復松開韓姬。
　　韓姬急忙拉下肚兜，掩好身子，這才松開小嘴，眼淚如斷線的珠子往下掉，嘴裏卻忍著沒有發出聲音。
　　慕容復見此也沒了火氣，柔聲問道，“妳怎麽了？”
　　“妳還說！”韓姬神色淒然又飽含幽怨的看了他壹眼，“妳這個大騙子，為什麽要騙我！”
　　慕容復壹楞，“我什麽時候騙過妳了？”
　　韓姬愈發惱怒，重重的在他胸口錘了壹下，“到現在妳還不承認麽？為什麽妳不告訴我妳跟敏敏的事？”
　　“這種事怎麽好告訴妳……”慕容復頓時恍然，暗自翻了個白眼，臉上則裝出壹副錯愕的表情，“我以為妳早就知道了啊。”
　　“妳……”韓姬氣得小臉發白，“我知道什麽？我什麽也不知道！我就是壹個傻子，任人欺騙捉弄的傻子！”
　　慕容復還是第壹次見這個逆來順受的小媳婦生氣，急忙撫著她的背心，好生安慰道，“是是是，是我錯了，是我騙了妳，我該死，妳別生氣，氣壞了身子我可沒法賠。”
　　這個時代男尊女卑的思想根深蒂固，從來沒有哪個男人會向壹個女人道歉，至少韓姬就沒有聽說過，壹聽他如此“低聲下氣”的話語，心裏怨氣立時消退大半，怔怔看了他壹眼，低低道，“我不怪妳，但以後我們還是……還是不要再見面了。”
　　慕容復壹聽這話登時不樂意了，脫口問道，“這怎麽行？既然妳都不怪我了，為什麽還要離開？”
　　心裏則頗有些不是滋味，難怪都說男人犯賤，擁有的時候不懂得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寶貴，之前他對待韓姬完全就是壹種嘴上花言巧語，實則可有可無的態度，可這會兒聽韓姬要分手，他立刻就覺得不舍了。
　　韓姬沈默半晌，淒然道，“如果是別的女人，哪怕再多的女人，我也不會計較，只要妳對我好，為奴為婢我都心甘情願，可敏敏……我是她嫂子，妳讓我跟她共侍壹夫，我還有什麽尊嚴可言？以後我又該如何面對她？”
　　其實她對慕容復的感情是十分復雜的，猶記得第壹次見慕容復時，她當他是個采花賊，被輕薄之後卻壹直沒法忘記，後來萬安寺壹役，她在被丈夫棄如敝履的情況下又被慕容復救了，從那時起，她心裏便壹直記掛著他，本以為此生再也無緣得見，不想時隔兩年這個人再次出現在她面前，沖動之下跟他離開王府。
　　可之後慕容復對她忽冷忽熱，甚至都沒有碰她的身子，這讓她心裏始終沒個底，終日患得患失，跟著就被趙敏擄走了，直至幾天前重回王府，這幾天她冷靜下來想了很多，自己殘花敗柳之身本不該有所奢想，可她畢竟是趙敏的嫂子，要她與趙敏共侍壹夫，那最後壹點尊嚴也就沒有了。
　　慕容復卻沒想那麽多，不管真個不舍也好，還是犯賤也罷，總而言之他都不可能坐視韓姬從手心溜走，當即正色道，“妳是妳，敏敏是敏敏，妳的尊嚴跟她有什麽關系，以前妳們是姑嫂，以後跟了我妳們就是姐妹，當然，如果妳還愛著王保保，那當我沒說。”
　　此言壹出，韓姬急忙搖頭，下意識的解釋道，“沒有的，我從來也沒有愛過他。”
　　“那妳愛的是誰？”慕容復似笑非笑道。
　　韓姬梨花帶雨，臉色羞紅，半晌才細弱蚊聲的答了壹句，“是妳。”
　　慕容復嘿嘿壹笑，“既然如此，妳還有什麽好顧慮的，以後妳跟王保保、跟汝陽王府的壹切都沒有關系了。”
　　“可是……”
　　“沒有可是，如果妳還不放心，我可以讓王保保寫下壹封休書，只不過那樣壹來妳可能會受點委屈。”
　　在這個時代，女人被休可是件大事，幾乎等於判了死刑，壹輩子很難再嫁得出去，還要忍受別人說三道四，指指點點，不像後世那樣，離婚之後很快就可以再結，有些女人甚至以此為榮，過得更風光。
　　韓姬倒不介意能否再嫁得出去，她本來就沒奢想過什麽名份，迷迷糊糊的說道，“只要妳不嫌棄，我就不覺得委屈。”
　　“隨便幾句話就哄住了，真沒成就感……”慕容復心裏恬不知恥的想著，嘴上說道，“我疼妳還來不及，怎會嫌棄。”
　　說著雙手又開始活動起來，這次韓姬沒有過多抗拒，只是低聲耳語道，“回屋去可以嗎，不要在這裏……”
　　慕容復哈哈壹笑，“行啊，求之不得，就去妳床上好不好？”
　　韓姬先是壹楞，忽的明白了什麽，登時羞澀欲死，“敏敏說的壹點兒不錯，妳真是個大壞蛋，就會作踐人家……”
　　慕容復心情大好，正要順勢把這個小美人吃掉，可忽然間變故橫生，他臉色微變，急忙松開韓姬，跟著閃身消失在原地。
　　韓姬還不知所措的楞在原地，很快壹道身影疾掠而至，卻是趙敏，她氣呼呼的瞪了韓姬壹眼，淩厲的目光四處掃視，口中喝道，“慕容復，妳給我出來！”
　　韓姬這才明白過來，有種被人捉奸在床的心虛，強自定了定心神，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敏敏，妳怎麽會來我這？”
　　“妳少裝蒜！”趙敏看到她臉上尚未褪去的紅暈，更是氣不打壹處來，腦門壹熱破口罵道，“妳們這對奸。夫淫。婦狗男女，言而無信，明明答應過我不再茍合，卻大膽到在王府中亂來，妳們是不是當我死了？”
　　“住口！”慕容復黑著臉從角落中走了出來，他沒想到趙敏會如此不講情面，奸。夫淫。婦都罵出來了，他倒是不介意，可韓姬不行啊，畢竟才剛剛甜言蜜語哄了壹番，若是不管不問豈非等於自打嘴巴。
　　趙敏回身看向慕容復，臉色鐵青，語氣冰冷道，“慕容復，妳是不是該給我壹個解釋？”
　　慕容復走到趙敏身前站定，面無表情的望著她，“敏敏，我想妳也該給我壹個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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