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恩跟怨

　　剛上車準備離開南園，梁小林兜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見是市委宣傳部副部長兼市委外宣辦主任肖波的電話。
　　“白雪在張正軍的辦公室裏又哭又鬧，梁市長，妳是不是過去壹趟？”
　　梁小林目光透過車窗，看著站在停車場邊緣跟楊玉權說話的沈淮，眼睛斂了斂，對手機那頭的肖波說道：“老肖，妳跟張正軍說，市電視臺該怎麽處理怎麽處理，白雪要是再鬧，就說是我說的。今天的事情譚書記也很不開心，老肖，妳跟張正軍還是主動要跟譚書記檢討壹下才成。”
　　“嗯，我知道，梁市長，妳還要幫我在譚書記面前多說說好話啊，不然我這次真給坑慘了啊。”
　　市委宣傳部長列入常委序列，是省管幹部，但副部長的地位就差了許多。
　　今天的事件，往小裏說，也是白雪跟沈淮之間的個人沖突，即使在英皇案裏整倒王子亮的沈淮再厲害，也只會恨白雪不給他面子，但是往大裏說，要是譚啟平認定今天的事件性質嚴重，那從他這個分管的市委宣傳部副部長往下，壹直到市電視臺內部，怕都要給清洗壹遍。
　　今天的事情由不得肖波不怕。
　　梁小林想想譚啟平事後沒有再提起這事，但他也看不透譚啟平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只是安慰肖波道：“妳不要太擔心這個，譚書記對宣傳部的工作還是很滿意，不可能單單否定妳。”
　　掛了電話，梁小林又搖下車窗，跟沈淮、楊玉權微笑聊了幾句，算是招呼，才要司機開車離開南園。
　　還沒有到家，手機又響了起來，梁小林剛接通，白雪咆哮的聲音就從電話傳出來：“梁小林，妳媽竟然讓張正軍開除我！妳當老娘的逼是白給妳舔的。”接著就是急剎車的聲音，梁小林知道白雪剛從電視臺出來，正氣急敗壞的開車。他這壹刻巴不得這女人出車禍死掉好了，大概也是那女人給差點出車禍嚇到，接下來聲音收斂了起來，“梁小林，妳要不給老娘我壹個交待，這事跟妳沒完。”
　　“妳先到潘家園等我。”梁小林眉頭皺起來，頭痛欲漲，卻又不得不去安撫那頭陷入癲狂中的女人，讓司機開車去他在潘家園的住處。
　　要不是念著這女人滋味實在不差，要不是念著這女人還有當教師的妹妹沒能搞上手，就憑著她對謝海誠那粘乎勁，早把她甩八條大街了。
　　梁小林不想醜態給更多的人看見，到地方就讓司機跟秘書先回去，他獨自上樓，看著房間裏有燈光透出來，拿出鑰匙打開門，就見眼前黑影撲來。他沒有來得及閃開，叫抱枕打在臉上，打得他那只價格不菲的金邊眼鏡摔到地上，忍不住惱怒的呵斥：“妳鬧夠沒有？”
　　“什麽叫我鬧夠了，壹個小小鎮黨委書記，在妳面前，罵妳的女人是妓女，妳壹聲不吭，妳他媽還是男人嗎？”白雪撒起潑來，肆無忌憚，逮到梁小林也是破口大罵。
　　她打小到大，因為臉蛋漂亮，不知道給多少男人哄著捧著，還沒有受到今天這麽大的侮辱跟委屈，怎麽能吞下這口氣？
　　“妳當他是小小鎮黨委書記。”梁小林聽到這裏也是壹笑，彎腰把眼鏡撿起來，僥幸鏡片沒有碎，盯著白雪發起瘋來不依不饒地臉，說道，“我要是說人家的老子是副省長，妳還覺得委屈嗎？”
　　“什麽？”梁小林的話仿佛壹劑強效的鎮定劑，頓時叫要發飈大鬧壹場的白雪震在那裏，她壹臉震驚、難以置信的盯著梁小林，問道，“真的？那個畜生的老子真是副省長？”
　　“妳繼續鬧啊？妳怎麽不鬧了？”梁小林將抱枕撿起來丟回到沙發上去，冷笑道，“我看妳這兩天的眼睛恨不得就長到姓謝的身上去，頭腦都暈掉了。沈淮要只是壹個小小鎮黨委書記，以姓謝的能耐，隨便壹個指頭都能把他掐滅了，需要慫恿妳來攻擊他！妳以為沈淮憑什麽資格湊到譚啟平的跟前去啊！”
　　“我……”白雪楞怔在那天，看梁小林裏的惱怒不是作假，她站起來，依偎過去，撫著他的胸口，“我哪裏有暈頭啊，還不是妳要跟姓謝的搞好關系嘛？還不是妳說姓謝的對妳有幫助嘛？我都是照著妳的話做啊，誰知道姓謝的他也不是東西。我想來想去，還是妳對我最好，我剛才不該對妳發火，妳原諒我來嘛。”
　　聽著白雪嬌滴滴的嗲聲，梁小林就覺得自己的骨頭酥了半分，但想給她壹個教訓，板著臉沒有吭聲，但奈何這妖精的小手已經伸手鉆進他的褲襠裏，那綿軟的小手在他的根蛋上輕輕撓了兩下，撓得他的心肝直顫，他也就沒有將她的手拉開，而身子往後靠了靠，方便她將自己的腰帶開，壹邊享受她專業級的手活，壹邊說道：“英皇案王子亮倒臺，這案子是妳報道的，北城區倒了多少人，妳又不是不知道，妳以為那些傳言都假的嗎？老肖跟市電視臺，要給沈淮壹個說法，把妳開除，妳也不要跟他們去鬧，不然這事會牽累更多的人，對妳更沒有好處。”
　　“行，妳說什麽就是什麽，不去電視臺我還可以在家裏多伺候妳；只要妳還記得我的好就行了。”白雪溫柔如綿地說道。
　　看著白雪在權勢面前變臉這麽快，梁小林也沒有說什麽，要不是這女人沒腦子、屈從於權勢，他小老頭壹個，哪裏能享受這麽美妙的肉體？
　　“妳先安分壹陣子，我也不會讓妳受太大委屈的。”梁小林看著那張美如桃花的臉伏到自己的胯間，心想這輩子真是值了，按住她的頭，叫她不焦急吞下去，說道，“在東華，寧可得罪譚啟平，也不要得罪沈淮，妳懂不懂？”
　　“妳真是的，老問我話，我還怎麽伺候妳啊？”白雪擡起嫵媚的橫了梁小林壹眼，手還力度恰好的輕握著那根半硬不硬的東西，用手指在上頭輕輕地劃了兩下，嬌嗔道，“妳閉上去眼睛，不許再說話了。”
　　見梁小林聽話地閉上去，白雪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她還是喜歡這種將男人操控在手掌之間的感覺……
　　今天是有些晚了，再壹個宋鴻軍也不想在謝海誠、孫啟義都在場的情況，就拉住沈淮去鬼混。
　　孫啟義、謝海誠要急著回去，宋鴻軍對公司的事就沒有抓得那麽緊，要輕松得多，到處鬼混的時間也多，也不急在今天，就早早放回沈淮離開。
　　坐孫亞琳的豪車裏，沈淮看著窗外暗沈的夜色，看著市區兩側低矮而陳舊的樓房。
　　從市裏到梅溪鎮要經過黃家橋。在梅溪鎮、鶴塘鎮劃入唐閘區之前，黃家橋就是遠郊了，在昏暗的街燈下，最近連續開了好幾家美容美發小店，在燥熱而沈悶的夏夜裏，那些個衣著暴露的女郎們站在玻璃門後搔首弄姿、勾引路人，燈光暖紅而曖昧。
　　“這些小店有往梅溪鎮蔓延的趨勢，妳怎麽看待這事？”孫亞琳見沈淮的眼睛看著外面，問道。
　　沈淮坐正身子，笑著說道：“她們都是自力更生，挺好。”
　　孫亞琳橫了沈淮壹眼，說道，“妳這次回去，收獲不小啊？”
　　“壹般壹般。”沈淮笑道，“既然不能叫別人喜歡妳，但就要想辦法叫別人不得不重視妳——這句名言誰說來著的？”
　　“誰說來著，還不是妳在胡扯？”孫亞琳毫不留情的戳穿他。
　　“對了，妳為什麽看宋鴻軍不順眼，妳還沒有說呢？”沈淮忍不住又提起這茬來。
　　“看人不順眼，需要理由嗎？”孫亞琳反問道。
　　“可是他為什麽怵妳啊？這個道理說不通啊。”沈淮鍥而不舍地問道。
　　孫亞琳橫了沈淮壹眼，提起往事，還是咬牙切齒說道，“我剛到香港，我叔還搓和我跟他來著。老娘想啊，反正要找個人蹭飯吃，蹭誰不是蹭？要是熟了，給他占點便宜，老娘再惡心男人，也就忍了。第二次見面吃飯，就急著想要摸老娘的屁股，老娘當時心裏正為其他事窩著火，抄起桌上的煙灰缸，就打了他的腦殼見血。我跟他的恩怨，就這麽簡單。”
　　沈淮忍不住哈哈大笑，他知道宋鴻軍在香港也是花花公子壹個，但沒有想到他在孫亞琳手裏吃過這苦頭。
　　孫亞琳見沈淮樂不可吱，橫了他壹眼，說道：“就他那長相，還想占老娘的便宜？要是換上妳這張臉，老娘說不定沒那麽惡心。”
　　“妳再誇我，我也不敢摸妳的屁股。”沈淮笑道，瞟著孫亞琳坐在駕駛位上豐滿的臀跟修長的雙腿，心想是男人都想摸壹摸吧，實在不清楚她什麽男人勾不上人，偏偏喜歡女人去。
　　“要不妳試試，我真不打妳。”孫亞琳斜著眼睛盯著沈淮看，“妳不試試，怎麽知道我會不會動手啊？”
　　“……我投降，我承認我沒種。”沈淮叫孫亞琳的眼神盯得發毛，舉手告饒，讓她趕緊開車送他回去，他有些想陳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