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壹章：沒給過她底氣

　　董柏寒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隨後卷下袖子，扣好扣子，對牟澤道：“足球場還是做值日，妳選壹樣。”
　　牟澤哀嚎：“足球場。”如果兩樣裏必須選壹樣，他寧可壹次死透也不要淩遲。牟澤再次暗中敲打自己，以後壹定不跟小巫婆窮逗了，誰讓正主這麽在意呢。
　　“明天放學，足球場見，我先回去了。”董柏寒剛走了兩步，又想起件事，他回身用比剛才認真許多的語氣說道：“媽媽明天賣了吧，然後錢別動，這個月底要換個玩法了。”
　　牟澤也認真起來：“怎麽了？我們要做什麽？”董柏沒跟他解釋太多，只提醒了壹句：“媽媽要重啟了。”
　　牟澤知道媽媽，但中簽是需要運氣的，都知道這個掙錢，都往裏紮，哪就輪得到他們。不過，他還是對董柏寒有信心的。
　　老實說，現在的行情，並不是牛市。大盤橫著不動，個股有漲有跌，而就在這種雞肋行情下，他們的小五十萬，已經翻成了小八十萬了。牟澤知道國內有名的私募也只能做到年百分之三十五的利潤。
　　他看見過壹回董柏寒的草稿，真心看不懂，他抱著學習的態度，逼著自己看進去，才發現他把每只股票三百六十度立體化了。業績、股本、PE、公告……沒有壹樣被他放過。就這樣做完分析工作，也不見會選這支股票。牟
　　澤記得，當時他看的屬於這張草稿的股票，在被董柏寒做了壹周的分析工作後，還是被放棄了，壹周的辛苦成了無用功。
　　這還只是第壹步，被選中的，還要每天做數據分析，而最後壹步，是牟澤最佩服董柏寒的地方，抵住誘惑，克服恐懼，違反，。人性的拋售方式，牟澤自問是做不到的。看到董柏寒的思維方式，媽媽作方式，他覺得自己以前炒的都是假股票。
　　這個人，還好是朋友，如果成了他的敵人，後果真是不敢想。牟澤用跟著他爹早年那些不是人過的暗黑日子裏的經驗，隱約覺出董柏寒本性裏的黑暗，甚至黑過了他。
　　他服他，內心深處還有點怕他。所以，轉天，牟澤老老實實地來到了足球場，等著董柏寒。他正做著準備工作，見董柏寒從遠處走來。
　　“啪”的壹下，董柏寒把手裏的壹個大厚冊子扔在水泥看臺上，充當墊子，坐在了上面。牟澤隨意看了眼，是本畫冊。
　　董柏寒還算有點人性，在牟澤跑了兩圈八百米後，他上場陪著他跑完了後兩圈。並在跑完，對著躲在地上喘氣的牟澤說：“走吧，去籃球館，這回妳算是活動開了。”
　　牟澤倒著氣斷斷續續道：“寒哥，不帶這樣的，跑八百米妳都不帶喘的，妳再這樣十項全能下去，我都要愛上妳了。”
　　董柏寒不理他的嘴賤，自己先往籃球館方向走。牟澤起身，看到被他落下的畫冊，提醒他；“寒哥，妳的畫冊。”董柏寒頭都沒回：“那是沒用的東西。”
　　“怎麽就沒用了，挺新的書，我還以為是妳準備送小巫婆的呢。”牟澤自己小聲嘀咕著，董柏寒根本不接他話茬。
　　鄔小曉放學時被啦啦隊美工的事絆住了，處理完才跟等著她的吳小桐壹起往校外走。她倆好幾天沒壹道回家了。吳小桐今天是特意等她的，兩人攢的好幾天的話，恨不得這會兒都說完。
　　她們這頭正說得熱鬧，鄔小曉忽然冒出壹句：“壞了，我把學長的事忘了。”在她們前方，可不正是才剛放學，正往外走的李旭學長。
　　鄔小曉快步走上前，帶著歉意欲與李旭打招呼，誰成想，學長見了她，立馬把眼瞥開，跟不認識她壹樣，刻意冷淡地態度，做得很明顯。
　　鄔小曉被人當眾甩了臉子，壹下子楞在了原地，待吳小桐跟上後問她怎麽回事，她才緩過來道：“沒什麽，我答應人家的事給忘了，他可能生我氣了。”
　　鄔小曉雖然覺得自己忘了是不應該，但她的錯也沒到被學長這樣對待的程度吧。她想想，冊子也別要了，以後也盡量躲著點人家吧，省得惹人厭。看剛才學長的表情，好像討厭她了呢。
　　走在前面的李旭，羞憤的情緒又爬上心頭，要不要做得那麽絕，他不過是對可愛學妹有了好感而已。對方的反應是不是太過激了，讓屢屢打擊到他的帥氣男朋友來拿畫冊，這不是明擺警告他，癩蛤，。蟆就不要想吃天鵝媽媽了。李旭的自尊心被徹底打擊到，尤其是在見到那高個男生嘲笑的表情後，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這對男女了。
　　回去的路上，鄔小曉跟吳小桐詳細說了昨天，她跟董柏寒出去玩的過程。吳小桐聽了半天，發言道：“這麽說來，董柏寒是不是也有點喜歡妳？還是他不好意思拒絕他哥們，才不得不帶著妳？”
　　鄔小曉被問住了，喜歡她嗎？鄔小曉不覺得。昨天她回家，給他發了短信，他依然沒回。今天，她在教室門口遇見董柏寒，主動跟他打招呼，他也沒理她。
　　雖然他昨天也未見得對她有多熱情，但鄔小曉還是覺出了他態度的轉變。她不明白，是什麽讓董柏寒經過了壹晚後，又重拾了對她的冷漠。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的暗戀都像她壹樣，要遭受這種忽冷忽熱的煎熬。
　　後面連續幾天，董柏寒都對鄔小曉視而不見，好像那天當著全班的面到她桌前，立動跟她約校門見，是她的幻想。鄔小曉的精神又萎了，她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又沒有立場質問董柏寒。
　　更令她傷心的是，壹些看她笑話的風涼話慢慢傳到她耳中。都是董柏寒的仰慕者。她們說，董柏寒不過是看在她給籃球隊畫了人設圖的份上，才理她的。約她出去，也就是為了感謝她，感謝完，妳看，現在不壹樣不愛搭理她。
　　吳小桐聽到過壹回，當時就要沖出去懟，被鄔小曉攔住了。她慫的原因很簡單，董柏寒沒給她懟人的底氣，她不想再把自己的笑話，親手送到對方手上。
　　鄔小曉把這些傷心委屈壹個人吞下，在董柏寒面前，她還是那個，不會被他凍到退縮，不會被別人閑言打敗，永遠積極樂觀的鄔小曉。
　　而私底下，支撐她走下去的勇氣，是從他送她的紫色趴趴兔，與他貼她腦門上的大頭貼裏獲得的。
　　她的委屈，吳小桐看在眼裏，有點心疼她。吳小桐雖然明白，鄔小曉是暗戀，董柏寒並沒有義務壹定要回應她，可這，也不能阻止她對董柏寒的討厭。尤其是在她無意中發現了董柏寒的真正心思後，她差點變成他的永黑。
　　旁觀者清，吳小桐是從陪鄔小曉去看，董柏寒他們的壹場訓練賽中，發現的他的秘密。
　　作者有話要說：嗷~我竟然在這章下求收藏，真是作死。頂鍋蓋說壹句，寶寶們，求收藏，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