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7妳們都在等對方先行撤退但沒有（唇膏/親吻與做愛/操我）（2 / 2）
　　熱。他幾乎撞痛了妳的唇，但隨即妳將壹切引入正軌。他的牙關緊閉，但妳撬開了他的牙齒，侵入他的口腔。
　　軍官的脊背繃緊了壹瞬，然後德萊恩閉上眼睛。
　　那是壹種默許。於是妳們繼續做下去。吻如此急促，仿佛下壹秒壹切可能戛然而止，硫磺與烈火，槍炮與燈光將從天而降。妳柔軟的舌尖掃過他的上頜，貪婪地掠奪他口腔的溫度，嘴唇的柔軟，和他的舌尖糾纏不清。他的軍裝外套被妳拉開，妳把它從德萊恩身上扯下去，毫不客氣地丟在地上，像是扔壹塊抹布。
　　那聲響動讓德萊恩震動了壹下，像被什麽猝然擊中似的。他試圖掙脫妳，伸手去撿那件衣服。
　　他休想。
　　妳緊緊捧住德萊恩的臉，阻止他去看那件被棄置的衣物。皮帶被妳迅速堅決地解開，然後妳攻克襯衣。他在妳手中壹步壹步變得赤裸，妳們的衣物散落在餐廳通往浴室的必經之路上，最後妳們滾到床上。妳沒再衣衫整齊，他也沒有拽緊床單。德萊恩緊抱著妳，撫摸妳赤裸的脊背。妳們的肌膚滾燙，緊緊貼在壹起，毫無阻隔，喘息急促。
　　妳的黑發垂落在德萊恩臉頰邊，黑色與金色交纏。妳撫摸他的胸膛，隔著發燙的皮肉感受那裏面激烈跳動著的心臟。那張俊美的臉在燈光下熠熠生輝，汗水在他額頭上閃閃發亮。空氣升溫，如同熱湯，同時融化妳們兩個。妳把手指插進他身體中，他叫出聲。
　　嗓音微啞，帶著壹點鼻音。
　　他真誘人，漂亮得要命，性感得要命。少校低下頭吻妳的脖頸，妳也親吻他的，像風景油畫中交頸的天鵝。舌尖在肌膚上拖出濕潤的水痕，妳按住他，唇向下，含住他挺立的乳頭。他的肌膚在暖黃的燈光下泛出蜂蜜壹般甜暖的色澤，讓妳幾乎想舔弄他，吮咬他，品嘗每壹點香甜的氣息。
　　“克萊爾。” 少校向後仰起臉，他劇烈地喘著氣，紅暈染透那張英俊的臉，他用手臂擋住自己的眼睛，“操我。”
　　“當然，但不是現在。” 妳說。
　　妳抓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扯下來，按住。論力氣妳當然不如少校大，但他就是被妳輕而易舉禁錮，好像困住他手腕的不是女人柔軟的手而是堅不可摧的鐵鐐。
　　“看著我，文森特。” 妳說，同樣氣喘籲籲，“看著我，我是誰？”
　　“克萊爾。” 他說。
　　“然後呢？”
　　“鋼琴家。”
　　“繼續。” 妳說。妳按住他，妳的手臂成為他的囚牢，德萊恩看著妳，喘息急促。
　　“繼續說啊，我是誰？我是什麽人？” 妳盯著他的眼睛，咄咄逼人，不容退讓。妳完全占據上風，手掌下的心臟從未跳動得如此劇烈。
　　“妳……” 德萊恩仰起臉去，他閉上眼睛，睫毛發抖，妳幾乎覺得他搖搖欲墜。
　　“好吧，我來告訴妳答案，文森特。” 妳將他的臉捧起來，吻那雙閉著的眼睛。他的睫毛顫抖著劃過的唇。妳湊近他的耳畔，“壹個猶太人。妳們口中黑頭發，黑眼睛的鼠輩、渣滓，活該去死，浪費資源、見利忘義的混蛋。”
　　“不……” 德萊恩猛地睜開眼睛，妳幾乎可以說那是驚慌失措，他急於辯白。
　　“不。克萊爾，妳不壹樣！” 少校說，“妳只是不巧出生在那裏……”
　　“不。” 妳打斷了他。
　　“沒什麽不壹樣的，文森特。” 妳平靜地說，用妳黑色的雙眼緊鎖著那雙湛藍的眼睛，“或者妳想說什麽，我的媽媽和妹妹，我爸爸，我的親戚和朋友，我愛的那些人都是‘不巧’才出生在猶太家庭？還有我的鋼琴老師，我的同學，看來不幸的巧合真是太多了。這座集中營裏的所有人都碰巧出生在他們不該出生的地方，所以活該被送進焚屍爐。文森特，沒什麽不壹樣的。我和他們，我和妳。如果糟糕，那麽大家都壹樣差勁。”
　　德萊恩的表情讓妳覺得妳用什麽捅了他壹刀，或者狠狠打了他壹下似的。少校用那雙湛藍的眼睛看著妳，嘴唇輕輕顫抖。他腦子裏大概在刮起颶風，才能讓那雙湛藍如天空的眼睛中透露出那麽多無法裝下的迷惘與痛苦。
　　“好吧，克萊爾。” 他反抓住妳的手臂，把額頭貼在妳脖頸間，脊背無力地弓起來，“妳說得對，確實壹樣糟。我也沒好到哪裏去。壹切都糟透了，我根本不知道是從哪兒開始出了問題！我違反了規定，活該和他們壹樣受罰，活該進集中營。可妳不壹樣，妳很好，真的，是我讓妳墮落的……妳不該在這兒、我真的很抱歉……”
　　天啊。妳說了那麽壹長串，德萊恩非要抓住最後壹句當重點，或者說以往的壹切都在讓他試圖根本不去聽前面那些話。妳摟著少校赤裸的背，他抖得那麽厲害，好像正壹絲不掛地暴露在冬季的寒風裏似的。
　　德萊恩。文森特·德萊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