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南無袈裟理科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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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疆三部曲”作者南無袈裟理科佛新作。   “人之假造為妖,物之性靈為精,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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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引狼入室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by 南無袈裟理科佛

2018-8-17 13:41

  我心裏憋悶,在村口大排檔喝了三瓶啤酒,本來有點兒飄,結果給老金的電話弄清醒了不少,等到瞧見那個長腿美女出現在我住的出租屋附近巷子口時,整個人都驚到了,感覺渾身發麻,腳都邁不開了。
  我在那兒站了三秒鐘,背上起了壹大片的白毛汗。
  我之前見識過不少的兇人,有醜陋的,有兇狠的,有霸氣外露的,有壹言不合就拔刀的,但從來沒有見過壹言不合就殺人的。
  而且還是四個。
  僅僅就因為被調戲了壹下,便直接下毒殺人,這得是多麽深沈的心機啊?
  妳真的這麽有本事,當時就吱壹聲啊,何必當面賠笑,轉身殺人呢?
  那可是人啊,四條鮮活的性命,說沒就沒了。
  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我瞧見那個讓人壹眼驚艷、風情萬種的女子,就好像看到了壹頭長著血盆大口、擇人而噬的猛虎,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趕緊往人群裏面躲。
  我躲在街邊的雜貨店裏,透過貨架去打量那女人,小心揣摩著她的來意。
  好在那女人站在巷子口處等了兩分鐘,然後就走了,我目送著她離開,想了好壹會兒,繞了壹個圈,偷偷摸摸地回到了租住的出租房裏來。
  我住的是三樓,打開鐵門之後,還下意識地瞄了壹眼樓道口,這才將門反鎖,不敢開燈,摸著黑來到了床頭,將手機充電器的插頭摸到,讓它給手機充電,等了好壹會兒,手機能開機了,我趕忙給老金那邊掛了過去,電話通了,我趕忙說道:“老金,老金,那個何警官的聯系方式,妳有麽?”
  老金說有,妳要?
  我說對。
  老金有些疑惑,說事情都結束了,妳找何警官幹嘛?
  我深吸了壹口氣,不想讓老金卷進這件事情裏面來,便說妳別管,給我就行。
  電話那頭傳來壹陣嘈雜之聲,老金顯然去翻背包了,我又趕忙問道:“對了,老馬他們那天不是已經死了麽,警察都說了的,妳怎麽說又活過來了?到底怎麽回事?”
  老金在電話那頭說道:“唉,這件事情啊,壹言難盡,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在翻東西,隨口說著,而就在這個時候,出租屋廁所的門口處,傳來壹個幽幽的聲音:“當然是我把他們都給救活了啊……”
  這聲音很輕,不過在黑暗的房間裏,卻顯得是那般的清晰。
  我擡起頭來,瞧見了壹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女人。
  就是剛才出現在巷子口的女人,此時此刻,她居然出現在了衛生間的門口,穿著壹件大紅色的雪紡裙,兩條明晃晃的大長腿,緊挨著衛生間有壹個窗戶,外面昏暗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呈現出壹種詭異的白光,就好像那含冤受屈、索命的惡鬼壹樣。
  在瞧見那女人的壹瞬間,我的心臟好像被人猛然攥住壹樣,幾乎是停止了跳動,而下壹秒,我直接掛掉了電話,然後朝著門口沖去。
  等我沖到鐵門前,才想起了剛才我已經把門給反鎖了。
  就在我手忙腳亂去開門的時候,那個女人就像鬼魅壹樣靠近,壹把抓住了我的肩膀,觸感冰涼,我半邊膀子都失去了知覺,雞皮疙瘩壹陣壹陣地冒了起來,我當時真的簡直就是嚇尿了,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給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後背與地板發出了壹聲沈悶的聲響。
  砰。
  我給這麽壹摔,人卻回過了神來,想著管妳是人是鬼,老子堂堂七尺男兒,還怕妳壹個小娘們兒?
  壹想到這個,我也不知道哪兒來了勇氣,就想要反抗,結果給那女人在脖子後面按了壹下,整個人都癱了,壹點力氣都用不出來,就瞧見那女人半蹲在地上,打量了我好壹會兒。
  也就是這個時候,我聞到了那個女人呼出來的氣息,熱熱的,帶著壹股說不出來的香味。
  不是鬼。
  我先是松了壹口氣,然後立刻又緊張了起來。
  這女人到底是做什麽的啊,她為什麽能夠找得到我,為什麽能夠直接進入到我的房間裏面來?
  我滿腦子的問號,而那女人在打量了我壹會兒之後,然後問我:“妳……就是侯漠?”
  我心中雖然害怕,但也不想跌份,硬著頭皮說道:“對,是我——這位姐姐,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雖然萍水相逢,小弟我得罪過妳,但也用不著追殺到天涯海角啊?那天是我的不對,我給您道歉,對不起,可以麽?”
  長腿美女聽到我壹通說,冷冷盯著我,說誰跟妳姐姐,知道錯了?
  我趕忙點頭,說知道、知道。
  長腿美女說擡起頭來。
  我不明所以,擡起頭來,與那女人對視壹眼,瞧見她那白得發亮的俏麗臉龐,還有飽滿嬌嫩的紅唇,腦子閃過的第壹個念頭,居然不是害怕,而是在想:這麽漂亮的壹個女人,要是陪我壹晚上,老子就算是死了,也值得……
  我開始理解老吳他們幾個為什麽那麽鬼迷心竅了。
  長腿美女瞧見我先是兩眼發直,隨後有些躲閃的眼神,沈默了壹會兒,然後問我,說妳怎麽沒死。
  我楞了壹下,說啊,我……
  長腿美女伸出右手來,放在了我的脖子上。
  她的手冰涼徹骨,指甲塗了紅油,又尖又長,像是小匕首壹樣,不知道怎麽著,我嚇得渾身都是雞皮疙瘩,不敢不說實話——大概就是喝多了,嘔吐出了大部分的毒藥,後來又及時送去了醫院,所以躲過了壹劫。
  聽完我的講述,長腿美女蹙眉,有些不理解地說道:“不可能啊,尉遲的生死花,只要是沾到,就算是當時就吐,就算是洗了胃,也需要經歷死劫啊?不對,不對……”
  她認真打量著我,好壹會兒之後,突然說道:“除非、除非……妳是我們的人?”
  她嘴裏念叨著當時的我完全不能理解的話,好壹會兒之後,居然將我壹把扔在地上,然後去我的廚房找了壹個碗來。
  那碗裏面盛著水,她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了壹把鋒利的刀來,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就將我的手掌給割破。
  我疼得齜牙咧嘴,她卻不管,將血滴到了碗裏面,然後咬破自己的中指,也往碗裏滴。
  這是……滴血認親?
  我瞧見她這架勢,有點兒懵,怎麽想都覺得不可能啊——我雖然長得不醜,但跟這位美女的差距著實還是太大了,怎麽看都不是壹家人啊?她這是要幹嘛?
  我搞不明白,想要去看碗裏面的情形,但是屋子裏黑乎乎的,我什麽都看不到。
  她難道能夠看到?
  我下意識地擡起頭來,卻瞧見那個女人的壹對眼睛螢綠發亮,就跟鬼火壹樣,嚇得半天不敢講話。
  她,到底是鬼是人?
  我感覺對方簡直就顛覆了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緊張得渾身發抖,而那女人盯著碗裏面的血好壹會兒之後,搖頭,說不對,不對,怎麽會是這樣呢?這不科學啊……
  她念念叨叨地說著,就像壹神經病壹樣,我這個時候感覺她好像沈浸到了自己的世界裏去,我的身體又恢復了控制。
  我當時是真的緊張了,壹腦門的心思,就只有壹個。
  報警,報警,報警。
  我得趕緊報警,要不然這個神經病娘們兒發起狂來,我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想到這裏,我趁著那女的壹迷糊,趕忙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往廚房裏面沖,想著把我那做菜的菜刀抓到手,說不定能夠殺出去,結果我這邊剛剛壹躥,後腦勺就給挨了壹下,很重,我就感覺“嗡”的壹聲,眼前壹片黑,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天亮了。
  我躺在床上,看到外面窗戶漏進來的陽光,迷糊了好壹會兒,才想起昨天的事情來,趕忙爬起來,才發現身下涼颼颼,低頭壹瞅,哎呀我去,居然是掛著空檔,全身上下壹塊褲頭都沒有,嚇得我臉都白了。
  咋地了,那女的不會趁著我昏迷的時候圖謀不軌、玷汙了我的清白吧?
  過會兒我反應過來,打量了壹下周圍,感覺應該沒有那檔子事,又覺得心頭挺郁悶的,那點兒莫名的小期待落了空。
  我草草披了衣服,在房間裏摸了壹下,發現藏在櫃子裏和鞋盒子的錢都沒丟,公司配的那臺手機也在呢,要不是我掌心的刀痕,昨天夜晚的事情我都以為是壹場夢。
  等我把手機重新充上電,老金打了電話過來,問我昨天到底怎麽回事,老是掛電話。
  我楞了好久,說沒電了,咋了?
  老金說妳來公司壹趟,事情我跟泰哥講了,他同意妳恢復上班了,不過金信廠的事情妳別跟了,回頭跟小劉去鵝城那邊。
  我很是高興,快掛電話的時候才想起來,問起老馬他們的事情。
  老金告訴我,說這裏面好像是有點誤會,據說是什麽假死,裏面講的那些,我聽不懂,而且警察和老馬他們那邊都諱莫如深,不太願意談,妳也別多問……
  事情就這麽過去了,我抱著多壹事不如少壹事的原則,最後還是沒有去跟國字臉打電話。
  那件事情發生之後,我上了兩天班,下班就張羅著搬家,結果還沒有找到房子,就給派去了鵝城,忙活了三天,結果最終沒有辦成,客戶給人戧了,我和小劉給人搞得灰頭土臉,給公司知道,又是壹通臭罵,讓我們趕緊回來。
  我們不敢停留,趕忙去鵝城的長途車站買票,那個時候的長途車站跟現在沒得比,破破爛爛的,我們在候車廳等著,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感覺斜對面壹個男人在看我。
  壹開始我忍著,沒想到那人有事沒事就瞄我,弄得我心頭發毛,正想站起來去跟那個人詢問,沒想到他反而先朝著我走了過來。
  開頭壹句話:“哎,同誌,妳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怎麽壹頭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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