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自信滿滿蕾蕾媽

　　“錢是什麽？”易天行問著身邊的肖勁松，小肖不知道怎麽回答，於是沈默。
　　易天行遠遠瞄著那個正看著自己的江西人，說道：“錢是王八蛋，就是用來砸人的。”
　　肖勁松明白了少爺的意思，壞壞地笑了下，舉起了手中的牌子：“三千壹百萬。”
　　“三千二百萬。”
　　“三千三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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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如果變成了嘴裏喊出來的數字，似乎重要性就會降低很多，本來應該是驚心動魄的拍賣場鬥牛，易天行也忽然覺得沒了意思，他搶過肖勁松手裏的牌子，喊了聲：“四千萬”，場中便像炸了鍋，很多人開始低聲議論了起來，幾家出名的公司也在紛紛打聽著，這個“土財主”究竟是何方神聖？
　　易天行沒有理會別人投射來的目光，只是冷冷看著那個江西南昌來的公司代表，果不其然，在略微思考壹會兒之後，又叫了壹次價：“四千壹百萬。”
　　易天行連氣都懶得喘壹下，直接喊道：“五千萬。”
　　大廳裏面所有人都傻了。
　　肖勁松也在旁邊拉他的衣袖，示意這價錢已經高的離譜，但易天行卻是安靜地坐著，沒有壹絲表情。
　　那位江西南昌來的圓環建築公司的代表搖了搖頭，嘆了嘆氣，有些頹然地坐了下來，但眼中卻沒有太多失望的色彩。
　　這場土地拍賣大會，便在這樣壹個令眾人瞠目結舌的高價中劃上了句號。
　　※※※
　　坐在鵬飛工貿公司的汽車上，肖勁松皺眉說道：“那塊地，其實四千二百萬就是極限了，五千萬是只有虧的。”
　　正閉目養神的易天行睜開眼，微微笑了笑，說道：“這錢我們是哪兒來的？我們拍了這塊地，錢又是歸誰得？”
　　肖勁松想了想：“錢當然是您臺灣那個朋友註入的，我們買這塊地，錢自然是歸國家得了。”
　　“對啊，用臺灣富裕人民的錢，為大陸窮困人民謀福利，這也算是財富的良心分配嘛。”易天行嘻嘻笑著：“另外妳說的不全對。這筆錢的大頭應該是劃歸市財政，留作土地基金以及補償。今天拍賣會上的公司不知道我們的底細，難道政府會不知道？政府肯定不願意把這麽大壹塊工程交給鵬飛公司，如果不想鵬飛工貿轉入正途的過程中遇到來自政府的太大阻力，那今天這錢，便是出的劃算，多拍了兩千萬，市財政會寬松不少，也不好意思阻止我們這種冤大頭來做正行了。”
　　多出兩千萬，算是買壹個市場的準入證？肖勁松有些不同意這個糊塗的說法。
　　易天行當然不會完全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感覺今天場中那個江西南昌的圓環建築公司代表，似乎是專門來與自己較勁，然後看自己如何反應的——他幹脆玩起了暴發戶的遊戲，反正知道臺灣那邊肯定不好意思說自己濫花錢，他就是見不得有人和自己較勁。
　　這錢是用來幹嘛嘀？不就是用來給自己花的嗎？
　　就在他們的轎車離開後不久，那位江西南昌的圓環建築公司代表打了個電話，電話的那頭是江西九江第二中學。
　　“陳叔平老師嗎？我是郭子。”
　　電話那頭傳來壹個極其平淡的聲音。
　　“辛苦妳了，今天妳看見那個年輕人沒有？”
　　“看見了，依您交待，我試著撩撥了壹下他，果然他沒有沈住氣，開始胡亂喊價。”
　　電話那頭沈默了許久。
　　“看來還不用著急，我還可以過壹兩年幸福生活。”
　　“老師，您說什麽？”
　　“呵呵，沒什麽，妳快點回來吧，據我推算，南昌的江畔花園應該能賺不少，妳不要錯過了。”
　　※※※
　　拍賣場上的事情只是壹個插曲，過了些日子沒看見後文，易天行也就漸漸淡了戒備心，只是吩咐肖勁松多盯著那家江西的公司。至於這邊，既然買下了地，那就開始大張旗鼓地做事，但這事情他是不肯做的，全丟給了袁野和肖勁松，讓他們去挖了些各方面有真材實料的人才，然後轟轟烈烈地開展城區改造。
　　易天行在忙別的事情，白天要照顧書店，要去歸元寺拜師傅，要在墨水湖畔修練，晚上要去各處聲色場所揪葉相僧，還要去省城大學看蕾蕾，諸多事情讓他不勝其煩，哪還會操心那些幾千萬鈔票的事情。
　　這天下午天色有些陰，秋風吹著省城大街上的梧桐樹，發著嗚咽的聲音，易天行下意識地將長袖T恤的領子豎了起來，低頭往省城走去，壹路走著壹路在想鳥兒子的事情，最近發現鳥兒子沒有在西邊打轉了，正緩緩沿著壹條直線在往省城來，這讓他有些心安，本來準備去半路上接它，卻被老祖宗的壹句話吼了回來：“那笨鳥長大了難道還不會走路？”
　　他苦笑了壹下，師傅他老人家咋能了解自己那個心焦，正自嘆著，走到科舉路那裏，忽然感覺右手尾指壹陣抽痛。
　　他低頭壹看，發現右手尾指上的那枚金戒指正在急劇縮小，竟快陷入了他金剛不壞的肉體裏，戒指表面的微小金粒急速流動著，似乎十分著急。他大吃壹驚，腳尖在地面上壹點，踩碎了幾塊人行道彩磚，整個人便化作壹道肉眼根本看不清楚的灰影，爬上了路邊的居民樓，整個人輕飄飄地在居民樓的側壁上狂奔著，幻著數道殘影，直往西方而去。
　　壹面狂奔，他壹面放出神識往省城大學處探去，果不其然，發現了三道十分渾厚的修道人氣息正在省城大學回民食堂後面的地方聚集著，而省城中還隱隱有很多人正往這邊趕了過來。
　　少年狠狠咬牙，嘀咕道：“真是兩口子，和我壹樣，妳壹到省城也開始惹麻煩！”
　　以肉眼難以看清的速度，便像壹陣風似的沖進了省城大學，在回民食堂旁邊停下腳步，他的身形才緩緩顯了出來，看了看空曠的草地，不由皺了皺眉，明明感覺蕾蕾和那些不知名的人物就在這裏，但肉眼卻是看不到。輕運坐禪三昧經，從食指指甲處吐出壹道極細微的天火，輕輕往自己的眼珠上揉去，下壹刻，便發現空氣中淡淡顯現出了壹道變形的光圈。
　　好強大的結界。
　　他不及多想，看了壹下四周沒有學生經過，右手手掌平伸至空中，淡淡金色塗滿全手掌，上面是壹層薄薄的離火，便這樣化掌為刀，在空無壹物的空氣中生生劃了下去。
　　只聽得壹陣嗤嗤的響聲，空氣中忽然就像被火燒過的汽球壹樣，忽然有些扭曲變形，癟了下來，而從那道天火燒過的口子裏望去，竟能看見裏面與外面大有不同，竟是壹片幽靜之地，易天行暗自運著心經，調理著自己的真元，雙手扶住空氣中無由而生的那個口子，腦袋壹低，便硬生生鉆了進去。
　　進去之後，發現落腳處是壹片平地，這個空間壁色清淡，結界裏站著壹僧壹道壹尼姑。
　　嗯，傳統武俠裏的標準配置。
　　鄒蕾蕾便是被這三個人圍在中間，小姑娘看著怯生生的不知如何是好，易天行腳尖在結界內的平地上壹點，整個人輕飄飄地飄到她的身邊，摟著她著急問道：“沒事吧？”擡頭看那三位，果然都是頗有境界的高人，不由皺了皺眉。
　　那三位可是大有來頭的人物，僧人是玉泉寺的內堂長老，道人是正在雲遊天下的嶗山道士，尼姑卻是剛剛回娘家參加侄女婚禮的峨嵋高人。
　　這三位之所以今天會進了省城，來到省城大學，把鄒蕾蕾同學團團圍住，自然是因為蕾蕾身上那股令妖怪都抵擋不住誘惑的清靜之體的體息，三高人忽然間動了收徒的念頭，心想能有這樣根骨的女子，若入得我門來，豈不是將來光大門楣不在話下？
　　三人爭執不下，所以幹脆在光天化日之下開了壹道結界，便準備在這裏爭出個所以然來，只苦了摸不著頭腦的鄒蕾蕾滿心不安害怕，不停地摩挲著金戒指，指望金戒指再次變身，將面前這些古裏古怪的修行人趕跑。
　　金戒指沒有變身超人，召喚了小易超人過來，鄒蕾蕾看見他到了，心底大感安心，便輕輕地倚在了他的懷裏。
　　那三位高人卻沒有註意易天行的進入，畢竟在如今的修行界裏，壹個這樣年輕的家夥，按道理是沒有修為可能破開自己三人合力建的結界入內，於是以為是另外兩個的門下徒兒，被自己的師傅放了進來。但看見這年青徒兒竟對自己看中的女娃如此輕薄，不由大感意外。嶗山道人惱怒嗔道：“和尚，這年輕人是妳徒兒？怎敢來抱我徒兒？”
　　他倒是不客氣，直接就把鄒蕾蕾算作了自己門下。
　　玉泉寺的長老楞了楞，合什道：“這位小哥我不認識。”
　　峨嵋尼姑皺皺眉：“這位年輕人，妳是哪位高人門下？身上竟有淡淡佛息。”
　　“聽見沒有？還敢說不是妳徒弟。”嶗山道士嚷道：“再不把我的女徒兒松開，休怪老道我不客氣了。”
　　峨嵋尼姑忽然冷聲道：“這位年輕人身上還有道心壹枚，看來不簡單，妳們兩位莫吵了。”轉身寒寒盯著易天行道：“敢問閣下姓名，為何夾入我們這三個老家夥中間來？”
　　易天行靜靜道：“我不管妳們是誰，別嚇著我老婆大人。”
　　“妳老婆？”峨嵋尼姑臉上閃過壹絲失望，想了想，又道：“小夥子，看來妳也是修行人，不如妳隨妳……愛侶與我壹道上峨嵋修行？”雖然在她眼裏，易天行實在是資質平常的狠，而且也看不出境界深淺來。
　　易天行沒好氣地壹拉蕾蕾，便準備破結界而出。
　　嶗山道士趕緊攔著：“別走啊，這位小姑娘體息清新，最適合道家無為之意，拜我為師吧。”易天行此時知道這三位沒什麽惡意，但也懶得多理會，好笑道：“跟著妳這道士又能學什麽？”
　　道士咬咬牙，心想看來不拿出點兒真本事，眼前這壹對年青男女是不會相信自己的神通，於是乎捏了好復雜壹個道訣，擠眉皺眼半天，然後將嘴壹張，幾個淡白色的火星從他的嘴裏噴了出來。
　　火星壹出，整個結界內頓時壹陣輕搖，玉泉寺長老贊嘆道：“阿彌陀佛，道兄的三昧離火果然精妙。”
　　這三昧離火乃是道家培於體內，用於練內丹所有，修行界裏難得壹見的神通。
　　易天行嘆了口氣，右手在空中輕輕壹招，那道三昧離火便緩緩飄著往自己的掌心落去。
　　那道士大驚道：“小子小心！”他心想這小夥子不知是誰家門下，竟是如此莽撞，如果被這三昧離火壹觸，修行人的道心就會被煉化，大急之下趕緊念咒，想將這可怕的三昧離火召回來。
　　誰知壹召竟似泥牛入海，全無反應！
　　易天行用掌心托著那幾絲三昧離火，好奇地看了看，發現沒什麽好玩的，輕輕合掌為拳，這幾枚離火便被收進掌內，壹點兒都沒有外露。
　　壹僧壹道壹尼，見這年輕人竟輕輕松松地將修行界裏最可怕的三昧離火收了，不由大感震驚，張大了嘴，半天沒有合攏。
　　已經不怎麽害怕了的鄒蕾蕾靠在易天行肩上，看著結界內這三位嘴像鴨蛋壹樣張著，不由嘻嘻笑著說道：“看來您這火不怎麽厲害，我還是不和妳們學了吧。”
　　嶗山道士滿臉死灰，全然沒想到自己最厲害的道術在這少年面前，竟像是米粒之珠般黯淡，不由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啊。”
　　易天行好玩地看了他壹眼，掌心壹攤，微微壹笑，將那幾粒離火又從掌內逼了出來，輕飄飄遞回給了那道士，那道士慌不叠地趕緊用法咒收回體內，不住地暗頌無量壽佛。
　　鄒蕾蕾牽著他的手便往結界外走去，不料又被那尼姑攔了下來。易天行便開始有些不耐煩了：“收徒弟也沒有強收的，再看妳們這種修為，如果收徒，豈不是誤人子弟？”他剛才露了那驚世駭俗的壹手，確實有資格說這句話。
　　那尼姑臉上冷冰冰的沒有表情，看著就令人厭煩，她冷聲道：“如此良材，自然不能隨道士修行，這位年輕人，妳雖然修為不錯，但也不要太過狂妄，須知我中土五千年，名山大川內不知有多少英雄豪傑。妳看看我這法寶，可否有資格收妳二人為徒？若妳二人肯拜入我門下，我便將這法寶分贈妳二人。”
　　說話間，尼姑身後無由生起壹對小劍，劍身晶瑩有微光，光彩流淌，顯非凡品，這對小劍便在她身周的空氣裏自在飄浮著，看著頗為神妙。
　　尼姑見鄒蕾蕾眼中閃過壹絲好奇，不由微笑道：“這對仙劍，乃是本門至寶，世上再難找出更神奇的法寶了。”
　　“是嗎？”易天行和鄒蕾蕾對視壹眼，嘿嘿壹笑，舉起了兩人的右手。
　　這兩個年輕人右手上的金戒指看著普通無比，被這對仙劍壹引，卻開始發出嗡嗡的響聲，金芒頓時大作，便在這兩片極純正的金芒中，尼姑身旁的兩柄小仙劍卻微微抖了起來，似乎見到了十分害怕的對手，嗤的壹聲，破空而飛，飛回尼姑身後，任尼姑如何召喚，也不肯再探出身子來，就像小孩子壹樣可愛。
　　峨嵋尼姑大驚失色，心想面前這二位戴的金戒指是何等寶物，竟能讓自己門內最珍貴的仙劍壹觸即潰？知道今天稍壹相對，便讓這仙劍的劍靈有些受損，不由萬分痛惜。
　　易天行再轉向那和尚，靜靜道：“我討厭滅絕師太，卻和大和尚們關系不錯，妳要不要和我試試？”
　　那玉泉寺的和尚微微壹笑，合什道：“若早知是護法親人，貧僧自然不會多事。”
　　“噢，妳認得我？”聽見對方喊出了護法二字，易天行問道。
　　“護法壹身天火神通，又有金戒護身，此等異象傍身，中土萬千佛門子弟誰人不知？”玉泉寺長老恭敬壹合什。
　　既然別人都把名頭喊出來了，易天行也只好挑挑眉頭當作沒事發生過。此時的嶗山道士和峨嵋尼姑才知道今天惹著不能惹的人物了，他們自然知道這壹年來在省城修行界發生的事情，知道面前這個年輕人鬥倒了神秘莫測的清靜天長老，自然不會將自己這些門派放在眼裏，不由滿面黯然地壹合什，將結界散了去。
　　結界壹散，結界內的人便如同平常壹樣，站立在了回民食堂旁側安靜的草地上。
　　草地安靜，草地旁邊很是熱鬧，只見幾十名黑衣人圍在草坪的外側，手上都拿著壹些沒有出現在塵世裏的武器，嚴陣以待地對著草地中的這幾人。
　　易天行牽著蕾蕾的手，看著這些黑糊糊的武器，知道是六處專門研究用來對付修行界高手的玩意，不由撇撇嘴壹笑，拉著媳婦兒往草地邊走去。
　　草地邊是秦琪兒帶隊，六處自有偵探修行氣息波動的儀器，所以他們趕過來的時間比易天行也晚不了多少，只是那結界厲害，又是在校園之中，不方便以強力突破，所以只好壹直守在外圍。
　　易天行看見這紮馬尾辮的姑娘壹臉嚴肅，便覺著好笑，嘻嘻笑道：“怎麽最近妳忙成這樣？”鄒蕾蕾見他似乎與這姑娘認識，不由有些好奇。


　　秦琪兒喜歡臉紅，被他壹問臉又變成蘋果了，訥訥應了聲，便轉頭嚴肅對草地中間的三人問道：“三位，光天化日下，擅闖塵世，在人均密度超過每平方公裏二十人以上的地區設立結界，這已經違反了六處第四章第十七條之內容，請給個解釋。”
　　“阿彌陀佛，貧僧……”玉泉寺長老壹時不知如何解釋，明知道自己三人覓良材心切，根本忘了當年浩然天代表政府與修行門派定下的諸多規章。
　　那峨嵋尼姑今天仙劍受損，本就有些心痛，見這小姑娘說話不客氣，不由冷聲哼道：“妳是省城六處什麽人？就算是秦門主，見著我說話也是客客氣氣的。”
　　秦琪兒被這句話氣的小臉鼓了起來，憋了半天說了壹句：“我不管什麽秦門主，總之妳們違了規，便要按規章接受處罰。”
　　易天行牽著鄒蕾蕾站在她身邊，好奇問道：“壹般這種情況怎麽處罰？”
　　秦琪兒見他問話，不知怎的便有些慌，趕緊應道：“如果是登記在本城的修行人，可以允許在壹年內有五次設立結界的次數，但他們都不是本城修行人，所以在人均密度超標的地區設立結界，屬於犯規。處罰措施是他們必須前往本地六處，代國家培訓職員三個月。”
　　易天行眉頭壹挑，驚道：“要當三個月老師，很無聊的。”
　　那三位本是世外高人，哪裏將六處的這些繁文縟節放在眼裏，對視壹眼，便準備輕身飛走，不料正在暗運真元之時，聽見秦琪兒的聲音傳來：“誰敢走？”
　　嶗山道士嘿嘿笑道：“為什麽不敢？我們是不如妳身邊這位佛門護法，但看那小哥似乎也沒有留下我們的興致。”
　　易天行笑著點點頭，這三位瞧得起自家媳婦兒，自己雖然不爽他們的行事作風，也沒有攔下他們的道理。
　　秦琪兒恨恨道：“眼下我是六處駐省城的主任，妳們若今次無視規章，不要怪我不客氣。”
　　“妳能留下我們來？”峨嵋尼姑冷冷道。
　　“我不能。”秦琪兒忽然甜甜笑了，“前幾年妳們為什麽沒現在膽子這麽大？為什麽妳們那幾年不敢在省城鬧這鬧那？如果妳們把我得罪的太厲害了，我馬上辭職不幹，去讓我姐來重新兼六處主任的差。”
　　“妳姐是誰？”這三位忽然感覺到了壹陣寒意。
　　此時正拉著鄒蕾蕾往食堂裏準備吃飯的易天行的聲音傳了過來，懶揚揚地渾不著力：“勸妳們還是去當老師吧，她姐叫秦梓兒，我都不敢得罪的人物。”
　　三位世外高人聽見秦梓兒這三個字，頓時臉色壹白，楞在了原地。
　　※※※
　　“那個秦琪兒姑娘是誰？好像妳們挺熟的。”鄒蕾蕾夾了塊回鍋肉放進他的飯盒裏。
　　易天行看著那塊上面染著豆瓣醬顏色的回鍋肉，知道這妮子心裏想些什麽，嘿嘿壹笑道：“那可是省城的大人物，別看像個小丫頭，其實是省城六處，就是上次和妳說過的，專門管修行人士與俗世關系，以及除妖大業的部門，她是省城六處的主任。”
　　“她就是那個秦梓兒的妹妹啊？”蕾蕾姑娘撥拉著飯盒裏硬硬的米粒。
　　“是啊。”易天行後背有些發緊，“上次妳在公路上被妖怪圍著，她正跟著妳，準備出手救妳，人還算不錯。”
　　“秦梓兒的人不錯？”鄒蕾蕾下意識說道。
　　“呃……”暴風雨沒有來臨，但陰雲開始密布，易天行小意說道：“我和她們也不是很熟，以前還被那個……叫什麽來著？噢，秦梓兒打傷過，這事情都和妳說過的。”
　　鄒蕾蕾輕輕哼了聲：“我看那個秦琪兒姑娘見著妳就容易臉紅哩。”
　　易天行撓撓腦袋，小聲道：“唉，人長的帥，就是有這麽多煩惱。”
　　鄒蕾蕾噗哧壹聲笑了出來，又夾了塊肥肥的回鍋肉給他：“還不堵住妳這張臭嘴。”
　　易天行正以為這事情算了了，便聽著鄒蕾蕾略有些幽幽的壹句話：“臉紅什麽？當然是精神煥發，小姑娘見著姐夫，壹般都是這個模樣。”
　　易天行瞠目結舌，心想這女人的邏輯果然與常人不同。鄒蕾蕾忽然哼了壹聲，將筷子往桌上重重壹放，說道：“咱們走。”
　　“去哪兒？”
　　“歸元寺。”
　　“幹嘛？”
　　“找師傅。”
　　“嗯？”
　　“學功夫。”鄒蕾蕾臉上閃著自信滿滿的光彩，“今天三個高人都覺得我適合修行，我就不信，去跟師傅他老人家學三天，我會比別人差。”
　　易天行壹口肥肉噎在了喉嚨管裏，半天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