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國師

壹語破春風

歷史軍事

“大山喲……山中豺狼多又多,阿哥走路把心懸。打完幹柴賣酒錢,放到阿爹房門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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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九州第壹個城隍

大隋國師 by 壹語破春風

2021-4-13 20:14

  把人家青樓給拆了……
  等等,豬剛鬣會去那裏倒是能理解,可棲幽怎麽跑去那?
  長安城畢竟天子腳下,萬壹鬧出人命出來,陸良生就有些不好收場了,不過好在聽左正陽說,沒多大的事,那意思就沒出人命。
  唇間呼出壹口氣,陸良生腳步不由加快了幾分,走到與左正陽平齊,“官府的人去了沒有?”
  “不知道,是道人傳法訊給我。”
  書生沈下氣,拐過壹個拐角,少有人望來的瞬間,擺動的袍袖下,手指壹掐,身形頓時模糊,就連身邊快步在走的左正陽,也跟著在行人來往的長街上,消失了身形,就算有人察覺到,也只是感覺壹道清風拂過。
  “沒天理了啊,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長安東市街道上,已站滿了許多人,過往的行人,附近的百姓捧著零食,哪裏顧得上落下的雨點,墊著腳尖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著,朝幹嚎的聲音那邊張望。
  “怎麽回事?那裏老鴇怎麽哭的跟殺豬似的。”
  “哪兒知道啊,來的時候就見樓已經塌了,她坐地上哭了。”
  “我知道我知道,好像是有壹頭不知哪兒來的大野豬……”
  “哎喲,把樓都撞塌了,那豈不是成精了?”
  “那讓官府來啊,她哭個什麽勁兒,博人同情啊,可惜那地兒了,被她壹屁股坐下去,怕地磚都要還,兩百來斤呢……嘖嘖。”
  “……妳怎麽知道她多重?”
  人群細細碎碎的言語,拼湊不出事情的始末,陸良生看這人堆擋路,也是擠不進去,微張開嘴,朝前方吃瓜看熱鬧的人堆吹去壹口氣。
  呼呼——
  街邊旗幡陡然劇烈卷撫,落下的雨線都被突然而來的壹陣大風吹的歪斜,打在人臉上都有些生疼,周圍全是壹片‘哎喲’的叫喊,擡起袖口遮住臉紛紛朝街邊屋檐下躲去。
  附近小巷,陸良生和左正陽顯出身形來,趕著人群散開快步走了過去,芙蓉池距離東市隔著幾個坊,當日祭天的動靜也大,有記性好的百姓,認出了撐著紙傘過來的青年,連忙讓開壹條道來。
  “國……國師……”
  “誰啊,推我作甚?”
  “哎,前面的,快讓讓,國師來了。”
  “嘶……這就是那日招風引雷的國師?竟這般年輕。”
  “這下有好戲看了!”
  ……
  人群退去兩側,看著從中間過去的青衫白袍書生紛紛好奇議論著,陸良生朝他們禮貌的點點頭,帶著左正陽徑直走去前方。
  此時雨勢小了許多,綿綿細雨裏,壹身紅衣裳的胖婦人坐在積水裏手舞足蹈的濺起水花,臉上厚厚的妝容,花成了壹團,哭喊指著身後三層的閣樓近乎倒塌壹半,門口的柱子都歪了下來,只剩壹盞紅燈籠還掛在上面淒涼的搖晃。
  “好端端的打開門做買賣,突然怎麽就來了壹頭野豬啊。”
  “我的姑娘們啊,我的客人啊,壹下全嚇跑了,賬都沒結……”
  “……來人啊,誰幫老娘把裏面那頭野豬給弄走,老娘以身相……”
  拍著大腿哭嚎的老鴇轉過臉,話語停下,就見那邊讓開的人群裏,壹個書生帶著獨臂漢子過來,眨了眨那對壹條縫的眼睛。
  “妳們是誰……官府的呢?”
  “這位大姐,不用哭喊。”
  陸良生朝她拱了拱手,安撫兩句,舉步就朝半塌的青樓進去,胖婦人還想叫他,被獨臂的漢子伸手攔了下來,以她的體重竟絲毫推不開,這時有人急忙過來拉住老鴇衣袖,拖到後面小聲道:
  “剛進去的,那是當朝國師,會法術的,那頭野豬鐵定被降服的,妳站外面瞧好了吧,別進去打擾國師做法!”
  “真……真的啊?”
  老鴇有些將信將疑瞥去走進檐下的青年,但也不敢再開口叫嚷了。
  那邊,陸良生走去半塌的屋檐,手中的油紙傘往外壹扔,灑開的寬袖裏,避雨的法術施去傘身,隨後壹道《復神咒》將法術以紙傘為結點擴散開去,懸在街道上方,將青樓這方圍觀的百姓遮擋其中。
  原本擠在周圍的人看到懸浮上方的紙傘嚇了壹跳,可忽然發現落在頭頂、身上的雨水均都不見了,頓時明白過來怎麽回事,嘖嘖稱奇。
  念恩的人,連忙朝著走進青樓的那位國師雙手合著揖了壹禮。
  三層的閣樓塌陷壹半,多是裏面柱子撞斷所造成,陸良生走進裏面,鋪砌的地毯淩亂,全是水果、托盤、杯盞、酒壺……圓桌傾倒,有些斷裂成了幾段,壹片狼藉。
  廳中壹根木柱傾倒,砸碎二樓柵欄斜斜靠在那裏,下方靠著墻壁的地方,壹頭漆黑的大野豬,鋼鬃獠牙的匍匐那裏,像是喝醉了,時不時扇下兩只大耳,傳出呼嚕聲,道人坐在旁邊,壹只手按在臉上,不知如何是好。
  對面,木棲幽坐在壹張還算完整的圓桌上,吃著壹串葡萄,見到陸良生進來,將手裏的那串紫紅壹丟,跑了過去,伸手挽過對方手臂。
  “老妖,外面真好玩,只是有些不夠結實……”女子擡起手兩只手,蔥白的手指對碰了壹下,“……小豬豬就碰了壹下,房子就都倒了。”
  “凡間的房屋能比嗎?之前我就說過,會出人命的。”
  陸良生將她手松開,目光裏,看到樓上還有沒跑出去的妓子或此間賓客,便不再多說下去,過去叫上老孫起來,順手握拳敲在匍匐都有半人高的野豬腦門上。
  “起來,跟我回去。”
  “良生!”
  這時,微蕩的袖口裏,蛤蟆道人探出腦袋來:“他喝醉了,用牽夢之術引他。”
  陸良生蹙眉想了想,指尖移去旁邊還亮著的燭火,壹抹,火光燃著他指尖,彈去豬剛鬣腦門壹閃而沒。
  片刻,酣睡的龐大身軀哼哼幾聲,半瞇著壹對兇戾大眼搖搖晃晃邁開蹄子。
  哼哼聲裏,隱約有“月兒……嘿嘿,月兒,別走,等等俺老豬……”的呢喃,跟在陸良生身後朝外出去。
  快到門口,書生回頭:“棲幽,妳通木屬,看能不能將此件房舍重新修繕。”
  隨即,也瞪了壹眼垂頭喪氣的老孫,轉身走去樓外,漂浮的紙傘四周,人群看到青年身後漸漸露出的巨大身軀,頓時壹片驚慌吶喊。
  “出來了出來了!”
  “果然好大壹頭野豬,怕是已經成精了。”
  “快跑啊——”
  “有國師在,跑什麽,沒見那野豬乖乖的跟在國師後面嗎?”
  “也對,怕是國師就是感應到城裏有妖孽作祟才來的!”
  “哎哎,妳們看,這樓怎麽回事,怎麽又動了!”
  有人眼尖,剛喊出聲,半塌的青樓漸漸在所有人視野裏動了起來,斷裂的地方,伸出了青嫩根須與斷裂的另壹頭交織纏繞,慢慢拉攏復原,倒塌的木柱也在新生的根須拉扯下,重新立起來,撐去梁木。
  躲在二樓柵欄的幾名妓子睜大了眼睛,看著面前碎裂歪斜的柵欄,碎片都伸出根莖,爬在地上堵上原來的位置合攏,連縫隙都看不見。
  街道上,接到情況的府衙差役提著棍子、佩刀從衙門那邊冒雨趕來,卻是連人墻都擠不進去,平日的話語此時也不管用了,每人肯挪壹下,俱都直直的盯著那座青樓肉眼可見的重新立好,只剩零碎的杯盞、器具殘留地上,沒辦法復原。
  陸良生伸手收回天空漂浮的油紙傘,撐在手中,帶著迷糊的豬剛鬣擠開了人群,常人無法聽見的聲音也在傳開。
  “大姐,妳樓中壹應器物、賓客損失,稍後我著人送來,此事就打住吧。”
  老鴇還沒從巨大的震撼裏回過神來,耳邊像是有人附耳竊竊私語的響起聲音,整個人有點犯怵,反應過來,那邊擠開的人堆裏,只能看見碩大的豬屁股壹搖壹晃的遠去街道。
  回頭又看了看復原的青樓,這才是她本錢,說話的既然國師,那還是可信的,想了片刻,朝四周圍觀的百姓揮了下胖手,扯開嗓門吼道:
  “還看什麽,沒戲看了,都散了吧!!”
  “這胖女人,活該遭罪!”
  “就是,吼什麽吼,走了走了!”
  “哎,不知道國師那觀裏,是否能燒香燭?想拜壹拜國師……”
  “人又沒死,妳拜什麽?!傻逼。”
  看熱鬧的人群三三兩兩的結伴離散,興奮的說起看到的,往後跟親友聚攏,又有說話的談資了。
  ……
  “……老豬,之前我便說過,不許去那種地方!”
  “會出人命的,鬧出事來,大家都不好收場!”
  “也怪我,原本讓妳見識長安繁華,可這幾日都沒空,領妳四處看看……”
  延綿壹天的陰雨停住,萬壽觀內,八條大漢蹲在閣樓外傾聽裏面說話聲,道人挽起袖子站起來。
  “我去給老豬求個情!”
  不等陸盼勸阻,道人直接推門走了進去,不久,老孫、豬剛鬣壹起耷拉著腦袋,並排坐在椅子上,大氣也不敢出。
  陸良生走過兩人低垂的視線。
  “……這件事其實,我最怕的還是老豬壹身妖氣,驚動長安城隍,來這裏許久,還未拜會過,只是聽越國公說起,乃是這天地第壹個城隍,漢高祖劉邦所封,就怕他拿妳。”
  走動兩步,手指指了壹下豬剛鬣,後者微微擡了下豬頭,瞄了壹眼,壹臉嚴肅的書生,又趕緊低下去,晃了晃兩只大耳。
  嘀咕了壹聲“他才不敢!”
  “妳說什麽?”陸良生沒聽清,開口問出的剎那,外面陡然刮起壹陣陰風,山門兩側林野狂搖,壹縷白茫茫的霧氣沿著山門石階蔓延而來。
  就聽有聲音在霧裏回蕩。
  “陸國師,紀某來拜山門,何不出來相迎?!”
  房門呯的吹開,陸良生側身壹揮袍袖,將陰風偏去壹側,看著外面盤踞的白霧,嘆了口氣。
  果然,說來就來。
  ‘看來,又要準備壹番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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