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朱由校

北城二千

歷史軍事

“父親!!!”
五更天、漆黑的月空下,秋日紫禁城中、壹聲悲戚的喊聲出現,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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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六章 廢奴運動

家兄朱由校 by 北城二千

2023-11-19 16:15

  “今廢奴仆而寬天下民,六月二十暮鼓落下後,除奴仆和官府衙役外,百姓宵禁。”
  “是夜、各地官府出銀贖取身契,地方士紳官員不得有違,有違者各府奴仆可捆其主押至就近軍營!”
  “若有奴仆盜匪趁夜作亂者,地方拱衛營可立即擊斃,盜匪九族知情不報者,流放嶺北。”
  天啟二十年六月初十,在天下大旱,百姓紛紛逃荒的時候,朱由檢針對江南士紳的第二殺招登上了歷史舞臺。
  伴隨著這壹告示在江南城墻、皇店、府衙門口各處張貼,整個江南三省的百姓和士紳都震動了。
  不僅如此,朱由檢還在報紙上,為奴仆們制定了詳細的計劃。
  計劃分為三步:
  第壹、就是各家負責各家,誰家奴役妳,妳們便在家門口守好,等著縣衙來為大家贖身。
  第二、壹部分人在街上遊弋,壹旦哪裏有士紳敢於反抗,立馬沖過去支援,同時押著反抗的士紳前往城外軍營。
  第三、派出壹部分人去督促縣衙為眾人贖身,看到縣衙辦事的話不用幹涉,如果縣衙沒有辦事,則是捆綁縣官,上奏府衙。
  這計劃並不算精密,但正因為它不夠精密,所以才適合奴仆們使用。
  “朝廷要贖我們了!”
  “不用做奴仆了!”
  “真的嗎?!”
  “在哪?我看看?”
  在消息散開的第壹天,許許多多奴仆都在第壹時間得到了消息。
  他們走在街上,街上的報刊叫賣,他們前往皇店,皇店內告示不斷。
  奴仆律法廢除,地方官府出銀贖買,如果衙門和士紳不遵守,奴仆們可以捆綁衙門官員和士紳前往就近軍營。
  為此,大明提前十天宣傳,同時宣布了六月二十日當夜開始執行,當夜奴仆們不受宵禁影響。
  也就是說,那天夜裏,官府會先派人去和各地士紳交涉,為奴仆們贖身。
  如果地方官府不作為,他們就可以捆綁官員押往就近軍營。
  如果士紳不願意,他們就可以捆綁士紳押往就近軍營。
  這壹則消息傳開後,天下各地紛紛震動,首先是官員們已經得了朝廷會請瀛洲女、南洋女來中原後,他們就已經開始率先為自家奴仆贖身。
  當然,大量官員都是壹邊罵,壹邊放人。
  由於明代奴仆形成的方式主要通過投身義男為仆,贅婿為仆,還有立賣身契為仆,因此許多官員、勛貴、富戶購買奴仆時,都是以極低的價格買入。
  奴仆長大過後,價格就漲起來了,壹般家主會選擇留下,或者轉賣他人。
  因此,奴仆實際上也是壹種“貿易”,變相的人口貿易。
  朝廷如果用原來賣身契的價格為天下奴仆贖身,那所有士紳都等同被割了壹堆肉。
  原本價值數千萬兩的奴仆,他們必須以原價數百萬兩賣出。
  這還僅僅是北方奴仆的主要來源,如果是江南地區,那來源則更為復雜。
  大明從嘉靖年間開始算起,稅收便極其嚴酷。
  這樣嚴苛的稅收,致使大量的普通老百姓攜帶自家的田產賣身到縉紳之家,以便於逃避嚴苛的征稅。
  這是江南奴仆為什麽會有那麽多,同時江南為什麽能隱匿那麽多人口的原因。
  不投靠就要被盤剝死,這是嘉靖和萬歷年間大明的主旋律,這樣的局面讓江南地區主奴地位懸殊,奴仆不敢隨意背叛家主。
  當然,明朝初期明太祖朱元璋是明確反對養奴仆的,除了壹部分軍奴外,朱元璋個人不支持民間養奴。
  但是到了明朝中後期,在文官的操作下,達官顯貴家裏都有了男女仆人。
  因此廢除奴仆制,看上去是朱由檢針對江南士紳的手段,實際上是把所有權貴階級都得罪死了。
  不過,即便如此,也沒有權貴敢於反抗,因為朱由檢牢牢把握住了軍權。
  他們如漢初被劉邦徙遷關中的地主豪強般,對於朱由檢恨得咬牙切齒,卻又不得不陪笑。
  百官、勛貴、武將壹旦妥協,那被瓦解了奴仆制度的士紳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任朱由檢宰割。
  從六月初十到六月二十,各地官府還未開始施行新政,便已經贖回了官署之中官員們的二十幾萬奴仆,可見在使用奴仆上,明代官員有多肆無忌憚。
  當六月二十到來時,各地百姓都早早買好了第二日所需的東西,還未到申時,許多百姓就已經回了家,緊閉家門不敢走出家門。
  “張獻他們呢?!”
  “壹大早就出去了,他們說他們自由了,官府會出銀子贖他們。”
  南京城觀音坊劉府內,劉舉人看著空蕩蕩的府裏,心裏止不住的發慌。
  他找到了自己的掌事,面對詢問,掌事也心慌的說出了早上奴仆們集體出走的事情。
  此刻不僅僅是劉舉人在心慌,便是同為奴仆的老掌事也十分心慌。
  如他們壹樣心慌的人,還有整個江南,整個天下的士紳們。
  只是在他們心慌的同時,南京城東的火車站廣場上,此刻的這裏已經擠滿了烏壓壓的人群。
  他們壹個個穿著粗布麻衣,頭戴網巾,腳穿布鞋,此刻全都圍在了這裏,數量之多,恐怕不下萬人。
  如此規模的人數,自然吸引了南京駐守拱衛營的註意。
  三千拱衛營在廣場四周巡弋,警告了他們之中領頭的壹些人,不得趁亂鬧事,進攻皇宮,不然盡數擊斃。
  面對拱衛營的警告,奴仆們顯得十分聽話。
  警告過後,拱衛營參將也提醒他們,今日南京城有四個軍營,分別對應江東、觀音、麒麟、上方四座城門。
  參將的意思很明顯,如果有士紳敢於欺負他們,或者拒絕南京城江寧、上元兩座縣衙的調解,那他們大可把人押到城門口來。
  “得!”
  “好嘞!”
  得到了參將的口頭許諾,許多奴仆紛紛摩拳擦掌,似乎只等入夜。
  僅僅壹個廣場便有萬人,不難想象南京城內的富戶、勛貴到底豢養了多少奴仆。
  “咚——”
  當黃昏到來,暮鼓聲響起,所有百姓緊閉門窗,而奴仆們也按照街坊劃分隊伍,挨家挨戶的準備派人去門口等待官府的人來為他們贖身。
  若是從天空上俯瞰,這浩浩蕩蕩的人群恐怕不下十萬之巨。
  “嗶嗶——”
  “都警惕些!若是讓萬歲受驚,爾等都準備以死謝罪吧!”
  當奴仆們開始進城,並被巡邏的兵馬司所看到時,空蕩蕩街道上的兵馬司騎兵開始吹哨。
  那哨聲在南京皇宮城頭響起後,負責拱衛皇城的魏良卿也大喊著讓儀鸞衛提起精神來。
  “咚……咚!”
  那壹通通暮鼓好似不是捶打在鼓面上,而是整個南京城眾人的胸口。
  “刨——”
  乾清宮裏,面對外面的鬧劇,朱由校置之不理,他此刻在專心炮制他的木料,準備為自己在南京的三大殿添磚加瓦。
  “萬歲……這……您不管管嗎?”
  站在壹側,魏忠賢表面小心翼翼,心裏欲哭無淚。
  齊王的壹紙詔令,他所買來的六百奴仆在今夜便要都散去了,那可是他用來養老的奴仆啊……
  “管?”朱由校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留著短須的他還有些略微發福,不過能看得出他已經控制了飲食,不然漲到二百斤也不是難事。
  “有什麽好管的?”朱由校反問魏忠賢:
  “這江南奴仆與家主之間的冤仇,妳又不是未曾了解過。”
  “今日不做這事,日後也要做。”
  “那既然如此,不如讓弟弟提前把這事情做了不好嗎?”
  “行了,這天氣燥熱,去給我弄些酥山來消暑。”
  朱由校不耐煩的擺手讓魏忠賢離開,魏忠賢只能在應了壹聲後,哭喪著臉退出了乾清宮。
  在他退出乾清宮的同時,皇宮外的奴仆們聲勢也越來越大。
  在他們反奴仆的活動開始之前,它們其中壹些人已經討論了十天的時間,基本上將齊王傳下來的辦法給吃透了。
  因此,他們按照齊王在報紙上說的步驟壹樣進行,將南京城內士紳、豪強、富戶、勛貴的府邸包圍,等待縣衙派人前來交涉。
  為了以壯聲勢,他們在各府門口和街道上喊著“忠君愛國,鏟除主仆,齊王千歲”的口號。
  這樣的口號壹直響著,從未停下,似乎他們覺得這口號壹旦停下,士紳們便會派人來收拾他們壹樣。
  “怎麽敢啊!怎麽敢啊!這群奴隸敢反我!”
  魏國公府的閣樓上,魏國公徐弘基拿著千裏鏡打量府外街道上舉著火把高呼‘齊王千歲’的奴仆,他沒想到這群奴仆真的敢來“威逼”他壹個國公。
  “萬歲都不管管嗎?!”
  徐弘基看向自己身側的兒子徐文爵,徐文爵卻壹臉苦澀的搖了搖頭。
  徐弘基見狀也十分難受,好在國公府還有幾十名護衛,不至於讓他無人可用。
  “來了來了!縣衙的人來了!”
  當天色徹底黑下來,徐弘基沒有等來宮裏的人,只等到了南京城江寧縣縣衙的官員。
  “開門……”
  這壹刻,徐弘基的臉色蒼白,無奈讓徐文爵開門。
  徐文爵見狀也只能帶著幾十名護衛,將壹箱箱賣身契擡到國公府門口。
  “篤篤篤……”
  在國公府門被敲響後,徐文爵如霜打茄子般開了門,而他身後的那五六箱賣身契,更是讓包圍了魏國公府的上千佃戶和奴仆們眼紅。
  他們清壹色的都是壹家之主,這也代表著他們身後是上千個家庭,數千乃至上萬人。
  “魏國公府,賣身契壹萬壹千二百三十七份,賣身銀六萬四千三百七十兩。”
  徐文爵心痛的說著,要知道這些奴仆,他明明可以以十幾萬兩的價格讓給其它富戶,結果現在卻只能回本。
  “查壹查吧。”
  帶頭前來的是江寧縣知縣,而他身後還跟著縣衙的百來名普通官員。
  畢竟是國公府,如果派壹個主薄或者典吏,那有點太不厚道了。
  “都散開!別擋了各位大人為咱們贖身!”
  見到縣衙真的要替他們贖身,壹些奴仆們立馬張羅讓大家夥讓出壹塊算賬的地。
  在他們的張羅下,壹塊空地被騰了出來,縣衙官員也紛紛開始敲打算盤,按照起賣身契的契紙價格算賬。
  算完壹筆,他們當即便焚毀壹筆,由旁邊的官員將這人的姓名、籍貫、賣身價格寫下。
  “張伍柳,應天府龍門關人,賣身銀二兩六錢。”
  “張華睿,應天府西江口人,賣身銀三兩整。”
  “何啟發……”
  壹個個人名被念出,有的奴仆喊著是自己,還有的喊著是自己哥哥,自己嫂嫂,妻子、妹妹等等……
  如此景象,持續了整整壹個時辰,而這壹個時辰裏,整個南京城都在進行著浩浩蕩蕩的“廢奴仆”行動。
  勢力小壹點的士紳只能老老實實在奴仆們的監督下配合官府,勢力稍微大壹些的士紳便不老實的說契紙在別處,不在這裏,並故意說的特別遙遠。
  面對這種人,奴仆們往往壹擁而上,把這些昔日高高在上的士紳老爺拉拽到人群裏毆打。
  這三拳兩腳下來,立馬把他們打的面目全非,奴仆們也將他們綁好,搞了塊“不敬朝廷”的牌子綁在他背後,將他們押往附近的軍營。
  壹些士紳挨了揍立馬交代,還有的士紳則是被揍了之後立馬交代。
  其中也有壹些挨了揍不交代,去軍營路上交代的。
  他們之中什麽人都有,就是沒有挨了揍,去到軍營還不交代的人。
  往往在快要抵達軍營,並見到軍營門口錦衣衛的時候,他們便紛紛交代。
  這樣的欺軟怕硬,自然少不得被奴仆們又是壹頓痛揍。
  壹些奴仆壹邊打,還壹邊高呼:“為何奴我!”
  這些還只是這壹夜整個天下的縮影,許多士紳甚至閉門不待客,根本不準備和地方衙門的官員討論奴仆的事情。
  面對這種情況,奴仆們直接選擇撞門,推倒墻壁來沖入其中,抓到家主便是壹頓毆打,並且插上各種各樣的牌子,拉著他們遊街壹圈後,送往了軍營處。
  昨日還叫囂的蘇州徐家、松江徐家、杭州錢家,還有各大江南大族的家主,他們都在選擇利益後被奴仆施以了不體面的手段。
  他們被奴仆打的不成人形,被罰跪在府邸的牌匾下,被府邸面前的奴仆壹壹細數他這些年來對奴仆們的盤剝。
  期間有漏稅現象,官員們紛紛記錄。
  或許是說的太過生氣,許多奴仆不免又上去壹頓拳腳相向。
  如果不是有官員在場,恐怕壹些奴仆會對家主家中的女眷發泄憤怒。
  這樣的壹幕幕場景,在今夜大明的各地上演,堪稱大明士紳的最為噩夢的壹夜。
  那些見到其它家主的慘狀的中小士紳更不敢阻攔奴仆和官員,紛紛配合縣衙來為奴仆贖身。
  “自由了!”
  “嗚吼吼——”
  站在皇宮城頭,壹名四旬年紀上下的起居註官眺望皇宮外那火把如龍,士紳被毆的景色,聽著耳邊那皇宮外傳來的自由之聲,也不免對這壹夜濃墨重筆的寫下了整整三頁紙。
  只是壹夜,顯然無法徹底廢奴成功。
  當公雞開始打鳴,南京岑被贖身的奴仆不過萬人,還有十幾萬人依舊掛著奴籍。
  可以預見,未來壹個月的大明夜晚,將充斥著高舉火把,只為恢復自由身的奴仆……
  “僅僅壹夜,僅京城被贖身的奴仆就多達壹萬六千余人。”
  “殿下,恐怕我大明隱匿的人口不少於三千萬啊!”
  天啟二十年六月二十壹日正午,當戶部尚書李長庚拿著昨夜北京城大興、宛平兩縣統計的廢奴人口來到朱由檢面前時,便是見過士紳貪婪的他也不免咋舌。
  他被朱由檢示意坐下,而與其壹起出現在承運殿裏的還有洪承疇、孫傳庭和成德、王承恩、孫承宗、曹化淳、陸文昭七人。
  算上他和朱由檢,殿內壹共有九個人,而這九個人便能決定大明的政治走向。
  朱由檢在李長庚坐下後便直言不諱的說道:
  “民間奴仆佃農的數量恐怕不下千萬,其中簽訂了賣身契的佃戶數量恐怕比我想的還要多得多。”
  “之前我預計是百萬人,現在看來恐怕不止百萬,應該是數百萬人才對。”
  “這麽多人,都要遷移去北方關外七省和南方三省,鐵路局和遷移司得都做好準備。”
  朱由檢說著,隨後又繼續說道:
  “都察院要派出足夠的官員,趁著這次,把各地士紳積欠的賦稅都通過百姓們的檢舉二追繳回來。”
  “士紳拿不出那麽多糧食和銀子,便用田地抵債,這樣可以免去收回士紳土地的費用。”
  朱由檢輕描淡寫的說著,但就這壹句話,便決定了這些事情都是他籌謀已久的事情。
  或許唯壹應該慶幸的,便是在六月二十日之前提前遷移走的那些士紳豪強。
  雖然去到了海外,但他們的賬目也隨之被抹平,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
  “江南三省,今歲遷移多少人口外出了?”
  朱由檢說完,不等洪承疇他們開口,便繼續詢問李長庚。
  對此,李長庚也熟練的作揖道:“約三百二十萬左右,基本都遷移南州和舊港了。”
  “眼下關外各省漢人分別為舊港五百萬左右,南州壹百二十萬左右,交趾四百六十萬左右,麓川二百七十萬左右。”
  “烏斯藏四十五萬左右,嶺北十三萬左右,安西二十三萬左右,北庭十七萬左右。”
  “單於三十六萬左右,漠東三百二十七萬左右,東海四百壹十五萬左右,北山四十二萬左右,瀛洲壹百八十八萬左右。”
  “國朝漢人數量壹億五千五百三十余萬,總人口壹億八千萬左右。”
  李長庚匯報了壹下人口的情況,這是朱由檢已經好幾年沒了解的情況了。
  這些年的大旱下來,讓大明在二十年的時間裏,人口從紙面的六千萬突破到壹億八千萬,並且向原兩京十三省以外的地方遷移了近兩千五百萬漢人。
  這些漢人加上當地的近兩千五百萬少民,也就是說,在總量上,這十三個關外、海外、中南半島省份的漢人和少民比例,已經平均到了五十比五十的程度。
  當然,有的省份都是漢人,有的只有少量少民,還有的則是少民依舊多過漢人,比如瀛洲和麓川。
  不過總體來說,大體的移民情況是好的。
  等這次廢奴運動結束,又將有超過百萬人口移民這十三個省份,漢人的占比也會更進壹步。
  隨著漢人的增多,當地也就會逐漸漢化,像明初安南壹樣的局面自然不會再出現。
  “近來……”作為東林黨和內閣首輔的孫承宗突然開口,所有人都看向了他,而他也繼續說道:
  “近來天下各地拋售土地的情況不斷加重,放在朝廷手裏的土地已經有四千八百余萬畝了。”
  “按照當地的田價,這些田畝最少價值兩億六千余萬兩白銀。”
  “這筆銀子,國朝是無論如何都拿不出的,即便國朝官員上下都不吃不喝,也需要四年時間才能拿出。”
  “另外,今歲中原的兩京十三省之地有十壹個遭遇旱情,六億余畝耕地不是減產就是絕收,今歲的田賦糧恐怕只有不到四千萬石了。”
  “五千萬兩的歲入,恐怕更是難以達到……”
  孫承宗的話說完,朱由檢就明白自己遇到和歷史上這壹年崇禎同樣遇到的遭遇了。
  國家沒錢,這不管對於采買耕地,還是鐵路修建,又或者是移民實邊,這都將是壹個重大的挑戰。
  不過面對這個挑戰,朱由檢卻波瀾不驚的開口道:
  “銀子的事情,孫閣老不用擔心……”
  說著,朱由檢看向了剛剛喝了壹口茶的李長庚:
  “金融司印刷的紙幣總面額達到多少了?”
  “紙幣?”聽到這壹詞匯,雖然剛開始無法理解,但壹想到紙和貨幣夠連在壹起,孫承宗等人立馬就知道了所謂紙幣是什麽。
  “金融司印有面額十兩的紙幣,合計三千萬張,總面額達三億……”
  當李長庚開口,孫承宗等人都坐不住了。
  壹口氣印刷三億類似寶鈔的紙幣,這三億紙幣若是發下去,那大明的民間經濟被擊垮只是時間問題。
  這壹刻,所有人都看向了朱由檢,都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面對他們的註視,朱由檢也緩緩放下了杯子:“這三億兩紙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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